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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爸爸的名讳,褚小二哭的那个叫伤心啊!是嚎嚎大哭!
“唉!”一听到郝洛川的话,杨老重重的叹了口气。
“杨老怎么回事?”听见杨老叹气,路部长问道。“等等,几天前听说褚家把一个中医国手的家给砸了,人还给扭送到公安局了,说什么庸医杀人的。”这事闹的沸沸扬扬的,就连他们都听说了。
要说这褚家可真是让人佩服的紧,褚家的当家人褚穗宇年轻的时候也征战沙场更是战功赫赫,解放后属于军转干部,在地方上干的也不错,可是在动乱年代被迫害致死,按说这家就撑不起来了,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褚穗宇的媳妇儿柳翠挨到了平反,重新走上的工作岗位,愣是利用他丈夫和她手中的资源给两个儿子给趟出一条康庄大道。一个在军、一个在政都是少壮派,掌握的着实权的职位。
要说柳翠更让人佩服,当真是妇女能顶半边天,不但儿子教养的好,孙子、孙女也个个儿有出息,除了这个有些不着调的褚小二,他看了一眼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褚小二,不过念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就算了。
这孤儿寡母的,也难怪了,他是感同身受,当时川儿要是治不好了,医院里那杆子‘庸医’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唉……”杨老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杨老你别光顾着叹气呀!具体怎么回事!你倒是说个清楚啊!”路潇蓉风风火火的性子,着急的问道。
“咱们到沙发区说去!”路部长说道,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路潇蓉朝服务生喊道,“快点儿!赶紧收拾一下。”
“唉……被砸的人家我也认识是保健局的张老,我也去会诊过褚省长的病。张老却是有些误诊。”杨老的徒弟礼仁扶着,杨老坐到了沙发上。
其他人也移驾沙发去,各自找了沙发坐下。褚小二则还被贺军尧压着。
服务生则快速的把打碎的碗碟收拾了起来,地板也擦干净,又送上香茗,才退回一边。
杨老抿了口茶道,“褚省长病了有二十日,起因则是微感风寒,身热头痛,先是西医治疗,消炎、退烧,西医都这么干,起先见效,可头一天退热,第二天就又烧了起来。后来就趁着褚老夫人祝寿回京,好找中医试试。”
当官的最怕生病,一生病可就有丢官的可能,尤其是久治不愈的病症。
“张老去亲自诊治的,连进药十余剂,每剂皆以苦寒凉下并重加犀角、羚羊角、黄连等,愈进愈剧,犹不自反,殆至危在旦夕。”杨老叹息道。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这感冒发烧不就是体内过热嘛!”路潇蓉说道,这些天因为儿子吃的是中药,她也了解了些皮毛。
杨老摇摇头,继续说道,“中医不是那么简单,《内经》云:‘治病必求于本。’即见病当须辨明阴阳之意也。医者在临床上一定要仔细认真,不能忽略任何细微的临床表现及体征,否则就可能失之毫厘,谬之千里。”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们去会诊的时候,病人目赤,唇肿而焦,赤足露身,烦躁不眠,神昏谵语,身热似火,渴喜滚烫水饮,小便短赤,大便已数日不解,食物不进,脉浮虚欲散,此乃伤寒误治之变证,缘由误服苦寒凉下太过。”
方默南双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是不是伤寒发热误辨为里热了。”
“嗯嗯!”杨老和其徒弟一起点头道,和明白人说话就是轻松,人家从言语中就能一语中的,直指病根。
“此病的缘由误服苦寒凉下太过,已将真阳逼越于外而成阴极似阳之症,外虽现一派热象,是为假热,而内则寒冷已极,是为真寒。如确系阳症,内热熏蒸,应见大渴饮冷,岂有尚喜滚饮乎?况脉来虚浮欲散,是为元阳有将脱之兆,苦寒凉下,不可再服,惟有大剂回阳收纳,或可挽回生机。否则……”杨老唏嘘不已道。那天张老吃了些醉鸡,这把脉就有些不准,再说了只是小感冒而已,没成想……大意了,然而医生关乎人命,岂能一句大意就算了。
杨老说的头头是道,其他人则听的云山雾罩的。(未完待续……)
第759章
屋子里除了三个懂医理的,很明了,其他人都听的云山雾罩的。
方默南食指轻叩着沙发扶手笑着道,“我来解释一下,此病例为伤寒误服苦寒凉下太过,逼真阳外越之阴极似阳证。外感风寒,身热头痛,法当辛温发表,然前医不究病原,误以身热为里热,苦寒凉下太过,逼真阳外越而成‘阴盛格阳’之证,实为真寒假热。
杨老看过病人,观其身热似火,唇肿而焦,赤足露身,烦躁不眠,神昏谵语为真阳外越之象;然渴喜滚烫水饮,脉虚浮欲散,为阴寒中盛之征,是本病辨证之关键。
若不加细辨,误为一派热象迷惑而妄下苦寒,必危殆莫救。凡病有真热证与真寒证之分,又有真热假寒与真寒假热证之别。然真者易识,而假者难辨。”
方默南朝他竖起大拇指说道,“杨老的医术确实了得。这个很难分辨的,真寒假热之证。”
“体内极寒,难怪他要喝滚烫的水了。”路潇蓉突然想起道,“哎!咱家洛川不也是体内似冰,用的不就是烈焰融冰之法。”
路潇蓉倒是会联想,“多用附子不就行了。”她轻松地说道。
杨老闻言瞪大了眼,方默南则摇头失笑道,“路姨!用药可没您想的那么简单,就拿洛川的病症来说,我当时一起手就用那么大的剂量,未用小剂量先试服或用频饮之法,是因为在如此病症之前是想以附子的雄将单刀直入。力挽狂澜,是在与病魔争分夺秒。
药物是通过激发元气来破寒邪的,真正在战场上决定胜负的是自身元气的多少,而不是附子量的大小。决不是附子量用了大,破的寒邪必多,胜算的把握愈大。一切都是元气在说了算。
附子是激发人的元气来破阴寒的,没有哪一味药可以直接破阴寒。药物进入人的体内还是要靠人体自已的元气发挥作用。如果元气所余不多,再予大剂量的附子,后果可想而知。”
随着关系的亲近,方默南对他们的称呼也有了改变。
杨老摇头失笑。心里腹诽。“也只有你才敢这么胆大妄为,什么都敢说。”
“嘿嘿……”路潇蓉讪笑道。“我只是妄言,你们别当真啊!”
