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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间里段桓曾说,齐王一脉处事狠辣,他这一着乃是先除强手之招。只要搜集了杜致贪污受贿,搞得刑部乌烟瘴气的证据,令他不再受皇上信任,那么只要他刑部尚书的职位一除,对齐王来说就再也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可是,这件事要做的如何折中,如何缜密才能令齐王不将火苗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呢?
冰凉的手上仿佛感到了一袭暖意,这温暖的感觉令他烦躁的心绪微微安宁了一些。
黑暗中二人虽没有言语,但无声胜有声,她的这一握,于此时乃是对他最大的宽慰。
杜致刑部大牢中关押着满满的犯人,景墨将他们每五人分成一组,分别询问口供。但所问之事并不着重于所犯之案,而只是指向杜致是否收受贿赂,渎职妄为。
杜致这几日被软禁于府中,宫中侍卫守在他的府门前,竟是寸步也不能离开,就算是府中有人想要出去,也必须先经过严密的检查。
一日、两日、到第三日,仍是这般死水般的沉寂。
景墨那里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而齐王似乎也没有动作。被关在屋中的杜致心急如焚,隐隐心内有些慌乱。
他想要派人去向齐王传递消息,请他想办法化解,但无奈自己的贴身随从无论走到哪里,后面都有人紧紧跟着,半点也近不得齐王府邸。
难道真要栽在这个八皇子的手里?
这几日无双在静王府中每日里读些书籍,空了也学些女红,还有菱香陪着说话解闷,倒也不觉太无聊。
只是也时常会想起在靖国公府中的那些日子,想起在卧梅居、在湘云阁,想起段逸风清泉一般的声音喊着她“双儿”,每每念及这些,心头就会一阵颤动,不自禁便出神了。
无双坐在园中,等着菱香给她取那天灵妃所赠的那条绮罗帕来,那上头的天竺兰绣样她格外喜欢。
“菱香这丫头,又跑到哪儿瞎晃去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无双等了半日了,杯中的茶都凉了,怎么就是还不见菱香的人影。
想着便起身往回走,自己去寻她去了。
这几日府中的侍卫、随从大多都跟着景墨出门办案了。无双本就不喜欢很多人服侍,因此也就要了菱香一个丫鬟随在身边。
花园里静悄悄的,走过花丛的时候,无双瞧见那边逸出一袭淡黄衫子。慢慢走近,那里居然躺着一个人。
“菱香!”待看清了那人的面貌后,无双惊呼了起来。扶起菱香的身子,只见她的后颈处有一条淤红的血痕,探了探鼻息,好在还有呼吸。
这才微微放下了心,可是为什么好端端的菱香会倒在自己府中的花园里呢?无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扶着菱香的身子,便要叫人。
口中的声音还未发出,鼻腔中突然沁入一股浓重的香气。有人从后面拿了一块帕子紧紧捂住了她的口鼻,那香味仿佛有着魔力一般,无双的手脚都动弹不得,眼神越渐的迷离恍惚起来,周遭的一切似乎模糊、朦胧了,到最后就如失去了意识一般,无双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黑暗。无双支撑着已经虚浮无力的手脚站起来,打量着四周。
这是哪儿?除了头顶的小孔中投下来一丝的光线,她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
明明刚才还在静王府的花园中,可为什么一下子却到了这个地方?
这个没有人、没有光,除了阴冷的水滴声,再也没有一样东西的地方。
“菱香、菱香……”无双叫了两声,却没有人回答。
她摸索着四周的墙壁,只觉得手掌心中一股股的湿漉,这石壁仿佛建在水中一般,有着说不出的潮湿之感。
她回想起那天,先是菱香被人打晕了,然后是有人将她迷晕劫了来。
静王府虽说是从不多,但又是寻常人能够进来的?
无双静下心来,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慌乱,仔仔细细将这一丝一缕分析起来。
会是什么人将她劫来,又有什么目的?
是针对她自己,针对姐夫,还是针对景墨?
正想着,外面传来铁链和钥匙的声音,一个嘶哑老态的声音传了进来:“吃饭了。”
无双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原来在东面有一道铁门,铁门下面是一个可以放进饭食的小孔。
一碗白饭,还有一些下饭的菜。
“喂,你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无双喊着,但那人早已走远,又怎么会回答她呢?
这天晚上,景墨一回府就听到了无双失踪的消息,顿时一张脸阴沉得乌云密布,府中的总管自免不了一顿好骂。
但骂归骂,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把无双找回来。
景墨哪还顾得上休息,先查问了菱香今日午后发生的事情。
她自己也是嘟嘟囔囔说不清,只说皇妃让她去拿绣样,她走到一半就被一棍子打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躺在花园的花丛中,身旁只有无双掉落下的一对金耳坠。
这对金耳坠,是新婚之夜,景墨亲手给她戴上的。
物犹在,人却不知所踪,怎不令他焦心烦躁?
