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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事前知道我们来吗?”
“我希望你们来。当这些小子点燃篝火时,我看到你们没在俘虏们中间。红种人曾去寻找我的猎枪,我很担心他们发现你们。但他们没有找到就回来了,我的短管猎枪无影无踪,不翼而飞了。它对我关系重大。”
“是的,没有我们,您大概就完蛋了!”
“不会的。您瞧瞧这边!”
弗兰克仔细地看去,见到猎人已经能自由活动右手。
“我解开了这只手的绳子,”老铁手继续说,“一刻钟后,另一只手也将自由。我在一个很隐蔽的小口袋里藏有一把折刀,可以相互传递,这样短时间内我们大家都可把捆绑我们的绳索割断。然后一跃而起,跑去拿武器!这些武器放在对面酋长们身旁。你们找到了我,真是太好啦。你们尾随着红种人来的吧?”
“不,不是这样。我们溜掉了,一直沿着峡谷走,直到我们进入了一条分支山谷,我们可以躲到里面去。我们打算在天亮时寻找红种人的踪迹,看看能为您做些什么。”
“照这么说,你们发现了这片森林,本来并不是你们的功劳?”
“不是,我们本来没有发现这片森林,但由于好运使我们碰上了它。”
“老弗兰克,您得把您的枪拉到身边,不然很容易被看见。把您的短刀递过来,我用它来解除我身边同伴的束缚。他会把刀传递下去的。”
“那时候,只要枷锁去掉了,首先就去拿武器,接着跑到马儿那里去,跨上马就跑掉!”
“不,我们要留下来。先跑去拿武器,继而跑到马儿那里,动作必须非常迅速,否则会出现乱哄哄、混乱不堪的局面。在短时间里,谁也找不到他的枪、他的短刀和他的其余财产。我们还没来得及到马儿那里,红种人就会扑向我们。谁知道这些牲口是否还戴着鞍子。不,我们得马上到保护伞后面躲藏起来,就是说到酋长们后面。”
“这当然是一个很高明的想法!”
“我们坐到酋长们的位子上,那就安全可靠,不会发生任何事情。但现在安静!篝火又要烧尽了,那样,如果我们活动胳膊,看守们就看不见了。”
老铁手割断了捆绑他的绳索,也替他身边的伙伴这样做了。后者把短刀传递给了别人。杜乐的短刀已在相互传递中。接着,老铁手低声下达指示:一旦他将篝火扑灭,大家都赶快跑到酋长们所在的地方去。他的指令口口相传,人人知晓。
“将篝火扑灭?”弗兰克嘀嘀咕咕道,“您要如何完成这事?”
“这您会看到的。篝火务必扑灭,要不然看守们的子弹就要击中我们。”
现在大家都躺着,做好准备。一个犹他人站在篝火旁准备又添些干柴,由于添柴使火势短时间减弱。这时,老铁手一跃而起,快速向看守猛扑过去,用拳头狠击他的太阳穴,把他推到篝火里。他多次来回滚动,火焰就这样熄灭了。事情进行得如此迅速麻利,以致在其他看守真正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之前,四周仍一片漆黑。他们发出的警告呼喊为时太晚,因为已解除束缚的白人穿过森林迎着湖边跑去。
大狼刚刚到他的斗士们那儿去了,其余三个酋长独自坐在他们的篝火旁讨论。这时他们听到了看守们的呼喊,与此同时他们见到获得解脱的人们朝自己跑来。几秒钟后,他们被解除了武装并被捆绑起来。白人去拿他们放在附近的枪。当看守们在树下出现时,他们见到他们的首领躺在地上,几个白人握着已拔出的短刀跪在他们身上。在这些看守后面站着其他一些人,他们拿着已架好的枪。红种人吓得朝后退去,发出了愤怒的叫喊声,这喊声很快就把其余的人都叫来了。白人被篝火照得一清二楚。毋庸置疑,只要红种人一开枪,那些咄咄逼人的短刀立刻就会捅进酋长们的心窝。
老铁手揪住了最老的酋长,以命令的口气问他叫什么。他答道:
“你们放了昆普伊①,那他就会同你们交谈!”
①昆普伊:意为热心肠。
“你会自由的,但只有在你们答应了我们的要求之后。”
“你们要求什么?要求自由?”
“不,因为我们已经获得了自由。我们要求……”他的话被打断了。在把酋长们捆绑起来时,他把他的短管猎枪暂时放到了一边。他刚刚又把它拿了起来。大狼站在对面,明智地躲在一棵树后。他一瞥见此枪,不禁大惊失色地惊叫起来:“魔枪!它又在这儿出现了!神灵从空中把它给他送来了!”
“魔枪!”对面树下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扬帕地区犹他人异口同声喊道。
老铁手再对昆普伊说:“我们要求你们让我们不受骚扰地撤走。我们在黎明时骑马离开,把你们作为人质带走。一旦我们可以相信不再受到你们威胁,我们就给你们自由。”
“这对我们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昆普伊哀叹道,“你们是在我们的手里,刑讯柱该在黎明时竖立起来,而现在我们却成了俘虏,你们还要给我们规定诸多条件!”
