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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宫女开始上菜,刚好缓和了我们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氛。燕元宗的目光仍然注视着薛无忌,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差,不然刚才也不会正面和燕元籍发生冲突。
薛无忌举止得体,和父亲谈笑风生,目光偶尔向燕琳扫过一眼,随即又望向别处。我凭直觉感到此人有极强的克制力。
晶后举杯道:“今晚哀家在此举办家宴,主要为了订下琳儿和薛卫尉的婚事。”
燕元宗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难言的痛苦,他的手用力握紧了酒杯。
燕琳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晶后身上,伸出纤手狠狠的在我大腿内侧揪了一把,我痛得险些叫出声来,慌忙端起桌上茶水遮住面孔,借以掩饰痛苦的表情。却见燕琳一双美目望向空中的新月,眼波中荡漾着无尽春意。
想起我们抵死缠绵的情景,内心不由得又是一热,若是将如此风骚的一位美女双手奉送给薛无忌,我岂不要抱憾终生。
此时晶后的目光转向我们的方向,她微笑道:“这便是我的宝贝女儿长平公主燕琳,薛卫尉此前应该是见过的,你过去认识一下。”
薛无忌慌忙从坐席上站起身来,龙行虎步来到燕琳面前,恭敬道:“无忌久仰公主绝代风华……”
燕琳忽然格格娇笑起来:“你这人好生有趣,明明长得像一个炭团,却尽拽些文绉绉的奉承话,是不是你爹爹教你的?”
薛无忌万万没有想到燕琳会这样的话来,一时间场面尴尬到了极点。
我心中暗自快慰,却听晶后怒道:“琳儿!休得无礼!”
那薛无忌应变神速,微笑道:“皇后不必斥责公主,我想公主只是跟我开个玩笑!”他又来到太子、歧王和我的面前一一行礼,态度恭谦。我渐渐收起小觑之心,薛无忌此人能屈能伸,非同凡响。
燕琳气呼呼的坐了下去,若非是对晶后有所顾忌,她早就拂袖而去。
晶后向薛安潮笑道:“薛相国,以后我们两家便是亲家了!”
薛安潮呵呵笑道:“微臣得沐皇恩,不胜荣幸。”他望向燕琳道:“九公主单纯可爱,贤良淑德,犬子能娶九公主为妻实则是前世修得的福分。”
这薛安潮说谎话的功夫实在是一流水准,若说燕琳单纯还勉强能够称得上,可她的身上哪里能够找到半点贤良淑德的影子。
薛安潮自身边拿出一个檀香木盒,交给薛无忌道:“今日既然是你们订亲,身为父辈当送给公主一件礼物。”他顿了顿又道:“无忌自幼丧母,这根玉簪是贱内临终之时留下,她曾嘱托我说,将来无忌娶妻之时,便将这根玉簪送于未来儿媳。”言语间充满深情,在场诸人无不为之动容。
薛无忌小心的拿着那木盒来到燕琳面前,经过刚才燕琳的冷遇,他这次留了一个心眼,玉簪是他亡母的遗物,对他来说是弥足珍贵,薛无忌微笑着问道:“公主请收下!”双手却牢牢托着木盒。
第十五章【谋士】(二)
晶后一双美眸寒光凛凛的盯住燕琳,在她的逼视下,燕琳倔强的目光终于软化下来,伸手接过那木盒放在桌上,轻声道:“谢了!”
薛安潮哈哈笑道:“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何必说谢这么客气!”
燕琳小声的嘀咕道:“以后你是你,我是我,谁跟你是一家人来着!”薛无忌仍未走开,将燕琳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唇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太子燕元籍笑道:“无忌!以后我可就叫你妹夫了!来咱们兄弟先干上一杯!”他举杯站了起来。
燕元宗冷笑道:“皇兄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他们只要一日还未成亲,一日便不可如此称呼,琳儿还是个女孩儿家,皇兄还需考虑一下她的感受。”
燕元籍一时间僵在那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向来与世无争的燕元宗,今日竟处处跟他作对。
还是薛无忌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微笑道:“无忌承蒙太子抬爱,今日难得大家都这么高兴,无忌先干为敬!”他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燕元籍冷冷看了歧王一眼,也将酒水饮尽,重重将酒杯放在桌上,毫不掩饰对燕元宗的愤怒。此人心胸果然狭隘,喜怒皆形于色。
薛无忌又将酒杯斟满,向燕元宗道:“歧王殿下,无忌若是有何不到之处,还请多多海涵!”他早就看出今晚燕元宗处处针对于他,所以主动向燕元宗示好,此人头脑竟然是相当的灵活,果然不愧是大秦相国之子。
燕元宗勉强站起身来,淡然道:“既然是订婚之日,我也就不说太煞风景的话,不过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若然有一天你对不起燕琳,我这个做皇兄的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薛无忌尴尬的笑了笑,远处的薛安潮也显得颇为惊奇,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印象中一贯懦弱的歧王竟然发生了突变。
晶后美目中闪过一丝欣赏的眼神,她所期待的正是这样的皇儿。
薛无忌最后和我又干了一杯,然后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晶后正欲向众人敬酒的时候,许公公来到了她的身边,附在她的耳旁小声的说了些什么,晶后的俏脸登时变得惊慌起来,她迅速站起身来,向燕元籍道:“劳烦太子替我招呼薛相国父子,我有急事需要离开一会儿。”她顾不得多做解释,转身向裕德宫的方向走去。
尽管晶后没有说明,每个人都猜测到此事一定和宣隆皇的病情有关。有了这件事压在心头,我们这些人再也提不起喝酒的兴致。
燕元籍双目不住向裕德宫的方向张望,终于再也沉不住气,起身道:“我担心父皇有事,先过去看看!”
