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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爵心想,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呢!可见酋长骑马远比我们快!
过了一会儿,可以听见有人发出把狗吓走、赶跑的命令。接着,钥匙在锁里转动,木制门闩被拉动了,门轴转动起来,这时跑过来几个奴仆提灯,把骑手们的马接走,客人们被领进一幢显得很高、很暗黑的房子里。一个女仆请老枪手上楼到太太那儿去。底层一间熏黑了的大房间是为其他人准备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笨重的煤油灯。房内有几张配套的长椅、椅子和餐桌,男人们可以在椅子上就坐。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食品、瓶子和杯子,显然这里的主人已经知道酋长的人马将要到来。
伐木工们与奥萨格人一起在两张长餐桌旁坐下,毫不客气地马上动手拿东西吃。北美西部未开发区的汉子们不喜欢不必要的客套话。勋爵也已就坐,示意驼子比尔和枪杆子大叔到自己身边来。随后,“杜乐姑妈”连同弗雷德·恩格尔,最后还有布伦特尔,那个年老的密苏里人,都到他们那儿去。现在大家放开肚子,大吃大喝起来。
老枪手同房屋的女主人来得较晚,女主人向她的客人们表示友好的欢迎。老枪手说,今天夜里大家要好好休息一下,以便明天早晨能精神抖擞地走上战斗岗位。他说现在有足够的奴仆和牧人,依靠他们的帮助,肯定能作好必要的准备。
英国人惊奇地望着这位名牌猎人的仪表,这时他已换上了一身猎人服:一条镶有流苏、只延伸到膝盖、两侧绣满花的皮裤,被插入高高地提上的有翻边的长靴里,一件柔软的鞣制成白色的狗皮背心,一件短的、鹿皮制的狩猎夹克衫,外面套了一件用野牛肚子皮制成的厚实的外套。在结实的臀部周围,系了一条皮带,里面插着短小的武器。他头戴一顶海狸皮帽,帽檐宽大,帽后面垂吊着海狸尾巴。脖子上挂着一条长长的、用灰熊牙串连成的项链,项链上系着和平烟斗,烟斗用圣洁的陶土精雕细刻而成。外套的线缝用黑熊的利爪来镶嵌。像老枪手这样的一位男子,肯定不会佩戴他人的猎获品,所以从他如此的装饰和带烟斗的项链可以看出,不知有多少可怕的动物成了他刀枪下的牺牲品啊。他和女主人离开后,英国人便对其他人说:“现在,关于他所讲的一切,我都深信不疑。的确,这条汉子,真是个巨人!”
“呸!”杜乐回答说,“一个西部地区的男子,不愿光按照身材来被人判断;精神的价值更为重要,像他这样的彪形大汉,极少具有相应的胆量。当然,在他身上,两者齐备。老铁手没有那样高大,而温内图这个阿帕奇人呢,更要瘦小得多,但两人在其它方面都同他相似。”
“在体格强壮方面也相似吗?”
“是的。西部地区男子的肌肉像铁一样,腱如钢一样结实,即使他没有巨人的身材。”
“杜乐先生,这么说您也是如同钢铁般结实啰?”
这一声调听起来有点嘲弄的味道,但杜乐还是友好地微笑道:“您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仔仔细细地了解么,先生?”
“是的,很喜欢。”
“看样子,您心里犯嘀咕,是吗?”
“当然啰!一个姑妈与钢铁般结实的肌肉和健,两者风马牛不相及!我们打赌好吗?”
“赌什么,怎么个赌法?”
“为什么不赌呢?”
现在,这个性格古怪的英国人终于找到一个不拒绝和他打赌的人,他高兴得跳了起来,叫喊道:“但是,‘杜乐姑妈’,我曾经把有的人摔倒。您真的敢赌吗?”
“那还用说!”
“赌五美元?”
“好的!”
“我借钱给您。”
“谢谢!杜乐不借钱。”
“这么说您有钱?”
“够您赢的,先生。”
“十美元也够吗?”
“这也够。”
“或者赠二十美元?”
“为什么不可以?”
“也许甚至五十美元?”勋爵兴高采烈地嚷道。
“同意!但不要再多了,因为我不想为了您的钱把您杀害,先生。”
“怎么?什么?为了他的钱把卡斯托尔泊勋爵杀害?‘姑妈’,您疯了么?把钱拿出来!这是五十美元!”
英国人把挂在他腰带上的几个包中的一个挪到身前,从中取出十张五美元的钞票放在桌上。杜乐把手伸进他那睡衣式的宽长上衣垂吊着的袖口里,取出一个钱包。他把包一拉开,就可见到满满一包榛子一般大小的金块。他将五颗放在桌上,又把钱包塞进袖口里,说道:“先生,您拥有有价证券吧?呸!‘杜乐姑妈’只拥有真金。这些金块,价值高于五十美元。现在可以进行了!问题只是如何进行。”
“您做给我看,我模仿您做!然后反过来。”
“不。我崇尚礼貌。就是说,您先做。”
“那好!您牢牢地站住,可以进行自卫。我把您抱到桌子上!”
“您不妨试试!”
