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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巧点点头:“当时这事儿闹得挺大的,后来惊动了宫里头的人,白家仗着有裕妃在宫里撑腰,让皇上发了话,使得沈家不得不放弃。后来夫人的遗体被运走的时候,二少爷带着您亲自送夫人遗体去了洛阳,奴婢也跟着您一块去了。后来才知道白家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说是家里丢了些物什,当时白家的人几乎都去了汴京,只有二舅夫人留在白家陪伴不能动弹的二舅老爷在家里……”
书华一愣,而君翠与君瑶更是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事儿没报官吗?”
君翠与君瑶在沈家呆的时间不长,很多事情上面都嫩了些,青巧瞅了书华一眼,方才小心说道:“没有。奴婢猜着,那些反正东西将来也是要留给大舅老爷二舅老爷三舅老爷的,若真被……被那人拿去了,也还是白家的东西,算不得偷窃。”
大老爷与陶氏的性子,书华是明白的,他们平日管着这个家,最看重的便是白家的平和,若真将事情闹大了,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再者,二老爷虽不能动,但至少也还健在,念在兄弟之情与老夫人的面子上,大老爷多少都有些避忌的。
只不过,听了这么多,也还是没弄清楚白家与沈家之间的恩怨来由,至于自家那位死后被迁回洛阳的母亲,更加是令人费解。
忽地听见一声巨大的拍桌声,书华猛地回神,循声往下望去,却见是那说书先生说到了最精彩的地方,激动地狠拍桌子,愣是将在场的人都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说起那庆远侯手执银枪将辽贼杀得片甲不留,其眉目之间似有彩光焕发,一如那天神天将下凡,气势非凡,气概更是惊天动地。当他再次说到庆远侯那威武的模样之时,久未吭声的君庆忽地摇摇头:“侯爷才没有那么吓人……”
书华闻言,不由好笑地看着她:“你见过那庆远侯?”
君庆老实点点头:“奴婢曾经在汴京城里流浪时候,有一回碰上侯爷凯旋回来,很多百姓夹道欢迎,奴婢在那时目睹过侯爷的风采。”
君翠与君瑶赶紧凑过来,不停地问道:“那侯爷生得怎么样?好不好看?有没有咱家二少爷好看?”
君庆想了想,郑重地答道:“侯爷生得很高大,而且眼神也很温和,见到百姓有时还会笑着打招呼,一点都不像他们嘴里所说的那样可怕。至于好不好看……奴婢觉得他是好看的,虽然没有二少爷那么年轻,但看起来非常的可靠。”
看来是个成熟性的魅力大叔呐书华抿嘴一笑,转而又看向楼下,却见三老爷已经与他那些朋友分开,此刻好走上了二楼。他大大咧咧地来到书华旁边,将一把椅子反过来坐着,下巴靠在椅背上,捡了粒花生米笑道:“方才见你们有说有笑的,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青巧赶紧替他倒了茶,方才笑着答道:“在谈论那庆远侯是否长得好看。”
三老爷却是来了兴趣,笑得一脸促狭:“结果呢?到底是好看还是不好看?有我好看吗?”
君翠与君瑶互望一眼,不约而同地目露笑意,却又不好当真笑出声,只得强忍着不发作。倒是书华很明显地笑了出来:“三舅生得风流倜傥,迷倒万千少女,谁能比得过你?”
这话里半是揶揄半是调笑,三老爷却也不恼,反而哈哈大笑:“那是自然的,再怎么说我也那只老猴子年轻许多,要是连他都比不过,我还能在这洛阳城混得下去?”
听他那熟稔的语气,书华不由一愣:“你认得那庆远侯?”
“怎地不认得?那庆远侯夫人便是洛阳人,与白家倒也有些渊源,曾经见过几回。怎地?你也想亲眼目睹一下那只老猴子的风采?”
还没登上书华说话,一个白家的仆人跑了上来,气喘嘘嘘地冲三老爷说道:“大夫人让奴才唤您快些回去,三夫人……三夫人她……”
一听是阮氏的事情,三老爷猛地一惊,踢开椅子揪住他焦急地问道:“玉珍出什么事了?快说啊”
“三夫人她……她有喜了”
第九十三章苦命的人
当书华随三老爷回到白家的时候,早有管事提前候在那儿,一见到是三老爷,赶紧领着他往后院走去。
书华一边让君庆几个先回屋,一边带着青巧快步跟了上去。
回来的一路上,三老爷一直只字未吭,面上一扫往常的吊儿郎当,那双黝黑澄亮的眼睛里满是急迫与兴奋。进了白家大门,他那张脸更是绷得紧紧的,一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指关节隐隐泛白。
等到进了三房的门,面对一屋子丫鬟婆子的请安问好,他皆是理也不理,穿过堂屋,绕过偏厅,径直上了二楼,那急促的步伐与紧张的神态,令书华也跟紧张了老半天。
然,三老爷只管看着上面,一双眼睛完全不去看路,在迈上最后一级阶梯的时候,竟是没迈上去,被木地板给勾得一个踉仓,差点摔倒在地。幸而他自己反应也快,双手撑在地上,愣是护住了自己那张引以为傲的俊脸。
跟在后面的书华看到这一幕,紧张去了一大半,厌恶去了一大半,嘴角一扬,竟是当场就笑开了怀:“三舅啊三舅,知道是晓得你去看望老婆孩子,不清楚的还以为你这是去赶着抢金子呐”
三老爷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快步往里屋走,一边不停地傻笑:“我家玉珍可比那金子金贵得多”
进了里屋,绕过屏风,却见陶氏也在那儿,正拉着躺在床上的阮氏说笑。见到三老爷回来了,陶氏方才站起身,将床边的宝座让给了他,见到他只管拉着阮氏的手一个劲儿傻笑,全然不看自己,陶氏不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臭小子,见面连个招呼也不打,真当你嫂子不存在呐?”