“要是你们拒绝接受我的要求,处境会好些吗?你们要考虑到我的魔枪!”
这一警告似乎产生了格外大的影响,因为昆普伊询问道:“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你们骑马要到什么地方去?”
“出于谨慎,我可以说假话,”老铁手答道,“但我不这样做。我们进布克山,到银湖上面去。如果我们见到你们老实,我们只扣留你们一天。现在我给你们一刻钟时间考虑。要是你们拒绝,一旦这个期限过去了。那我们的枪就开始说话。我说完了!”
昆普伊垂下头来。他的注意力转到那几棵树那边,可以听到那儿有压低的声音:“Maiive!”
这个词的意思是:“往这儿瞧瞧!”声音相当低,是对酋长也是对其他人说的,但对白人毫无意义。尽管如此,老铁手、老枪手和温内图还是悄悄地朝有关方向看去。他们见到的情况非常稀奇。那儿站着两个红种人,手中拿着一块毯子上端的两个角,相隔一定的时间,他们就上下摆动这块毯子。在他们背后,可以见到一堆篝火闪闪发光。这两个犹他人在用这种方式同昆普伊交谈。
众所周知,印第安人有一种信号语,当然这种语言个个部族是不尽相同的。夜晚,他们会用箭作信号,箭上绑着一束干草,将草点燃,一箭接一箭地射出去。白天,他们点燃篝火,将毛皮或毯子捂在上面,以将烟积存。一旦将毛皮和毯子拿掉或者稍稍掀开,构成信号的烟云就会袅袅腾腾。这是一种电报,跟我们的相似,因为各烟云之间的间歇都有特定的含义,就像我们的标点符号那样。可不要以为一个部落总是使用同样的信号。其实,信号不时变动,以使敌人尽可能难以破译信号语。
那两个红种人一开始摆动毯子,温内图就走到一旁,站在昆普伊背后,信号就是为昆普伊发的。电报拍了大约五分钟之久。期间,昆普伊目不转睛地望着两个人站立的地方。那两个人随后走开了。他们做完了传达,却没有想到自已被敌人察看到了。昆普伊现在才发觉温内图站在他背后。这事引起他的注意,他忧心忡忡地转过身来。温内图却装作全神贯注地看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这样,昆普伊感到放心了。温内图慢悠悠地向老铁手和老枪手走去。三人一起再离开几步,随后老枪手悄悄地探问道:“红种人对酋长说了些话。我的红种人兄弟看见了和明白了他们的言语吗?”
“看是看见了,但不是全都看明白了。”温内回答道,“当然意思我是清楚的。那两个红种人是两个犹他人的年轻酋长,他们的斗士也在这里。他们要求昆普伊放心地同我们一道骑马离开。如果我们要到银湖去,从这儿去先要横渡格兰德河,进入鹿谷。那儿,有塔谢、卡波特和维米奴切的许多犹他人安营扎寨,以集合起来出征攻打纳瓦霍人,并等候聚集在这里的犹他人。那我们必定碰到这些斗士,他们将解救人质。从刚才的信号可以看出,他们马上将派一些信使到他们那里去,向他们通报情况。为了使我们无法逃脱,我们一起程,这儿的犹他人就立刻撤离这儿的林中营地,跟踪我们,使我们陷入犹他人群体前后的夹击之中。”
“瞧!这个计划真不赖。我的红种人兄弟对此要说什么呢?”
“我承认计划想得周到。但是我们既然了解它,就知道我们怎么办。”
“如果我们不想走起码四天的弯路,那我们就必须进入鹿谷。”
“我们将不走任何弯路,但我们也不会落入犹他人的手中。你不妨问问我的弟兄沙利!我同他到过鹿谷。我们在那儿曾被一大群漫游的埃尔克地区犹他人追逐。但我们逃脱了他们,因为我们在悬崖峭壁上找到了一条小径,也许在我们之前没有人走过这条小路。”
“好的,我们就骑马走这条路!在我们穿越这条危险的山谷之前,我们将不释放人质。”
一刻钟时间已经过去,老铁手向昆普伊问道:“时间已经过去,犹他人酋长作出了什么决定?”
“在我把这事说出来之前,”昆普伊开口说,“我必须首先知道你们把我们作为人质要带到多远的地方。”
“你们应陪我们进入那条鹿出没的山谷。如果直到那里我们都平安无事,那我们就认为你们遵守了你们的诺言,我们就放了你们。”
“这事你们借助和平烟斗对我们作出保证好吗?”
“只对你一人。这就够了,因为你以其他人的名义说话和抽烟。”
“那你就拿你的烟斗来,将它点着!”
“宁可用你的烟斗!”
“为什么?是不是你的烟斗同昆普伊的不一样呢?或者你的烟斗只会吹出谎言的烟云?”
“我的烟斗总是说实话。大狼只想搞欺骗,而你也承担了同样的罪责,因为你给他斗士去抓我们。不行,只能抽你的和平烟斗。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们就认为你说的不是实话。赶快决定!”
“那你放了昆普伊,让他可以使用烟斗!”
“这没有必要。你是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