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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往阮氏身上瞟,那眼神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坦,想起她昨晚最后说的那句话,书华凭地一身发寒。
有时候,女人发起疯来绝对是恐怖的。
也许自己该提醒一下阮氏,让她小心一点,但又害怕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引得阮氏生疑,反倒成了弄巧成拙。
这事儿……有那么点棘手。
等到老夫人停了筷,大家也纷纷跟着放下碗筷,就着丫鬟们端上来的茶水漱口,之后又净了手。众人又随着老夫人回到暖阁里坐下。
这个时候,赵嬷嬷方才将一直候在堂屋里的大夫领了进来,因着在场人太多,陶氏唤人将书华小心扶到隔间里,让大夫仔细为她检查了伤势。
这个大夫看起来四十多岁,面容清瘦白皙,留着一点青须,有种书生特有的儒雅气息。听陶氏唤他元大夫,书华琢磨着,可能是白家的常用大夫吧。
检查完了,元大夫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的白瓷瓶递给陶氏。
陶氏一边接过白瓷瓶,一边关切地问道:“我家外甥女儿怎么样了?伤势要不要紧?”
“只是轻微扭伤,并没有伤到胫骨,搽点膏药便好。再者,这些日子不要乱动,免得旧伤加新伤。”
知道书华没什么大事,陶氏总算是松了口气,赶紧叫人送元大夫回王公子那儿去。
诶?这个元大夫是那块牛皮糖的人。
书华有些诧异:“大舅妈,这个元大夫是什么人?”
陶氏将白瓷瓶递给青巧,让她为书华搽上,自己坐到一旁解释:“他是王公子的随身大夫,方才赵嬷嬷出去寻大夫,正好碰上他,他便好心将元大夫派了过来,说是想借此回报白家这两天的细心招待。”
书华暗自冷笑,这块牛皮糖还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到哪儿都能见到他……
想了又想,书华还是没能忍住好奇,状似无意地问道:“不知道那个王公子是什么来头?竟然出门还随身带着大夫。而且看大舅那么尊敬他,难不成真是什么大人物?”
“他的身份的确特殊,你以后见到他,千万得小心伺候,凭地惹恼了他,咱们白家与沈家都会有祸事。”
见到陶氏难得严厉的神态,书华不由得心神一凛,低声道:“他说要与我一起在今日回汴京的,我今日没法子回去,还请大舅妈寻人替我转告他一声。”
陶氏一愣:“你们……之前认识?”
因着不知景安的身份,也不知该怎样与他相处,书华干脆将自己与景安见面的几次事情都说了出去,求她支个招儿,免得日后真犯了忌讳还不自知。
却没想到陶氏听完之后,一脸的肃穆,似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今后,最好与他保持点距离,虽说他可以帮到沈家,但你毕竟是个女孩儿家,名节最要紧,他绝不会是你的良人。”
书华点点头:“以后我会注意的。”
景安的身份成谜,又加上那张不知规矩为何物的嘴巴,永远都让人不知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这种人走得太近,对自己没好处。
陶氏显然也知道景安对于女孩子有着很大的吸引力,虽说书华眼下答应了,但仍旧让她有些放心不下。这事儿回去还得与大老爷商量一下,华姐儿可是老夫人的心头肉,说什么也不能在这事儿上吃亏。
等到青巧搽好了膏药,书华扶着她站了起来,虽说脚伤还在,但痛楚确实少了不少,走起路来也不难么难受了。看来,这个元大夫的确是良医。
书华扶着青巧来到暖阁,方才元大夫已于老夫人禀告了书华的伤势,所以老夫人此刻显得倒也不复先前那般心疼,只千万让她走得小心点儿。
知道书华要去祭拜母亲,老夫人与她说了几句闲话之后,也就没再多留她,招呼了陶氏要好好照顾她之后,便扶着赵嬷嬷回房去了。
曹氏随后也会去了,经过三老爷身边时候,又状似无意地扫了他一眼,却见他适时扭开了头,不由怒从中心起,奈何大家都在场,她只得咬咬牙掉走就走了。
阮氏也叮嘱了书华几句,三老爷还不忘在旁笑书华:“你该不会是昨晚想去打小报告,才不小心摔倒的吧?”
