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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思将糕点端了上来,的确都是些少见的新鲜样式,其中有一种淡绿色的圆形糕饼,松香可口,入口即化,咬下去时候还能吃到里面藏着的蛋黄,甜而不腻,引得史家两姐妹喜欢得紧。
对于吃的,书华向来都不怎么排斥,当下也将所有糕点都尝了个遍,味道的确都是上乘的。想来沈书画从前在管厨房的时候没白浪费时间,这一样一样的精致糕点,当真是用了不少的心思。
书华又瞅了史家两位小姐一眼,见她们吃得极开心,与沈书画也是有说有笑,看起来倒真像一家亲姐妹,原本的警惕心再次浮上心头。
她不是个相信巧合的人,女红与厨艺是古代评判一个女子的重要条件,沈书画故意在此刻将它们展现出来,这其中的用心不可谓不防。
等到吃得小半饱了,史家两姐妹便不再吃了:“再吃下去可得撑了,等下吃不进中饭,母亲可得骂我们嘴馋了。”
沈书画笑着招来绿思,让她拿出事先装好的糕点食龛:“这些都是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若是不嫌弃,便带回去吃着玩吧。以后等你们再来的时候,我再做些新点心给你们尝。”
史家两姐妹让身后丫头接过食龛,开心地回谢:“又吃又拿的,倒真让我们有些不好意思了。等到下次你来我们家,我们可得好好招待你。”
被无视掉的书华一直在把玩手里那块小小的淡绿糕饼,对于她们之间类似于闺蜜的热情相邀并不是很感兴趣。沈书画瞧见她沉默的样子,不由目露得意,面带关切地问道:“小妹,你可是在研究这香吟绿的制作之法?”
不等书华答话,她便说道:“这香吟绿可是我研究了好些日子才做出来的,不但讲究配料的精细,还非常讲究火候的大小,尤其是那蛋黄的制作,更是……”
“先将那蛋黄从蛋清中分离出来,用纱布滤掉蛋黄上的残留的蛋清,再倒入少量的酒去掉腥味,放到火上烘烤,等到表面的颜色转至金黄,晾凉切半,在做好的绿豆沙中各包入一半……”
不等书华说完,沈书画就瞪大了眼睛,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做法?”
书华将糕饼放回瓷盘之上,微微一笑:“只是从前在看话本的时候,里面提到了这个东西,只是它在那本书里不叫香吟绿,而叫蛋黄酥。”
在史家两姐妹疑惑的目光下,沈书画慢慢羞红了脸,目光含怒:“你胡说,这可是我一个人研究出来的制作方法,怎么会是从书上抄来的”
“我又没说你是抄的,这也有可能只是碰巧而已,”书华掏出帕子,轻轻擦掉手指上的油腻,“你没在这里面放猪油吧?现在家里正在孝期,你可得悠着点儿。”
“当然没有我这放的可都是豆油,你凭地在这里胡说八道”
书华收回帕子,悠悠然地喝了口茶,去掉了嘴里的甜味,方才缓缓道:“没有自然是最好的,我也相信你不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
不等沈书画辩驳,书华就站起了身,与史家两姐妹说道:“刚进了食,咱们去园子里逛逛吧,顺带将那些姐妹们寻回来。过会子就该用中饭了,可别耽误了时候。”
史家两姐妹瞧了瞧沈书画气得发白的面色,再看了看书华悠然自若的态度,不由互望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诧异的神色。
书华又看向沈书画道,“你在这儿也耽误了不少的时候,该是回去办正事的时候了,要是耽误了用饭的时候,只怕太太也不会高兴。”
言及至此,史家姐妹方才起了身,向沈书画告辞,随着书华一道离开了屋子。
慢慢地走到了园子,那史如诗小心地瞅了书华一眼,见她仍旧神色如常,方才试探性地问道:“书画姐姐要一个人忙那么多的事,咱们要不要去帮帮忙?”
书华稍稍侧过头:“你想去帮忙?”
“呃,我只是觉得书画姐姐会有些忙不过来,咱们……”
“那些都是我家的家事,怎能劳驾你们这些客人来动手,”书华扫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宜词,“你妹妹今年多大了?”
没想到她会突然转移话题,史如诗稍稍一愣:“六月份就满十三了。”
“倒是与我同年同岁,”书华轻轻一笑,“会弹琴会女红,还很喜欢看书,性子有很好,将来定然能嫁个好人家。”
第16章生死之间
史宜词闻言,脸色稍红,面带羞意地细声说道:“书华姐姐凭地臊人家了。”
书华莞尔:“史伯父乃当今学政,学识渊博,诗礼传家,而且你又确实是个可人的好女孩儿,好的家世加上好的品性,这好的亲事自然是少不了的。”
史宜词的小脸更红了,而旁边的如诗却是有些不大自然,淡淡道:“小妹年纪尚小,你与她说这些也是未必懂的。”
“呵,我也只比她打了几个月,这我都能懂的事情,她怎地就不懂了?”书华将史宜词拉了过来,握着她的手亲昵地笑道,“咱们年纪差不多,说话肯定也方便些,日后你若没事,记得常到我家来玩玩。赶明儿我再向二哥去要些好看的话本集子,咱俩一起看。”
害羞的史宜词微微颤了颤眼睫:“你屋里那些话本都是你兄长送你的?”
