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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真人根本不是去世,而是先天功大成后尸解飞升。而他本人也是修习了‘先天功’,并且修炼的进境更胜重阳真人,预计两年之后便可进入此功的第三层至境。到时他会在第二次华山论剑中挑战天下群雄,借助战斗将功力激发至最巅峰的状态。最终的结果只有两个,一是失败后真气反噬,爆体而亡,形神俱灭;二是成功后拔地飞升,超脱此界,对于常人来说,那也与死去无异。
听了这近乎荒诞的叙述,穆念慈只经历了短暂的震惊、迷惑、哀伤等复杂情绪,随即便含着羞涩投入孟寻真的怀抱,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心迹。
此刻听到孟寻真的叮嘱,穆念慈扭转头轻轻拭去从眼角滴落下来的两滴清泪,脸上现出恬美的笑容,轻轻吟唱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看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有宋一代,文风鼎盛,号称“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纵使民间贩夫走卒之类,亦对时下流传甚广的词曲耳熟能详乃至随口吟唱。穆念慈自幼随义父在江湖之上辗转漂泊,自然没什么机会正正经经的读书识字。但她胜在聪慧灵秀,又肯处处留心,在茶楼酒肆、街头巷尾间,耳濡目染的也学了不少东西。
一曲唱毕,穆念慈握住孟寻真的手掌,柔声道:“大哥不用担心念慈会想不开,能和大哥共度这两年时光,念慈已经心满意足啦。”
看着这个无怨无悔地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孟寻真的心中蓦地涌起万丈豪情。他一把将穆念慈揽入怀中,坚定地道:“念慈,虽然不知能否做到,但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回来见你,所以你一定要……”
穆念慈依偎在孟寻真的怀中,接着他的话道:“大哥放心,念慈一定会好好地照顾自己,好好地等你回来!”
两人正相拥着,从山顶之上忽地传来铿锵刺耳的乐器之声和高亢悠长的啸声。那乐声如金戈铁马、刀枪铮鸣,啸声却如熊咆龙吟,虎啸猿啼。两种声音此扬彼抑、此伏彼起,却是一对高手全力相搏,进退趋避,难分上下。
“是欧阳锋和七公!”孟寻真先记起欧阳锋的铁筝之声,随即辨认出那发啸的是洪七公。这一双素来看彼此不顺眼的老对头竟已到了华山之巅,而且争斗起来。
孟寻真轻轻放开怀中的穆念慈,侧耳凝神倾听。忽而是那筝声如雷霆乍惊、泰山崩塌,似要将啸声一举击溃;啸声却变得如清风舞林、微雨湿花,虽几近湮没不闻,却终于没有被筝声击垮。忽而是那啸声如猛虎啸谷、雄狮怒咆,似要将筝声慑服镇压;筝声却变得如幽魂夜啼、新鬼呜咽,虽几若曲不成声,却终于没有被啸声冲乱。
听了一阵,孟寻真尚不觉怎样,穆念慈却渐感心旌摇荡,几乎难以自持。孟寻真见状,忙取出一方手帕,从中间撕开,团成两个布团将穆念慈的双耳堵个严严实实。随即却从腰间摘下那根龙牙笛,眼望山顶方向微笑道:“我也来凑个热闹好了!”
第四十九章巅峰之战
孟寻真将龙牙笛送至唇边,一阵清越悠扬的笛声从笛孔中飞出,远远地飘向山顶的方向。
笛声一起,那啸声登时缓了一缓,筝声却是连续发出铮铮几下高音,声如裂帛,与孟寻真的笛声斗在一起。过不多时,那啸声忽地拔个高音加入战团,却并未与笛声联手以二敌一,而是时而与筝声争持,时而与笛声缠斗。三种声音此起彼伏,斗得好不激烈。
再过一阵,山间忽又传来袅袅洞箫之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这箫声亦加入战团,原来的三国交兵之势又转为四方乱战。笛声清越,箫声哀婉,筝声凄厉,啸声高亢,四般声音交织在一起,各呈妙相,丝毫不落下风。
斗至酣处,四般声音不约而同地拔个高音,混合成一股奇特的声浪,有如一股无形的喷泉喷shè到高空后向着四周炸开。华山绝顶的上方凭空炸响一声霹雳,方圆百丈之内所有飞过的禽鸟无一例外地被震碎了内脏,齐齐地哀鸣一声,纷纷从空中掉落下来。
“黄老邪、孟小子,你们两个可是来晚了一点!”山顶传来洪七公豪迈的笑声。
孟寻真挽起穆念慈的手臂,全力施展轻功向山顶掠去。当他登上山顶之时,只见另一边的山路上人影一闪,走出一身青袍的黄药师。同时看到在山顶上已有两人遥相对峙,正是欧阳锋和洪七公。他拍一拍穆念慈的手背,低声吩咐她在原地等候,而后缓步走上前去。
欧阳锋冷然道:“看来此次参加论剑的便是我们四人。要怎么个比法,请哪位划下道来罢!”
洪七公笑道:“老毒物尽管放心,如今我们是论剑比武,而非江湖仇杀,所以大家只会公平一战。虽然我们三人是一边的,却绝不会联手和你为难。老叫花倒有个主意,咱们四人先抽签分作两对各自交手,胜者再斗第二场以决最后胜负,诸位意下如何?”
