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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神色凝重,橙心赶紧点头称是,扶着青巧就往兰苑那边走去。
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书华这才扭头往前走,却不慎撞上二哥探究的眼神,不由神色一顿:“怎么了?”
“总觉得你变了,变得有些陌生了……”
书华心中一虚,面上却摆出一副茫然的神态:“我怎么了?”
书才想了想,转而又摇摇头,拉着她就往父亲的书房走去:“罢了,也许这样的人更好,更加让人放心……”
一路上,书华一直都在为二哥方才那句不经意的话感到惴惴不安,等到了书房的时候,原本因为二夫人而激起来的紧张与气愤反倒不见了。
二爷此刻正在屋里看书,见到一双儿女忽然来这儿,不由略感诧异。他放下手中书籍,还没站起来就见到书才拉着书华跪在地上,见他们面上倔强的神色,他的面色也渐渐趋于严肃,复而又坐回到靠椅上:“出了什么事?”
书才抬起头,毫无畏惧地迎上父亲的目光:“姚氏要打妹妹。”
二爷稍稍一愣,显然是有些不相信,毕竟姚氏当家这么些年,上下口碑都是不错的,对自己这双儿女也是不薄,怎地今日忽然就要动手打人?
不等父亲问话,书华就红了眼眶,眼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知道,我的娘亲去得早,我在这个家里就只有父亲和二哥两个亲人。父亲对女儿好,女儿不敢忘怀,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安分守己,对大姐对太太,不曾有过半点不敬,因为我不希望父亲再为我操心,我唯一能为父亲做的事情就是努力不给父亲添麻烦。可是,青巧是跟在我身边好多年的丫头,我当日亲眼看着绿慧不小心摔倒,不关青巧的事,求父亲救救她!”
难得见到女儿落泪时候的样子,二爷神色微微一动:“只不过是个丫鬟,赶明日我再送你几个,想要什么样的都可以。”
书华使劲摇头,眼泪水掉得更加多:“我已经没有了喜欢的人,我不想连身边一个忠心的丫头也跟着没了,我求您了……”
二爷终是难得地露出心软的一面,他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取出手帕递给她:“哭得跟小花猫似的,快些擦干净了。”
书华接过帕子,放肆在脸上胡乱地擦,嘴里还不停地说道:“父亲让我不哭我就不哭,只要父亲开心,还有青巧没事,女儿做什么都没关系!”
“说得什么话,一个丫头竟是值得你这么拼命?!”
“可要是我不拼命,就算是一个丫头我也保不住!”书华擦干了脸,鼻头一片通红,看着惨兮兮的,“哥哥也好,父亲也好,你们都只能护得了我一时,等到以后你们不在我身边,我就只能靠自己了。今天或许只是一个丫头,明天说不定就是别的什么事情,所以我一定要拼命!”
二爷欣慰地拍拍她的头:“起来吧,你先回去歇着,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书华知道这事就算是到此为止了,她使劲点点头,扶着二哥站了起来,端端正正朝父亲行了礼:“女儿先回去了。”
等到一双儿女离开了书房,二爷的脸色立时沉下来,眼中的利光犹如芒刺,闪现危险的意味。
回到兰苑,书才立刻差人去请了大夫过来,书华则来到青巧的床边,摸着她皮包骨的手腕,柔声道:“没事了,一切都好了……”
站在旁边的橙心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从未见过有主子会如此护着自己的下人,看着她们握在一起的手,橙心似乎也有些动容——如果,小姐也能对自己这么好该多好……
大夫来了,说是青巧伤得太重,即便救回了一条小命,没有个一两个月也绝对下不了床!
书华心中一冷:他们到底是给青巧用了怎样的刑罚?竟是下手如此之重!
等到送走了大夫,书才琢磨了一下,与妹妹说道:“青巧这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身上全是伤,又没人照料,留在兰苑也不方便。不如我差几个人先送她去郊外的庄子上休养一番,她的叔叔正好在庄子上做事,送过去请她叔叔暂为照顾,等到她的身体完全好了,再接送回来,如何?”
书华紧了紧握住青巧的手指,略一思忖:“也好,一切就随二哥的安排。”
青巧既是已经得罪了二夫人,二爷断不会真的为了一个丫头与二夫人起冲突,与其放她在这里惶恐不安,不如先出去避避风头,等到事情差不多都过去了,再接回来也好。
等到将青巧的事情安排好了,书华这才觉得真有些累了,书才瞧着她眉间隐隐的倦色,心有不忍:“我等下去向父亲讨个方便,让你过两日去相国寺去还愿,顺带散散心。”
书华惊喜不已,难得来古代走一遭,不好好出去走走可真是对不住老天给的这次机会!