一见到他的脸就不免想起昨晚听到的话,书华真没办法如从前那般自然与他调笑,只随便敷衍了两句,便不再多言。
察觉到她的抗拒,三老爷心下疑惑,但见她不肯多说话,也只得悻悻作罢。
阮氏见到书华的异样,只当是三老爷又欺负了她,回去的路上少不得又是一番耳提面训。
等到该走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大老爷方才亲自将陶氏与书华送到大门口,早有马车候在那里,另外还有两个丫鬟随行,香烛纸钱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大老爷又是一番嘱咐,亲眼站在门口看着她们上了车,这才作罢。
马车里头,书华静静坐在陶氏身边,又开始紧张起来。
自己这是去见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到时候自己这个冒牌货该说些什么?不管怎么样,总不能对着一个死人撒谎,她是不是该将事情坦白,然后再请求原谅?话说,换做是自己知道了亲生女儿被人抢走了身体,自己还有可能会去原谅那个人吗……
如果死人能够开口说话,她还真想问一问,关于白家与沈家之间的纠葛。她有种直觉,只要知道了这一点,就能清楚当初为什么会被姚氏爬上正位,而且还有个庶女生在了前面。
她一直低着头胡思乱想,而陶氏也一直在琢磨着书华与王公子的事情。作为白家的当家主母,她自是明白王公子的真实身份,也更加知道,他绝对不是书华可以招惹得起的人物。
更何况,之前还有沈老爷太爷被气得一病不起的事情摆在那儿,而后的沈家被削减爵位,也是跟这事儿脱不了干系。依照书华父亲那个强硬的性子,怎么可能愿意与皇家的人扯上关系。
这件事情,无论怎么看都是个火药库,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性。
两人各怀心思,等到马车行到目的地,她们方才回过神,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这里不是什么山野墓地,而是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陶氏带着她进了寺庙,与主持打过招呼,便由一名小沙弥领路,穿过寺庙大堂,来到后院。
面前是一条很高的石板阶梯路,抬头望去,几乎看不见尽头,入眼全是迷雾。
书华心下疑惑,却也不好问,只跟着陶氏与小沙弥步上阶梯,一步一步往上爬。耳边是一下接一下的钟声,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佛经吟唱之声,有种令人心神宁静的气息,就连脚伤的伤痛也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第九十章祭拜
爬了半个时辰,总算到了石阶的尽头。
这一路走来,书华的脚竟没有料想中那般疼痛,也不知是这心境的原因,还是那元大夫给的灵药太好了。不过,这么一来,自己好像又欠了那块牛皮糖一份人情,下次要是见到他,恐怕不能再那么吹胡子瞪眼了。
身后是高深的石阶,前面是一座古朴的小寺院,天高云淡,寒风深重,冻得人寒心彻骨。
幸而书华在下马车前按照陶氏的吩咐披了件斗篷,此刻倒也不至于被冻得瑟瑟发抖,她拢了拢斗篷,紧跟在陶氏身后。小沙弥穿着厚厚的蓝色布衣,领着陶氏与书华穿过院子前面的空地。
在院子的一角,种了一棵梅树,梅花开得正盛,寒风拂过,卷起梅花无数,纷纷扬扬地往下飘落,落在梅树下的一口古井旁边。院子里的积雪足以没过小腿,他们每一步都走得尤为小心。
推开寺庙的大门,发出一声绵长的嘎吱声,一如老人的叹息。
小沙弥首先进了屋,点燃屋子里面的蜡烛,方才请了陶氏与书华进去。
这里面的构造很简单,就如一般的人家,帐幔两相拉起,露出里面的摆置。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一张祭案,案上摆着一些瓜果供品,香火蜡烛,还有一块黑漆牌位。牌位上清晰写着“白家嫡长女雅梅之位”几个黄漆小楷。
祭案的后面是一副长足两丈的字画,上面画着个美貌女子,身形婀娜,笑容甜美典雅。
这就是自家母亲的灵位?不是应该直接去坟上祭拜吗?怎地只见到牌位,见不到坟墓。
书华满肚子疑惑,却也不敢直接表现出来,只安份跟在陶氏后面来到祭案面前,拍去裙摆上的残雪,将手中的香烛点燃,再而跪倒案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祈祷一番,再躬身磕头。
这里很安静,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书华悄悄睁开了眼,瞥见陶氏还在认真祈祷,而小沙弥早已退出屋子。她又将注意力落在那副画上,这就是自家亲娘的模样啊,果然是个水灵灵的大美人,这沈二爷眼光不错,娶的正室妾室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也难怪生得孩子都那么漂亮……咳咳,自己也勉强不算难看罢。
瞥见陶氏要睁眼了,书华赶紧闭上眼睛,装作正在专心祈祷的样子。
陶氏冲她笑道:“你与你母亲亲多年不见,该是有好些体己话要说罢?我还得去寺里捐些香油钱,你且在这里陪陪你母亲亲,等到说完了话,就下来到寺庙的大堂里寻我吧。”
要自己跟一个死人呆一块儿?书华睁开眼睛,小心滴咽了咽口水:“嗯……”
陶氏随即站起身,缓缓退出屋子,随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书华又赶紧地朝母亲一拜,心里开始不停地嘀咕:我真不是故意霸占你女儿的身体,你女儿的死也与我无关,虽然我没法子把你女儿的身体还回去,但我保证——我一定会代替你女儿好好活下去,还有你儿子,他是个好人,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你泉下有知,可千万别来找我报仇啊。
一口气说完了这些日子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书华的手心都出了些汗意,她跪正身子,从怀里掏出帕子擦去冷汗。
这屋子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外头是呼呼的寒风,还飘着淡淡的梅花香,而这屋里,却是一块黑漆漆的牌位,与一副死人画像。说实话的,书华这时候的感觉不太美妙啊。
她又朝母亲的牌位拜了拜,方才站起身来,将这间不大的屋子逛了一遍,却发现这屋子竟然还有个侧门。她好奇地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