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满朝文武一见寇准,不少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这位传奇式的人物。
太宗说:“寇准,朕闻你在朝外为官,清廉善断,故今调你来朝,为的是审问潘、杨两家的讼案,不知你可敢承担此任?”
寇准说:“陛下,臣虽官微职卑,尚知效忠圣主,既是圣上旨意,臣当尽力而为,申请此案。”
太宗说:“寇准,潘、杨两家事关重大,你要详查细审,不可疏忽。即日起,朕加封你为西台御史之职。”
“谢主隆恩!”
这一下子由七品县令声道四品御史,这叫三级跳!不然寇准官职太小,没法问这个案子。太宗说:“寇准哪!”
“臣在。”
“审问潘、杨,可要秉公而断,一碗水端平啊!”
“臣知道了。”
“好,国事理毕,卷帘散朝。”
太宗退殿。满朝文武大臣顺金街玉路往殿下走去。
寇准在朝中并无熟人,就认识一位——丞相王延龄。因为当年王延龄做过寇准的主考官。
寇准和王延龄见面寒暄之后,王延龄压低了声音跟寇准说:“寇准哪!这个案子可不好问哪!”
“学生知道。”
“此案问好,可以飞黄腾达,问不好,可致家破人亡啊!”
寇准说:“这我早准备好了,从霞谷县一来后事就安排了,来了就没想活着回去。”
王延龄一听,心想这位也算得一个“强项令”也:“寇准哪!方才皇上最后说的那句话,要你一碗水端平,可是弦外有音哪!”
“不就是让我秉公而断吗?”寇准未加思索。
“非也。潘仁美乃是圣上的岳父,国丈太师,万岁让你一碗水端平,其实是让你关照潘国丈。”
寇准说:“噢!就是让我把这碗水往他这边歪歪着点儿!”
“对啦!”
“我这个人是个怪脾气,谁越托人情,我对谁越严审,学生为官,六亲不认。”
王延龄暗想:寇准还没改那个刚直不阿的秉性。
两个人边说边走,王延龄忽然看见八王千岁赵德芳正在前边和几位大臣谈话,他赶紧告诉寇准:“寇准哪!前边抱金锏的人就是八王千岁,你要审理的杨延昭是他的御妹丈,他是太祖之子,当今皇帝的御侄,知道吗?”
“早有耳闻。”
“快过去见礼。”
“好。”寇准走到跟前,深深一揖说道:“臣寇准给八王千岁见礼。”方要下拜,八王千岁赶紧伸手相搀:“寇卿免礼,早听说你寇准,善断疑难,此番潘、杨的官司审问如何,全在你一人身上。”
“臣实不敢当,只有竭力秉公。”
“不过,寇准哪!杨延昭是孤王的御妹丈,你审此案,可要秉公而断,一碗水端平啊!”
寇准一听这位比皇上说的还露骨,当面托人情。寇准说:“八王千岁,臣这碗水端不平了。”
“噢!为什么?”
“你想啊!刚才在金殿上,万岁让我一碗水端平,我明白,潘仁美是圣上的岳父,这是让我把这碗水往他那边歪歪点儿。现在您又让我一碗水端平,我知道,杨延昭是您的妹丈,这是让我把这碗水往您这边歪歪点儿。我左一歪歪,右一歪歪,非把碗摔碎了不可。八王千岁,有道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我不管什么国丈、御妹丈,犯法的治罪,受屈的申冤!人情面子我一律不管。”
寇准这几句话说的王延龄在旁边手心都出冷汗了。王延龄心想,谁敢这么放肆的顶撞八王千岁,你这不是诚心不想活啦!……可出乎王延龄的意料之外,八王千岁不但没恼,反而笑啦:“哈哈……寇准,说得好,几句话,不负孤王夜查清官册之意也,有暇之时,可到我南清宫闲坐。哈哈……”八千岁笑着和几位大臣走啦!
王延龄心想,今天顺风,让寇准把王爷给顶乐啦!
王延龄随后让人把寇准领到驿馆下榻安歇。并把自己最好的两个随从——张超、刘盖送给寇准听差。
次日早起,漱洗已毕,用罢早饭,早有人把官袍带履送到。寇准头带进贤三梁冠,身穿朱紫罗袍,腰横玉带,足蹬皂皮履。四品御史跟七品县令全不一样了。
张超、刘盖两个人进来禀告:
“大人,御史府的大轿已在门外等候,请达人乘轿上任。”
“好,马上就走。”
寇准与张超、刘盖两个人往外走,走到影壁墙以里的时候,正听见御史府来的听差的和几名抬轿的在影壁前边议论:“这新御史老爷是什么县来的?瞎狗县?哈哈……”
“不,是霞谷县。”
“霞谷县?没听说过,准时个小地方,不过他这可是走了步红运啊!一步登天!”
“哎!比咱们前任御史老爷怎么样?”
