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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甫落地,一眼见老太婆又送来一道菜,接着笑说:“还有没有菜?”
老太婆道:“没有了。”
张忠道:“那就回老家吧!”
吧字出口,以掌代刀,咔嚓!好清脆的声音,好锋利的掌力,杀人于笑谈之间,立告身首异处。
伤口之处齐如刀削,血如喷泉,冒起来一尺来高。
脑袋已经落地,眼睛还是睁着的,颜面扭曲得不成人形,在地上蹦跳了好几次才静止。
卟通!身体也紧跟着倒下来,与脑袋至少相距有三尺以上一个活生生的人,瞬息之间便告魂归西天,但她临死前那种惊恐、俱怖、痛苦、哀伤的表情,却永远留在风儿、阿呆与小鱼儿的心板上。
尤其,他们亲眼见到七杀凶神杀了两个人,俱皆无怨无仇,甚且有恩于他,为杀人而杀人,把杀人当娱乐,没有徴兆,没有迹象,想援手根本不可能,不由皆头皮发炸,一股寒意直从心底最深处冒上来。
七杀凶神居然还有充足的理由:“咱家项上的人头,值二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是怕她去通风报信,这样就一了百了,可以高枕无忧。”
小鱼儿恨得牙痒痒的,暗想:“这个老家伙凶残成性,简直禽兽不如,将来一定不得好死!”
但事已及此,无可挽回,况且太极棍尚未到手,小鱼儿只好言不由衷地道:“痛快,痛快,想不到看你老小子杀人的滋味会这么爽。”
凤儿心细如丝,不着痕迹地道;“为了看你多杀几个人,何妨即刻取来太极棍,咱们现在就上路。”
张忠笑声爽朗,声震全屋,道;“凤丫头好主意,咱们就这么办。”
从屋里取来一把匕首,就在距老太婆头颅不远处,七杀凶神熟练的敲打一下,接连启开三块青砖,砖的下面有一个铁匣子,打开铁匣,里面赫然有一支寒铁打造,通体墨绿,长三尺有余,状如棒球棒的根子。
阿呆拢过来,道:“这就是太极棍?”
七杀凶神点头道:“一点不差。”
阿呆给凤儿和小鱼儿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说:“妈的,这个老小子真会藏,难怪咱们到处找不到。”
凤儿明知故问道:“这太极棍如此珍贵,值得你这样藏匿?”
张忠如数家珍地道:“这太极棍乃寒铁打造,可开碑碎石,削金断玉,当然珍贵无比,而且——”
小鱼儿见他故意停下来,不再言语,忙追问道:“而且怎样?”
七杀凶神将太极棍取出来,指着绘有太极图案上方的握把处,以及棍尾的八卦阴文,道:“太极老祖当年打造这支太极棍的时候,的确煞费苦心,你们瞧,这握把处有机关环扣,根尾又有八卦阴文,是杀人的利器,更是发暗器的最佳工具。”
阿呆傻呼呼地道:“噢,这么厉害,既是兵器,还可以发暗器,好棒啊。”
七杀凶神张忠道;“浑球,本来就是一根好棒子嘛。”
小鱼儿的眼球子转了两下,道:“可否表演一两样暗器,让咱们见识见识?”
阿呆道:“干脆借给咱们过过瘾好啦。”
凤儿道:“就像咱们将乌剑借给你逃生活命一样。”
小鱼儿道:“不过,最好不要勉强,勉强就没有意思啦。”
七杀凶神迟疑一会儿,道:“三位救命大恩人,等于是咱家的再生父母,有何不可,拿去玩玩吧。”
当真将太极棍交给了小鱼儿。
小鱼儿拿在手中,好不得意,与风儿、阿呆共同端详一阵,指着提把处的一个机簧道:“这是什么暗器?”
凶种张忠道:“是飞刀,竹叶飞刀。”
凤儿道:“准不准?”
张忠道:“百发百中。”
阿呆道:“快不快?”
张忠道:“快如离弦怒矢。”
凤儿道:“小龙哥,试试嘛,别辜负了张大寨主的一番美意。瞧,前面花瓶里有三朵迎春——”
“花”字尚未出口,小鱼儿已将机关按下,好快好准,没见竹叶飞刀的影儿,只看到三缕青光,但闻咻!咻!咻!三声响,三朵迎春花已应声而落。
小鱼儿信口开河地赞了几句,扣住另一个扣环道:“这又是什么歹毒的玩艺儿?”
七杀凶神得意洋洋地道:“是梅花毒针,以寡敌众时最管用。”
阿呆疑云满面地道:“伤脑筋,老小子身怀绝技,杀人好像是割稻子一样爽,又有太极棍,简直如虎添翼,怎会在阴沟里翻船,栽在周快刀的手里?”
七杀凶神张忠堆下一脸气忿不平的神色,咬着牙根说:“操他亲娘祖奶奶,他们人多势众,且是摸黑闯来,咱家恰巧又正在和一个投宿的单身女郎‘挑灯夜战’,还来不及穿裤子,就被活捉了,想起来其他妈的窝囊透啦。”
小鱼儿言归正传,道:“这梅花毒针,想必歹毒无比,一定见血封喉,针到命亡?”
张忠摇头道:“非也,非也,仅是麻醉剂,令人暂时昏迷而已。”
凤此奇道:“这可鲜,老小子怎会一反常态,变得如此大慈大悲?”
