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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东西洗劫一空?”
“是的。”
“对你伙伴也是如此?”
“不。他对他们说,他是个可怜的逃亡者,并把一封信给他们看,以证实他说的话。”
“一封信?他们把信没收了吗?”
“没有。他将信收回了。”
“他将信搁在哪里?”
“放进他外套胸前的口袋里。”
“信现在不在口袋里。温内图掏了死者的所有口袋,都没有找到信。因此,正是这封信促使他们掉过头来追赶你们。”
“简直不可能!”哈特莱摇摇头说。
印第安人什么话也没有说。他把尸体从矮树丛里拖出来,再次检查各个口袋。死者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不是因为被枪弹打中的伤口,而是由于他那张脸,被人用刀乱砍过,已面目全非,无法辨认。所有口袋,空空如也。当然,他的步枪也被拿走了。
温内图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经过思索后说道:“你的同伴要去谢里登。凶手中的两个骑马朝东南方向奔去了,他们也想到那儿去。为什么他们拿走了他的信呢?因为他们需要它,想要利用它。为什么他们毁了死者的容貌,让人无法辨认出来?因为他们不想让人们知道,克勒尔已经死了。他不可以死去,因为凶手中的一人会冒充克勒尔。”
“可目的是什么呢?”
“这我不清楚,但会了解到的。”
“那么你想要跟踪他们吗?”
“是的。阿帕奇人要到斯莫基希尔河那儿去,而谢里登就在它的附近。如果他骑马到这个地方去,通往谢里登的路就不太远了。这些白人,肯定居心不良。我也许能够制止。这位白人你也一起去吗?”
“我要找一个离得近的农场,处理一下我手臂的伤口。当然,我很想到谢里登去。也许我在那里能把劫走的钱收回来。”
“这么说,你想跟我一起骑马去啰?”
“可我的伤口怎么办呢?”
“让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口。在农场里你虽然得到照料,但找不到医生。我懂得怎样治疗伤口,并能将碎骨再固定住,还有很好的办法对付创伤热。让我看看你的臂膀!”
克勒尔早已把美国佬燕尾服袖口拆掉。因此,哈特莱现在把手臂露出来就不费吹灰之力了。温内图检查伤口后声称,伤口并不像外表显示的那样严重。子弹是从很近的距离射出的,它顺利地穿过了骨头。阿帕奇人从他的鞍囊取出一种晾晒干的植物,沾湿它,将它敷贴在伤口上,然后锯两块合适的夹板,非常熟练地把胳膊包扎好,一个外科医生用现有的手段做起来也不会比他更熟练了。末了他表示:“这位白人你可以放心地跟我一起骑马。创伤热根本不会出现,‘或者只有到了谢里登才会发生。”
“我们不想知道第三个凶手在干什么吗?”哈特莱询问道。
“不要。他在寻找你,但找不到你的足迹。他会去跟随另外两个人。也许他还有其他的同伙,他先去探访他们,与他们一起骑马到谢里登去。阿帕奇人从居住过的一些地方获悉,在堪萨斯,有许多被称作流浪汉的白人集结在一起。凶手有可能属于这帮人。如果是这样,就不难猜到,流浪汉们打算袭击谢里登。我们不能耽误时间,必须赶快去通知那儿的白人。我知道凶手的目标,因此不必跟踪他们的足迹,我们选择另一条路。”
“我们什么时候可到谢里登?”
“我不清楚你骑马的技术如何?”
“我当然不是马术家。我在马鞍上坐得很少,不过我不会让自己摔下来的。”
“这样,我们就不能飞驰,但可以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弥补过来。我们要通宵达旦地骑马,早上就可抵达目的地。我们跟踪的那些人,夜里会躺下休息,因此会比我们晚些抵达。”
“可怜的克勒尔尸体怎么办?”
“我们把它埋掉。”
地是松的,虽然只能使用短刀来挖土,但很快就挖出了一个深坑,死者被安葬在里边。接着,美国佬摘下帽子,合拢双手。他这样做是否真的在为死者祈祷,那是可疑的。阿帕奇人一本正经地朝正在落山的太阳望去。看样子,他的眼睛在寻找西方那边的极乐世界。他是个异教徒,但他确实以他的方式在祈祷。随后,他们迈步向马儿走去。
“你可以骑我的伊尔奇,”阿帕奇人说道,“它步态轻盈、平稳,如同水中的皮筏那样。我骑那匹无骑手的马。”
他们跨上马离开了,先朝西走了一段路,继而转向北。的确,马儿已经跑了很远的路,但它们步子轻松,仿佛刚从牧场出来似的。太阳下沉,越沉越低,最后在天边消失了。短暂的黄昏很快就过去了,接着便是漆黑的夜晚,这使美国佬胆战心惊。
“这么黑咕隆咚的,你也不会迷路吗?”
“我从不迷路,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是如此。他像一颗总是处于准确位置上的星星,如同白人熟悉他房子里的各个房间一样,熟悉这个地区的所有地方。”
“可途中有许多障碍物,人们在黑暗中无法看清啊!”