“差远啦!人家刘御史始终是京官,这位听说话醋坛子味儿,在山沟里来的一个小县官儿,大概这八台较都是头回坐。”
“少议论,一会儿出来让人家听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寇准咳嗽了一声,几个人终止了谈话。寇准绕过了影壁墙,几个抬轿的和差人赶忙上前来给大人见礼:“小人迎接大人,给大人见礼。”
“罢了,免礼。”
“是,请大人上轿。”
“好。”寇准心想,这几个抬轿的都没瞧起我这个外来的官,这是官高奴大,目中无人。寇准转身坐进了八抬大轿,搭扶手,放轿帘,吩咐轿起。
轿夫们喊了声:“前后,起!”大轿抬起来之后,有个轿夫用肩膀掂了掂轿杆,诡秘的一笑,说:“没多少分量,乡下佬儿,肚子里装的都是菜、屁轻!定盘星都打不住。”
这句话让寇准听着了,他好不气恼,不知为什么,一提乡下佬,就使他想起了霞谷县与他朝夕相处的百姓们,寇准暗想,没有那些战酷暑、傲严寒,弯腰拱背于田中做农的乡下佬,安得有你这些人的生存,嫌乡下佬儿没有分量,好,我得给你们加点儿分量……寇准坐在轿里,透过轿窗往两边观看,忽然,伸脚跺轿板,吩咐:“落轿。”
抬轿的赶紧把较放下啦!走到轿前:“大人,有什么吩咐?”
寇准由轿里撤扶手,掀轿帘走出来了。没说话,奔道旁的一个大门楼走过来了。这门口有五级石条台阶,黑漆大门,左右摆着两个石狮子。寇准来到门口转身叫张超、刘盖:“你们去把这家主人找出来,我要见见。”
“是。”张超、刘盖二人到里边儿一会儿把主人找出来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带方巾、穿蓝衫,脚下云子履。老头出来一看,吓一跳,门口这有不少差人,又有马,又有轿,出了什么事啦?张超、刘盖给他介绍说:“这是新任御史老爷。”老头更吓坏了。赶紧上前见礼:“御史老爷,呼唤小人,不知有何吩咐?”
寇准说:“没别的事,我看你门前这对石狮子很好,不知是在哪里买的?”
老头说:“这是我求城东的王石匠给凿的。”
“好,这个活儿做得很细。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的石狮子呢!”
几个轿夫在旁边一撇嘴,小声说:“这个乡下佬,连这玩意儿都没见过,还问案呢!”
寇准说:“老先生,这是狮子借给我摆两天怎么样?”
老头说:“大人,既然您喜爱,明天我就差人把这对石狮子送到您府上。”
寇准说:“不用,不用,我就借一个,马上抬走。”
老头说:“您怎么抬呀?”
寇准冲着八个抬轿的说:“来呀,把这个石狮子搭到轿里,抬着。”
轿夫一听,啊!?我的妈呀!这一个能有六七百斤,受得了吗!“大人,咱们御史府门口也有石狮子。”
“少要多言,我就喜欢这个,抬着!”
“是。”
几个抬轿的借来了绳子、杠子、左盘右绕把石狮子拴好了,杠子一上肩,走——一个个压得呲着牙,瞪着眼咧着嘴,红着脸,憋着气,不敢喘,喘一喘得把腰闪……好不容易才把石狮子弄到轿里去:“大人,您坐什么?”
寇准说:“我骑马,让石狮子坐轿,走吧!”
这回,八个抬轿的遭了罪了,轿杠一上肩:“哎呦我的妈呀!真够分量,小心把轿杠压折了!”刚才抬轿走起来有说有笑,颤悠颤悠的,这回抬起来,有话也说不出来啦!走起来像三岁小孩学走路——乍乍啦!
好不容易抬到了御史府的门前,大轿一落地,几个人一块揉腰,就有一个站那没动——岔气啦!
寇准吩咐把石狮子抬出来:“往哪儿摆呢?”
轿夫说:“是啊,您看这府门口还有俩呐!”
寇准说:“可是的,这门口还有两个石狮子呢?这俩石狮子也不错,抬来的这个摆在哪呢?摆到一边,看着不好看——一边一个,一边两个;摆到当间——那走道儿就不方便了……我看算了,把这个石狮子再抬回去吧!告诉那个老头儿我不要啦,好好谢谢人家。”
抬轿的一听,什么?再抬回去?我的妈呀!这是诚心要折腾我们,怎么办?抬吧!这几位把石狮子弄到轿里又抬回去了……
回来的时候,脊梁沟儿里的汗都满槽儿啦!到御史府后书房见寇准:“大人,石狮子给人家送回去了。”
“好!怎么样?有分量吗?”
“有!全压出汗来啦!”
“能打住定盘星吗?”
“定盘星?秤杆儿都得撅起来!”
“比乡下佬儿有分量吧?”
“乡下佬……”抬轿的一听这句话是我们说的呀!准是大人听着了,所以才让我们抬石狮子:“哎呀大人,这话您听着啦!您可别生气,小人我们都是胡说。”
寇准说:“算啦!以后别小瞧乡下佬就行了。当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无有种田人,尔等焉能饱暖?小看乡下佬,叫你们受点苦。”
“大人您放心,小人再也不敢啦!”
“好了,去吧!”几个抬轿的刚走了,就听前边御史大堂有人击鼓——咚咚咚……
张超、刘盖来到寇准的跟前说:“大人,有人击鼓鸣冤。”
“好!升堂理事!”
寇准心想:怪呀!我刚一到任就有人鸣冤,这御史衙门是专管弹劾官员的地方,不理民讼,这是哪家官员出了事啦?寇准来岛前边大堂端坐。站堂衙役喊堂威——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