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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波淡淡道:“尊驾何不出手一试,贫道之言真伪立分。”
中年人固然对她的话觉得十分稀奇;房内的徐少龙,亦有大惑不解。
中年人沉吟一下,才道:
“不管怎样,在下还是报上姓名的好,在下符天遥,乃是贵州人氏。”
林秋波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几眼,才道:
“尊驾就是鬼火箭符天遥么?”
符天遥道:
“听仙子的口气,似是大有不信之意。难道林仙子曾经见过另一个同名同姓之人不成?”
林秋波道:“那倒没有,只是尊驾似是显得大年轻一点了。”
符天遥微微一笑,道:“区区年逾六旬,也不能算是年轻之辈了。”
林秋波道:
“符先生名震当代,领袖一大家派,若论年纪,并不算多。但论外表,却看来与真实年龄不符。”
符天遥道:
“林仙子不打诳语,这话全是千真万确的了,区区听了,甚感欣慰。”
他说到这里,笑容一收,换上严肃的表情,又道:
“林仙子当必猜得到区区在下的来意,对不对?”
林秋波道:“符先生既是幽冥洞府的领袖人物,此来必定与贵派有关。”
符天遥颔首道:
“不错,敝派不少弟子毁在林仙子金剪之下,这一笔帐,符某不能不向林仙子结算。”
林秋波道:
“地上这一位姑娘,亦曾向我暗下毒手。她的行动,料想事前已获符先生的同意,对不对?”
符天遥道:
“不错,白如莲乃是奉命要帐的,谁知林仙子手段高明,反而把她杀了。”
林秋波道:“何以见得是我所杀的呢?”
符天遥道:
“此地只有林仙子出现,难道林仙子打算告诉区区说,你也是经过此处,碰巧看见尸体的么?”
林秋波道:“这样说法,谅你也不会相信。”
符天遥冷冷一笑,道:
“不错,区区难以相信,事实上林仙子亦没有要我相信的必要。”
林秋波点点头道:
“符先生说得是,看来今夜决计不能善罢干休,多言无益。符先生有何打算,不妨赐告。”
符天遥道:
“区区独自向林仙子请教几手,假如你没有其他的人插手,则区区就是落败身亡,也不许别人出手相助。”
林秋波一点就透,心中雪亮,应道:
“符先生既然这样说,我只好遵命了,但有一点须得声明一下,那就是今夜我们的对垒交锋,纯属私人恩怨,与旁人全不相干,尤其是本府中不懂武功之人,更无瓜葛,符先生你说可对?”
符天遥道:“对,与旁人全不相干。”
林秋波马上道:
“当我们动手之时,若是有本府之人走近,符先生认为应当如何?”
符天遥道:“林仙子的意思呢?”
林秋波道:
“我认为我们不妨立即停手,分别躲起,等来人走开,我们再行动手?”
符天遥忖道:
“假设接二连三有人行近,我们打打停停,这等局势自是对她有利。”
他正待拒绝,念头一转,反过来想想:
“假如我不答应,而府中之人来得又多,使我来不及全部收拾干净,则势必惊动了府中其余数名高手。”
这么一想,显然拒绝乃属不智之举。
他沉吟一下,才道:
“林仙子这个主意,存心避免波及无辜,并非有其他企图,因此区区可以答应。”
林秋波道:“如此甚好。”
符天遥接口道:“不过区区亦附带有一个要求。”
林秋波道:“符先生请说。”
符天遥道: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夜的局势,区区已居主动。换言之,只有区区恐怕林仙子会避开,而林仙子方面,却不须虑我逃走。”
林秋波道:“符先生说的乃是实情。”
符天遥这时对她这种宁恬镇定的风度,大感心折不已。
他道:
“故此区区有个要求,那就是假如有本府之人来到,本人依言避开时,林仙子的藏处,须得事先讲好,如果林仙子不是躲向讲好的地方,本人便认为林仙子另有用心,因而亦将不择手段的施以报复。”
换句话说,林秋波如果不是立刻躲到所指定的地方,这符天遥便得以认为她意图逃走,在这等情形之下,符天遥为了报复受骗,除了设法拦截她之外,还可能大开杀戒,对付府中的人。
这一着果然厉害得很,林秋波深深感到对方实是极为老练之辈。幸而她并没有存心逃走,当下点头道:
“符兄这话很合道理,只不知有人来时我应该躲在何处?”
符天遥向对面的房门指一一指,道:
“请你躲入房中暂避,但请你记着,本人容或是避向另一方向,可是在此房后面的高处,有本人的友人把守监视,林仙子切勿自后窗出去,以免发生误会。”
林秋波点头道:“我一定守信,符先生不用过虑。”
符天遥歉然道:
“区区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林仙子是何等人物,自然不会做出食言而肥之事。”
林秋波微现惊异之色,注视着对方。
她从这个中年男子的言谈态度上,但觉他彬彬有礼,而又通情达理不过,教人感觉不出他竟是领袖当代两大邪派之一的人物。
符天遥好像很有把握,并不急于出手,说道:
“林仙子一直喜怒不形于色,心灵一片澄明,全无渣滓尘埃,何以忽露惊讶之色?敢是区区的话说错了么?”
