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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声器再次响起:“现在可以放下手,不准交谈,记着!
们的性命操纵在我们手里。”
凌渡宇身旁的胖子哭丧着脸向凌渡字苦笑,把举得早痛了的手放了下来,喃喃道:“不知这天杀的要把我们带那里去?”
“闭口!”
一声巨喝从前方传来,一名皮肤黝黑、两眼凶光闪闪劫机大汉气势汹汹地挥动着手中的冲锋枪,大步踏来。
凌渡宇身旁的胖子惊惶得脸无人色,头垂下至胸前,手抱着头,发抖的缩成一团。
大汉不可一世地警告道:“不准交谈,否则格杀勿论。”
跟着环顾众人,喝道:“你们也是一样!”
他的眼光扫到凌渡宇脸上,后者并不像其他般回避的目光,而是若无其事般和他对视。
劫机大汉脸色一沉,正在发作。
凌渡宇从容笑道:“我们到那里去?哥伦比亚,委内瑞拉?抑或是古巴?”
大汉一呆道:“你怎么会知道?”
凌渡宇微笑道:“我是驾飞机的能手,航机这样偏离航道,怎会不知。”
大汉狂喝一声“住嘴!”跟着狠狠道:”若想留狗命驾飞机,停止胡言乱语,否则看我打破你的狗头。”
凌渡宇耸耸肩胛,闭上眼睛,他直觉这大汉只是故作凶悍,其实人并非那么糟。·适时另一汉子向这大汉招手,大汉咕哝数声。转身去了。
凌渡宇把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很快进入轻松的状态。
一切有待飞机的降落。
任何的冲突,均不可以在飞行时发生,否则将演变成机毁人亡的凄惨结局。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这时,一对深若大海的秀目,浮在他的脑海里。
她动人的美丽,的确令人惊叹,但最使凌渡宇惊异的,却是另一样东西。
当他和她对视时,他感到她有一种奇怪的力量。那不只是精神的力量,而且更包括了一类近乎“电”或“磁性”
的力量,从她的眼中透射出来。
她的整个人充盈着这种力量,深深地强化了她出众的魅力。
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他们这次劫机为了什么?。
她看来是这批阿拉伯人的领袖,但她凭什么能把这些一流的好手聚在手下,干一件这么冒险的事?
在男权至高无上的阿拉伯社会,她一个女子怎能攀登到这个位置?第二章 坚持不下
航机缓缓降落。全部窗掩奉劫机者的命令拉了下来。
机内一百六十二名乘客鸦雀无声,在强权的压伏下无奈地等待命运的发展和安排。
六名劫机者持着自动步枪,守在舱内几个扼要的地方。
那美女和另两名劫机者,留在驾驶室内。
旅客们脸色沉重,间中有小孩哭叫,都立时给大人制止了。
凌渡宇有点奇怪,飞机为何这样容易找到降落的地方,在一般情形下,大多数国家都不愿意惹上麻烦,让被劫的航机降落,除非机内有他们不得不投鼠忌器的人物,想到这里,凌渡字暗叫一声“天亡我也。”
他想到这降落机场所属的国家。
机轮接触到跑道,开始滑行起来,最后缓缓停了下来。
机器的声音由慢至无。
一时间内外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个早先用枪柄撞击凌渡宇的凶悍矮子,从驾驶舱走了出来,大声喝道:“古巴国家运动代表队的全部人员把手放在头上,站起身来。”
二十多运动员脸色大变,慌张失措。·那教练硬着头皮站起身来,还未来得及抗议,身后另一劫机者用枪猛力捅了他一下,撞得他整个人扑往面前的椅背。
教练旁一个健硕的运动员以为有机可乘,想劈手夺枪,岂知劫机矮汉身手灵捷,倒转枪柄,反手撞在他的肋骨处,运动员惨叫一声侧倒一旁。
众人噤若寒蝉。
凌渡宇暗叫一声好身手。
凶悍矮子沉声道:“再有一次这样的情形,必杀!”当他说“杀”字时,咬紧了牙齿,声音从牙缝迸出来,有如地狱传出来的魔音,数名妇女吓得哭出声来。
愁云惨淡。
“站起身来,手放在头上!”