三老爷这才起身,郑重词朝陶氏作了一个揖:“多谢嫂子”
陶氏瞧见阮氏那微红的脸颊,再见这三老爷眼中的兴奋与激动,不由笑了出来,转身走到书华身边,朝她使了个眼色:“这儿是人家小两口的地盘,咱们这些个碍事儿的还是快些走的好。”
书华掩嘴轻笑:“原本还想着见见三舅妈的,这下子估计是没得地儿给我坐了,还是识趣儿些好,免得等下连杯茶都喝不上。”
两人又是一番调笑,平日里总爱说笑别人的阮氏在此刻却是紧闭嘴巴,低着脑袋摆出一小媳妇儿的乖巧模样,那俊俏的脸蛋却是早已红得像那熟透了的桃儿,长长的眼睫也是低垂着,只顾盯着自己的手指头上。
三老爷却是对两人的调笑一点都不在意,坐回到床边,当着大家的面儿就拉起阮氏的手,张嘴呆了白天,最后勉强挤出口的却是一句:“我……要当爹了?”
扑哧书华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而陶氏也是掏出帕子压住嘴角,扭开头笑得眉眼成线。
一向自诩风流倜傥的白家三老爷,平时都只有他笑别人的份儿,何时也能见到他这般扭捏?啧啧,百年难得一遇,不笑够了本都对不起老天爷
阮氏自是将她们的反应看在眼里,那双眼睛更是羞得没处放,见着面前的男人还是一副傻笑的样子,既好气又好笑地在他胸口锤了一下,嗔道:“别再笑了,像个傻子似的”
书华哪肯放过他,眨巴着眼继续笑他:“就是,你要是再这么傻笑下去,指不定你那孩子将来生出来也如你一样傻。你可得记得要将孩子送到我家去让我玩一玩的,凭地让他傻掉了,就不好玩了”
“我家孩子才不会傻”三老爷傻笑着盯着阮氏的肚子,那直直的眼神,好似要将厚实的被子全给看穿了,“我白南俊的孩子肯定是这世上最聪明的”
陶氏与书华互望一眼,又是抿嘴一笑,瞧见那阮氏早已羞得不成样子,这才堪堪作罢。
陶氏道:“我今早过来本是想与三弟妹说些事儿的,见她脸色不大好,便请了大夫过来给她看看,这才知道是怀了个把月的身孕。你们是新婚的年轻人,性子都不稳当,在这方面都没经验,我方才特意调了两个可靠的婆子过来,负责照顾三弟妹的日常饮食。还有一些需要忌讳的事项,我等下会差人写在纸上送给你们,急着千万要小心照看着。”
三老爷赶紧点头:“多谢大嫂,大嫂办事稳妥,我们最是信得过的”
“那就先这样了,这事儿我还得去向母亲回报,她老人家可就盼着你们再给家里添个孙子”陶氏看向书华,“要不,你也与我一道去陪陪母亲?”
书华挽过她的手臂,嘿嘿一笑:“在这儿站得久了,我这口干舌燥的,还得去向她老人家讨杯水喝。”
“鬼丫头,看你这嘴红润润的,可没看到半点干燥,凭地再臊你家三舅妈了”
书华悄悄吐了吐舌头,挽着陶氏一并下了楼梯,这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那小两口。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嘴角噙着笑,却是半晌也挤不出半个字……
出了三房的院门,书华与陶氏并肩走在花园的小路上,两边是覆盖着厚厚积雪的花圃,花圃边缘的大树也都被冰雪压弯了腰,枝头上坠着厚实的冰凌子,远远望去,层层叠叠地簇拥在一起,一如盛开的冰花,很是美丽。
书华渐渐将笑容散去,三老爷方才的急切模样还在她脑海中飘着,他对阮氏是真的上心了的,而且他们现在有了孩子,这是将一份爱情升华为亲情的重要转折点。也许,三老爷曾经的确做了很多荒唐事,但他对于阮氏的那份情,却也是发自肺腑的,不该就这么被抹杀掉。书华现在只希望,曹氏不要真的为情而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想起曹氏,书华不由问道:“我回来这么久可都没见过二舅,他的身子骨怎么样了?”
陶氏面带惆怅:“他是个苦命的人,这生下来就得了那般怪病,大夫们都说无药可医,只能靠些药材勉强吊着条命。就连元大夫也说了,依照眼下的情况发展,他那副身板很有可能过不了明年冬天。”
书华不由脚下一顿:“那……二舅妈怎么办?”
“她?”陶氏摇摇头,眼中隐含不屑,“她自是厉害得很,眼下二弟还在,她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将手伸到公帐上来了,这二弟若真是去了,只怕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