林秋波摇头道:
“不是符先生说错了,而是我感到符先生的风度气质,一点不像是领袖幽冥洞府之人?”
符天遥笑一笑,道:
“林仙子想像中,符某人敢是应该蛮不讲理,满身邪气才对么?”
林秋波道:“如果你不见怪的话,我就坦白奉答。”
符天遥道:“林仙子请说,符某洗耳恭听。”
林秋波道:“不瞒你说,我的确认为像你所说的行为态度才对。”
符天遥淡淡道:
“符某过去有一段时期,与林仙子的想像一模一样。可是几十年后的今日,符某亦大有变化。”
林秋波道:
“假如没有其他波折意外,符先生再变下去,岂不是成为有道之士了?”
符天遥寻思了一下,才认真地道:
“这一点恐怕符某要使林仙子失望了,古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实是含有至理。”
林秋波嫣然一笑,道:
“承蒙符先生坦白赐告,盛情可感,但可惜我们终究不能化敌为友,不然的话,我倒是想看看符先生变到什么程度为止?”
符天遥道:
“林仙子太瞧得起符某了,假如林仙子不是如此心狠手辣,杀死敝派多人的话,符某甚愿能与林仙子交个朋友。”
他停歇一一下,又道:
“符某修习的武功,十分恶毒,一旦动手,便难以罢休,所以不知不觉与林仙子多说了些话。”
林秋波含笑道:“符先生放心,我决不会误认你是喜欢说话之人。”
符天遥扼腕叹道:
“像林仙子这等丰神绝俗而又智慧玲珑的人,竟然不得攀交,实是符某平生之憾!”
林秋波道:
“符先生好说了,人生中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幻而已,假如你能看透此理,许许多多的得失荣辱,就不会挂碍心胸了。”
符天遥耸耸肩胛,道:
“林仙子切勿向符某说教,此是人生中最可兢兢业业的事情之一。”
林秋波道:“符先生既是厌恶这等话题,我们便说到此为止。”
符天遥听了,还没有动手之意,林秋波暗感惊奇,想道:
“他这是怎么啦?好像若有所思,以及若有所悟的样子,莫非他突然悟得大道?”
她不免大过乐观了,因为符天遥已道破他沉思之故。
他道:“林仙子,刚才一番话,符某忽然大悟于心。”
他欣慰地笑一下,又道:
“符某一直对林仙十平静镇定的态度,感到甚是不解。只因以林仙子一人之力,在目下情况中,实是屈居劣势。可是你居然坦然无所惧,若有所恃,此所以符某深深困惑不已。”
林秋波道:“符先生现在悟出了什么道理呢?”
符天遥道:
“林仙子敢情是有一颗慈悲之心,兼以看破了世情,对一身的生灭不大放在心上,是以才显得如此镇定,并非另有绝艺或是恃着有人救援。”
林秋波颔首道:
“不错,我最多不过一死而已,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符天遥道:“不瞒你说,符某既已找到了答案,可就要动手啦!”
林秋波道:“符先生请。”
两人身形都没有移动,并没有作势待敌,可是双方都马上涌出了强大的气势,尤以符天遥的气势更为可怕。
他不但面上变得一片冷峻严酷,那股气势更是森杀凌厉,比林秋波的气势显然强大得多。
林秋波马上感到对方数十载苦修之功,实是难以匹敌,不敢怠慢,立刻拿出她的独门兵器五尺金剪。
符天遥也解下腰问的一条软鞭,健腕一抖,那条软鞭挺得笔直,向林秋波面门点去。
他这一招,在强猛中含有至为阴毒之气,后着杀手,宛如波活云诡,难以测度。
林来波的身子如游丝飞絮般随着鞭势,飘退数尺,心中想道:
“此人的功力火候,果然不是迟尉旭、黎平等人可比。”
就在她转念之际,符天遥的长刀已施展出卷扫妙决,刀影如山,罩攻而至。
林秋波一面挥剪封架,一方面使出南海门至为精妙的身法,在纵横交错的刀影飘飘中进退,美妙悦目。
她的身手看起来好像可与符天遥一拼,但她自己晓得,这一开始便已尽施全身本事,稍后定有无以为继之苦。
徐少龙从敞开一线的房门望出去,可以看见他们厮杀的大致情况。
林秋波的不敌,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故此他们尚未动手以前,他已放弃了继续运功自疗之举,迅即行起“内视”之法,检查实力如何。
这一检查之下,发现真元耗损的情况仍然相当严重,若是现下出去助战,最多能施展平时的六七成功力而已。
既使不是属于这等祸迫眉睫的危局中,而是由得他安静休养的话,他知道最少也要两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