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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关你什么事”张小姐脸上越来越慌乱,“我随便瞎说的,不可以吗?”
“这说话可都是要负责任的,更何况这事儿还牵扯到朝廷,又岂是你能在这里胡言乱语的?”书华的眼神越来越冷,“你父亲贵为国子监祭酒,教过太子殿下,必然是才学惊人。若是被人传出去,说他家的女儿胡乱言论朝廷之事,你说说看,别人该怎么看这事儿?”
“你……你在威胁我?”
书华露出不屑地轻笑:“你有什么值得我要威胁的地方?难道真为了那么一条帕子?我这话也就是随便一说,你若觉得有理就听着,若是觉得不对就当没听见。”
张小姐又羞又怒,望着书华的眼神变得有些阴狠,自己在家是长女,自小就受尽了呵护,眼下只是想为父亲出口气,哪里会料到竟要受到这般的屈辱?她咬咬牙,将目光从书华身上挪到了旁边的宜词身上,又从宜词的身上挪到了云小的身上。
哼,对付不了你们,还不能对付一个小丫鬟?张小姐忽地大步上前,伸手就给了云小一个耳光,怒斥道:“没用的贱婢,连块帕子都捡不回来,留你何用?”
云小莫名其妙地挨了个耳光,力道不轻,竟将她扇得耳鸣不已,脑子就那么呆在了原地,连哭都忘记了。
眼看着第二个耳光又要来了,被激怒了的书华一把抓住张小姐的手腕,咬牙道:“这里是沈家,请你自重”
“不过是个丫鬟,打死了又能如何?”张小姐为了找回面子,完全不顾书华的劝阻,执意要继续打人,逼得书华死抓着她不放。
书华冲旁边还处于呆滞状态之中的宜词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人来”
“哦……哦我这就去”宜词赶紧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两人拉扯之间,竟是离得池塘越来越近。那张小姐被抓得烦了,忽然使劲一挥手,将书华往后甩出了好几步,她脚下正好勾到一块石头,整个人就这么直直地栽进了池塘里。
也就是这一声“噗通”,让原本傻掉了的云小反应过来了她听见书华的呼救声,赶紧趴到池塘边上,一边使劲朝书华伸出小手,一边哭着大喊:“三小姐,快抓住奴婢的手”
始作俑者的张小姐傻站原地,而那郑四小姐更是被吓得软掉了双腿,下意识地往后退,口中大喊:“救命啊,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书华不曾学过水,这一下子只能在水里不停地瞎扑腾,接连呛了好几口水。初春的天气,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水里的温度不过两三度,刺骨的寒意铺天盖地袭来,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很想要向岸边游过去,但自己的身子总是不由自主地向池塘中央漂过去,随着挣扎的时间越长,身上的体力也快要透支了。
她,正在缓缓地往下沉……
难道自己真要死在这里?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就在她的意识在陷入黑暗中的前一刻,有人牵住了她的手,将她慢慢带向了充满光明的地方,脱离这冰冷的地方,身体却是没了一丝动弹的气力。
耳边,是二哥疯了般的喊声:“书华书……”
第17章非君不嫁
沈书才脱下外袍,裹住浑身湿透了的妹妹,将昏过去的她打横抱起,绷紧着脸与身后的景安和庆远府小侯爷说道:“劳烦两位暂且委屈一下,先到墨香苑歇一会儿,在下等下再来招待你们。”
景安笑着点点头,随手抽出块干净的帕子递给小侯爷。他俩今日因着沈家的丧事,亲自上门拜访,却不想碰巧遇上了这等事情。
此刻的小侯爷浑身湿透,衣裳还在滴水,青丝一缕缕地粘在脸上,俊朗的脸上却是丝毫不见狼狈,沉静如松。他一边用帕子擦去脸上的水,一边与书才说道:“叫人给她熬些姜汤,先驱驱寒。”
书才凝重地望着他:“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书才没齿难忘。”他转而叫来尹阳,“你先带两位贵客去墨香苑歇着,再让紫灵寻套干净的新衣裳给小侯爷换上,千万不能怠慢了”
尹阳赶紧应下,随即带着景安与小侯爷往墨香苑走去。
沈书才抱着昏迷不醒的妹妹,冷眼扫过还站在原地未曾动过的张小姐与郑四小姐,慑人的寒意令人胆寒:“云小,先送这两位小姐去桑石小苑好生伺候着。”
云小缩着瘦肉的肩膀,哆哆嗦嗦地应着:“奴婢遵命。”
“她们若是想离开,你也不必阻拦,”沈书才一声冷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到时候我去亲自问一问祭酒大人与七寺少卿大人,今日这事到底该如何处置”
张小姐与郑四小姐互望一眼,俱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惧意。
郑四小姐早已是被吓得心肝发颤,眼下被这么一吓就更是没了胆气,率先上前一步,颤着声音指向张小姐:“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将沈三小姐推下去的人是她”
张小姐愈加慌张,她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但多年受人宠溺的习惯又岂是这一下就能改掉的?她咬了咬下嘴唇,拼力做最后一分辩解:“明明是她自己松开了我的手是她自己掉进了池塘,与我没有关系……”
沈书才的目光蓦然变得犀利无比,直直刺向了张小姐,吓得她下意识地闭上了嘴,竟是不知该如何再说下去。
沈书才给了云小一个眼色,便抱着妹妹大步往兰苑走去,路上随便抓了个下人让去叫大夫。
前往墨香苑的小路上,尹阳远远在前面带着路,头也不敢多抬一下。
景安接过小侯爷递回来的湿帕子,似笑非笑地问道:“为何要救她?你与她只不过见了两面,何以这般舍命相救。”
小侯爷低头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在战场上见到的那些尸体,还有自己当初闯入敌营时候命悬一线的情景,不由自嘲一笑:“未经死亡之人,怎知生命之可贵。”
景安却是忍不住轻笑出声,似有不信:“你在战场杀敌时候,可有想到这句话?”
