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才勉强听懂个大概意思——晴芳为了给姥姥治病,偷走了沈书雪的钱,然后孤身回到老家宁乡,却发现姥姥早已去世,她给了好心的邻居一部分钱。这事儿被嗜酒如命的舅舅知道了,以为晴芳藏了很多钱,便起了谋财害命的心思,他故意把晴芳骗到个僻静地方,趁其不备杀了她,然后抢走了她的钱,将她弃尸于枯井。如今水落石出,晴芳舅舅因为害怕事情败露,昨日已在牢中畏罪自杀。
蔡大顺听完之后,也是晕晕乎乎,他张口只问了一件事儿:“俺的娘亲到底是被谁杀的?”
主薄噎了一下,他征询性地望了知州大人一眼,然后干咳了两声,慢慢地说道:“济世堂的伙计王小二可以证明买砒霜的人是婢女晴芳,由此可以断定,下毒杀害蔡氏的人是婢女晴芳。”
蔡大顺却是满腹疑惑:“动机呢?晴芳与俺娘并不曾相识,为何要下毒杀害俺娘?”
“呃,这个……”主薄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可能是婢女晴芳偷钱的事情被蔡氏知道了,所以婢女晴芳为了灭口,而下毒杀害蔡氏。”
“可是……”蔡大顺还要问,知州大人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此案已结,你若再在堂上无理取闹,便算作藐视公堂,本官可要派人打你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言罢,他就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甩袖离去。
如此,这桩案子便算是彻底了断了。书华与书画被冲进堂内的丫鬟扶起来,旁边的蔡大顺还处在愤慨之中,就在他打算拼上性命大闹公堂的时候,他的邻居忽然冲进堂内,气喘吁吁地与他说道:“快胡家那小娘子忽然得了重病,大夫说她怕是要不行了胡家大娘派人来寻你,让你快去见见胡家小娘子最后一面”
一听这话,蔡大顺立即被吓得脸色发白,哪里还顾得上要为母亲伸冤?拔腿就往胡家方向跑去。
书华与书画在三伯和四伯的陪同之下,一起走出公堂,书华与书画没有先回沧澜园,而是先跟着三伯、四伯先去了回雁园。四伯母早已叫人备下柚叶水与火盆,为书华和书画消灾去秽,又特意为她们两个换了身新做的衣裳,方才带着她们亲自见了三叔公。
互相见过礼,三叔公见到两个姑娘都安然无事,便也放下心来:“这一次让你们受委屈了……”
“三叔公千万莫要这么说,若非三叔公与几位叔伯在旁帮忙,想必我与大姐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脱险。”说到这里,书华与书画又要下跪行礼,以表谢意。
对于那些适时出现的证人、恰巧在狱中死去的晴芳舅舅、以及忽然病重的胡家小娘子……书华与书画心里都清楚得很,若非沈家有人帮忙,这事儿不可能发展得如此凑巧。
三叔公赶紧虚扶了她们一把,眉眼里都是笑意:“你们都是沈家的好孩子,不论是为了才倌儿,还是为了你们故去的父母,我们都该尽心帮助你们。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大家也算是松了口气,折腾了这么久,你们也早些回去歇着,免得累坏了身子。”
书华与书画又与三叔公说了几句话,虽然便告了辞,临走前又特意跟回雁园里三位叔伯行了个大礼,感谢他们此番出手相助。
离开回雁园之后,书华与书画坐在自家的马车里,趁着没有外人的时候,书画终于问出了心底潜藏已久的疑惑:“那些药渣里面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书华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答话。
书画接着说道:“你想借着药渣里有毒这一点,将府衙的视线延伸到书雪的身上,这就是你为她制造的‘证据’?”
对于书华原本的计划,书画只说中了一半,其实书华当初的确是对蔡牙婆起了杀心,对她而言,只有彻底断了蔡牙婆这条线索,官府才没可能顺着这条线索查出更多的事情。可是老天帮了她一个忙,正在最关键的时刻让蔡牙婆死掉了,而她只是让君庆在锦绣园运来的药材上动了些手脚,以此来嫁祸书雪。可是四伯的出现,令她又有了其它的考量,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令沈家的名声蒙污。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沈家的名声要是受了污,不仅仅是她,远在汴京的二哥必定也会受到波及在她而言,即便是要反击,也绝对不能二哥因此而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书画看着书华安静的神色,忽然有些捉摸不透她的想法:“你故意设了个局,让官差都掉了进去,就等着收网的时候,为什么你又忽然收手了?”
沉默了良久,书华忽然开口问道:“书雪是不是被放出来了?”
