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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印的秦公公,京城里谁不识得圣上亲赏的二品官服的东厂总管,哪个王公大臣见了他不得小心屏气,就连咱王爷也敬他三分,偏您老可好,大棘棘的站在这儿和人家说了半天话还不知道是谁。”蔓烟摇头叹道,“你这一场大病,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凤花:!@#¥%持续无语石化中……(我知道明朝特务组织厉害,可哪里知道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就是东厂的头头。)
Chapter 2
11。明月何年初照人(1)
秦福来裕王府,留下了一道密旨,召段王妃的小妹段嫣儿入宫待选。虽然是密旨,但消息还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府邸。段王妃接到旨意一夜之间就病倒了,有人说,她是因为心疼妹妹不愿意送入宫中。也有人说,让段氏女入宫其实是对段家的一种安慰,给裕王娶正妃的事应该很快就有安排了,所以终于让段王妃心力交瘁。
“嫣儿,你真的愿意入宫么?”夜色深沉,逸兰躺在病榻上,望着眼前的妹妹娇嫩的脸庞,忍不住有泪滑落。
“我愿意去。”嫣儿用力点点头,一只手握紧了姐姐瘦若枯槁的手臂,另一只手伸去拿药碗,“姐姐快把药吃了,好好保重身子。”
逸兰推开药碗,哭道,“我如何吃得下。那可是个见不得人的所在,你千万要小心。姐姐如今朝不保夕,以后也不能常去看你了。”
“说的什么话,传出去成何体统。”床榻边的裕王一脸不满的斥责逸兰,却也带了几分忧心说道,“嫣儿要是真不愿去的话,我去和母后说好了。到底段家加上裕王府,这份人情不会不给。”
“王爷和姐姐不用为难。”嫣儿眼中闪过一丝果敢,“嫣儿是自愿入宫的。”
“嫣儿,你疯了么。”逸兰睁大了眼,更显得这些日子来双颊消瘦,“后宫之中人能吃人,谁不是出挑的精明算计。你自幼就受一家爱护,那种苦怎么能去得。”
嫣儿将逸兰的手用力握了握,说道,“嫣儿这次入宫,只有一个要求。还请姐姐和王爷成全。”
“嫣儿既然自己有主意了,”裕王叹了口气,说道,“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王府上下倾其所有,无论什么都会尽力为你办到。”
“嫣儿不要让府里什么为难的东西,只要带一个丫头入宫就好。”嫣儿全然不管逸兰吃惊的脸色,镇定的盯着裕王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续道,“我看下院那个叫凤花的丫头倒也聪明伶俐,请赏给嫣儿吧。带入宫去总有个贴心的人使唤。”
“你……”裕王的脸色铁青。
嫣儿微微冷笑,“嫣儿为了裕王府和段家,刀山火海都去得。在府里讨一个丫鬟伺候,姐姐姐夫反而舍不得了么?”逸兰看着妹妹坚毅的身影,知道她全然都是为了自己,忍不住心中伤痛,泪水滚滚而下。
“好,我答应你。”裕王面无表情道,冷冷的瞥了她们姐妹一眼,转身离去。
见裕王走远,嫣儿重新坐回姐姐窗边,轻轻拿起早已放凉的药碗,一边缓缓喂着姐姐,一边说道,“姐姐哭什么,嫣儿这次入宫是喜事……朝堂之上,父亲再厉害,终不过是皇上的臣子,荣华富贵都是掌间翻覆之事。只有宫中有段家的一席之地,才能保住段氏一门平安。父亲和姐姐,都守护了段家和嫣儿太多。这次嫣儿入宫,会尽力赢得皇上宠爱,也要守护父亲周全,守护姐姐不受欺负。”逸兰闻言早已泣不成声,说道,“姐姐不求什么正妃的位置,只是不忍心看到你入那火坑。”
“姐姐说什么傻话,”嫣儿含泪笑道,“嫣儿怎么会不懂姐姐的心事,姐姐就是太在乎王爷了,才会折腾到这个境地。嫣儿知道那凤花是姐姐的肉中刺,这次嫣儿替你拔去她。嫣儿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王爷到底心里有过一个刻骨铭心的影子,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消解的。以后没有凤花,些许还会有些别的什么人……嫣儿劝姐姐一句,以后凡事多为自己考虑些,莫被对王爷的情爱冲昏了头。”
嫣儿直到服侍着姐姐沉沉睡下,方才离开逸兰轩。出门之时,却见熟悉的青衫人正站在眼前。“你真的是自己愿意去么?”
“先生,”嫣儿站在月影中,看着眼前的青衫男子,声音中有几分苦涩,“我记得自己发过的誓言。”
“我答应过你,要帮助你完成你的理想。这条路,已经为你铺下了。以后的事,恐怕我也不能左右太多。”
“嫣儿感谢先生的恩德,”嫣儿涩然道,“这条路该怎么走,嫣儿心中自有主意。”
“可是,你要求带走的那个女子呢?”那清雅深沉的眸中似乎多了几丝伤痛,“也是为了你的理想?”