此事表面看来跟我毫无关系,其实宣隆皇的生死关乎于我在秦都未来的利益,我佯装镇静,内心却是紧张到了极点。
薛安潮举起酒杯道:“既然主人都有急事,老夫只好干了这杯酒先行告辞。”
我和燕元宗同时端起酒杯,正要陪他饮下,忽然听到裕德宫的方向传来激烈的争吵之声。我们相互对望了一眼,几乎同时向裕德宫的方向走去。
燕元籍脸色铁青的站在裕德宫前,四名御前护卫挡住他的去路,燕元籍怒道:“若是再敢挡住我去探望父皇,小心我将你们碎尸万段!”
许公公道:“太子勿怪,皇后吩咐过,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探视陛下。”
燕元籍怒吼道:“我乃大秦太子,难道连探视父皇的权力都没有吗?”
许公公道:“请恕老奴无能为力。”
每个人的内心都紧张到了极点,从眼前的情形来看宣隆皇的病情恐怕不容乐观,晶后谢绝众人探望,意在掩饰宣隆皇的病情,掌握整个事件的主动。
燕元籍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大步向门前走去。
四名御前护卫齐刷刷的抽出腰刀,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燕元籍又向前迈了一步,四把钢刀已经指向他的胸前,燕元籍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害我的胆子!”
许公公冷冷道:“太子还是不要难为老奴的好!”
“殿下!”薛安潮和我们同时赶到了现场,他轻轻拍了拍燕元籍的肩头,示意他镇静下来,宣隆皇生死未卜,在这里发生冲突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燕元宗和燕琳对父皇的病情也十分的关心,齐声道:“许公公!让我们进去看看父皇吧!”
许公公面无表情道:“没有皇后的允许,任何人不可入内!”
薛安潮微笑道:“诸位请不必慌张,陛下吉人天相,想来不会有什么事情,大家还是先回去休息,等候皇后传召也不迟。”
燕元籍的目光终于软化了下来,他和薛安潮父子一起离开,燕琳在宫女的陪同下也返回储秀宫休息了。
我和燕元宗一路,他本来就因为燕琳订婚之事郁闷之极,现在又加上担心父皇的病情,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我们来到车马的停靠处,却没有看到驾车人的影子,燕元宗怒道:“人呢!”过了好半天才见到一个灰衣人自远处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那日去枫林阁给我送信的陈子苏。
他来到我们面前上气不接下气道:“岐王……殿下……我……我刚刚去小解……”
燕元宗怒不可遏的点了点头,忽而抬起腿,一脚将陈子苏踹倒在地上:“我燕元宗竟养了你们这帮废物!”他操起车上的马鞭疯狂的向陈子苏的身上抽打过去,马鞭过处,陈子苏的长袍被抽打的多处开裂。
我慌忙抓住燕元宗的手臂,苦劝道:“王兄,这是在皇宫之内,惊醒了其他人恐怕不好!”燕元宗狠狠的将马鞭扔在了地上,手指陈子苏道:“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这个废物!”
这时一名小太监从裕德宫的方向走了过来,远远道:“岐王殿下请留步!”
燕元宗余怒未消的瞪了陈子苏一眼,这才向那小太监道:“什么事情?”
小太监道:“皇后让岐王殿下今晚留在宫中侍候,随时等待传召。”
燕元宗点了点头,看来宣隆皇的病情肯定异常严重,晶后留燕元宗在此八成是为了皇位的最终归属。
等到燕元宗离去,陈子苏方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岐王抽打的那几鞭着实不清,长袍开裂的地方露出几道血痕。
我叹了口气道:“你有没有事?”
陈子苏摇了摇头,嘴唇却因为疼痛而明显的抽搐了一下。
我上前扶住他:“我送你回去!”
陈子苏感激的点了点头。
第十五章【谋士】(三)
我亲自驾车将他送到了秦都城北的永济胡同,这里居住的大都是普通百姓,夜色已深,居民多数都已经入睡,只有几间茅舍中还透出几点灯火,陈子苏的家恰恰是其中之一。
我扶着陈子苏下了马车,房间内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道:“是子苏回来了吗?”
陈子苏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无比幸福的神情:“汝妍,是我!”想来那女子定然是他的妻子。
我正要向他告辞,陈子苏道:“平王殿下请稍待,子苏有句话想对平王说。”
我点了点头,陈子苏从房间内搬了一个木凳让我坐下,然后又回到房中,我清晰的听到倒水之声,陈子苏应该是在伺候他妻子洗漱。
过了许久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