杜乐两腿叉开,勋爵则抱住他的臀部,想把他抱起来。但是‘姑妈’的双脚一点儿都没有离开地面,杜乐好像是铅铸成似的。英国人白费力气,到头来不得不承认,他无法达到自己的目的。然而他还是用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我抱不上去您,您更抱不上去我。”
“试试看吧。”杜乐一边笑着说,一边举目瞧瞧天花板,那儿恰好安装了一个坚实的铁钩,用来吊挂第二盏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姑妈确实具有非凡的体力,其他人见到他这道目光后,都悄悄地为他相互碰杯。
“那么,快点!”勋爵催促道。
“光抱到桌子上吗?”杜乐询问道。
“您也许要把我举到更高的地方吗?”
“举到这里能允许的高度。先生,您注意啦!”
衣眼虽是笨拙,得手碍脚,杜乐却一跃而起,一下子站到桌子上面。他抓住勋爵的肩膀,英国人随即腾空而起,超越桌子,很快就借助业已提及的那条腰带吊挂在铁钩上。杜乐从桌子上跳下来,笑着问道:
“怎么样,您不是在上面吗?”
卡斯托尔泊用两条胳臂和两条腿挣扎,呼叫道:“天哪,我在哪儿?在天花板上面!放我下来!要是铁钩一松,我就要粉身碎骨啦!”
“您先说说,谁赢了!”
“当然是您!但您务必把我放下来!快!快!”
杜乐再度登上桌子,双手抓住英国人的臀部,将他举起,使腰带脱离铁钩,然后将他置于自己身旁的桌子上,接着放到地上。杜乐随后跳了下来,把手放到英国人的肩膀上询问道:“先生,怎么样,您喜欢‘姑妈’吗?”
“很喜欢,多么喜欢,太喜欢啦。”英国人小声地说道。
“好吧,打赌到此为止!”杜乐把钞票连同金块装进钱包里,随后微笑着继续说:“先生,如果您再想打赌,请您放心地找我好了!我总是要奉陪的。”
勋爵又坐了下来,摸摸他的胳臂、双腿和臀部,看看是否有不正常的地方。当他确信一切正常、安然无恙后,把手伸给“姑妈”,乐滋滋地说道:“精彩的打赌!不是吗?这些西部地区的男子,确实是了不起的家伙!我务必正确地看待他们!”
“我以为,先生,我刚才待您恰好相反!”
“说得也对!姑妈,您是一位诚实的男子,我喜欢您。您听着,您是一个德国人。您的父亲是个什么人,您为什么到合众国来?”
“我的父亲并非勋爵,但是头衔多得多。”
“呸!不可能的!”
“还是可能的。按照习俗,我父亲是被人邀请参加婚礼、儿童洗礼、葬礼的人,是(教堂的)鸣钟人、侍者、掘墓人、“磨刀人、果园守护人,同时还是市民卫队上士。而主要的,他是个正直的人。”
“嗯!他死了吗?”
“早已不在人世了。我没有亲戚。”
“您是由于悲痛才漂洋过海的吗?”
“不是由于悲痛,而是出于乐趣,先生,出于旅游乐趣!我时常渴望返回古老而可爱的德国。”
现在,老枪手又回来了,叮嘱大家注意休息,因为明早还有任务。人们听从了他的要求,走进房间。房间里木架上挂着皮,是用来铺床的。为了睡得舒服,还准备好了软垫和毯子。在这样的地道西部地区的床架上,男子汉们睡得舒舒服服。
07.布特勒农场争夺战
一大早,农场保卫者们就被叫醒了。这一天看来阳光灿烂,天气炎热。在宜人的晨光的照耀下,这幢昨天还很阴暗的房子完全改变了样子。这幢砖砌的房子是为许多居民而兴建的,屋顶是平的。窗户虽高,却非常小,一个人无法爬进去。这种小心的防范措施,在这一带是必要的,因为成群结队的强盗时常来这儿转悠。
同样具有防备性的还有一个宽大的庭院,它由一堵设置射击孔,用粘土砖坯砌成的高墙围着。在各射击孔之间放置了宽大的墙凳,如果要往墙外射击,可以踩到凳子上。
一条河从房子不远处淙淙流过,人们昨天就是穿过它的浅滩到这里来的。从围墙那里很容易用枪弹扫射到这儿,遵照老枪手的命令,夜间那里已安放了障碍物使它目前无法通行。老枪手布置的第二项任务,也是非常必要的防范措施,就是让人连夜把布特勒的畜群赶到最近的邻居的草场去。接着,一个信使被派到道奇堡地区,告诉布特勒和他的内弟及其女儿要提防流浪汉,即使他们是在归途中。
老枪手率领伙伴们到屋顶上。这儿视野广阔,向东、向北,可以遥望地势起伏的大草原;向南、向西,能见到广阔的、作物栽培良好的田野。
“印第安人什么时候能来呢?”杜乐问道。
“按照酋长昨天的推算,他们很快就到。”老枪手思索了一下说。
“我觉得不一定。红种人也许在很远的地方聚集到一起,按照古老的习俗要做种种事情,未做完之前,他们决不会踏上征程。如果他们中午能到这里,就太好了。但那时流浪汉们可能已在附近了。我对夏延人和阿拉帕霍人不大信任。”
“我也不大信任,”比尔表示赞同,“两个部落都很小,而且手里长期没有握过战斧。我们不能依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