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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退再退,背脊已碰到墙壁,无法再退,当下厉声道:“秦三错,你刚才放的都是狗屁,我告诉你,你天生就是个坏坯子,与我是同一型人物。”
秦三错不恨反笑,道:“这话说得好。”
尉迟旭道:“不是你不努力,而是她发现了你这一点。嘿!嘿!
这正是老子提醒她的。”
秦三错恍然大悟,不禁恨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你口口声声拿我作比……”
尉迟旭突然一怔,目光越过对方肩头,落向房门那边。
这等举动,意味着有人在房门口出现,而这个出现之人,必定有相当份量之人,才使得尉迟旭发愣。
秦三错迅即回头望去,目光到处,却不见任何人影。
他快如闪电般回过头来,但见尉迟旭已经两眼翻白,后脑靠墙,全身无力,好像忽然要倒毙的样子。
当此之时,纵然机智如徐少龙这一类的人物,亦将感到迷惑,因而定眼看看对方的演变。
可是秦三错另走一路,他乃是诡诈多疑之人歪脑筋一动,首先从怀疑对方有诈开始想起。
他几乎是立即就记起了林秋波被擒时的情景,其实尉迟旭乃是以一种迷药暗器,掷在地上。林秋波一闯入房内,登时上当,失去行动之能。
秦三错不管对不对,先闭住呼吸,同时运功收缩全身毛孔,以免受迷药毒力侵入。
他更不打话,猛可挥掌劈去。
尉迟旭感到掌力压胸之时,已来不及闪避了,但听“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
他登时喷出一口鲜血,睁开双眼。
秦三错这刻才转眼向地上望去,果然发现有一枚小小的丝囊,还来得及看见一丝白烟,袅袅升起散开。
这一缕白烟,显眼已看不见了。着不是查看得快,这刻绝难发现古怪。
秦三错伸手抓住尉迟旭,轻轻易易地将他拖出屋外。
在院子里,阳光遍地,空气十分清新。
秦三错这时才敢透气,道:“尉迟旭,你的诡计这回不灵了吧?”
尉迟旭哼了一声,道:“好,算我输了,你给我一个痛快行不行?”
秦三错冷酷地道:“没有那么容易。”
尉迟旭难以置信地看看他,旋即发觉这个来自阴阳谷的对头,说话大概是当真的,于是皱起了浓眉。
秦三错道:“你最多只能活上半个时辰,我不杀你,你也得死,但你是个聪明人,定然相信我有法子使你暂时不死,多活个三五天,才在不停的惨号哀号中死去,你信不信我的话?”
尉迟旭道:“我没听说阴阳谷有这一门手法。”秦三错道:“好,我就让你试一试。”
尉迟旭忙道:“等一等。”
秦三错道:“你已相信了,是也不是?”
尉迟旭道:“我信便如何?”
秦三错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尉迟旭道:“好,你问吧!”
秦三错道:“那四艘大货船,是什么来路?”
尉迟旭道:“这四艘货船,乃是西康童家的铁矿砂。”
秦三错道:“不错,但恐怕只是表面上的说法而已。”
尉迟旭一听,可估不透对方到底知道了多少内幕,连忙道:“是的,表面上是童家的货物,但其实他们只占三分之一,我们幽冥洞府占三分之一。还有一分,是五旗帮的。”
秦三错道:“原来五旗帮也有份,那么这条水路上,你们运银子回去之时,一定不怕有人垂涎觊觎啦!”
尉迟旭道:“正是如此。”
秦三错道:“这些铁矿,都卖给谁?”
尉迟旭道:“卖给官家,也不能算是卖,名义上只是代采代运而已。”
秦三错道。
“怪不得码头上有那么多公人捕快,城外还有大队精兵,像是打算围剿盗匪一般……”
尉迟旭道:“假如你能使我不死,哪怕失去武力,我仍愿意送你一座金山,纯金的,你虽是见过世面之人,作梦也想不到有这样一座金山。”
秦三错听了,晓得他说的这一笔财富,定是非同小可,否则他怎会提出来,购买他一条性命?
他不禁怦然心动,眼中射出贪婪的光芒,道:“这话可是当真?”
尉迟旭的声音,已渐渐显得衰弱无力,他道:“自然是真的,难道我敢骗你不成?”
秦三错深深吸一口气,但见他眼珠的颜色,马上变为赤红,五官也显得略略歪曲变形,看来宛如一头野兽似的,十分可怖。
尉迟旭身一震,道:“你运起独门的少阳神功,打算作什么?”
