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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上人也问道:“大尊者何故不先斗一斗袁琦?”
徐少龙道:
“诸位有这个疑问,实是合理之至。钟抚仙论地位身份声望等,都高于袁琦。论武功,钟抚仙分明已练就了先天真气之类的奇功,放眼天下,能有几人堪为敌手?故此在下自应选择袁琦才对。”
推出手韩天霸接口道:
“是啊!但大尊者的选择,却与这些有凭有据的道理相反,却是什么缘故?”
徐少龙应道:
“诸位当也瞧出一件事,那就是毒剑袁琦出题目之时,他也深信我会选到他作为决战对手的,对不对?”
众人无不点头,同意此言。
徐少龙又道:
“由此可见得袁琦已经有了预谋,这个预谋甚至可能是他早在建立秘密组织的开始时,已经考虑过而设下的计策。用意何在,目前尚不能臆测,反正他预定一旦有事发生,改由他代替钟抚仙先行出手。”
段玉峰道:
“这样对他本身有何好处?照说他应当为自己打算才对呀!”
徐少龙道:
“他何以为此,目前不要多费心思,总之不妨相信他此举必有好处。以我当时的判断,他越是先要出手,而我能够不使他达到目的,定必有利于我。”
清凉上人道:
“那当然啦!可借的是咱们一时查不出他们的用心,否则的话,咱们或者还可以更有效地利用这一点。”
君山梅花观主常水心拂尘一摆,道:
“善哉!善哉!可惜现下无人可代大尊者出马应战。不然的话,大尊者一面观战,一面推算,定可找出此中微妙消息
众人都纷纷颔首同意此言。清凉上人道:
“论身份像常道兄韩大侠,都是宗派之主,论声望都不弱于钟抚仙。可是在这等两军对垒之际,钟抚仙终究是一方之主。所以咱们亦须有一个地位高于大尊者之人,或是身份超然的人出头,方可替下大尊者。”
徐少龙摇头道:
“这个险宁可我去试试,钟抚仙的秘艺奇功不知厉害到什么地步。若是换了别人出战,更划不来。”
他目光转到假罗汉段玉峰这位少林名家脸上,微微一笑,道:
“段前辈不妨用贵门的传声心法,向贵派掌门人晓月方丈大师禀告,请他老人家亲临指挥。”
他直到此时才道出这个大秘密,自然是决意先打头阵,不让少林方丈晓月大师涉险之意。但不管怎样,这个消息使得所有的人,无不惊喜交集,登时起了一阵骚动。
钟抚仙已站起身向场中走去,袁琦突然道:“帮主请稍留步。”
钟抚仙回头停步,旋即退回,问道:“什么事?”
毒剑袁琦满面惊疑之色,道:“对方不知何故,起了一阵骚动。”
钟抚仙道:
“咱们除非派人过去打听,不过此举大可不必,因为局势已摆得很明白了。”
袁琦道:
“对方人数虽然不多,可是每一个人都极有份量,皆是当代知名高手,个个见多识广,不比等闲。可是以他们这等人物,居然也起了骚动,可见得他们一定发生了万分惊人之事。”
符天遥插口道:
“不管怎样,今日只须收拾了大尊者徐少龙,正所谓蛇无头而不行,对方决计没有获胜之机了。”
袁琦兀自沉思忖想,钟抚仙在他寻思之时,居然不言不动,静静地等候。过了一会,袁琦叹一口气,道:“他们何事骚动,实是无从猜测。”
钟抚仙问道:“那么我还出不出战呢?”
袁琦道:
“帮主请吧!好在咱们从所获得的种种情报推测所知,大尊者的武功,不会超过他的才智。”
众人听了此言,都大感安慰。因为袁琦言下之意,已暗示说钟抚仙可以赢得徐少龙。以他们平日会晤时的经验所知,钟抚仙已具有先天真气的神功,自应赢面较大。
钟抚仙走出场中,但见徐少龙亦大步出来。
这两位领袖正邪的人物,在场中碰面时,互相施礼寒喧。
钟抚仙道:
“想不到徐兄就是大尊者,以致本帮秘密尽泄。这头一阵本帮已经失利啦!”
徐少龙毫不骄慢,忙道:
“帮主好说了,徐某除了处世立身的宗旨,不敢苟同之外,其他方面,对帮主和袁先生都极为钦仰佩服不过。若然不是你们两位主持,换了别人的话,徐某自信老早就可以得手啦!”
钟抚仙道:“徐兄说得大客气啦!现在请划下道来,钟某人尽力奉陪。”
徐少龙道:“钟帮主的指功,天下无双,看来咱们无须使用兵刃了。”
钟抚仙点点头,左手抄起长衫下摆,右手提到胸口,动作十分潇洒。但一看而知他已经功聚右手,随时可以出击。
全场人无不屏息静气,紧张地注视这一场关系重大的决斗。
突然间一阵梵呗之声,随风传来,悠扬悦耳,使人心头大见宁静。
场中的钟抚仙首先退了两步,缓住攻势,徐少龙也随他转头望去。
全场的目光,都向梵呗声传来处瞧看,只见那边空荡荡的,目光可以一直透到湖面,哪有人影,然而这阵梵呗声却越来越近,霎时已变成在耳边似作禅唱一般的清晰和接近。
钟抚仙、袁琦等人无不色变,因为他们查听得出这阵在耳边的梵呗之声,少说也距此有里许之远。
因此这个发出梵呗声的人,定是功力超凡入圣的高僧。据他们所知,字内恐怕还没有这等人物。
袁琦突然厉声道:“徐少龙,是哪一位佛门高僧,诵经大显神通?”