“我的眼睛夜里也看得清。凡是他察觉不到的,肯定都逃不过他的马的目光。你骑马不要走在我旁边,要在我后面,这样,牲口就不会步伐错乱。”
马和骑马人行动如此熟练,准确无误,简直不可思议。时而慢步,时而小跑,走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绕过了每个障碍物。有时候,要避开沼泽地,涉水过小溪。他们从一些农场旁边经过,温内图总是十分清楚他在什么地方,温内图这一优点使美国佬很放心。他的胳臂很令人担心,但那创伤草药疗效惊人,他甚至不觉得疼痛,有一次停下来,让马饮水,他顺便用凉水湿润了一下绷带。午夜过后,温内图取出一块肉给哈特莱吃。除此之外,他们的行动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当越来越浓的凉意宣告早晨来临时,美国佬自言自语道,他完全能够在马鞍上坐更长的时间。
东方已发白,然而地形轮廓仍无法看清,因为一层浓雾笼罩在大地上。
“那是斯莫基希尔河的雾,”酋长解释说,“我们很快就要抵达那里。”
从他的话可以听出来,他要继续讲下去,可他勒住他的马,朝左边细听,那有力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必定有人飞骑而来。没错,他靠近了,又飞奔过去了,闪电般快,就像一个幽灵那样。这两个人既没有看见他,也没有看见他的马。惟有他那顶黑糊糊、有宽边帽檐的帽子——它从直垂地面的浓雾中凸出来——一瞬间可以看得见。数秒钟后,马蹄声也听不见了。
“唉!”温内图惊异地叫道,“那是个白人!能像这个男子这样骑马的,只有少数几个白人可以做到。老铁手和老枪手就是这样骑马的。老铁手不在这里,我同他在银湖上面相会。而现在老枪手应在堪萨斯逗留,会不会那就是他呢?”
“老枪手?”美国人说道,“那可是一位显赫的西部地区男子啊。”
“他与老铁手是温内图所认识的最优秀、最勇敢和最有经验的白人。他是他们俩的朋友。”
“这个男子似乎很匆忙。他要到哪儿去呢?”
“到谢里登去,因为他的方向就是我们的方向。左边是伊格尔泰尔,我们前面是浅滩,它在河上。我们马上就要来到浅滩那儿。到了谢里登,我们就会知道那个骑马的人是谁。”
早晨的清风开始把雾霭驱散,他们很快就见到了面前的斯莫基希尔河。阿帕奇人的地方知识是可靠的。他准确地来到有浅滩的河岸。在这里,河水几乎没有到达马的身躯,因此,淌水过河很容易,没有危险。
在河的那一边,骑马人要穿越一片矮树林,矮树林在河岸上延伸。接着,他们骑马又穿越一片一望无垠的草地,才终于到达了谢里登——他们的目的地。
09.诡计与对策
在我们的故事发生的年代,谢里登还是一个铁路工人暂时安家落户的地方。这儿有许多用石块、土坯、粗糙树干建成的简易房,这些简易房虽然是临时性的建筑物,可有时门上却有令人自豪、引人注目的牌匾。在这儿也可见到一些“旅馆”和“客厅”,就是德国最穷的打工仔也愿光顾这里。此外这儿还有一些格外讨人喜爱的木板房,木板房可以随时被拆掉,在别的地方再组合起来。最大的一幢木板房在一座小山上,挂着老远都看得见的门牌:“查理·夏罗伊工程师”。温内图和哈特莱骑马朝那儿奔去。他们在门旁下了马,门旁边拴着另一匹马,这匹马配上了印第安式的鞍子,并戴着笼头。
“嗬!”温内图一边说,一边看着这头牲口,“这匹马配得上一位好骑手。毫无疑问,它是那位从我们身边经过的白人的。”
他们也一样把他们的马拴住。四周围看不见一个人影。两人看了一下房子,因为时间太早,谁也没有见到。但是门开着,于是他们走了进去。一个黑人迎着他们走来,问他们有何贵干。他们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一扇门开了,门口出现一个年轻的白人,他用友好、惊奇的目光看着温内图。
“喂,这么早你们在这里找谁?”他有礼貌地询问道。
“我们找夏罗伊工程师。”温内图用流利的英语答道。
“很好,我就是。进来吧!”
夏罗伊退到房内,两人也尾随着他进去。房间很小,陈设简朴。摆在家具上的文具让人猜到,这儿是工程师的工作室。他搬来两把椅子,美国佬哈特莱马上就坐了下来,温内图仍然有礼貌地站着,点头致意后,才开口说道:“我是温内图,阿帕奇人的酋长……”
“这我已经知道了!”工程师急忙插话道。
“你已经知道了?”温内图探问道,“这么说你曾见过我?”
“没有。可这儿有个人认识你,他从窗口看见你们来了。有机会结识大名鼎鼎的阿帕奇人酋长,我打心眼儿里高兴。你坐下,说说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的!”
温内图在椅子上坐下,开始说:“你认识一个住在金斯利,叫本特·诺膝的白人吗?”
“认识,并且很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