秦三错运指如风,向他面门胸前和肚腹三处,连续点了九处穴道。
点完之后,他才吐一口气,很快就恢复原状。
他虽然运功点穴,只是很短暂的时间内可完成,可是他鬓边额角,都现出一颗颗的汗珠,热气直冒。同时也显出消耗了很多气力似的,微有疲态。
他道:“你现在死不了,最快也在三天之后,我此举已耗费了我不少真元,非得精修苦练五载以上不可。”
尉迟旭试着想挺身举步,可是他一用力,马上感到四肢百骸都生出奇疼,禁不住叫了一声。
秦三错道:“你已被我点了九宫邪穴,再过片刻,我只要以指尖扎你一下,你都感到遍体奇疼,绝难禁受……”
他一面说,一面将尉迟旭放在地上,让他靠墙而坐,还搬了一块石头,给他垫背。
尉迟旭疼痛了好一阵,才能开口,道:“你如是以你独门九宫邪穴的手法,在我身上施用,我已是不能活命,但你也休想得到那座金山。”
秦三错笑道:“那也不见得,如果你想快点死,一定愿意给我金山。”
他停歇一下,又道:“老兄,你这刻还没有变得怎样,大话不妨多说些。
但等到你已不须我碰触,只要一阵微风过处,就足以使你死去活来之时,你就知道这‘九宫邪穴’的滋味了。”
尉迟旭恨不得咬下这个仇敌几块肉来,但他目下不但失去战斗力,甚至连早点死也办不到,如何还能反击敌人?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个年轻英俊,但又带着几分诡邪之气的仇敌,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后悔自己太过怕死,所以自己多受痛苦。
两人都不开口,寂然互视。
过了一阵,尉迟旭才叹口气,道:“我空自活了几十岁,却不料也看走眼啦!”
秦三错嘲声道:“哪儿看走眼了?”
尉迟旭道:一对你看走眼了,我以为你与我差不多,都是坏蛋,谁知你其实比我邪恶百倍还不止。”
秦三错道:“那也没有这么严重,但想想看,一座金山;都是纯金的,多么诱惑人?为了要得到这一座金山,你叫我杀死我全家人都行。”
尉迟旭道:“假如刚才的局面,咱们掉换了位置,我虽然很想得到这座金山,可是我自知无法救你一命,定必坦白相告……”
他喘一口气,面上已现出痛苦之色,可是他仍然提高声音,再说下去,道:“但你连这一点仅有的人性,也没有,你竟能毫不考虑地向我下手,以酷刑迫我,说出金山所在,嘿!嘿!你说得不错,为了这座金山,你真可亲手杀死父母兄弟,但我却万万办不到,我甚至不能欺骗一个垂死之人。”
秦三错也恼火了,怒声道:“你都快死了,再受点痛苦,有什么打紧?”
尉迟旭这时更为吃力地,忍受着某种可怕的痛苦,大声道:“你错了,当一个人快死之时,不论他是多么卑贱微小,也须给予尊敬,即使对深仇大恨之人亦应如此。”
秦三错晒笑一声,以冷酷神情,注视着这个犹在挣扎的敌人。
突然问他似乎听到一点声响,当下心头一震,迅即转身扑出窗外。
目光到处,四下静阅如常,既不见有人影,亦不曾发现可疑之处。
他狐疑不定的站在院中,忖道:“如果我没有听错,的确是一阵衣袂带风之声的话,则这个人,定然是林秋波了。”
一想起这位南海门的高手,他不禁又是一震,想道:“哎呀!那尉迟旭拼命的高声数落我的残酷邪恶;敢情是说给她听的。”
这时,他恨不得马上把尉迟旭碎尸万段,因为他们的对话,若是已被林秋波听去了,那就变成永远不能改的事实。俗语说的“话出如风”,正是说明每句话一旦发出,入人之耳,就无法收回了。
虽然秦三错并非没有机会改变林秋彼的想法,但即使他办得到,也不知须得费上多少气力,何况未必真能成功?
要知秦三错本是机诈百出之人,才智比之尉迟旭,可说是只高不低。
然而刚才由于他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两件事上,这两件事,一是设计使尉迟旭解开穴道禁制。二是设计迫他说出“金山”地点。
在另一方面,尉迟旭却心心念念,集中在如何对付秦三错这上面。因此他竟早一步推想到林秋波在外面窥听的可能。
秦三错不但发现自己可能棋差一着,以致永远丧失了追求林秋波的机会,同时更发觉自己真元大受耗损,功力远逊从前,如要恢复原状,当真须得下三五年苦功不可。
房中传出尉迟旭呻吟悲号之声,秦三错听了,心中的愤恨,才略略消解。
这时林秋波在一条僻静的巷民娇躯靠在墙上,面上露出乏力的失望的表情,沉重地喘息。
她刚刚施展了绝世轻功,在眨眼间,飞掠过了许多座屋顶,落在这条僻静的巷中。
她的喘息,并非用力过度,亦非疲乏,而是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抑郁,使她大口大口的喘气。
尉迟旭对秦三锗的证论指责,她不但完全听见,最要命的是她觉得尉迟旭的指责,句句不假。
她虽然与秦三错没有过什么亲热行为,也没有作过任何明誓,但她却骗不了自己,她的确对这个英俊青年人,曾经有过爱意。
这已经足够了,在她来说,这刻伤心悲痛的程度,实不下平常人的“失恋”。
多少年来,她心如止水的行走江湖,或是修习上乘武功,本以为她永远不会付出及接受男女间的感情。谁知她意想不到的付出了感情,也意想不到的受到沉重的挫折打击。
她一方面觉得悲痛悒郁,一方面又无限自怜。因此,这位当代高手,也像柔弱的女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