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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些树木遮挡住了视线,他们无法通观赛跑的整个路程。两名参赛者在右边消失了。人们期待着他们的归来,当然相信红种人首先露面。但是人们后来惊奇地看到,小矮个子取代他首先出现,完全是悠哉悠哉的样子,仿佛是一次散步似的。
“瘸子弗兰克先到!”老枪手喊道,“这怎么可能呢?”
“估计是使用了诡计,”温内图答道,“他获胜了,我们将来会知道他搞了什么名堂。你们听见犹他人怒冲冲地大叫大嚷了吗?他们离开那里,返回营地去了。你们瞧,那儿站着四个白人!我认识他们。”
“毫无疑问,”老枪手说,“那是老铁手,高个子大卫,胖墩儿耶米和矮小的瘸子弗兰克。”
这几个名字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一些人本来就认识其中的一个或多个,另一些人也曾听到很多关于他们的情况,因而对他们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直到温内图对老枪手说:“我们的朋友们身上还有武器,因此不可能发生糟糕的事。你们留在这里!我设法去了解一下事情如何发展!”
他手中拿着望远镜,消失在树木之间。过了半小时后他回来报告说:“营地中心有一场决斗。犹他人紧密地靠拢在一起,我无法看见格斗者,但见到瘸子弗兰克,这小矮个子正悄悄地、小心翼翼地把几匹马牵到帐篷后面,给它们上了马鞍,看样子,几个白人要离开那里。”
“悄悄地?这么说,要逃跑啦?”老枪手问道,“我们在这路上等候呢,还是迎着他们走去。”
“都不行,”阿帕奇人摇着头答道,“你可以想想:如果白人逃走了,红种人会怎么办呢?”
“他们会跟踪追击。”
“如果要跟踪追击四个或者六个人,这需要多少斗士?”
“二十到三十个。”
“那好!我们将轻易地战胜这样一群人。但如果我们让犹他人瞧见我们,那么他们整个部族将跟踪追击我们,那时必定要流很多血了。”
“言之有理!可是这么一来,红种人会从足迹中看出我们的人数的。”
“他们可以看到他们前面的足迹,但见不到他们后面的足迹。”
“哦,你是说我们尾随着他们吗?”
“你听!那是什么?”
从营地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紧接着看见四名骑手从帐篷那儿飞驰出来,那是白人,他们选择了湖的高处尽头这个方向,可见他们打算来到小溪处,然后沿着小溪逆流而上。
“老枪手跟我来!”温内图作出了决定,“其他白人兄弟牵着马儿快速进入森林深处,在那儿等候我们回来。你们可以把我们的牲口带去。”
两人在树木的掩护下,沿着山涧向高高的岸边走去,一直走到一个可以俯视营地,而又不能从营地那里被人看见的地方。他们在那儿站住。
这时,老铁手同他的伙伴们已飞速策马来到湖畔附近,也就是在山下,而阿帕奇人和老枪手则站在山上面。突然有说话声从上面传下来:“嘿!我的白人兄弟们,请停住!”
老铁手一行勒住了马,抬头仰望,“温内图,温内图!”他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是的,我是温内图,”阿帕奇人答道,“这儿还有我的白人兄弟们的一位朋友。”他让这位身强力壮的猎人往前走了几步。
“老枪手!”老铁手惊叫道,“是您?太高兴啦!光是你们两人吗?”
“不。我们一共有四十名猎人和伐木工。你们将在我们这里见到一些友好的熟人。可现在还不是畅谈的时候。你们要到银湖去吗?”
“是的。那就同我不谋而合了。”
“很好。你们骑马继续往前走。你们的追击者们过去后,我们跟着来,这样就把他们夹在中间了。”
“妙!”老铁手嚷道,“在这儿遇到你们,实在是走运!你们在上面能够见到营地吗?”
“能够。”
“要注意,免得我们遭到突然袭击。我想最简明扼要地向你们报告有关情况。”
他尽可能简要地报告了。接着,温内图说:“我的兄弟沙利熟悉那个深谷,白人称它为黑暗峡谷。从这儿走要五个小时才能到达那里。峡谷的中央是一块开阔的圆形地方,其周边的峭壁仿佛直冲云霄。老铁手想起了这个地方了吗?”
“当然啰。”
“我的兄弟,你可以骑马到那儿去。要是你越过了黑暗峡谷,你就可以停在峡谷的那一边。峡谷非常狭窄,两个骑马者无法互相躲开。借助你的亨利牌短管猎枪,你一人就可以抵挡住千百个犹他人。倘若敌人到了那里,既不能前进,又不能后退,因为我紧跟在他们后面。”
“好的,我们接受这个意见。但您首先还要对我说说:为什么你们那么多人骑马涌向银湖呢?”
“我要向您说明一下,”老枪手答道,“那儿上面有一座丰富的银矿,但坐落在缺水的地方,如果我们弄不到水,那就无法开采利用,于是我便想到把银湖的水引去。要是此事成功,我们就可从矿山中得到百万元。我带来一位工程师,他首先该鉴定,并在可接受的情况下阐述技术上的各种问题。”
老铁手脸上掠过一丝微笑,说道:“一座银矿?谁发现的?”
