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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料到,虎骑和对方对峙了不过一会,田虎就带着“敌将”前来参见太子然。这是怎么回事?太子然纳闷道。
待看清了来人的身份,太子然哭笑不得,原来是自己人啊!李牧这是搞什么,怎么一身秦军校尉的打扮?
“太子殿下,你让臣好找啊!”李牧一见面就诉起苦来。
在得知太子然踪迹全无的消息后,李牧先是在新城附近停留了三曰,探寻太子然的下落。接着接到新郑方面的急报,得到了太子然的去向。再联想到太子然领取了两万秦军的衣甲,李牧一下子就断定太子然要冒险假扮秦军赚取南阳郡。他哪敢耽误,当即率军狂奔,一路上过鲁阳、华县、叶县,循着太子然的踪迹终于追到了这里。
“呵呵,我这不是平安无事嘛!富贵险中求!你看这一路上的七个城邑如今都是我大韩的了,如果要一个城池一个城池地打,还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呢!你来得正好,前方有没有最新的军情?”太子然出言问道,转移了李牧的注意力。
李牧哪肯上当,不依不饶地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太子殿下以身犯险,是怪臣等不力,不信任臣等。臣恳请太子以韩国江山社稷为重,不再以身犯险。”说完单膝跪地,一副太子然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
太子然无奈,只得回道:“我应了就是!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前方的军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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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齐王的执着
“太子殿下”,李牧顿了顿,一脸激动地说道,“燕国公孙艹已经伏诛,新君燕辛继位,燕国已经转而亲近我们韩、赵、魏。”
“什么?怎么这么快?”太子然一脸惊讶。
秦军东出函谷关后,楚军也是北上边境。在这种情况下,韩、赵、魏三国不约而同地通知伐燕大军撤军回援,按行程估算,伐燕大军也就是有半个月的时间攻略燕国。燕国举国好歹也有三十万大军,还是以逸待劳,怎么会连半个月都守不住?
“太子殿下,这一切冥冥中都是天意啊!”李牧叹道。“臣率领羽林军吸引燕国南线主力,联军主力趁机绕道突袭武阳,继而奔袭蓟城。在城下强攻三曰后,暴将军和廉将军、晋将军一样,收到了国内撤军的命令。原本大家都以为伐燕就此结束,没想到竟收到了公子辛的密信。有公子辛的人马帮助,里应外合之下,大军一夜就攻破了蓟城。”
太子然恍然大悟,公孙艹自作孽,燕国上下不和,这才给了三晋联军可趁之机。不过,李牧说得虽然轻巧,但其中的艰险太子然也可想象。以三千羽林军牵制八万以上的燕军,行瞒天过海之计,此一难也;武阳城坚而兵众,一战而下,此二难也。难上加难,能在撤军前完成燕国的易帜,殊为不易。
“呵呵,”太子然对李牧说的天意也不反驳,只是看着不远处的羽林军,接口说道:“看来羽林军此战收获甚多嘛,座下的战马有增无减啊!”
李牧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只能说是略有收获,略有收获。”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一变,单膝跪地,低头言道:“还请太子殿下降罪!”
“你这是何罪之有啊?”太子然有些摸不清头脑。李牧在接到撤军回援的消息后,一人双骑,长途跋涉1600余里,仅仅花费了十五曰的时间就赶到南阳。如果减去在新城停留的三曰,实际只用了十二曰。这李牧一来没有耽误军情,二来新立大功,哪来的罪责。
“回禀太子殿下,臣在燕南经略时,因为骑兵损失颇重,唯恐完成不了任务,所以私自招募了一些弓马娴熟之辈。虽然臣确信这些皆忠义之辈,但此事未经太子殿下允许,实为大罪。臣请太子殿下责罚。”李牧俯首认罪。
太子然一愣,此事可大可小,事从缓急,站在李牧的立场上,他是为了完成任务,无可厚非;可站在当权者的立场,属下私募军队,此风绝不能开,不加以惩戒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李牧!”太子然喝道。
“臣在!”李牧心下一凛。无论接下来太子然对自己如何惩罚,自己都会坦然接受。法不容情,自己初衷再好也是犯了错,有了错就要接受惩罚。
“在伐燕一役中,你能牵制南部燕军主力,为主力北上创造条件,此乃大功。但奈何你私自募军,此乃大过。功过相抵,你还是以校尉衔与蒙骜负责督领羽林军吧。”太子然语气一转,说道。
“臣,臣遵命!”李牧没想到这件事就这样被太子然一语带过。
“不过,那些你招募的士卒可要好生看管,如果不符合我们羽林军的要求,你从哪里带来的就把他们送回哪里去。”太子然补充了一句。
“喏!”李牧大声应道。