一向冷静的景墨第一次暴躁了起来,当夜,他吩咐手下众侍卫暗中查访皇妃下落,一旦有消息立刻前来回报。
而他自己则去了靖国公府,这件事绝不是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妖儿的现言新文《爱恋如歌》开啦,大家多去看看,支持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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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方寸大乱 。。。
无双失踪?
段桓听景墨将这事的始末讲了一遍之后,眉头不由蹙了起来,在房中来回踱了几圈的步子。
“八皇子,皇妃在府中突然失踪,此事绝不简单。静王府不论怎样都是皇子府邸,又岂是旁人说进就能进的?这人来去匆匆,躲过了所有的下人,又能够不留痕迹地劫走无双,怕是居心叵测啊!”
景墨又何尝不知,听段桓这么说着,更是焦急:“我已经派人出去寻了,但现在我不知道究竟来人是什么目的,因此尚不敢声张。我只怕无双会有危险……”
段桓见景墨已经冷静不下来了,他脑中一团混乱,完全被担忧、害怕填满了,若是无双受苦,他恨不能代受一般。
段桓看着这情景,脑中突然一闪,来人要的或许就是景墨的这般魂不守舍。
无双失踪的蹊跷,偏偏是在彻查刑部的这个当口,景墨做事缜密细致,若是这么一步步的查下去,怕是会触及到某些人的痛脚。
这么一来,他方寸大乱,寻无双还来不及,这案子自然就只能悬着了。
段桓这么一分析,似乎一切都明晰了起来。他想了想,对景墨说:“八皇子,你只管查刑部的案子,皇妃的下落我会派人去查探,定保将她平安带回。只不过这件事万不要声张,尤其是皇上那里,千万不要让他知道。”
段桓也是有自己的顾虑,若是皇上知道景墨为了妻子便这般的紧张而导致失了方寸,定然会有所不满,以后的路走起来可就艰辛了。
出了书房,在外面吹了些冷风,景墨也不由渐渐冷静了下来。
“八皇子,你怎么在这里?”
他今日前来并未大张旗鼓,府中知道的人并不多,因此突然之间在这里见到他,段逸风不免有些奇怪。
“逸风,原来是你。”景墨的神色仍是不佳,一眼便被段逸风看了出来。
“可是出了什么事?”他也知道近几日景墨正当着钦差查那刑部之案,其中牵绊甚多,怕是正为这个忧心着吧。
段逸风是无双的姐夫,景墨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无双失踪了?”
“失踪了?何时的事?”段逸风的吃惊并不亚于景墨听到这个消息时候的反应。
“就在今日午后,我当时去了刑部,无双是在府中的花园里被人劫走的。”景墨十分自责。
“怎么会……”段逸风一时间有些怔住了,“那是静王府啊,你的皇妃居然是在自己的府中被人劫走?”
“是我没有照看好她……”
“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段逸风略略冷静了一下,问道。
“只有猜测,但没有凭据。”
段逸风想了想:“齐王?”
“也只有齐王了,双儿从未和人有过节,在这个当口儿突然被带走,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这么做。只是我担心双儿,她落入了那些人的手里,怕是……”
“他们若是感动双儿一根毫毛,我定不会饶过他们!”段逸风咬牙恨恨说道,他不能坐视无双的危险,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下落不明,遭人折磨。
如此,他怎么对得起地下的心梅。
可他所有的担忧,所有的焦虑,又真的只是为了心梅吗?
这一夜,景墨彻夜未眠,他的手下一直没有消息来报。
一直到三更十分,才有人回报,说收到了一封信。
展信而看,只见上面只有一行字:五日后,东埠桥头为沈无双收尸。
字体歪斜,很明显写信的人是在故意掩饰笔迹,纸是最平常、最普通的的那种,没有落款,没有其他一点儿的线索。
景墨拿着信的手微微颤着,突然之间怒吼一声:“是谁拿回来的信?”
“是……是小的……”一个侍从怯怯的回道,“刚才我们几个从外面回来,这信就塞在王府的大门底下,小的不敢耽误,就立刻给八皇子送来了。”
东埠桥头……
信上每一个字都如锋利的针一般刺进了景墨的心中。
他狠狠将信纸揉成了一团,猛得向地上掷去。
“带一队人,马上跟我走。”
“八皇子是要去哪儿?”
“东埠桥头!”
东埠桥头在京都的东城郊外,人迹罕至,又是在三更半夜,更是连个鬼影也没有。
更深露重,夜风嗖嗖,郊外格外的荒凉。
“方圆十里之内,给我仔细地搜,一寸地方都不能放过,只要有一点皇妃的线索,就立刻来报!”景墨的号令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封信的内容,真也好,假也好,可都不能让他再干坐着不管。他不想理会皇上是不是会知道这件事,也不想理会到底会带来些什么后果,他如今唯一担忧的是若是无双有一点点的损伤,让他如何心安。
其实东埠桥头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景墨是关心则乱。手下的那些侍卫打着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