书才又与她说了些话,见到天色不早,细细嘱咐君瑶与君翠两人好生照顾小姐,方才独自回去墨香苑。
第二日清早,青巧就被尹阳带来的几个人送走了,书华特意差橙心将他们送出后门。自己在屋里坐了没多久,二夫人那边就派了人过来,说是请她过去一叙。
书华心下诧异,难道是为了昨日的事来兴师问罪了?她想了想,左右都是要见面的,倒不如早些将事情解决了,也省得暗地里被人捅刀子。
来到云和苑,云水先进去通报一声,沈书华紧随其后走进屋。
令她微感惊讶的是,三夫人与四夫人也在,见到她来,皆是报以一笑。还未等到她上前行礼,三夫人就起身握住她的手,显得尤为亲切:“听说你前些日子身子不爽利,原本打算等下就去瞧瞧你,这下倒好,咱们婶侄可得好好叙叙话!”
“就是,这才几日不见,你就瘦得像跟柴禾似的,看了怪叫人心疼的!”四夫人笑得眼睛弯成一条缝,完全不给二夫人插话的份,“我那儿还有几根人参,等下叫人送过去给你补补身子,别整天闷在屋里,没事儿就来找婶姨们俩聊天!”
弄不清楚状况的书华只傻傻地站在原地,任由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完全不吭声。
三夫人拉着她坐下,亲昵抚摸着她的额发:“瞧瞧,怎么就瘦成这样了?毕竟不是亲生的,我苦命的侄女哟……”
二夫人掩住嘴角清咳两声:“既然都来了,就留下来用中饭,等下让红秀到厨房使唤厨娘做几道好菜。”
话说被方才那么一搅,书华都还没有给二夫人请安行礼,见到二夫人脸色不大好,再看见三夫人与四夫人那般似笑非笑的嘴脸,不由敛眉低头,这些人到底玩得什么把戏?趁此时刻,她注意到三夫人身边还坐着个年纪不过十岁左右的小女娃,生得粉雕玉琢,好似一尊可爱的小玉人儿。
感觉到有人在打量她,女娃儿扭头回望过去,水汪汪的眸子里立刻流露出几分不屑的表情,眉头微皱,好似嫌弃之情。
书华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收回视线,不再东张西望。
“为何是叫红秀去呢?平日里不是都叫秋柳去的吗?”三夫人抬头四顾一番,脸上极为好奇,“咦?今日怎地不见秋柳?她的绣工那么好,黄喜还想向她讨教一二呢!”
二夫人的脸色越来越差,眼中神色亦是越来越犀利:“秋柳这段时间身子不好,我让她在屋里好好歇息,省得把病气传给大家。”
“病了?”三夫人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为何黄喜今早还看见老刘领着秋柳从偏门走了?难道是她看错人了?这事儿我可得回去好好问问她!”
“肯定是黄喜没睡醒,眼花看错了人!”一道甜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着嘎吱一声开门响,大姐沈书画缓缓步入跨过门槛,袅袅而近,“母亲,孩儿来向您请安了。”
“亲生的总算来了!”三夫人冷笑一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反倒是她身边的小女娃儿,如同见到宝贝一般双眼放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书画。
书华对那副神情并不陌生,有点像前世里狂热粉丝对于偶像的极端崇拜之色……
“画姐儿真是越来越水灵了,”四夫人将她从头到脚都大量一边,啧啧称赞,“难怪柳二公子选择与你成亲,若换做我是男人,估计也挡不住这道美人关!”
书画脚下一顿,连同二夫人神色也为之一滞,气氛瞬间跌下好几度。
二夫人不满地扫了她一眼:“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眼观鼻鼻观心,作为事件中心点的书华赶紧低下头,这真是好事不见人,坏事成堆来!原本是想看看二夫人要怎么对付自己,竟没想到三夫人与四夫人也跟着撞了上来,让她原本憋了一肚子的话全给咽回去了。
“四婶,您最近似乎很闲,难道您都不需要去看着书允表弟念书吗?听说四叔连考五年才勉强考上一个秀才,这有其父必有其子,四婶,您可得注意着点儿!”
四夫人张了张嘴,余光触及到二夫人不善的神色,便也没再说话,闷声喝茶。
书画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自家母亲的神情,有些话母亲不能说,但是她能说:“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四叔年轻时就一直想要入仕为官,但沈家有祖训,凡沈家宗室之人,皆不能入朝为官!当初碍于祖父的威严,四叔才不得不放弃做官的想法。如今书允表弟年少得志,十一岁就中了举人,相信四叔肯定也对他寄予了厚望,但我这个做侄女儿的必须要提醒你们一句——沈家祖训摆在那里,无论过多久,这个家规也不可能改变!”
“话可不能这么说,允哥儿有才华,就应该给他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三夫人一直冷冷笑着,虽然面对着书画,但眼睛却是望着二夫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不可能为了一条死规矩而放着大好前程不要!人要学会变通,这样子才能够进步,老爷子守了一辈子的规矩,结果还不是什么都没有捞到?现在还被人害得卧病在床!我看啊,这规矩马上就要变咯!”
“够了!”二夫人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这话你在这里说说也就算了,要是传到父亲和二爷等人耳里,你还想不想活了?!”
她凤目一扫,盯着四夫人沉声道:“你出身书香门第,我相信你是个懂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