黄药师洒然笑道:“七兄这主意倒也公平。”
孟寻真拱手道:“晚辈并无异议。”
三人都看向欧阳锋,他略一沉吟,也点头道:“可以。”
洪七公便对穆念慈道:“穆丫头,劳烦你用草茎做四支签来,两长两短。”
穆念慈先看孟寻真,见他点头,便弯腰拔了四根青草在手中,而后背转身去,掐去首尾,做了两长两短四支签握在手心,露出长短相同的一段。
四人分别走上前去抽了一支签,结果是洪七公和孟寻真抽到一对长签,黄药师和欧阳锋抽到一对短签。
黄药师拔出玉箫,在空中轻轻一挥,八音齐鸣。他向着欧阳锋微笑道:“锋兄,时隔二十五年,今rì兄弟又要领教你的高招了!”
欧阳锋一言不发,双腿微曲,手中蛇杖遥指对手,杖身上两条奇形小蛇蜿蜒游动,向着黄药师嘶嘶吐信。他原来的蛇杖及杖上双蛇都被孟寻真以紫薇软剑斩断,后来虽重铸了一根铁杖,但那杖上的异种毒蛇却是直到不久前才好不容易培育出来。这两条蛇的毒xìng与原来的无异,只是驯养未久,临敌之时却不如原来的两条灵动。
黄药师低喝一声“得罪!”,玉箫使一招“乘龙御凤”,拖着一声悦耳的鸣响,先点向欧阳锋咽喉下方“天突穴”,攻到中途,玉箫一颤,又分点双肩“肩井穴”,一招三用,jīng妙绝伦。
欧阳锋先后退一步,而后左闪右避,化解对手攻势后将手中蛇杖一挺,中宫直进攻敌胸腹要害。
武学中有言道:“百rì练刀、千rì练枪、万rì练剑”,剑法原最难jīng。武学之士功夫练至顶峰,往往jīng研剑术,那时各有各的绝招,不免难分轩轾。二十五年前争夺《九yīn真经》的那一战之所以会称作“华山论剑”,便因为当时与会的五大高手都是使剑。
第一次华山论剑结束后,黄药师与欧阳锋对余人的武功都甚钦佩,也知道若凭剑术,难以胜过旁人,此后便均舍剑不用。黄药师改用了平rì用来吹奏自娱的一支玉箫,并自创了一路“玉箫剑法”,一招一式都以攻敌穴道为主,潇洒俊雅,jīng微奥妙。欧阳锋则jīng心设计了这柄蛇杖,杖头雕着个咧嘴而笑的人头,面目狰狞,口中两排利齿,上喂剧毒,舞动时宛如个见人即噬的厉鬼,只要一按杖上机括,人头中便有歹毒暗器激shè而出。更厉害的是缠杖盘旋的两条毒蛇,吞吐伸缩,令人难防。
二人兵刃相交,各自施展出这二十五年来苦心研创的绝技狠斗,一时半刻之间,绝难分出胜负。
那边的洪七公也和孟寻真交上了手。洪七公知道孟寻真已经练成第三层“先天功”,自己很难再依仗深厚的内力以拙胜巧,因此一上手便用出了丐帮的镇帮之宝“打狗棒法”,前一式“棒打狗头”击敌头颈,后一招“反截狗臀”戳敌腰背,棒头挟风,招式jīng奇。这三十六路打狗棒法是丐帮开帮祖师爷所创,历来是前任帮主传后任帮主,决不传给第二个人。丐帮第三任帮主的武功尤胜开帮祖师,他在这路棒法中更加入无数奥妙变化。数百年来,丐帮逢到危难关头,帮主亲自出马,往往便仗这打狗棒法除jiān杀敌,震慑群邪。
孟寻真虽未见识过“打狗棒法”,对这棒法的厉害却是如雷贯耳,当即全神贯注地施展“独孤九剑”接招还击。经过近两年的磨练,他已成功的用“独孤九剑”的剑理将《九yīn真经》中所载的诸般奇功秘技一一破解,终于促使这套绝世剑法完成一次蜕变。此刻的“独孤九剑”在他手中使出,已经不再分什么“破刀式”、“破剑式”、“破枪式”……对手一招攻来,他自然而然的便挥剑还攻,每一剑都针对对手招式中的破绽而发,妙手偶得,浑然天成。
四人分作两对厮杀,身法招式越来越快,渐渐地在一旁观战的穆念慈已经看不清四人形体,只能隐约辨出四条鬼魅般的身影纠缠追逐,却看不出哪个是哪个。
蓦地,一声闷哼传来,有一条人影拖着一道刺目的血箭踉跄后退,却是其中的一对已经分出胜负。
第五十章完成任务
黄药师随手抛掉手中只剩下半截的玉箫,伸出手指在左肩连点几点,此刻他左肩有一处前后贯穿的伤口,鲜血汩汩涌出,等他自封了伤口周围的几处穴道,血才渐渐止住。他向着对面的欧阳锋冷笑道:“原来锋兄的杀手锏竟是这柄怪剑。难得你隐忍至今才使其一展锋芒,当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此刻欧阳锋左手仍拿着蛇杖,右手里却多了一柄奇形长剑。此剑便如是一条蛇盘曲而成,蛇尾勾成剑柄,蛇头则是剑尖,蛇舌伸出分叉,是以剑尖竟有两叉。剑身金光灿烂,剑脊上却一道碧绿的血痕,由剑身根部一直蜿蜒至剑尖,极是诡异。那剑散发着逼人的寒气,显然绝非凡品。方才交手至最激烈处,欧阳锋忽地从蛇杖中拔出这柄蛇剑,使了一招诡奇yīn狠却又jīng妙绝伦的剑招。黄药师未料到他竟埋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