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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点的饭菜陆续端上,我们也就边吃边说起来。
这里的东西果然合张山的胃口,他左手羊肉串,右手小龙虾,还不停地灌着啤酒,浑然不管胳膊上的伤势,大呼过瘾。
席间,张山今后干吗,倒是成了讨论的问题。
按我的意思,是尽快上山找他师傅,早些解决蛇胆的来源。可张山死活不愿意,非要在郑州呆上一段日子。
在他看来,来到省城闯一闯是很风光的事情。他们那里,能到山下的县城逛一圈,还舍得花钱吃上一顿,再买些东西回来,就足够吹嘘好几天了。
现在虽然呆了一个多月,不但身无分文,除了一个地下防空洞和医院,哪也没去。他说什么也不肯回去,觉得那样太丢脸了,非要再呆上一两个月,等挣了钱,买些东西带回去,那才叫“衣锦还乡”。
我拗他不过,只能答应,并让他保证,只要挣到了第一笔钱,就一起回山上去看他师傅。顺便寻访一下他爷爷的下落。
紧接着,又一个问题浮出了水面。这家伙今后住哪?
倪倩家在外地,我们俩先前就讨论过一起租个房子,也算是提前体验一把婚后生活。她提议张山干脆就和我们住在一起,租个两室一厅,另一间给张山。
也不知道张山是怕当电灯泡还是别的原因,执意不肯,非要靠自己的能力去拼一拼,完全没有了刚来郑州时伸手就找我要钱的样子。
说到那时候,他却瞪大眼睛看着我,一本正经地说道:“那是当然,我给你办事,自然要用你的钱。帮你的忙花我的钱,也没这个道理吧?”
最终,我俩用尽一切办法,他还是态度坚决地拒绝了我们的邀请。
没辙,我只好拿出来几百块钱,权当他这几天找工作的生活费用。没想到这家伙神秘一笑,拿出一个信封给我看,里面赫然是一千块钱。
我忙问他这钱是哪里来的?他说是宋东风送来的。本来那家伙要塞给他一万,张山哪见过这么多钱,吓得说什么也不要,没办法最后象征性地留下了一千。
“我就奇怪了,我要帮你你不干。那家伙给你钱,你就要了?你俩关系既然这么好,为什么你不答应他?”我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可不一样!你是我师叔,是一家人。咱们除了扶尸咒,也算是为社会的安定团结做出了贡献。拿他的钱,那才叫应得的报酬。”这家伙一口灌下了瓶中剩余的啤酒,大言不惭地说道。
我不禁苦笑。
吃饱后,我把我先前在河中泡坏,后来又修好的手机塞给了张山。这家伙又是执意不要,直到我说是为了方便联系他,先借他用,回头不用了再还我,这才当宝贝一样勉强收下。看得出来,他对手机还是很有兴趣的。
我早已换了新的手机,这个老的放着也是没用,还不剩发挥一下余热。
本来还想告诉张山什么时候没话费了就告诉我,好给他充钱。但一想到这家伙的态度,还是忍住不说吧,什么时候电话打不通,我直接去给他充得了。
充话费这种高科技手段,料想他也不会。
从大排档出来,张山说什么也不让我们帮他安排住处,连说自己会找到,回头有空再联系我,紧接着就一溜小跑,逃也似的离开了。
剩下我们俩,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我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依然还是吃饭、上班、睡觉这无聊三部曲。
期间我和倪倩还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姐姐合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我闲来无事去和她们闹一闹,三个人一起做饭打牌,倒也打发了不少时间。而且大多时候我要回家去住,倪倩晚上有个人陪着,也放心不少。
至于《摄梦录》,我回去后只翻看了两三次,就收了起来。我根本志不在此,学它干嘛?再说我坚信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道理。
就算以后真被宋东风拉去处理什么事儿,再学也不迟。
况且第一篇《善恶说》我已经认真记下,一些基础的法门也都能大概掌握,这就足够了。像什么踏玄门、开灵眼、催无为、破幻境,压根跟我的生活都不挨边,知道就行了。我可不愿意去挨个试试,谁知道能玩出什么事儿来?
就像张山说的,这个世界,99。99%的人都是本性向善的,哪有那么多梦魇可收?
随着物质和精神生活的越来越丰富。掌印人这个职业,恐怕很快就会走到尽头的。
倒是那颗叫什么瞳玺的玻璃眼球,我反复研究了好久,甚至还试着像当初那样,用右手紧握。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无奈,只好把它当成一个工艺品,找了个底托,放在了卧室的桌子上。却不知道,正是这个东西,差点让我踏上了不归路。
天渐渐冷了下来,冬天的气息越来越浓。
一天晚上刚下班,走出单位门口正打算去车棚里推我那辆98年绝版的永久自行车,肩膀又被人搭上了。
我心中暗笑,谁这么不开眉眼?已经好久没人敢拍我的肩膀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展开“掰指功”,一下就抓到了对方的两根手指,顺势一扭。
“哎呦呦!疼!疼!**的快松手。”后面一个久违的声音传来。
我一震,松开手指转过身来,照着对方胸口就是一拳,当然没有用力,惊喜地喊道:“刘!”
