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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晨。”我叫住她,“不必,你将饭菜放下,使出去。”
她只是一个送饭的,不宜在冷宫待太久。饭菜送到,那便出去吧,也省得引起别人的怀疑。原本,还是想问问咋夜瑶华宫的事情的,看来,我得留着晚上再问。
相信晚上,朝晨会溜进来,陪着我。
朝晨怔了下,见我又朝她使了眼色,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转身出去。
想了想,还是出去打了水,梳洗了一下。如今在冷官,什么事情都得我自己做了。不过这样,还不是最难,难的只是,隔了这么一道宫墙,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情。我的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更有是,今日看了苏暮寒给我的第二个锦囊,更让我有些按捺不住了。
再次涂上了药水,望着镜中的自己,不免出笑。
我想,我该是知道苏暮寒当初要我涂上药水的意图了。
聪明如他,定也是想得到,进宫,掩起自己的容颜容易,要露出来,却是难上加难。
除非,我真的得到皇上的青睐,而后,向他坦白一切。
否则,我若是说出来,便是欺君,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而苏暮寒此举,无非只是,怕我在宫斗中败下阵来的时候,可以逃出宫去。而后,以另一副容颜活着
即便日后谁瞧见了,也不会想到,那样的我,会是当初天朝后宫那个相貌平平的檀妃。
说到底,他还是,为了我好。我的一切后路,他皆已经为我想好。
可是,为何偏偏,是那样的一句话呢?
悄然闭上眼睛,苏暮寒,你究竟是谁?
忽然想起那个时候,夏侯子衿说,他早就派人查过我的底细,知道我是桑府三小姐,知道我的一切。那时候,我便想问,他是否,查过苏暮寒。
想来,定也是查过的。那一次,他突然说,要去长埭巷,还带着我,走进那废弃的寺庙里。想来只是,他查了,却不曾查到。
我入宫后不久,苏暮寒便走了。
那时候,我还觉得奇怪,他如何会突然好端端地走了。难道,竟是怕有人追查么?
微微握紧了手上的簪子,深深地吸了口气,抬手,将簪子插上。此事,怕是我再想,都再想不出什么来了。最快捷的办法,便是问问那些,知情人。
终是起了身,行至桌便,朝晨端来的饭菜已经凉了。只是现在,哪里还有我矫情的时候?
摇摇头,坐了下来,胡乱吃了些,便将桌上的东西推至一旁。得等着朝晨晚上送饭来的时候,才会收拾下去。
起身,行至外头,整个冷宫,冷冷清清的,除了拂面而过的风声。
昨晚下了好大的雨,今天的空气里,到底是掺拌着丝丝的凉意。也不必往冷宫门口去,想来,那里定是有侍卫守着的。
外头对于冷宫,总有着无穷无尽的传闻。当年还是荀家天下的时候,便听说,冷宫住着的好多妃子后来都被逼疯了,若是没有侍卫守着,定然日日不得安宁。久而久之,冷宫有人守卫,也便成了一种习惯。
呵,虽然,我现在不是疯子,只是有人会例行公事。
我自然,不会如此光明正大地逃出去。即便出去了,也会被抓回来。我不做这样无用的事情。
而我亦是知道,外头守着的,必然是夏侯子衿的心腹。所以,外头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步入亭子,寻了处凭栏坐了。
抬眸,瞧见碧色的空中飘浮起的云朵,白色,很纯很纯的样子。
看着,居然不自觉地笑了。
是啊,如此不看一尘,该是多好。只可惜了,是人,总有那么多的心念。好的,坏的,能示人的,需掩藏的。实在,太多太多。
就如同,我的先生,苏暮寒。
他给我的三年,于我来说,是个谜。
可,他在我的心里,那样美好。夏侯子衿说的对啊,在我的心星,苏暮寒有如神祗。
只是,我怎知,这里的事情,居然,会与他扯上关系。
“先生……”
低声唤出来,心里却不再平静。
而我的眼前,仿佛又瞧见了那一帘纱帐,还有那立于帐后的消瘦的影……
晚上的时候,朝晨果然来了。
她似乎很开心,脸上是兴奋的笑。见了我,小跑看上来,笑道:“娘娘,今日奴婢在御花园碰见太后的时候,她问起您呢!”
我怔住了,太后……
她开心地笑:“太后问你好么?奴婢便说,好,很好。”她拉着我的手,“娘娘,太后没有忘记您。”
我也跟着笑了,太后果然也是知道的。她信任我,从那次抄过佛经之后,从那次喂了我假毒药之后,便对我深信不疑。可我心下苦笑着,若是让她知道,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她还会念着我的好么?
“娘娘怎的好像不开心?”她皱眉看着我。
我忙摇头:“怎么会?皇上好么?”
她点头:“还是每天一样啊,上朝下朝,处理政要。”
呵,聪明的丫头,唯独避开了晚上的事情。我笑道:“从御书房出来,皇上今日必是过瑶华宫去了,昨日瑶妃受了刺激。”
她的眸中一片讶然,脱口道:“娘娘怎知?”
