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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旭道:“你何需多问,给我们一个答复,也就是了。”
黄红却道:“不告诉他也不对。反正他们如是变成本门弟子,则知道一些秘密,并无妨碍。如果他们不变为本门弟子,则在坟墓中亦不会泄秘。”
她瞧瞧丈夫,见他不反对,便又接下去道:“这是一个闷葫芦,如果我们不说,你八辈子也猜不到。”
秦三错忙催她道:“决说吧!”
黄红道:“最令你迷惑的,一定是阿旭对我的态度。他起初似是不许我有失贞之事,可是现在又许可我与你在一起,前后矛盾至此,当然不易解释了。”
秦三锗道:“是啊!是啊!若是容易解释,我也不要问了。”
黄红一点也不急,缓缓道:“这一点是与本门门规有关,本门规矩是:凡属本门中正式弟子,便可恢复一切自由,除了本门的长幼之序外,任何名份,皆可取消。”
秦三错一怔,道:“然则你现在才是正式的门人么?”
道:“正是。”
秦三错道:“为何你忽然变为正式门人?在什么情况之下,你才知道?”
黄红道:“本门规定,任何人投入本门,必须受到考验,以证明他的‘忠心’,才许变为正式弟子。”
秦三错道,“这条门规,倒是很有意思。”
黄红道:“本门之人,可以为所欲为,不遵世俗礼法拘束。但有一宗,定须矢忠师门才行,是以人人都得经过一次严厉的试验。”
她游目瞧了其他之人一眼,又道:“每个新进弟子,由引进之人暗中拟好考验之法,呈报备案,历来各人所用之法,多不相同,例如我的情形,阿旭是引进之人,他拟的考验的方法是:从我的贞节,观察我的忠心,是以他早先让老五挑逗我,而他其后更是故意找来林秋波,以便让我有失足的机会,还在心理上做成我可以放纵的情势。”
她傲然住口,望住这个英俊的年轻的男子。
秦三错道:“听起来真不简单,而你居然能过得此关,实在不合情理。”
黄红道:“你要知道,我曾被告诫过,若是犯了淫行,就等如是背叛了师门,因此,我早先若是与老五有了越轨行为,我就是不忠之人了。我必须时时刻刻记牢这一点,方能不犯杀身禁条。”
秦三错道:“啊!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一切,都是如此奇异地进行了。”
他停歇一下,又道:“现在你既属正式的门下,则你对尉迟旭的夫妇关系,将从此告终了,是也不是?”
黄红道:“不错。”
尉迟旭道:“阿红,你为了讨好他不惜说出本门秘密,万一泄露的话,我瞧你有得受的了。”
黄红道:“怕什么?反正他们如不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唯有被迫取他们的性命了。”
秦三错道:“好啦!好啦!你们暂时离开一下,让我好好想一想如何?”
尉迟旭道:“你想与林秋波商量一下,是也不是?”
秦三错道:“这对你们有害处么?”
尉迟旭沉吟一下,认为不但没有害处,反而有益。因为秦三错为了性命定必极力劝服林秋波无疑。
总之,他们深知阴阳谷之人,正与他们幽冥洞府的人一样,都属邪派,除了一些不得不守的禁忌之外,便是以“生命”为重,只要能得不死,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可以的。
因此,他们认定秦三错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与黄红点点头,便一同走出去。
只听秦三错提高声音道:“你们别在外面偷听啊这话说了也是白说,尉迟旭与黄红,莫说不会答应,即使答应了,亦未必遵守。
秦三错向林秋波望去,但见她那对清亮的眸子中,表示出嘉许之意。
他心知对头们一定在外面偷听,是以说道:“秋波,他们的话,你一定已听见啦!”
林秋波没有回答,但秦三错这边却听到一阵如细蚊叫,但又十分清晰的声音,道:“我仍需要一点时间。”
秦三错点点头,道:“哎!我忘了你不能开口说话,但不要紧,眨一下眼睛,就表示是或同意,如果相反的意思,就眨两下。”
林秋波眨一。下眼睛,秦三错又听见她细细的声音,传到耳中,道:“你仔细听着,可用运意逆行之法,在相应的穴道力冲,便不难攻破禁制。”
秦三错忖道:“原来她听了我独门点穴之法,便悟出另一套破解穴道的法门,可见得我阴阳谷的心法,与幽冥洞府的差不了多少,相信这是由于同属邪派之故了……”
原来林秋波早先在完全没有办法之下,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那就是借助阴阳谷的独门点穴秘法,来推究幽冥沿府的点穴手法。
这是由于这两派,俱属奇门异派,邪气甚盛,在基本上有共同之处。
要知在浩瀚渊深的武学中,若是修习其中某一门功夫,有了成就之时。这种武功,定然影响一个人的性情,气质为之变异。
因此,阴阳谷与幽冥洞府的高手,除了先天有“邪”的倾向之外,亦同样受到武功之影响。
这一点正是这两派共同之点,也可以证明这两派的武功,在基本上有很多地方相似相通。
林秋波发现秦三错的点穴手法,与她所学的竟是恰好倒过来,并不是说穴道部位不同,而是真气经行的脉穴,运力的缓急轻重,几乎完全相反。
因此,她便试用“运意逆行”之法,试着能不能收集真气,结果居然成功了,所以她潜心冲破禁制,幸得秦三错机警,拼命拖延时间,到后来她果然完全打通了穴道。
但他早已晓得不会成功,因为他刚才已不止一次,试行冲破穴道禁制,都没有效果。
要知他“阴阳谷”的武功,已经就属于“运意逆行”的一类,是以他但须照常运功,不须另起炉灶。
故此,他只略为尝试一下,就停止下来。
他向林秋波道:“我已经没有办法不接受他提的条件啦!”
