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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迷惘-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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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他对帝国的定义超越在他看来基于一种过时的思想之上的所有阐释。这种思想认为一个首屈一指的国家,通过扩张,制造其以后能够仲裁的中心冲突,继而施以统治。

新的帝国没有中心。

没有像罗莎·卢森堡、布哈林、希法亭所描述的那种意义上的跳动的心脏和思考的头脑。

或者说,有,那里当然有头脑。控制器官。但它们是银行和黑手党。如七国集团和八国集团那样的全球政府首脑峰会。如微软那样的跨国公司,它正因为侵犯一个陨落的帝国的前主权而被告上法庭。恐怖主义组织,它的帝国覆盖财政系统和我们生活的威胁在增加。群众性工会组织。舆论。是的,当公众舆论有组织并且强大时,它本身参与到帝国化的扩散中。不再是这个或那个特殊国家的一统天下。不是任何具体的国家。没有一个国家有,或将有,通过扩张去建立它的帝国的力量。一个非本位的帝国,因为它与多中心的、后国家的、非领土化的世界同在。

我最后再一次思考有关美国帝国即将衰落的那场奇特的、而且奇特地重复出现的辩论。

我在思考保罗·肯尼迪的论点,以及孟德斯鸠在《对罗马兴盛和衰亡的思考》中的精神;我在想那些相反的观点,认识到在佩特罗尼乌斯和尤维纳利斯的严厉谴责与罗马帝国真正开始衰落、伯里克利的警告和提洛同盟溃败,随后长墙被毁之间间隔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它们得出结论认为,美国帝国还有好日子在前头。

事实上,对于这整个辩论,我们应该能够得出结论。

美国既不是处于高峰时期的罗马,也不是来日无多的被征服的罗马。

它既不是奥古斯都的罗马,也不是新教派林立和被野蛮人袭击的罗马。

所有这些只出于一个原因,那就是美国的罗马时刻已经过去;我们需要把自己从这个想法中摆脱出来,即把罗马变成一个现代城市的象征,或者反过来说,把现代帝国,美国或其他的,描绘成基于古代帝国城市模式的想法。

让我说得更明白一些。

不同的国家,特别是美国,当然是这个新的意义上的帝国的一部分,这个帝国既没有核心又没有疆界,像库萨的尼古拉的世界,到处有它的中心,但是没有边界。

更进一步,正如美国文化面对旧的帝国定义逡巡不前,它的一些主题亦如此——例如,边疆的神话;这种关于开放的、灵活的并总在推移的边疆的想法,曾经是、现在依然是如此有力地塑造着美国精神和乐观主义——另一方面,与这新帝国性非常符合,其中一个特征正好是没有边疆。

再更进一步说,如果我们同意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个新帝国的现象学,而不是其结构上,如果我们承认,从马克思到内格里,一个帝国的特征仍旧是,无论它的原则为何,通过制造拥有日益增加的相似期望的臣民来统一,也可以说,来全球化世界,如果我们对这个帝国化制造出来的,以服从于商品、技术和娱乐为特征的非常特殊类型的人类感兴趣,那么我们需要承认,这种类型的人类在我能够观察到的美国场景中,在加利福尼亚、得克萨斯,在得梅因集市上,在拉斯维加斯的妓院里,生气勃勃地庆祝胜利。

仍然……

我不确定……

正是从这里,事情再次开始变得复杂。

我记得那位天主教得克萨斯人,一位在家上学的信奉者,他想把他的孩子从主流思想的压路机下抢救出来。我记得在孟菲斯五旬节派教堂里那些上帝的美女,她们的高雅和奢华令人叹为观止。我在想那些我一直观察和谈到的区别化、因而也是单独化的迹象。我在想所有那些不属于少数族裔研究教堂的异类之人,我大概没有充分提到他们——我在想那些年轻的和不太年轻的新都市人,他们拯救了一座大湖区附近幽灵城市中的一个濒危建筑;我在想那些城市主义和文明的朋友,我看到他们捍卫着萨凡纳的建筑遗产并丰富着芝加哥的建筑遗产;我在想新开拓者,相反,他们正在离开城市去重新发明在科罗拉多、怀俄明和俄勒冈州大草原上的后现代生活方式;我在想所有那些在这里或那里的人,他们定下一条规定,几乎是一种道德责任和一个不随大流的原则(但,自相矛盾之矛盾,我们在这里发现大批不随大流的人们):和大群社区群众保持距离,那就是说,远离使人变傻的程序化的机器,典型的是电视、商业品牌和成为主要的公民宗教的体育;我在想所有那些我在各地见到的、处于社会各个阶层的美国人,他们不是,再说一遍,从卡夫卡所言的杀人犯阶层中摆脱出来,而是从打着“美国生活方式”烙印的牲口群中摆脱出来;并且,想到他们,想到所有这些活生生的人,他们拒绝像一个人一样走向一个虚无主义的地平线,并亟力想把它强加给世界其他地方的社会,我告诉自己,也是在这里,美国有一个开始反思自身荒诞的真正头脑,它也许正处在向不是帝国而是对帝国的一种反应的转变进程中;我告诉自己,一场反对帝国的改革也许正在美国开始……