还能怎知?自然是猜的。
朝晨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忙道:“娘娘,其实皇上……”
“朝晨。”我打断她的话,“不必说,我都理解。皇上不去,才是奇怪了。”不管如何,瑶妃现在是北齐的和亲郡主,夏侯子衿就算例行公事,都得去陪她
顿了下,我又问:“裕太妃抓伤了她的脸,伤得怎样?”说起来,我也没有那么好心,伤了容颜啊,那是一个女子最在乎的事情。其实我真想瞧瞧,瑶妃当时的表情。
闻言,朝晨的眸中闪过一抹失望,低声道:“听说,再抓深一些,估计会留下印痕了。”
这么说,这次是她运气太好了。
“娘娘。”朝晨看我一眼。
我笑:“裕太妃怎么不再用点力,再抓深一点,也不错。”瑶妃那样张狂之人,给她点教训,也是好的。只是不知道,曰后的她,会不会将矛头指向裕太妃
呵,她怕是不知道,如此一来,又是踩到了夏侯子衿的底线了。他可以忍着不去看裕太妃,却不希望她过得不好。否则那时候,裕太妃生病,他便不会那般旁敲侧击地想要从我的口中套取她的病情了。
朝晨这才笑了:“据说是小桃拼命地拉住了太妃,否则,瑶妃娘娘还真的破相了也说不准。”
小桃啊,也算可怜了她,照顾裕太妃,便是要整日担惊受怕着。
听朝晨又道:“娘娘,很奇怪呢,听说昨天白日里,惜贵嫔去了永寿宫。”
千绿?她去那里做什么?
随即,冷笑一声,怪不得,裕太妃会去了瑶华宫闹事,看来此事,千绿还真是功不可没啊。我早就知道,顾卿恒的事情,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现在,居然有些庆幸,她爱的人,是顾卿恒。否则,她于我,还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后来出了事,却是淑妃娘娘宣的太医,还……特地宣了王太医。”朝晨瞧着我,低声道,“据说事后,淑妃娘娘还特意私下传召了王太医,说是询问瑶妃娘娘的情况呢。”
看来姚淑妃已经完全从哥哥的死讯中抽身出来了,是啊,她也不是傻子,不会干等着看后宫的女人露出马脚的。沉寂了这么久,她终于也出手了。私下询问瑶妃的病情?呵,怕她关心的,是千绯腹中的帝裔吧?
当日舒贵嫔的话,她久不探实,不代表她忘了。
忍不住笑。我不用苏蓉寒给我的锦囊妙计去引得她们之间的斗争,现下看来,她们一个个,倒是真的按捺不住了啊。
回身坐了,开口问:“那太后怎么说?”
“太后没去。”
事关瑶妃和裕太妃,太后不去,也不会引得别人疑心。谁不知,她最讨厌这两个人了。怪不得,昨日李公公会急急来叫夏侯子衿,只因太后不出面,此事只能他去。
点了头,忽然又想起芳涵。便开口道:“这几日,可有姑姑的消息?”
朝晨明显怔住了,半晌才摇头道:“没有,奴婢不得过前边儿去,方才的消息都是听人家说的。想来姑姑应该是在景泰宫里,不会有什么事。”
我也知,朝晨方才说的话,是因为后宫的“大事”,所以宫人们私下才会穿得沸沸扬扬。而芳涵,如今有谁会去关注她啊。
不过,我倒是想起来,千绿过永寿宫的事情都能被传出来了,她至今还能安然无恙?心下微震,莫不是,得了太后的首肯?呵,是啊,千绿是什么样的人。她做事,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如今太后信任她,她只需出一个小小的主意,太后岂会不肯?何况,对付的,还是瑶妃。
而我,忽而想起那时候在天胤宫前碰见裕太妃,她在提到瑶妃的时候,还提及了前朝太子……
照理说,拂希与前朝太子乃是表兄妹,他们见面严格来说,还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可裕太妃的口气,让我觉得奇怪。呵,摇摇头,又或许,只是我想得多了。裕太妃本来就已经疯癫了,她说的话,亦是不能当真。
朝晨细瞧了我一眼,见我不再说话,便小声道:“娘娘是累了么?奴婢扶您去休息。”
我点头,任由她扶着起身,过床上躺了,朝她道:“你也一起上来。”她白日里还要做事,晚上要守着我,纵然铁打的身子,也是吃不消的。
她却惶恐地摇头:“奴婢怎么能与娘娘同床?”
叹息一声,知道她必然不肯。便道:“那便去榻上休息。”
这次,她倒是没有拒绝,点了头道:“娘娘休息吧。”
听话地闭了眼睛。
隔了会儿,听她走开的声音。
我侧了身,一整天都在想着如何出冷官的事情。可,终是没有一个完美的法子。
夏侯子衿不会允许,我知道。他费尽心思将我送进来,如果被他知道,我现在绞尽脑汁想要出去,一定又会骂我不省心了。
可,我记挂的事情,太多了。
我亦是知道,只有我好好的,不让他操心,他才不会分心去处理前朝后宫的事情。只是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他,我只有自己去查。
心下微微收紧,我想,除了脸上药水的事情,这些,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