齐国,临淄。
齐王和田单君臣正郁郁孤欢,好不容易等来了秦国出兵的消息,本以为韩、赵、魏会很快退兵。接下来齐国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讨伐燕国,既讨好了三晋又能狠宰燕国一顿。哪料到公孙艹如此不禁打,这才半个月就被三晋打趴下了。他死了不要紧,齐国计划好的剧本怎么办?韩、赵、魏明显把燕国拉进了自己的阵营,自己要是再出兵讨伐燕国,势必得罪三晋!真是为难。
“丞相,如今赵、魏两军主力与秦军对峙于河东、太原两郡,我们齐国如何得利呢?”齐王出言问道。
这可是战略决战的节奏啊!无论胜负如何,天下的形势都会大变。如果秦国获胜,赵、魏会一蹶不振,此前好不容易夺得的战果也会丢失。如果赵、魏获胜,秦国则会沦为二流强国。这样的决战,齐王怎么着也想捞一些好处。
“以臣来看,不如静观其变。无论谁胜谁败,势必都会伤及元气。到时候我们齐国左右逢源,这就是大利。”田单想了想,回复道。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那九个佞臣的挑拨,齐王最近对战事十分感兴趣。总想着恢复先王时期的威风。拿下半个陶郡还不满足,伐燕没戏后,又想着加入这场大战。
齐王听了有些大失所望,这个法子最稳妥,可身为天下强国的齐国不凑一下热闹,岂不是不符合自己的大国身份。如今赵、魏与秦对峙,韩国防备楚国,燕国也是秣马厉兵,准备支援赵国,难道自己真要像鲁国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丞相,这样怕是不妥吧。天下六国皆参与其中,我们齐国怎能置身事外?寡人以为不耻。之前我们拒绝与秦国结盟,已经得罪了秦国。既是如此,不如南下攻楚,以表明我齐国立场。”齐王义正言辞的说道。
田单听后就是一叹,苦口婆心的说道:“王上,我齐国偏居一隅,非四战之地,此乃上天的恩赐。如今秦、赵势大,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这天下本就没有固定的死敌与盟友。无论是赵国得胜还是秦国得胜,都会依赖我们齐国牵制另外一国。”
“不妥,不妥。”齐王摇了摇头。“天下分成两个阵营,如果我们左右逢源,说不定会适得其反。一旦秦国大败,赵国又生气我们的不作为,说不定会出兵伐我齐国。丞相难道忘了高唐是怎么丢失的吗?”
“况且如今楚国主力尽在郢都,整个淮泗之地只有景阳的五万大军,寡人欲派丞相为将,将兵十万,何愁不能平定淮泗。丞相莫忘了,先王是怎么死的!种种利弊,孰轻孰重,丞相还需要寡人说吗?”
“臣,遵旨!”田单知道再说下去,齐王只会愈加反感自己,只得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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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黄灿谋反?
临淄,丞相府。
从王宫回来的田单正在向一中年人诉苦,自己的一番好意被齐王辜负也就算了,但齐王好动刀兵,实乃取祸之道啊!
中年人名为鲁仲连,齐国聊城人,少有辩才,曾求学于稷下学宫,拜师徐劫。十二岁即辩倒当时有名的辩士田巴,使得对方杜口易业,终身不复谈。更三次问诘孟尝君,深受孟尝君推崇。田单复国过程中,鲁仲连也是接连出力。先是建议田单身先士卒,拿下三月不克的狄邑,然后面对齐军久攻不下的聊城,鲁仲连仅凭一纸箭书就逼退了燕国大军。
与其他辩士务虚谈玄,斗嘴诡辩不同,鲁仲连注意理论联系实践,为国事而辩,为现实而辩。但他又淡泊名利,即使田单爱惜其才,多次亲自前去邀请他入朝为官,鲁仲连却闭门不见。
如今鲁仲连好不容易来到临淄,又是特地来拜见自己,田单哪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当即求教起如今的局势。
“呵呵,丞相有复国之功但却不贪念权势,还政于王上,此乃齐国之幸事。但王上继位前位卑而名不显,丞相又立下如此大功,实乃主弱臣强。丞相贤名越是显扬,王上越是猜忌。就好比这次伐楚之举,诸国皆有战事,齐国怎可独善其身。王上之所以派丞相伐楚,一者为血先王之耻,二者乃是调丞相离开国都,以便在朝中安插亲信。”鲁仲连笑着解释道。
田单听闻此话后略微有些震惊,自己虽然一再表示对齐王的恭敬,从不以功臣自居,但奈何功高震主,齐王还是在一直提防自己。这样做臣子实在累,但又有何法,自己贪恋富贵却不醉心权势,欲学周公,但周公也有恐惧流言的时候。
“我也知道王上的心意,但如今形势未明,楚国又有秦国为后援,若再伐楚,我齐国怎么休养生息呢?”田单叹了口气,说道。
“丞相过于执着了。”鲁仲连一针见血地指出,说道:“如今韩、赵、魏、燕为一盟,秦、楚为一盟,我齐国尚未表明立场,丞相以为,其他六国会如何看待我齐国?”
田单想了想,回道:“应该会拉拢我国吧!毕竟我齐国虽然复国未久,但也是颇有几分实力的。”
鲁仲连摇了摇头,说道:“赵、魏、韩、燕四国较之秦、楚两国如何?”
“若能齐心合力,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