无论如何,对我来说有一点是清楚的。

没有一个范式比罗马范式更不适合美国这个国家的真实情况。

没有一个模式比这个列奥·施特劳斯从他德国本土引入的帝国的、拉丁式的模式更无法告诉我们美国的具体情况。一旦被移植到他的新保守主义信徒的华盛顿,这个模式突然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它在查理曼大帝、在西班牙的查理一世、在哈布斯堡王朝、在威廉二世、在拿破仑和希特勒、在神圣俄国一直寻求成为的新罗马沙皇的治下有意义——但对这个最新的现代化的化身——不论好坏,即美国——它不再有任何意义。

这个如今业已无法使之平和,并且经常看不见的现代帝国不再代表国家权力的最后阶段;这个无眼的和无源的瞭望塔,不再为我们提供一个嫌疑人的名字、每天早上放在银盘子上一个罪犯的脑袋,一张抑或是巴士底监狱的地图,美国现在不再是“主人”——这个概念纯粹是一个符号,对此,拉康会说(几乎30年前,我自己在《带着人脸的野蛮》曾对此写过),它如果不是世界的另一个名字,至少也是这个世界上所有那些致力于奴役人类的人的名字。美国不是万恶之源;它不再是,如果曾经是,掌握一切的策划者;你再也不能说它是一个帝国的恶性细胞核,或者就是一个邪恶帝国本身。是的,你也可以这样说,但如果你这样做,那么你将需要承认自己对帝国、邪恶和美国一无所知。

第35节:一个民族和它的旗帜

一个民族和它的旗帜

就是这里,离波士顿不太远,在东岸,这里显然还存留着欧洲的印记,托克维尔就是从这里上岸的:罗德岛纽波特。这个保存良好的伊斯顿海滩,这些游艇,这些意大利帕拉第奥建筑风格的大楼和油漆的木屋,让我想起海滨城市诺曼底。一座海军博物馆。一个图书馆。提供住宿和早餐的客栈挂着主人的相片,而不是店名。美丽的树。网球场。一座标榜是美国最古老的乔治式风格的犹太会堂:抛光很好的白木,带凹槽的柱子,没有瑕疵的藤椅,巨大的烛台,墙上纪念艾萨克·图若及六七名这位精神领袖继承者的清晰铭文,放有“摩西五经”的羊皮纸卷轴的玻璃橱窗旁插着美国国旗。在我看来,正好相反,这里是一种很奇怪的摩登。

然后,准确地说,那些国旗,无处不在的美国国旗,在十字路口,在建筑物前,在汽车上,在付费电话上,在泰晤士大街沿街橱窗里展示的家具上,在停泊在码头上的船和没有船停泊的码头上,在海边遮阳伞上,在女士的花伞上,在自行车车座后的挂包上——在各个地方,以各种形式,在空中飘扬或在张贴物上,国旗泛滥到整座城市。恰巧,这里也有很多日本国旗。一个日本文化节正在开幕,绘画展览、人行道上的饭团品尝,以及街上的相扑摔跤,招揽生意的人招呼路人过来看这些奇风异俗、这些怪物:“快来看——他们都是白色的,而且涂着粉!重300磅!腿像火腿!他们胖得走不了路!他们在飞机上要坐3个人的位子!快过来看!”因而,带着红球的白色旗子,日出之国的象征,挂在这条临近港口的珠宝商集中的大街的阳台上,我正在这里找饭馆吃午饭。尽管如此,最后还是美国国旗占优势。星条旗的无处不在令人吃惊,来看相扑摔跤的孩子们的T恤衫上也印着国旗,一小群人在高声加油。

在西部片中,它是美国骑兵的旗帜。它是弗兰克·卡普拉电影中的旗帜,每当有美国总统出现的镜头,它是必在其中的偶像。这深受爱戴的旗帜几乎像是有生命的物体。我明白,使用它不但有规章,而且有非常具体的国旗行为准则:不能弄脏,不能复制,不能用于文身,不能掉在地上,不能反挂,不能亵渎,不能焚烧。另一方面,如果它太旧了,如果它再也不能用了,如果它不能再飘扬了,那你必须把它烧掉;是的,而不是扔掉或卷成一团,最好是烧掉而不是丢到垃圾桶里。它是“超级杯”中被少年摇滚乐队冒犯的旗帜,是“9·11”后迈克尔·W。史密斯写的《她独自伫立》歌中的旗帜,歌中的“她”正是“它”——这面象征美国的旗帜,曾遭到野蛮人的玷污和攻击,但它永远骄傲地迎风飘扬。

对国旗的这种痴迷有些奇怪。对于像我一样来自一个实际上没有国旗的国家的人来说,有些不可思议——在我们那里,可以说,国旗失踪了;你看到它仅仅飘扬在官方大楼前,关于它的任何怀旧和关切、任何召唤,都几乎已经变成荒谬的、对过去的眷恋的一种标志。这种对国旗的痴迷是“9·11”的结果吗?是对其烈度一直被欧洲低估,但3年来一直并将永远萦绕在美国人心头的那次巨大创痛的回应吗?我们是否应该重读托克维尔关于美国幸有其地理位置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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