这问题问得没头没脑,书画想了一下:“好像是的……”
书华又不说话了,回到沧澜园之后,书华将君瑶叫到房内单独说了些话。第二天,书华就让君瑶去了一趟锦绣园,让她送个口信给大伯与何氏,就说书华姐妹两已经平安无事,还请他们二老放心。
报完信之后,君瑶回到沧澜园,立刻就被书华叫到房里,经过君瑶的一番打探,终于将那名跟随书雪嫁到尹家的陪嫁丫鬟,暗香的底细打探了个清楚……
三天之后,刺史府尹家的三少夫人忽然染了病,一直躺在床上不曾好过,期间汤药不曾断过,可仍旧不见这病好转。如此拖了个把月,年仅十七岁的沈书雪终于在一个和风徐徐的下午香消玉殒……
举办丧事的时候,书华去过一趟,面对沈书雪冰冷僵硬的牌位,书华脸上挂着淡淡的哀戚,心中却生出几分冷意。
我不愿与你为敌,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书雪,千错万错,你错在不该忘恩负义罔顾姐妹情谊。到了黄泉路上,记得给晴芳和蔡牙婆磕几个头,免得她们将怨恨发泄到你的父母兄姐身上,令你全家都不得善终。
第49章被软禁了
书雪的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书华以为就算是彻底结束了,没想到这事儿终究还是被远在汴京的沈书才知道了。他叫人送了两封信回来,一封给了回雁园的四爷,一封给了书华。
给书华的信上只大大概说了些他近日来的境况,似是闲话家常一般,不曾在下毒之事上提过半个字。关于买宅子的事情,二哥说是让她自己看着办,只要她觉得好就成了。
只是作为中间人的蔡牙婆已经不在了,现在要是还想要买下蒋家那套宅子,她得去找四伯,托他帮忙找些关系。
就在书华琢磨着这件事的时候,四伯亲自找上门来了,说是古宅的事情已经帮她搭好关系,只要她确定要买,立刻就托人将这件事情办成。
买宅子的事情非常顺利,前后不过花了几天的功夫,宅子的地契就到手了。在这期间,书华连出门都不曾,直到一切事情都办妥了的时候,四伯亲自与她说:“日后若是再有事儿,直接派人跟我们几个叔伯说一声,只要能办得到的,我们都会尽力而为。”
言下之意,就是让她姐儿俩不要再随便出门,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当千金小姐就成了。
书华自知这次的事情闹得比较大,按理来说,她的确不应该再出去露面。至于家里生意的事情,四伯也说了,她看中的那几块地皮都还不错,他已经直接找到卖主商议,相信这事儿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而且书才也已经差了开国公府里的王管事过来苏州,如今王管事正带着几个信得过的家仆在赶来苏州的路上,应该没多久就能到了。
听到这些话,书华立刻就猜到二哥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不由得生出几分后怕。面对二哥与四伯的安排,她早已没有了反驳的余地,只能老实地顺从。
一个月之后,王管事果真带着一队人马来到苏州城,见到了书华。
半年不见,王管事还是那副老样子,并没有什么改变。倒是他在见到书华之后,立刻就屈膝跪了下来,含着眼泪说道:“老奴来晚了,让小姐受委屈了”
书华赶忙让人将他扶起来,好生安慰一番,方才让王管事的情绪平缓了下来。
王管事是沈家的老人,算得上是二哥最为信赖的下人之一,他将王管事调过来的原因有二,一方面是为了帮助书华打理生意,另一方面是将书华两姐妹看牢。
书华最开始还不知道二哥的第二个用意,只当是二哥担心她没法子扛起这么大的生意,便让王管事过来帮她,心道自己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日子又清闲了下来。
趁着这段时间,书华又与书画张罗起嫁妆的事情,慢慢悠悠地又过了一季。天气渐渐转凉,沧澜园里已经有些凉意了,书华便打算搬到城郊外的老宅。
王管事早已派人将老宅那边清扫干净,又捡了个好日子,将沧澜园里的行李都搬到了老宅那边,来来回回又折腾了十来天,方才将老宅给安置妥当。
当书华与书画双双迈出沧澜园的大门,坐船往城郊行去的时候,书华望着河岸上熙熙攘攘的人流,这才后知后觉地咀嚼出味道来——自打王管事来到苏州城之后,她和书画两人便一直不曾迈出过沧澜园一步,即便是有别家有事相邀,王管事也都替她以各种理由推掉了。
再稍微深入地想一想,王管事不过是个下人,即便有什么作为也必定是有人指使。再想想,能让他这么做的人,只有远在汴京的二哥……
看来这一次,二哥是真的生气了。
书华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连带着外面的新鲜事物也没兴趣再去看了,船到达苏州城门,书华等人就上了岸,改乘马车来到古宅门口。因着宅子还没取名,就暂且挂了块“沈府”的牌匾。
宅子虽然是老宅,但王管事也是费了些心思的,不仅派人将宅子翻修了一边,还将宅子里头一些老旧的建筑都给活该或拆了,留下来的无不是精细的。
因着宅子很大,家里又特意买了些丫鬟下人回来,这批下人都是王管事亲自把关,一个个地严格筛选出来的。王管事将他亲自选出来的三十二个丫鬟领到书华与书画面前,由她们过了目之后,确定没有问题,方才正式与这些个下人签订卖身契,然后按照个人的习性特点进行分派。
这些都是琐事,王管事一个人就能搞定,书华与书画也不过是走下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