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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都能理解太后的苦心,又何况是他啊。
退开半步,再次跪下道:“太后请放心,臣妾从来不曾知道过这件事。臣妾对皇上的心,与太后,始终如一。”
太后微哼一声道:“哀家也想信你,只是哀家这辈子,从来没有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有些吃惊地望着她,见她朝外头大声道:“浅儿!”
马上便听见有人跑进来的脚步声,接着,浅儿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奴婢在,太后有何吩咐?”
她招手示意她上前,附于她的耳边轻言一番。我瞧见浅儿的眸子微微撑大,却是点了点头,匆匆下去。
不过片刻的时间,她又回来,手中拿了一个木质的锦盒,恭敬地呈给太后。
太后挥手让她下去,忽而又道:“对了,你去储良宫,告诉眷儿,香炉需再换一个。”
眷儿也是明白人,如此一说,定会觉察得到问题了。
“是。”浅儿应了声,退了下去。
我回神,见太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手中的锦盒,我瞧见那里面一层红色的垫子,上面放了一颗褐色药丸。心头猛地一震,错愕地瞧着面前之人。
她将药丸取出来,递给我道:“哀家今日不杀你,可却也不放心,这个,你吃下去。”
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药丸上,我心里清楚得很,这无疑是毒药,但却不会立即毒发,太后是要,牵制住我。
深吸了口气,没有任何迟疑,伸手取了那药丸,便吞入腹中。抬眸笑道:“太后若是真的不放心,为何不直接杀了臣妾?”如果她要杀我,找个借口,不是难事。
太后似乎未曾想到我竟然如此爽快,居然怔住了。半晌,才直起身子道:“哀家还要你活着。”
要我活着……
不解地看着她,为何她的话,让我觉得奇怪呢?
“起来。”她背过身,冷冷地开口。
我起了身,听她又道:“从今往后,你若是有半分不安,哀家自不会饶你。
“臣妾谨记。”
见她朝前走了几步,抬手缓缓地拂过面前是香炉,身子微颤。良久良久,才叹息道:“皇上登基第四年了,膝下却一直未有皇嗣,哀家今日亲手害死淑妃腹中的帝裔,哀家愧对夏侯家的列祖列宗!”
“太后……”我明白她的心境,只是,她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出此下策。若然这一次,怀孕的不是姚淑妃,那么一切好说,于太后来说,也是皆大欢喜。只可惜偏偏……
我想,眷儿她是不打算调回来了。同样的事情,她不会允许出错两次。
她颓然笑一声,却未回身,只道:“不过檀妃,你倒是让哀家吃了一惊,哀家以为皇上突然从上林苑回宫,你定是记恨淑妃。哀家还怕,你会动手去害淑妃的孩子。”
迟疑了下,我开口:“不瞒您说,臣妾自然是心中愤怒的。只是,臣妾跟皇上保证过,只要是他的孩子,臣妾都不会去害。”这是当日我对夏侯子衿的承诺,不是骗人的承诺,如今告诉太后,也无妨。
她终于震惊地回头瞧着我,突然笑道:“哀家还真是错看了你!”
错看了我?呵,她以为我不该是如此心善之人吧。
太后瞧了我许久,才挥手道:“罢了,你回去吧。皇上说,今晚要过景泰宫去的。”
微微吃了一惊,原来夏侯子衿要过景泰宫,太后是知道的?那她此话的意思.我自然也理解了。
点了头道:“是,臣妾这便回了,臣妾来过熙宁宫的事,皇上也必不会知道。臣妾告退。”朝她行了礼,退至门口的时候。
突然听她道:“其实无所谓身份卑贱,若不是哀家的姐姐做了嘉盛帝的皇后,哀家的身份,也不高贵。”
脚下的步子一滞,我不知太后此话究竟是何意?
咬着牙,也没有再回头,只抬步出去。
太后该是会避讳前朝的事情的,这是我第一次从她口中听闻和前朝有关的事.还是她的事。她与前朝皇后的身世我自然是不知道的,可我也知道,她们姐妹,一个嫁给了皇上为后,一个嫁给了异姓王爷为妃。不过我想,若是没有前朝明宇皇后,她怕是做不了王爷的正妃吧?老王爷宠爱的人,可不是她啊。
摇摇头,过去的这些事,我如今想来,也无用。
外头,浅儿还未回来,只剩晚凉与全公公。见我出去,晚凉忙焦急地跑上来,小声道:“娘娘您没事吧?”
微微一怔,继而浅笑着摇头:“没事,回宫。”
闻言,她紧绷的神色才算算稍稍放松下来,忙点头道:“是。”
全公公朝我行礼道:“奴才恭送娘娘。”
扶着晚凉的手,才行至熙宁宫的门口,恰巧逢浅儿回来。她见了我,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忙侧身至一旁道:“奴婢见过娘娘。”
我只瞧她一眼,径直在她的面前走过。想来太后要她亲自将那药丸取来,她心里定还是忌惮的。呵,其实与她什么事也没有。
太后在牵制我的同时,已经彻底将我拉拢了。
跨出熙宁宫的这一步开始,我桑梓也已经,彻底成为太后的人。
只是,怕是谁都不知这个事实而已。
回了景泰宫,将芳涵等人都叫进来,吩咐着:“这次姚淑妃流产一事,从此本宫的景泰宫里,不能再有一人提及。今日本宫过熙宁宫的事,也不准让皇上知道。谁若是再敢嚼舌头,本宫定不会轻饶!”