“战场杀敌,是为了保家卫国,是为了保护北周国民不受伤害。能用少量的伤亡换取无数百姓的安居乐业,何乐而不为。”小侯爷侧过头,面无表情的瞅了他一眼,“如果当权者能少些贪欲,指不定那些被牺牲掉的战士也就不用惨死了。”
景安眯起了眼睛:“你是在为你的下属们鸣不平?”
“他们能战死沙场,本就是他们的心愿,何来不平之说?”小侯爷收回视线,淡漠的神情好似根本不认得眼前之人,“我与家父都是从尸体堆中活下来的,只知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实乃粗野之人,朝廷之事我不懂也不想懂。而你,完全不必如此试探于我。”
景安无趣地白了他一眼,走了几步,想着书华方才被小侯爷从池塘里抱出来时的狼狈模样,不由促狭一笑:“子墨啊子墨,你可知那沈家三小姐至今仍是未出阁的闺阁女子,你如今当众将她从水里抱上来,那般亲昵的举动,只怕沈家三小姐这辈子是非君不嫁了。”
小侯爷却是脚下一顿,非但不恼羞,反倒还若有所思地望向景安:“你之前不是粘她粘得紧吗?怎地今日眼看着她落了水却不出手相救?我记得你小时候与我一道学了水,水性并不比我差。”
景安眼中精光一闪,却是责怪地瞥了他一眼:“还不是你这小子坏了在下的好事”
小侯爷一愣,挑眉望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景安唰地打开折扇,慢悠悠地摇晃着:“你可知道,人只有在最绝望的时候,才是最脆弱的时候,那时候若有人能拉他一把,对他而言将会是莫大的恩惠,继而成为让他死心塌地的对象。而在下呢,就是在等待那个让她最绝望的时机……”
小侯爷却是不屑地低哼一声:“如此倒真像你的作风。”
景安轻轻地笑了,面带遗憾:“只是可惜了,最后还是让你这个小子捡了个大便宜。”
小侯爷无语,心中却有了另一番思量……
话说这头,沈书才抱着妹妹才刚一进兰苑,君庆几个就迎了上来,瞅着书华躺在他怀里脸色发白的模样,当下就被吓得心惊肉跳。
沈书才一边将妹妹小心放到床上,一边厉声吩咐下去:“去寻套干净的衣裳赶紧给她换上,再熬一锅姜汤送上来,还有被子与火盆,都给我准备着。”
几个丫鬟赶紧应下。
君瑶去厨房熬姜汤,君翠去寻衣裳,剩下的君庆则取取被子与火盆。一时之间,原本安静的兰苑瞬间忽然变得忙乱起来,等到君翠给书华换衣裳的时候,沈书才按下不安的心情,挪到外屋等候。
在此期间,他叫来几个外院的下人,让他们去桑石小苑看着,顺便把云小叫回来。
等到君翠走出来叫他的时候,姚氏正好接到消息赶了过来,才刚一进门,就见沈书才趁着一张脸杵在那儿,不由心里突突一跳,面上却是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张家小姐与郑家四小姐一块跑了过来,哭着说你要将她们关起来,还说华姐儿故意落了水,要陷害她们两个,那张家夫人与郑家夫人正要找你兴师问罪呢”
“她们倒是恶人先告状”看来自己的手脚还是慢了一步,那些个下人没能赶上她们的速度,沈书的脸色愈加阴沉,“您先回去看住他们那些人,别让他们到处乱跑。书华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他们若想闹出人命,即便是闹到了金銮殿上,我沈书才也奉陪到底”
姚氏被他决绝的语气吓了一跳,心中疑惑更甚,但见到沈书才眼中的阴狠之色,她那到了嘴边的话都被咽了回去,很识时务地带着红秀离开了。
一并跟过来的青巧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着说道:“二少爷,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没有跟在小姐身边,才让小姐出了这等意外,奴婢甘愿领罚”
沈书才揉了揉太阳穴:“你先起来,眼下最重要的是书华,其他的事情挪后再说。”
青巧抹去眼泪,点头应下:“奴婢知错了,若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也不活……”
“凭地胡说八道”沈书才横了她一眼。
青巧赶紧闭上嘴巴,老实地站起身。在她的身后,还站着去通风报信的史宜词,她的心情一方面因着书华的意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