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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的周围还有一个阳台。石头风化了,一部分甚至坍塌。没有人敢把身体向外伸出去。这可能就是把过去通向外面的门口用砖堵塞的原因。正如以前提到过的,这是惟一对我们可能构成威胁的地方。人们可以登梯子上来,然后经过三层楼梯下到我们这儿来。我们要进行防御,就必须从这儿堵塞活动盖板,使别人不能从外面打开。顺便提一句,远景有点模糊。在我们旅途的最后一个钟头里,我们已经注意到把地平线完全笼罩起来并且越来越高的乌云。
我们刚刚回到所住的房间,一个强壮的小伙子提着两桶水来了,一桶是饮水,一桶是洗脸水。他的面部显得坦诚而又聪明,用友好的目光打量我们。
“晚上好!”他用保加利亚语问候,然后用土耳其语说,“阿迦派我给你们送水,长官。饭很快就好。”
“胡穆姆怎么不来了?”
“阿迦需要他。”
“他对我们说的正好相反。”
“他的腿开始痛,一定要有人服务。”
“于是,我们就得到了你?”
“是的,长官。如果你没有别的吩咐的话。”
“我们喜欢你,你比胡穆姆受欢迎。你大概是亚尼克,安卡的未婚夫?”
“是的,长官。你送给安卡的,很丰厚。她回家后才看到那些钱。我要她退还给你,因为你肯定弄错了,并不需要给这么多。”
他把钱递过来。
“我不再收回了。你也会得到这样一份礼物,如果我对你的服务感到满意的话。”
“长官,我不能要钱。我穷,却是自愿为你服务的。安卡对我说过,你的信仰与我们的相同,甚至在罗马看见过圣父。对你表示我的顺从,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看,你是一个好青年,如果我能够做点事情对你有所补益的话,我将感到高兴。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很快能够娶安卡为妻。”
“所以你很快积蓄了一千皮阿斯特!”
“哎呀,安卡已经说出来了!我倒是差不多凑齐了一千。可是,安卡还没有积蓄这么多。”
“还缺多少?”
“二百。”
“你多久能赚这么多钱?”
“两年。所以,我还得耐心等待。偷钱的事,我是不干的。阿迦支付的工资相当微薄。”
“如果我现在送给你这二百呢?”
“长官,你取笑!”
“对一个好青年,我不能取笑。我想给你这笔钱。然后,你就可以帮你的安卡存起来。来吧,拿走!”
这还不到四十马克。我给他是出于高兴,因为值得。这不是我自己的钱。他很高兴,却不能理解,一个外国人,没有任何理由,给他一大笔钱。我没有把根本的原因告诉他。这样,我还是可以达到目的,因为我相信,亚尼克将坚决站在我们一边。他保证将尽力使我们满意。
我开始小心地向他打听他主人的情况。我提出许多问题,得到如下结果:
穆拉德是马纳赫的兄弟,信奉伊斯兰教。马纳赫是个税务官,因为贪污逃出于斯屈布。所以,我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阿迦的脸形。马纳赫经常来看穆拉德。他是逃犯,在这个地区不能公开露面,便隐藏在大粮库中。这个粮库就在我们所住的塔楼旁边。对于公务人员,这虽然是个秘密,但是大家早就知道,不过都不说出来。亚尼克的任务也是尽量不离开我们,并向主人提供我们所说出的一切情况。
“你对他说,”谈话结束时,我说,“你不懂我们的话,因为我们讲阿拉伯语。”
“这是最好的办法。现在,我要走了,饭已经准备好了。”
亚尼克离开时,必须让门敞开,使我能够观察那个可疑的粮库。粮库相当大,下面有一处引起我注意,这一处明显与周围不同。这肯定是入口。漏斗状的屋顶尖伸出一根杆子,是个草编扫帚。也许这是作暗号用的。
亚尼克很快就回来了,提着一个大篮子。他把篮子里的饭菜放到低矮的桌子上面,有玉米糕、冷肉和热蛋糕。蛋糕色香俱全。
“长官,”他报告说,“安卡小声地告诉我,你们要留心那盘蛋糕。”
“她注意到了疑点?”
“阿迦把安卡打发出去,亲自加生面。可是,她在外面偷看了,发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灭鼠药。”
“穆拉德还在厨房?”
“在。他问我,你们谈了些什么,我照你的吩咐回答了。于是,他命令我对你们友好,多和你们交谈,使你们非回答不可。他说,与你们交谈,说不定非常有意思。阿迦答应给我五个皮阿斯特的工钱,如果我的事情做得好的话。”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兴趣为那五个皮阿斯特把你的灵魂写进阎王簿。”
“给几千都不会!不过,安卡要我告诉你们,玉米糕和肉可以放心吃。”
“我们听从她的。蛋糕马上喂麻雀。”
我们的住房有几群麻雀,它们以此为家和根据地。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我们的住房安排得多么精心。护墙上的好些石头掉了。这样形成的洞,就成了那些淘气的鸟雀的巢。它们可没有什么整齐清洁的意识,不可能把它们的孵化场地安排得井井有条。
麻雀似乎一点儿也不怕我们。它们飞进飞出,没有丝毫胆怯。它们还从窗子外面观察我们,表现出对人类的亲密感。它们不怕人。我扔给它们好几小片蛋糕,扔到角落里。这些鸟雀纷纷飞过来争食。现在,麻雀并没有都在我们塔楼。外面变黑了,远处的隆隆声宣告一场疾风暴雨即将来临。
“给我们拿灯来,”我命令亚尼克,“利用这个机会告诉你的阿迦,就说我们关闭和拴死了全部百叶窗。”
“为什么?”