刘云龙回来了!这家伙正攥着被我扭痛的手指,一脸痛恨的神色。
第二章算命先生'本章字数:2167最新更新时间:2011032021:00:00。0'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上班?”我搂着刘云龙的肩膀,兴奋地问道。
“切~连这点小情况都调查不清楚,我这个刑侦专业的高材生,不就白当了?再说了,你又不是什么高级人物。”刘不屑地晒道,语气依然还是那么得哏(指说话火药味十足、欠抽之类的意思)。
“不走了?”
“咋?又不抢你媳妇儿,我回来你不欢迎啊?”
“哈哈!走,今晚我请客,给你接风洗尘!”我毫不在意,车也不骑了,拽着这个家伙就近找了个饭店。
本来也想把张山叫来一起热闹热闹,一则是这家伙自从出院到现在快一个月了,音讯全无,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他现在什么情况我一点也不知道。
再者我也想让他和刘云龙认识一下,这俩人都是属于大大咧咧没羞没臊型的,肯定能尿到一个壶里。
无奈我给这家伙打了好几遍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打不通。不知道在搞什么飞机。
没办法,只好我们俩人吃了起来。
刘云龙这次是学成归来,被分配在了市局刑警大队,专门负责各类刑事案件的侦破工作。
当然,刚来的新人没有办案经验,平时也就是端端茶倒倒水,跟着开开会,听听老手是怎么分析案情和抓住线索。运气好的话,偶尔还能跟着出出现场,负责一下案发后的扫尾工作。
瞅着他那一百来斤,近一米八的电线杆身材,我讽刺道:“就你这风一吹就跑的身子板,还去抓犯人?别是玩鹰的反被鹰啄瞎了眼!”
刘云龙哪里肯服软,马上就反击道:“你懂个屁!别看哥瘦,那是一身腱子肉。我可告诉你啊,以后在郑州老实点,别有把柄落在我手上,当心到时候兄弟反脸不认人。”
“得了吧~你个新兵蛋子,还想上来就荣立一等功啊?说白了,你现在就是那家属院里看大门的七十岁老太太。”
“……怎么讲?”
“只能逮住八十靠上的贼。”
“我靠!老子今天是没带枪出来,要不然。”
“要不然怎地?”
“我先突突你十块钱的!再枪毙半个小时!”
“去!回去拿去!爷在这等着你,小样~今儿我还就真不信你了!”
“你等着!我告诉你,有本事你别跑!我二十年内不回来找你算账,我就不姓刘!”
“唉!唉!你回来!把老子钱包还给我!还没结账呢……”
“嘿嘿,是不是怕了?怕了就认个错,哥原谅你。”
“门都没有,你去拿枪吧!钱包里没钱,我这人从来不把钱放那里头。”
“……我靠,真一个子儿都没有?那你整天臭屁踹个钱包干嘛?”
“嘿嘿,就是防止你这种人的。唉?你不是去拿枪么?怎么又坐下了?”
“我吃完再去!枪毙人是个体力活儿,不吃饱不行。你也赶紧的,送行饭不能马虎!吃饱好上路。来,这盘葱爆羊肉,葱都归你!”
“我靠……”
饭店里的服务员都一脸惊恐地瞧着我俩。
和刘云龙吃完饭后第三天,我奉老妈之命,骑车去姥爷家送点东西。
走到地下道时(郑州一个很有名的地方,就在东方红影剧院以西,火车站以北几十米处,上方由于铁道纵横,占地极宽,下方的中原路只得从铁道下方穿过,形成了一条长达数百米的地下通道。也是郑州最早的地下通道。),在一排摆摊算命的中间,一个明显比其他人大上一倍的身影吸引了我。
我把车停在这个人跟前。黑暗中他带着个墨镜,头也没抬,扯着粗犷的嗓子说道:“施主求缘还是解惑?批八字免费,不灵分文不取啊!”
“批你个头!”我照着这家伙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戴墨镜的大个子淬不及防,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见是我,他马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站起来把我拉到墙角,摘掉了墨镜。
不是张山是谁?!
“你别让我穿帮了!还指望回头客呢!”他背对墙壁,压低声音对我说道。
“你就天天干这个?一把子力气干什么不好?非要搞这套骗人的把戏。”我看见他这副德性,就气不打一处来,居然在这算命骗钱。
好歹我也是他师叔,今天非得教育教育他。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周易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瑰宝,怎么能说是骗人的呢?他们这些人能和我比嘛?咱可是打小就搞这个的,他们充其量也就是个勉强能看个一知半解,就出来混了。”说着,他还指向前面这一排坐在小板凳上,等着给人算命的几个“半仙儿”。
“那你还带着个墨镜装瞎子,不是骗人是什么?”我让这家伙给堵了回去,只好揪着一点朝死里敲。
“这叫包装~你懂不懂?盲人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