“其实这真不难治,可以先试探一下!”方默南挑眉贼笑道。
“试探!对哦!先用上肉桂泡水试服。若能耐受。这就简单多了。病症危急药方就是白通汤加上肉桂一剂。”杨老突然笑了起来。看来是他很明了,就是谨慎惯了。
路潇蓉话锋一转道,“杨老既然你看出了病根儿。也想出了治病的法子,这病你老还治不了啊!”没理由啊!
杨老苦笑道,“你觉我还敢治吗?”
“对哦!”郝洛川手轻轻抚摸着玉哥儿的羽毛,小声地说道,“褚家把人家给砸了,还把人送进了号子里,谁敢啊!”
“你能治好我爸!”两道声音先后不约而同的说道。
第一道声音明显口齿不清带着一声醉气。贺军尧已经松开了褚小二,坐到方默南旁边,小声地在她耳边嘀咕道,“褚家老大,褚昔冬!”
两道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门口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年龄二十多岁,一袭黑衣,跑的满头大汗的,眼神急切地看着众人,满脸的憔悴,不过这也遮挡不住他的相貌堂堂。
他站在他弟弟身边,扶着他将要歪歪的身体,褚昔冬一接到小二同伴的电话就从医院赶了过来。
褚小二在京西宾馆闯祸了,和他同桌吃饭的人,听到动静出了包厢,一听褚小二砸了人家的餐桌,又一听当事人是谁,就不敢进来,只好先搬救兵。
所以褚昔冬匆匆的跑了过来。
“杨老能治好我爸!”褚昔冬眼神灼灼地看着杨老道,那眼睛恨不得瞪个窟窿。
“你认得我!”杨老很诧异地指指自己,要说这京城保健局里名人荟萃,他的位置属于不上也不下的,并不是特别的突出,主要是他以稳健著称。
“会诊的每个医生我都认得。”褚昔冬嘴唇有一丝哆嗦,可见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哦!褚家老大非常人也,也是涉及到自家亲爹,谁都会有这种反应的。
不过这些可以理解,病人家属乍听见一线希望,都这反应,或许比这反应还更jīliè的。
“大哥!大哥!他能治好老爸!”褚小二双手胡乱的揪着他的黑色羽绒服,攀着他的身体,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刚才他说的头头……是道的,大哥试试,我不想失……去咱爸,呜呜!”说着褚小二又哭了起来。
褚昔冬搂着弟弟,一对儿难兄难弟,他虽然没有向小二哭的那么伤心,可这眼眶红红的,无声的样子更能打动人心,毕竟医者父母心。
这件事方默南就不参与了,杨老不能说十成十把握吧!也是成算很大了,起码他有信心了。她轻轻掐指一算这次倒是有惊无险。
“杨老!拜托了。”褚昔冬弯腰成九十度,褚小二也跟着弯腰,不过因为醉酒一下子趴在地上,褚昔冬赶紧扶着他站了起来。
“杨老!”路部长看向杨老道,话虽然没说但意思很明显想帮帮他们。
杨老叹了口气,“先说好!我到那儿,先用肉桂泡水,让令尊服下,如果服后旋即呕吐涎痰碗许,人事稍清,咱们在接着开方子。”
杨老紧接着道,“肉桂性味辛、甘,大热。归肾、脾、心、肝经。补火助阳,引火归源,散寒止痛,活血通经。令尊实乃真寒假热,体内阴寒似冰,气血无法游走于四肢,所以才四肢火热似铁。”事先先说好,免得到时候……
这些日子,由于父亲的病症,褚昔冬也看了一些关于真寒假热的病例,所以前浅显的药性他都懂。
“一切都听您的,我父亲就拜托你了。”褚昔冬又是弯腰恭敬的鞠躬。
路部长严肃地说道,“褚家兄弟,丑话说在前面,杨老可是我家洛川的救命恩人,如果真有什么?”
潜台词很明显,可不能像上一个医生一样被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