“不然你以为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话本集子?”书华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二哥与我一样,平日里就爱读书,我就趁机缠着他给我弄了些话本集子,他还经常说我这是不务正业,一定要改掉。他也不想想,那些话本都是从谁的手里弄来的”
瞅着书华撇嘴的小动作,史宜词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兄长也是为你好……”
两人有说有笑的慢慢走着,而那史如诗就跟在旁边一言不发,只那脸色确实有些不大好看。她静静听着书华讲着沈书才的事情,等到她们开心地笑起来时,一股细细的火苗从心底渐渐燃起来,泛着她不自知的酸意……
书华带着她俩在院子里随意逛了逛,至于那群高贵的千金小姐们确实都没走远,这一圈逛下来,该寻的人也都寻得差不多了,就剩下那位张家小姐与另外一位郑四小姐还在池塘那边观鱼,至今未归。
想着那位张家小姐的公主脾性,书华估摸着让一般的家仆去请是请不动的,她只好让青巧与另外两个靠得住的婆子将这一群小姐们先带到饭席那边去。
她准备亲自去寻那两位小姐,却不想史宜词给拉住。只见史宜词关切地望着她:“让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怪让人不放心的……”
书华温和一笑,拉住她的手亲切说道:“还是妹妹想得周到,一个人确实挺无聊的,那就劳烦妹妹与我走一趟了。”
两人说定,便欢欢喜喜地往池塘那边走去,而这头的史如诗瞅着她们远去的身影,这心里愈加的不是滋味。明明是同时认得的沈书华,而且自己表现得也要积极些,为什么反而被年纪小的妹妹给抢占了先机?这若是传回了家里人的耳里,还不知他们该会怎么想这事儿……
书华带着史宜词轻车熟路地来到池塘那边,见到那张小姐与郑四小姐正站在池塘边的柳树下,另外还有个小丫鬟正蹲在池塘边上,不知道在用棍子捣鼓些什么。
书华走了过去,方才看清那个小丫鬟正是云小,不由开口喊道:“云小,你这个在做什么?”
不等云小回头,那张小姐就懒懒地答道:“我的手帕被风吹到了水里,我让她帮我捞上来。”
书华往那水上仔细一看,却真是有块淡粉色的影子在水里若隐若现,再见到云小趴在池塘边上吃力地挥动竹竿的模样,不由心下一沉:“云小,这水深得很,掉下去可就不好了,你先别弄了。”
云小闻言,如获大赦般松了手,小心翼翼地从池塘边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泥巴,赶紧行礼:“多谢三小姐。”
那张小姐却是有些不满地望着书华:“那我的帕子怎么办?那可是我表叔特意让人从杭州捎过来的上等丝绸,光为了绣那帕子上的花样,我都花了好几日的功夫,这世上就只有这么一条。”
“再贵的帕子也抵不上人命贵重吧?”书华笑得温文有礼,“你若是觉得可惜,我再让人给你寻些上好的丝绸过来,让那如意绣坊的绣娘为你绣上几条好看的帕子,算作赔礼了。”
“哼,那种破烂玩意儿我家里多得是,我才不稀罕”
书华继续笑着:“既是张小姐看不上,那便是算了。午饭快要开始了,大家都到齐了,夫人们可都等着你们了,快些随我来吧。”
“你少跟我玩这招”张小姐却是完全不买她的帐,反倒后退了两步,冷眼之中透着玩味,“不过是个卑贱的丫鬟,你当真是这么的舍不得?”
书华渐渐收住笑容,静静看着她:“家中现在正在办丧事,还请你看在逝者的面上,能够安分一些。”
旁边的宜词也有些看不过去了,上前劝道:“是啊,死者为大,左右不过是一条帕子,你们就暂且算了吧。”
“关你什么事?”张小姐斜眼将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发出一声冷哼,“我爹是当今的国子监祭酒,曾经为太子讲过学,真正的饱读诗书。可不像某些人一样,靠着裙带关系爬上翰林院的位置。”
嗬,听这话倒像是有备而来的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哪里会懂得这些事情,想来也是她父亲在家里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书华不由心中冷笑,既是故意来找茬,又何必再与她讲什么宾主之礼。
她瞅着一脸不屑的张小姐,冷冷说道:“我的兄长是由皇帝陛下钦点御赐的官位,如若真如你那般所说,岂不是在说陛下看错了人,下错了圣旨?”
这个罪名扣得太大,一时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吓到了。
反应过来之后,张小姐硬着头皮反驳道:“我又没点名点姓说的是你二哥”
书华却是轻轻一笑:“难道你说的不是我二哥吗?”
“不是,当然不是”
“那我倒是想知道,你这嘴里所说的靠裙带关系爬上翰林院的人又是谁?”
“这关你什么事”张小姐脸上越来越慌乱,“我随便瞎说的,不可以吗?”
“这说话可都是要负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