“我本人也在场。”
“唔!你们把湖水引到矿山去,那你们做了一笔事半功倍的交易!湖底有财富,相比之下,您的银矿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相形见绌,实在太可怜啦。”
“噢!您是说银湖宝藏吗?您知道些什么情况?”
“比您想象的要多。您以后会听到的。您本人不是也谈到过这宝藏吗。您从谁那里听说的?”
“从……以后再谈吧!你们快跑!我看见五个骑马的印第安人从营地来了。”
“呸!没有什么好怕的。这大概只是先头部队,他们要死死地盯住我们。大群人马将很快跟着来。因此,前进!在黑暗峡谷再见!”
老铁手同他的同伴们快速离开。老枪手和温内图弯下腰来观察那五个犹他人。他们骑马来到,跑过去了,目光注视着前方和地上。
现在,这两个人回到他们的伙伴们那儿去。伙伴们已回到森林中,正在山涧流入湖的入口处等着。老枪手正要把他同老铁手所讨论的事告诉他们,突然看见许多犹他人妇女正走近湖岸。她们手中拿着钓具。他用一个独特的手势使温内图注意到了她们。
妇女们走近了。显然,她们不想在湖岸上,而是想在山涧入口处钓鱼。她们并排地在灌木丛旁边坐下,把钓杆伸出来,便相互攀谈起来。她们好像不知道钓鱼人是不可以说话的。温内图悄悄向她们爬去,在她们旁边的灌木丛后面躺下来。他就这样躺了大概一刻钟,然后回去报告说:“如果这些妇女不学会更好地沉默,她们永远两手空空,钓不到一条鳟鱼。那五个骑马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斗士,要跟踪老铁手的踪迹,短时间内将有其他五十人随后赶来,由大狼率领。”
“这么说他没有受伤?”老枪手问道。
“老铁手那一刀使他右手瘫痪,呼吸停止。当然,他随后恢复了呼吸,而手的瘫痪并不妨碍他亲自指挥追击。今天,犹他人在整个地区分散打猎,寻找野味儿,因为明天要把营地拆掉。”
“营地挪到哪里?”
“妇女和儿童们进山到老人那儿去,她们在那儿安全。斗士们跟随大狼去寻找各犹他人部族的集会地点。”
“这个地点在哪里?”
“这些妇女似乎不清楚。我无法获悉更多的情况。所知道的,就我们的目的而言,已足够了。”
“除了等待大狼同他的部队过去,别的我们什么也干不了。”
人们等待着。一个小时后,大狼同他的人马终于到来。他们骑马过去了,根本就没有往树下瞧一眼。他们人人都荷枪实弹,一副十足好斗的派头。酋长右手缠着绷带,脸上涂的油彩比早上还要厚。用羽毛点缀的战袍,从双肩下垂到马背上。但头上缺少了山鹰翅膀的装饰物。大狼被打败了,想要将功补过后才再戴上这样的标志。
十分钟后,温内图先独自一人尾随这些犹他人,又过了十分钟,其他人才动身。
他们走的路当然谈不上是一条真正的道路。人们总是在水边逆流而上。春天洪水泛滥时,流水冲刷了岸边。被冲掉的石头和树干,俯拾皆是。因此,人们只能慢慢地前进,特别是埃伦·帕特森乘坐的轿子,只能艰难地被抬着越过这样的障碍物。过了山坡后,就好走些了。最高的斜坡已跨过去了,水流越平缓,山涧环境就越少遭到破坏。
到黑暗峡谷的路线,要经过埃尔克山最狭窄的地方,横穿过山脉。要穿越没有矮树丛的原始森林。分散开来的树干把树梢连成一个茂密的树叶顶棚,只有个别地方阳光可以穿射进去。地是松软的,有腐烂气味,能显现出深深踩进去的足印。
老枪手同他的人马从湖那儿起程时,时钟指向十点。直到下午一点,几乎只穿越了森林,随后又穿越一片带有矮树丛的草原,这使白人感到高兴。如果草原很开阔,就得同犹他人保持较大的距离。草原时常往下倾斜成为山谷,山谷那边又得往上攀登。随后又要穿越森林,但时间不长,因为几分钟后就到达另一边的边缘。阿帕奇人在那儿停下来等候他的伙伴们。
在白人眼前展现出一片无与伦比的景色。他们已经穿越了埃尔克山脉地区,现在面前就是格兰德河连同它的峡谷地域。三片黑色的呈斜面状的岩石平原,从左边、右边和骑马者们停住的地方彼此下倾,好像三块巨大的、在底下彼此连接起来的石板似的。石板的坡度很大,表面很平滑,人无法坐在马鞍上停住。要俯看深深的谷底,那简直令人毛骨悚然。一条山涧从两面倾泻进谷底,却没有以它的水分培植一棵树,一棵灌木,甚至一根草茎。两条山涧在底下汇合,消失在一条岩缝里。
“这就是黑暗峡谷,”老枪手指指这条岩缝说,“它之所以得到这个名字,是因为它既深又狭窄,阳光无法射下去。在它的深处,即使是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