“是,奴婢(奴才)谨记。”
所有的疑问都吞下腹中,从这一刻开始,也不得再问我了。
我的意思,相信他们都明白。
回了寝宫,见芳涵正要出去,开口问她:“姑姑,皇上手上的事情可处理完了?”
她怔了下,回头道:“奴婢不清楚,不如奴婢让祥和去问问?”
摇头道:“不必了,你下去吧。本宫休息会儿。”
“是。”她应了声,轻声地拉上了门。
在榻上躺了许久,迷迷糊糊地,有了睡意。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得外头传来李公公的声音:“皇上驾到——”
猛地睁开眼睛,从榻上跳起来。见房门已经被人推开,我急急绕过屏风过去,见他恰巧跨步进门,见了我,似是微怔了下。我仔细瞧看,他的脸色沉沉的,很不好。
“皇上。”我朝他福了福身子。
他轻“唔”了声,绕过我上前。我忙回身去扶他,他倒是没有拒绝。扶他过床边坐了,他才开口道:“舒家好快的消息,姚振元不过刚进宫,舒景程也跟了进来。”
我侧脸瞧着他,他的脸色不好,握了握他的手,倒是也没有凉意。便也只坐在他的身边,并不接话。此事与舒景程来说,到底是吃惊的,不管怎么样,他定是要进宫来求情的。
他微哼一声道:“此事母后都有了定论,朕也与淑妃亲自去了,难道还要朕重审不成?朕看那舒景程也不聪明,在姚振元面前公然求朕,又置姚家与何地?
那是自然,姚振元定是在气头上,想着夏侯子衿再好好安抚他们姚家之际,却碰上这么一个求情的。怕是夏侯子衿肯从轻发落,姚家都未必肯了。
便轻笑着:“舒侍郎是急傻了。”
他抿着唇,却不笑,只道:“看来姚舒两家也并不十分信任对方,不然,如何会先来找朕?呵,不过朕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的语气猛地加重,瞧见他的眉心微微拧起,神色有些异样。
吃了一惊,皱眉道:“皇上的伤……还是臣妾给皇上宣了太医来瞧瞧。”
他却道:“先不宣,朕还等着听你的解释。”
怔住了,这些事情,他倒是记得牢。小声劝道:“先宣了太医来瞧了,臣妾再慢慢说不迟啊。”
他反手猛地握住我的手,哼一声道:“朕等不及。”
又来了,他的脾气真倔。
叹了口气,那我便只能有多快,说多快了。
反正后面的事情都已经由太后处理妥当了,那我便半真半假地说了,也不要紧。思忖了下,终是开口:“那日臣妾要初雪换下那流苏,可谁知初雪将一条自己编织的流苏换了上去。可不巧,被臣妾发现了,臣妾一怒之下,将她调去了浣衣局。”
他的眸中一片平静,瞧看我道:“既如此,又为何不让朕听见,非要与淑妃耳语?”
吸了口气道:“因为臣妾将她调走的原因不是因为她私换流苏,而是她存了接近皇上的心思。她以为那玉佩是皇上的东西,她想引起您的注意。臣妾自问,不能忍受有这样一个宫婢在身旁。”
闻言,他突然笑道:“原来不止……”话至一半,他突然缄口。
可我知道,他下半句话定是,不止舒贵嫔有这样的心思。
我想,他定是想起了当日如梦的事情。只是眼下,舒贵嫔这“三个字”成了后宫的禁忌了。
我大了胆子俯身抱住他的身子,低声道:“只可惜臣妾也被她骗了,原来她是用了那流苏引开了臣妾的注意力,她原本就是希望臣妾动怒,把她赶出去的。如此,她便有机会将那换下的流苏光明正大地送出去了。只是谁知道……”悄悄打量着他,见他并未动容,悬起的心终是放下了。
这件事,我是再不能绕回太后身上去的。纵然我也知,他心里清楚。可,即便他再怎么怀疑,只要没有人去捅破那层纸,他也可以寻了理由去骗自己不信。
太后对他的付出,我深深的理解。
见他不说话,我又道:“如此,可宣太医来了?”
他“唔”了声,我忙起了身,朝外头道:“祥瑞!”
“奴才在。”祥瑞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
我开口道:“本宫身子不舒服,你去宣……”顿了下,直接通,“宣王太医来。”
王太医帮他瞒着也不是头一次了,不如这回,再叫了他来。
“是,奴才马上去!”许是听闻我说身子不适,祥瑞的声音有些急,又听得他跑开去的脚步声。
回身,听他笑一声道:“你倒是会挑人。”
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继而,又想起一件事。如今王禄是专门负责给千绯请脉保胎的太医啊,这回真是巧事了,我不是想刁难才宣的他。若是让千绯知道,又该以为我是存了什么心思了。不免浅笑。
他瞧着我,开口问:“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