他实在迫得没有办法,才出言询问。
要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如果这等绝世无双的高人驾到,并且支持徐少龙那一方面的话,他就根本不要抗拒了。
徐少龙也大为疑惑,因为他也测度出这阵声音乃是来自里许之遥,据他所知,纵是少林方丈晓月大师,亦办不到。
他只好据实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梵呗之声仍然清晰地在每一个人耳边缘绕,徐少龙转眼回看,忽见假罗汉段玉峰神色有异,当下迅即走过去,问道:
“段前辈认得出声音是不是……”
段玉峰迟疑一下,才道:
“是的,这阵经声,分明是敝派藏经阁上座晓木大师的口音,可是……可是……”
毒剑袁琦高声问道:“大尊者已知诵经之人是谁了么?”
徐少龙应道:“不错,已经知道了。”
袁琦急于摸清底细,故此有点沉不住气,问道:
“是哪一位高人,大尊者能不能见告?”
徐少龙道:“是少林寺藏经阁首座晓木大师。”
袁琦方面之人,无不耸然变色。钟抚仙道:
“晓木大师名震武林,无人不知,但他武功如此精湛深厚,却大大出人意料之外。”
徐少龙笑道:
“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正如袁先生一般,举世无人能测度他的武功造诣。”
他这话随口回答,却不料钟、袁二人都为之动容。徐少龙看在眼中,心里已有几分明白。
所有的目光忽然向草地尽头处望去,但见树影中现出一道人影,宽袍大袖,飘然行来,竟是一位高大的老僧。紧接着又是一名僧人行出,腰佩戒刀,还抗着一根长大的禅杖。
此时梵呗之声随风传来,飘过水面,清晰可闻。由此可见得这前后走来的两名僧人,与经呗之声无关。
场中三方面的人,识得这名高大老僧的一定很少,所以大家都静静地注视着他。至于后面抗着禅杖的中年憎人,一望而知是老僧的随从弟子,所以都比较不注意他。
这位老僧行向场中,直到距巍然屹立的钟抚仙尚有丈许,才停下脚步。
钟抚仙双眉一皱,问道:“大师敢是为了钟某人而来?”
这个老僧点点头,徐徐转首扫视全场之人。他还未开口,却已流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气派风度,使人不假思索就能知道他来头甚大,而且可以肯定他的武功亦将是深不可测。
现在奇怪的现象是,徐少龙方面的人,都没有一点反应,故此这个老僧的来意,不但一时不易断语,而他的身份更是无从推测了。
毒剑袁琦素负智名,不消说得。便其余如符天遥、谢沉等人,莫不是当代赫赫有名的高手,何等见多识广,却也没有一个瞧出这名气派极大的老僧,是何来历?
钟抚仙得不到袁琦的消息,便知他们都和自己一样,没能识得出老僧来历;他盘算了一下,才道:
“大既与钟某有缘,那就务请不吝指教,钟某这厢听着。”
他的话说得很含蓄很技巧,既无敌意,亦不失身份,也不曾透露他瞧不出对方来历这一点。
如果换了别人,当然可以直接询问老僧的法号来历,但钟抚仙身为五旗帮之主,还领导着一个秘密组织,自应详悉天下所有高人名家的面貌特征,否则岂配担任首领,进行这等举世侧目仇视的大事?
老僧微微一笑,道:
“钟帮主居然不认识老袖,却率众做出贩良为娼,通敌卖国之事,倒行逆施,人神共愤,不啻是自取灭亡。”
他这话一出,钟抚仙阵营之人,都微微心动。
钟抚仙严厉地注视老僧,冷冷道:“咱们以前曾经见过面么?”
老僧道:“没有,我们素未谋面。”
钟抚仙峻声道:“既是素未谋面,何故晓晓,你报上名来。”
他的威严气派,亦十分罕见,甚为震慑人心。
龙君谢沉等诸人,都大感有理,认为钟抚仙指斥得甚是。事实上他们心理的转移,与其说是为道理所说服,不如说是在钟抚仙的威严气派之下,恢复了对他的敬仰信服。
老僧微微一晒,道:
“钟帮主此言差矣,假如你安安份份,守着五旗帮前贤所创的基业,为帮众谋福利,同时也替贵帮势力范围内的良民着想,这等行径,可获江湖同道赞许,则你认得不认得老袖,没有什么相干。现在你所作所为,丧尽良心,成为天下公敌,则你可能遭遇的敌人是谁,岂能惜然不知?”
他从慈眉中透出杀气,善目中射出凌厉的光芒,又道:
“老衲忝领少林一派,历时颇久,钟帮主居然连老衲是个什么样子都不晓得,显然才识有限,未足成为一代好雄。一些从前误入歧途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