这话便是暗示说,他对穴道禁制,已无能为力。
秦三错停歇一下,又道:“但我又不想让你受辱,因此,我希望你肯听我的话。”
林秋波冰雪聪明,自是一点就透,登时明白他话中之意,乃是叫她独自逃走,不要管他。
她觉得很感动,因为这种牺牲精神,在一般人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何况是出身于阴阳谷的秦三错?
要知正邪之基本不同,正在于此,正派之人,每每被教导以别人为重,自身利益次之。如果公众的利益,与私人利益有冲突时,必须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个人的利益,甚至陪上性命,亦在所不惜。
但邪派之人,则是信奉“绝对自私”的信条,凡事只问自己有没有利益,决计不管别人死活。
所以目下秦三错居然肯违背自己的教条,虽说是男人在美女面前,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变得慷慨,亦是经不起考验的。
林秋波以传声之法,道:“你用点心试一下,瞧瞧能不能打通穴道,好不好?”
秦三错道:“他们马上就要进来啦!你究竟有什么意思?”
林秋波传声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同时亦很感激,不过在目前的情况之下,我于情于理,势难独善其身。”
她停歇一下,又道:“我们若能充分利用我们的秘密,步步算准,着着占先,也许还可以挽回危机,逃出生天……”
她随即说出一个计划,秦三错当然不必反对,因为在他的立场而言,此一计划纵然失败,他也没有什么可以损失的,最多也不过仍然作阶下之囚,只是等如他没有尝试过逃生而已。
他马上提高声音,叫道:“尉迟旭……”
他连叫了数声,才听到回答。
尉迟旭在门外问道:“怎么啦?已商量好了么?”
说时,人已走入房来。
秦三错道:“这倒不是,林秋波她拒绝任何表示,我不晓得她的意思。”
尉迟旭阴阴笑道:“是么?你们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啦!”
他回头望望林秋波,然后又问道:“秦兄既知她心意,那么她到底肯是不肯?”
秦三惜道:“别着急,你们有的是时间……”
尉迟旭道:“笑话,谁像你那样游手好闲,整天逛荡。我们都有要紧的事要做,所以不能多等了。”
秦三错讶道:“你们幽冥洞府之人,还有什么要事等着办?这倒是稀奇之事。啊!我明白了,你们的要事,与那几艘神秘巨船有关是也不是?”
尉迟旭道:“你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多问。”
秦三错道:“好,好,林秋波她已打定主意,如果她不能开口说话,她就不能作任何表示。”
尉迟旭道:“她不屈服,我们也有办法。”
秦三错道:“当然啦!你们可以用强迫手段。但是这不是最佳方法,你自家也知道。因此,你何不让她能够开口,等我与她认真商谈一下?”
尉迟旭道:“这又有何不可?”
他走到床边,锐利的目光,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她的衣衫不整,是以仍有某些部份的白皙肌肉,暴露出来。
尉迟旭看了一下,眼中马上就现出情欲之光。
他平生所见的女性,不能说是以林秋波最美丽,而且年纪也不轻了,虽说青春光彩,依然盛放。但她到底不似十六八岁的少女,那等青春迫人的味道。
但她别有一种极为动人的风韵,而且她身为南海门高手,武林知名,这一点已非一般的少女可比了。何况她一向修道,冰清玉洁,本来是任何人也休想向她染指的。
她这些条件,已足以使男人在心理上,构成了强烈的吸引力,令人觉得如能占有她,实在难能可贵。
尉迟旭晓得林秋波的肌肤,等闲不会被人看见,何况是有些重要部份。如胸部、肩膀和大腿等,更是深藏固封,相信这一辈子,尚是第一次暴露在男人眼前,而且暴露这么多。
总而言之,林秋波因为不是平凡的女性,所以能造成特别强大的刺激。
尉迟旭喃喃道:“假如我必须取你性命,那是多么可惜之事情啊!”
林秋波瞧着他,眼波平静宁恬,似乎对于生与死,并不放在心上。此外,对于这个邪派高手的欲情,也一似无动于衷。
秦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