运动员像赴刑场受死的犯人,战战兢兢站了起来,劫机者的狠恶混和冷血,震慑了他们。
没有人怀疑他们会否杀人和自己会否被杀。
劫机者把运动员分散安排在不同的座位上。教练恰好坐在凌渡宇身旁,代替了原先的胖子。
凌渡宇暗叫一声完了,这样做证明他们的底牌是古巴的国家代表队:将这批运动员分散,使营救行动更加困难。
这亦说明了这处正是古巴境内的机场。只有古巴政府,才不得不在这批国家运动精英的存亡压力下屈服。由此亦可见这些劫机者并非鲁莽行动之辈,一切都有周详以现在轮到他头痛了。”
因抗暴联盟的关系,他是古巴的通缉犯之一,假设劫机者失败,人质被救。他这个人质几乎百分之九十会给古巴秘警认出来,那便真是冤哉枉也。
不过现在已是骑上了虎背。
站在人质立场,他希望古巴政府成功。但想到自己古巴通缉犯,却宁愿和劫机者在一起,逃离险境。
这是难以解决的矛盾。、报话器沙沙响起,先前劫机者的声音宣布:“这次劫机.是我们对古巴政府囚禁默金先生的报复行动,现在三时三十分正,在四个小时内,假如古巴政府仍不把默金交给我们,我们将每十分钟杀死一名古巴运动员。”
旅客间一阵骚动,凌渡宇身旁的教练更是面色如士。
劫机的阿拉伯大汉冷冷地挥动手中自动武器,舱内立时死静下来。
凌渡宇估计这番话只须说与机场的指挥塔听,这样在舱内广播出来,目的在利用人性自私的弱点,因为起码古巴运动员全体被杀后,才轮到其他旅客,由此减少了的危机感,缩小了打击面,分化了群众。
这样高明的策略,究竟是谁想出来。
古巴政府可能是世界上最快能决定是否放人的地方,因为关键只在一个人身上,就是那至高无大的上的统治者,所以很快会有答案了。
另一方面,凌渡宇心中又浮起那神秘阿拉伯美女的倩影。
六时四十五分。。
沉寂的两小时又十五分钟…传音器没有响过。。。
谈判在驾驶室和机场指挥塔间激烈地进行。
凌渡宇心中转过几个意念,都找不到一个两全其美方法———既能逃脱劫机者的魔爪,同时又不落入古巴情报局尼均上校的掌握内。
只有静观其变了。
两名劫机者走到机舱门前,把舱门拉丁开来。。
另一名劫机者大声喝道:“除了古巴运动员外,所有小孩和女人,都可以离去,记着手放在头上,没有我们的批准。不可以行动……”
旅客们露出欢喜的神色,虽然仍未能释放所有人质,但谈判看来是朝着良好的方向发展。
当然,只有凌渡宇是例外。
假若他被释放,只是由一个虎口送到另一个虎口。
七时二十分,妇女和儿童都离开了被动的航机…一辆油车泊在航机旁加油。
机上剩下了九十七名人质,包括二十七名古巴运动员在内。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
离开劫机者的指定杀人时间只有十分钟。
名古巴运动员所有人质被集中在机舱的中间部分。
持枪守卫的劫机者的面容有若岩石般严峻,使人难以猜测他们心中的想法。而最令凌渡宇难受的,是那种给蒙在鼓里的等待,不知事情进展至什么阶段,也不知机外的情况,只有沉闷乏味的机舱内部和机枪的威吓。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七时三十分。
到了劫机者的最后时限。。
先前矮壮强悍阿拉伯劫机者面无表情地从驾驶舱走了出来,眼光冷冷地扫视众人质。
舱内九十多名人质大感惊怵,大半数垂下头来,凌渡宇身旁那教练吓得颤抖起来。
面对死亡时,平日趾高气扬的人变成了懦夫…矮汉眼光停在教练身上。
教练的颤抖弄得椅子“格格”作响:。
舱内的空气凝结成冰霜的冷酷。
矮汉眼光移到教练身旁的凌渡宇脸上,后者毫不畏怯地回视。矮汉双目凶光大盛。
凌渡宇作了最坏打算,他当然不会甘心屈服,即管要死,对方也绝不会好受得到那里去。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矮汉抑制了正欲发出来的怒火,把眼光移开,来到两排椅后一名黑人的面上,叫道:“你!手放头上,站起来。”
黑人露出诧异之极的神色,扭头四顾,发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不能置信地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傻兮兮地道:“我?”。
矮汉肯定地点头道:“对!就是你。”
另一名劫机者从后扑了过来,枪嘴对着他的后颈,喝道:“手放头上,站起来。”
黑人哭丧着脸站起来道:“你们是否弄错了,我是美国人,也是反对古巴政府的,虽然我不知默金是谁,但只要是古巴的敌人,我就和他站在同一线上,我……”
矮汉面无表情地道:”你既是反对古巴,怕什么呢?难道不想离开这里吗?”
舱内各人舒了一口气,假若谈判破裂,劫机者首先要杀的人自然先是古巴的运动员,那会拿个黑人来开刀。
凌渡宇隐隐感到不妥,这类交易通常是各走一步,一是整批人释放,没有理由只放一人,难道会是逐一释放,他也想不到找上这黑人的理由。
他对今次劫机分子要求释放的默金完全未有所闻,这代表了默金的名气并不响亮。这样劳师动众的劫机,为的就是一个未为所闻的人,究竟原因何在。
他心中升起一股阴云。
舱门打开。
黑人走了出去。
众人除了凌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