“……我只是为了守护我的姐姐。”
“嫣儿,你有太多野心,不要让你的欲望淹没你。”青衫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只遗下一句轻飘飘的话,重重砸在嫣儿心间:
“……记住,不要伤害太多无辜的人。”
嫣儿蓦然觉得有如重拳所击,这样剔透的男子,早已看穿她所有的用心了么。那深埋心底的一丝微小的幸福,便如每次见到他时心底开出莲花般的惊喜,他又是否也曾看透。
建极殿内,灯火通明,一室如昼。
阿保在案边研着磨,仔细看着秦福从堆积如山的折子中一本一本的用朱笔作着批划。“公公,这些折子还需要拿去给皇上看么?”
秦福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眶,听着远处西苑内隐约飘来的歌舞声,叹了口气,说道,“不用了,直接发下去吧。”
“听说皇上又要选妃了,今天去裕王府上的段家二小姐也会这次入宫么?”阿保忍不住问道。
“大概是会吧。”秦福低声说道,“这次段家小姐是圣上亲点入宫的,到时候不可怠慢了。”
“皇上是如何知道段家二小姐的?”阿保有些糊涂了,问道“难道是段大人亲荐的?”
“段大人才有多少分量?”秦福冷笑一声,说道,“这次可是皇上最宠信的蓝真人前日得了神旨,说皇上必纳段姓肖兔的女子入宫,方能延寿万岁。皇上这才忙不迭让司礼监去查名录,最后得知兵部段如洵大人家的二小姐今年十七,恰好肖兔,便让咱去宣旨了。”
“好一招先声夺人。”阿保赞道,“这段大人真是费尽心机为二小姐铺的好路。这一来二小姐入宫,少说也要直接封妃了。”
秦福赞许的看了阿保一眼,却笑着摇摇头,说道,“蓝真人不是段大人能左右的。这事背后恐怕还有纠葛。静观其变吧。”
12。明月何年初照人(2)
深宵露重,月高无影。
小屋里的蔓烟睡得正是香甜,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凤花裹着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自从她要跟随段家二小姐入宫的消息传开后,府里便不再有人要她去做那些下人的活。平时常常说笑的人们也刻意的回避她,见面都是神色匆匆的一闪而过。人人都知道她是不受王妃待见的人,就连平时在身边常常说笑几句的蔓烟也一反常态的沉默起来。
长夜无眠,凤花叹了口气披衣起身,出屋去透口气。屋外月色清冷,她在荷塘边寻了上次的那块大石头坐下,也想不清心中,是否又在盼着那人的到来。
“明天就要入宫了吧?”身后冷不丁有人说话。凤花吃惊的转过头去,却见果然是他正站在一棵大槐树下,依旧一袭青衫,手里拎着一个酒囊,冲着自己笑。
“叔大,”她笑了笑,想起了他的名字,“好久不见了。”
“今日还想喝酒么?”叔大晃了晃手中的酒囊,约略还有大半袋的样子。
她轻轻点头,伸手接过酒囊。这酒囊看似小巧,入手却沉,怕装了不止一斤的酒。她满饮了一口,却不觉有上次喝时那般呛口的辣。
水光潋滟。岸边的人,一坐一立,一笑一嗔,便似经年老友重逢,言笑总是不拘。女子饮到不能再吟,便将酒囊递给男子,自己轻轻袖着手,有淡淡温情绕在指尖。
“叔大,你知道么,我有很多事想不明白。”她一喝酒就有些话多。
“嗯?”
“我不明白为何要来到这里,为何要入宫去。甚至不明白我在这个地方能待多久,又会到哪里去。”她一口气说了好多,“我一直相信命运是在自己手中掌控的,可好像命运突然就被扭转了,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
“想不清楚,那就别去想。”叔大轻描淡写道,举袋也喝了一大口。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嗯。”她心底隐约有些失落,留恋这个地方,还是留恋这样的场景无法再回。
“不过以后,就不能这么找你喝酒了。”叔大顿了一顿,才道,“这个物什留着也没什么意思。送给你吧。”他一口饮尽袋中的酒,把酒囊递给了凤花。
这个牛皮的酒囊看来用过不少年头了,瓶口的皮革都被摩的有些发黑,囊口拴着一根同样用牛皮制成的粗绳。凤花接过,忽而起了童心,把皮绳拴在腰间。绕着原地走了走,随着步裙蹁跹,小巧的酒囊也轻轻在腰间摇晃,随着白色裙裾忽起忽落,说不出的滑稽可爱。
叔大侧着头,看着她淡淡笑,“这东西送了你,才是找对了主人。”
“可我没什么可送你的。”凤花低声道,“我只是个下人,什么东西也没有。”
“你上次唱过那些歌,就是最好的礼物。”叔大柔声道,神色依旧清冷,仿佛眉间有化不开的万年积雪,只是嘴角隐约抹上的一丝笑意化解了周身的寒意。
青衫随风微动,玉笛已横在唇边,一缕笛声缓缓而起,时而悠扬,时而低婉,仿佛能够牵引着月色。笛声忽而一转,曲调格外低靡而熟悉,凤花凝神细听,却是那日自己唱过的那曲《明月几时有》。侧眼望去,他的身上隐隐有光华流动,月下掩不住华贵倜傥。
凤花抬头谢他,看到那双深沉的眼眸,眼波相触,若有情,似无意,心倏的一跳。冷风吹过脸颊,脸也有些发烧了。
原来世上真有这样的人,身影立如芝兰玉树,眉目间温和如春风,笑起来似云淡风轻,却仿佛蕴含着一种可以信赖可以依靠的力量。只是站在他的身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