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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只是个孩子,可是书华却不是个特别喜欢孩子的人,特别是这种被宠惯了的臭小孩!
书华拂开她的手,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不等她反应,书华转身就往李氏那边走去:“三婶,你……”
“算你狠!”书琴一跺脚,气呼呼地跑开了。
见她走了,书华这才停下脚步,正好李氏那边回过头来望着她:“叫我有什么事?”
“呵呵,没什么,就是问问您身子好些了没?”书华无视掉她眼中的恨意,面上仍旧挂着不温不火的笑容,“我知道三婶对我有些误会,但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我自认为自己做到了问心无愧。”
“好一个‘人在做天在看’!”李氏眼神一派犀利,相对于方才与书画的争锋相对,此刻的她多了几分凌厉果决的气势,“我没有想到你年纪小小,却是心机不小,竟然设了个套子让我往里面钻?!可惜了一个黄喜,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竟然毁在了你的手里!”
“我只是无意中看见了她与王麻子在一起,顺带让尹阳查了查王麻子的来历,这才估摸出接下来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您若不信,大可以找尹阳查对一番。”
“他是才倌儿的人,自然护着你!”
书华却是淡淡一笑:“为什么你认为人二哥的人就一定会护着我?为什么你认为尹阳就一定是二哥的人?三婶,你也是个精明人,为什么就一定要将事情想当然化?我是设了个套子对付王麻子没错,但也就仅此而已,至于那些护院为什么会恰好在王麻子行窃之时经过我的房间,我就不知道了。”
沈家那么大,为什么偏偏就经过了她的房间?更碰巧的是,时间还正好是在王麻子被老鼠夹子夹住的时候!而且依照避回煞的规矩,前日家中除了念经超度的和尚,是不允许其他人进入的,为何那些护院会忽然进去?难道是有人告诉了他们家里有贼?
李氏稍稍愣了一下,随即恢复神色,但那双眼睛却已不复方才那般犀利,变得探究起来:“倒是我小看了那人,也小看了你……”
话已至此,书华知道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其它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
恰在此时,祠堂的门开了,二爷从里面走出来,招呼了王管事一声,道是吊唁开始了。
大家按照礼制纷纷站好,前面第一排是长子嫡孙,次排是各房正室夫人,再而是庶子庶孙,女儿孙女,以此类推。书华还是站在大姐旁边,右边就是书琴,萱雪表姐则站在了后头。那些姨娘们此次也出来了,就站在人群的最后头。
二哥站在祠堂门前念祭词,声音低沉缓慢,衬着冰冷的天气,倒真有几分悲凉之态。
待上头念完了,书华这头也差点睡着了,旁边的书琴瞧见她这副模样,趁机又暗地里踩了她好几下,美其名曰是“提醒她别睡着了”。
吃了个暗亏,书华的睡意全消了,继而随着众人一同作揖跪拜,如此循环了四次方才作罢。
接下来,二爷边让书才及其他几房的嫡子进去祠堂,与他们的父亲一道见一见老太爷的最后一面,全了孝子之心。
书才与书允几个倒还好,偏偏书义年纪小,之前又在这儿摔了一跤,故而心生厌恶,怎么都不肯踏进祠堂的门槛。就在二爷要准备动用家法时候,三爷赶紧抱起儿子,不由分说就跨进门槛,捂着他的嘴硬是将这份礼数给全了。
接下来是钉棺,也就是用钉子将木棺全部钉死,准备明日正式下葬。这也没什么好看的,就听见他们一阵敲敲打打,书华又有些昏昏欲睡了,不过这次她留了个心眼。就在书琴又要踩她的时候,她不着痕迹地收回那只脚,不等书琴反应,她又一脚踩下去,痛得书琴呲牙裂嘴。
小女子报仇,多等一刻也嫌晚!
接下来又是一番祭词,不过这次是由二爷亲自念,具体什么内容书华也没听清楚,大概就是歌颂老太爷生前的行为人品,以此来表示对他的敬仰。
等到一切礼制都捣鼓完成了,书琴这头的鞋面上已经全都黑了——话说这个丫头脾气倔得很,明知道玩不过书华,还偏偏要送上门来让人整!
二爷派人将明日要穿的孝服派发下来,等到确定每个人都拿到以后,方才放了众人归去。
书华懒得理书琴在那儿张牙舞爪,转身就离开了这里,橙心就守在院门口,见到小姐出来了赶紧迎上去。书华将手中孝服塞给她,让她好生收着,这头便朝厨房走去。
明天发丧的祭品还没弄完,而且年关的饭菜也要准备,这段时间可得多上点心!
她刚走到厨房,脚还没踏进去,就听见了里面传出来的说话声。
“今天老太爷的吊唁,照二爷那性子,肯定把一切都办得妥妥帖帖的,不至于像上次那样,弄得白家的人到这里大吵大闹,逼得两家差点翻了脸!”是那个胖厨子的声音。
“富友,少说两句,主人家的事情可是你能插嘴的?!”这是徐大娘的声音,带着几丝薄怒。
“现在三小姐不在,太太们老爷们都在前边忙着,大伙儿还不能趁着这个时候说说话吗?”杨婶的声音带着几分尖酸之气,听在耳里很尖锐,“再说了,就算你再怎么护着那白夫人,她也还是被沈家给欺负了,你我都不过是沈家的奴婢,有什么资格去说上半分?!”