“他会问你。你告诉他,就说是我不能让老母的灵魂进屋。”
小伙子走了,伙伴们到上面几层去关窗。然后,亚尼克带着一盏陶器制作的老式灯回来,灯里只有一点点油,肯定点不到一个钟头。
“为什么你拿这么一点点油来?”我问。
“阿迦不多给。他说,你们很快就会睡觉。但是,安卡是个聪明的女孩,偷偷地把这个一起交给了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油瓶,交给我。
“这肯定不纯粹是由于吝啬,”我说,“穆拉德想让我们在黑暗中手足无措。”
一声凄凉的惨叫使我扭头去看那些麻雀。它们坐在自己的巢里,羽毛高高地竖起,样子非常痛苦。一只麻雀扑打着翅膀从洞里跑出来,掉到地上,翅膀又动了几下,就再也不动弹。它死了。
“快!”哈勒夫嘟囔着,“这个坏蛋在蛋糕里面肯定还放了大量毒药!”
“是有相当大的量,够毒死四条强壮的汉子。对我们,毒性生效的时间肯定没有对麻雀那么快。这个人不仅十恶不赦,而且极其愚蠢。他肯定认为,我们也会像麻雀一样很快就倒下,没有时间报复。”
现在,已经有好几只麻雀死在地上。可怜的麻雀会抱怨我,可是我不得不牺牲它们,来取得确凿证据。
“你怎样处理这些蛋糕,本尼西?”哈勒夫问我,“我们想去找穆拉德,用鞭子逼他吃他自己的蛋糕。”
“你的建议的第一部分我们执行,后一部分不接受。我们马上去找穆拉德,带上蛋糕,把死麻雀做装饰品放在一起。”
“长官,别这样,”亚尼克请求说,“否则,我会得到报复的,因为阿迦会认为,我提醒了你们。”
“我们会预防他这么做。我们假装给你一片,你吃下去了。你一定要装成像刀割一样痛苦。你能够做到吗?”
“我想,行。”
“其余的都是我们的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们,穆拉德在哪儿?”
“在你们和他一起吃饭的客厅后面,他的房间里。你们马上就看得见房门。如果他不在那儿,我们就到厨房找他,因为安卡告诉我,给你们做晚饭的时候,他想在场。”
“厨房在哪儿?”
“院门左边。你来的时候,曾路过那儿。你们动作要巧妙,不要过早让别人发现,否则,阿迦会躲藏起来。”
亚尼克走了,我们也动身。我坐在轮椅上。哈勒夫亲自拿蛋糕,用自己的长袍角将蛋糕盖住。我们不是横过院子,而是先经过牲口圈,然后沿主楼走,以免过早被人发现。
我们先找到了房东,他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的客厅铺了地毯和垫子,所以我们没有弄出声音。奥斯克打开那扇进深大的门,往里面看。
“你想干什么?”我听到了穆拉德惊慌的声音。
在这一瞬间,我被奥马尔连车带人推进了房间。这个土耳其人看见我,马上叉开所有十个指头,对准我,极为恐惧地叫喊:
“上帝保佑我,上帝保护我!出去,出去!你有邪恶目光!”
“放心!只要我对你怀好意,我的眼睛就不会伤害你。”
“我不相信!出去,出去!”
他为了不看我,恐惧地转过身,把两只手朝门伸直。
“穆拉德·阿迦,”我严肃地说,“你是怎么想的?你就以这种方式招待客人吗?告诉你吧,我的目光不会伤害你的。我只说明完来意,就离开。请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放心地看着我的脸吧!”
“你能向安拉保证,尽管你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也不会给我带来邪恶?”
“我给你这种保证。”
“那我就敢了。不过,我告诉你,如果你给我造成不幸,我会让你听到可怕的咒骂声的。”
“这种声音不会让我听到的,因为我只对你寄予友谊,也就是说不会伤害你。”
阿迦这才转过身来。不过,他的脸上还表现出很大的惶恐,使我打心底里感到好笑。
“你找我有什么事?”他问。
“我想向你打听一件小事,先向你提个友好的请求。客人与主人分一个面包,是一种风俗习惯。你不能这样做,因为足痛风不允许你与我——”
我停了一会儿,好像现在才仔细观察他的腿似的。实际上。我一进门就察觉,那厚厚的包扎消失了。阿迦笔直地站在我面前。肥大的灯笼裤挽到了膝盖,由于害怕而产生的动作,既快又有力量,根本谈不上患有痛苦的病。因此,在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