凶伸张忠道:“凤丫头有所不知,此乃专为劫财之用,假如被劫之人一命呜呼,如何逼问钱财藏放的所在,岂不冤枉也,白忙一场。”
阿呆连声赞赏道:“妙极啦,妙极啦,老小子不愧为是这方面的专家,只是人多时,一个一个的喂解药,也是一件伤脑筋的麻烦事。”
七杀凶神道:“喂解药多烦人,咱家的配方十分奇特,只要在中毒昏迷者的头上撤一泡尿,便可豁然而醒。”
小鱼儿笑道:“好鲜,又好好玩啊。”
阿呆道:“等一下咱们就试试看,尿由小凤来撒。”
风儿羞得满脸通红地道:“臭阿呆,你坏死啦,我才不干这种肮脏事哩。”
小鱼儿嘻戏道:“你不干,阿呆来干,记得小时候,阿呆半夜尿急,就曾将糟老头的脑袋当夜壶,尿过一次。”
阿呆面红耳赤地道:“伤脑筋,哪壶不响你提哪壶,小心哪一天我阿呆先生也把你的脑袋当夜壶。”
小鱼儿没再理他,转对张忠道:“如果不撒尿,大概多久才会醒过来?”
七杀凶神道:“可能要三天左右。”
小鱼儿道:“太极棍果然是一件厉害的宝贝。”
张忠脱口便说:“这只是实用的一面,它还有更大更妙的用处。”
凤儿道:“什么更大更妙的用处?”
凶神张忠一时不留神说溜了嘴,连忙改口说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日后三位自会明白。”
小鱼儿亦未追问,将太极棍自自然然的往张忠面前一送,道:“物归原主,请张寨主小心收好,咱们该上路啦。”
七杀凶神伸手就接,孰料,正当此刻,小鱼儿已将机关环扣拉动,说时迟,那时快,一蓬毒针如电闪而出。
张忠吓得魂不附体,声如夜枭悲鸣:“好毒辣的小杂种,老子将你撕成肉片!”
双掌齐出,分袭小鱼儿的左右太阳穴。
阿呆吼道:“老小子,睡你的大头觉吧。”
凤儿骂道:“一觉醒来,大概就回到铁笼啦。”
三小一向默契良好,合作无间,分从两旁攻过来,以防万一。
就在小鱼儿发针,张忠反击,阿呆、凤儿驰援。四方面行将短兵相接的那一瞬间,七杀凶神的毒性已发,噗通!一声倒下去。
小鱼儿冷笑道:“毒针果然厉害,老小子没有说假话。”
凤儿扬眉道:“兵不血刃,咱们打了最漂亮的一仗。”
阿呆自己骂自己:“谁叫他交友不慎,误把仇人当恩人!”
小鱼儿头也不回的吼道:“来人哪!”
“有,帮主!”
张大柱等十二名弟兄,随时皆守护在侧,余音未落,人已整队结伴而入。
小鱼儿发号施令道:“先把他捆起来,再去雇一辆车,准备押到顺德府去换银子。”
大家齐声应是,何消片刻工夫,便将张忠像死猪似的绑起来,放在一张椅子上。然后随又退出“百乐客栈”,雇车去了。
张大柱走在最后,前脚已出门,忽又转回身来道;“帮主,有一件事情属下一直不敢说。”
小鱼儿一怔,道。“是什么事?但说无妨。”
大柱子畏畏缩缩地道;“属下——属下该吃解药了吧?”
小鱼儿“哦”了一声,这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诡笑一下,道:“你的毒药是在什么地方服下的?”
“山西苏乐县的赌场里。”
“现在是第几天?”
“第六天。”
“那你早该在三天前就死啦。”
“是呀,属下也觉得很奇怪。”
“奇怪什么?”
“奇怪为何还没有死。”
“如今感觉如何?”
“肚子里好像怪怪的。”
“放屁,那是糟老头给本帮主的加味‘十全大补九’,藉已增强功力,哪来的毒药,更不需解药。”
张大柱闻言恍然大悟,傻笑一下,没再言语。
阿呆道:“傻小子,这纯粹是你自己的心理作用,还不快雇车去,发什么楞。”
目注张大柱等人去远后,阿呆嬉皮笑脸地道:“凤儿,帮一帮忙,把这个老小子弄醒来吧。”
凤儿道:“刚刚才把他制住,干嘛又要弄醒?”
“问一问他那百万饷银的下落。”
“对,机会难得,是该查清楚。”
“那就请脱掉裤子,撒一泡尿吧,我保证目不邪视。”
凤儿的耳根子都羞红了,嗔怒道:“去你的,我才不干这种臭事,要撒你自已撒。”
良机不再,阿呆继续消遣道:“女人的尿香嘛,尤其是青春玉女,一定效果奇佳。”
凤儿死也不答应,赌气躲到一边去。
阿呆无奈,半真半假地道:“好啦,好啦,反正丢人现眼的臭事都是我一个人的,将来发了财我也要分一半,请女士回避,俺要脱裤子啦。”
其实,凤儿早已回避,阿呆也不是空口说白话,当其拉开裤子,献出“宝”来,在七杀凶神张忠的头上撒了一泡热腾腾的尿。
这事简直不可思议,也不知道张忠是从哪里弄来的旁门左道迷魂药,一泡热尿撒下去,不多一会工夫,七杀凶神便悠悠醒过来。
怒目双睁,几乎要喷出火来,张忠杀气冲天地道:
“妈的!,我操你们的亲娘祖奶奶,你们千方百计的,原来是为了老子的太极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