“我没有说主人家的不是……”
“可你心里就在这想!”杨婶冷笑了声,“看在你昨日帮我在小姐面前说话的份上,我在这里要好生提醒你一句——就算沈家亏待了白夫人,那也是沈白两家的事情,你若想在这个家里待得长久,最好趁早收了你那些个歪心思,免得惹祸上身!”
这关自家娘亲什么事?书华愣了愣,随即跨过门槛,走进了厨房。
第五十七章都是一家人
见到三小姐进来了,杨婶赶紧朝富友等人使了个眼色,起身朝小姐行礼问好。
书华扫了厨房里的人一眼,淡淡道:“看来你们是闲得很,都不忙着干活,全凑在一起说闲话,倒是活儿都干完了?”
富友等人脸色煞白,即便是寒冬腊月的,额头上还是冷汗直冒。杨婶不知道小姐刚才停了多少话去了,只得小心地上前赔话:“三小姐,大伙儿忙了一天,这会子才刚歇了口气,哪敢耽误一点功夫?咱们这就继续干活!”
书华没看她,直接看向一旁的徐大娘:“今天的吊唁进行得很顺利,你做得很好,明天发丧的祭品可准备好了?”
徐大娘在杨婶尖锐的目光中上前一步,低头道:“已经差不多了,只剩下鱼和鸡没有做好,鱼还在蒸笼里蒸,约莫半个时辰就能好了,鸡刚过了水,正准备去炸。”
“嗯,抓紧时间做好,免得到时候出岔子。”
“是。”
“我刚才看灶边的柴火不多了,你去柴房取些柴出来劈了,好用作炸鸡之用。哦,反正都是要做事,不如把炸鸡的事情也一块儿做了吧,”书华回头看向杨婶,面上一副无害的笑容,“你在厨房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之前也做过好几次祭品,区区几只鸡而已,你不至于连这点事儿都做不了吧?”
杨婶面上青白交错,支支吾吾地说道:“小姐,此事一直是由富友负责的,您突然把这事儿交给我,恐怕有所不便……”
“怎么?有闲工夫在这里唠嗑说人家是非,就没功夫去做正事?我沈家虽然不穷,但也养不起你这般好吃懒做的下人,”书华收住笑容,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我还是那句话——这个厨房不大,人却是不少,依我看来,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杨婶吓得一个哆嗦,赶紧跪地讨饶:“老奴知错了,还请小姐原谅则个!”
“去做你的事吧,”书华不再看她,径直来到徐大娘面前,“豆腐全宴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老奴昨晚上琢磨了一宿,又研究出了两道菜式,分别是如意豆腐卷和东坡豆腐,加上之前的菜式,已经有五道菜了,”徐大娘略一思忖,又道,“煎焖炸煮炒都已经用上了,接下来的五道菜不能与之前的重复,着实有些棘手。”
“可以熏吗?”
徐大娘一愣:“什么是熏?”
书华回想起从前家乡的腊香干,小心注意措辞:“就是熏腊肉一般,用小炭火熏烤,直到外面那一层豆腐皮颜色变深,豆腐本身也变得比原来硬,唔,大概与猪肉差不多硬得程度就可以了。”
那种腊香干不但带着柴火的香味,而且经得起咀嚼,很是下饭。书华以前就特爱这道菜,住在乡下的外婆市场会带些自制的腊鱼腊肉腊香干之类的食品送过来,用晒过的干辣椒炒一炒,味道好极了!
徐大娘琢磨了一番:“回头老奴按照小姐的方法就去试一试,或许能成功。”
“对了,家里的豆腐都是从外面买的吗?”
徐大娘道:“这几日的豆腐从外面买的,年关时候的豆腐就要自己做了,这里有石磨,也买够了黄豆,豆腐的事情不成问题。”
“唔,你们在做豆腐的时候,可以里面加一些菜汁,或者水果汁也行。具体味道我不知道怎么样,你们到时候试一试,如果味道好的话,留着以后天气热了食用。”
从未听说过豆腐还可以这么做,徐大娘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小姐的点子又多又妙,真不是咱们这些奴才们可以比德。”
“呵呵,只不过平时闲着无聊瞎想到的,”书华不欲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转而提起其他,“听说外地庄子上的管事们这两日都要到了,不知道他们的伙食要不要也算到这里来?”
“小姐不用担心这个,每年管事们都没有住在家里,他们在汴京城都各自有家,除了山东的孔管事以外,其他人都是住自己家里的。如若他们在这里用饭,二夫人会提前知会一声,到时候再准备也不迟。”
书华点点头:“那个山东的孔管事是何许人?为何能够直接住在沈家?”
“孔管事是老太君嫁进沈家时一并带过来的家奴,在沈家待了整整五十几年,饶是老太爷在的时候,也对他礼让三分。他这些年一直替沈家守着在山东的那些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