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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然却是不以为意,自己早知道朱亥耿直,自己无心之中说了些名将带兵的风范,就让这小子活学活用了。
“你去拿着寡人的符节,再去试试。”韩王然吩咐道,末了,又加了一句,“军营不允许车马驰骋,你要切记!”
对韩王然有些奇怪的命令。内侍头目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依言去了。这次进营就顺利多了,唯一不爽的就是果真如韩王然所言,军营不允许车马驰骋。
不一会儿,一身戎装的朱亥带领一干都尉前来迎接韩王然,仔细看时,朱亥的手中居然还拿着一根铁棒,铁棒粗了几圈的那头装满了各种刺,看上去煞是吓人。
“臣戎装加身,请王上恕臣以军中之礼相待!”说完,不等韩王然点头,朱亥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韩王然正色地点了点头,欠身扶着车前的横木以示敬意,言道:“将军辛苦了!”
走进军营,韩王然不时露出满意的笑容。朱亥这人还是有些才能的,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能将一支新成立的军队调教成现在这样。不过,想想他魁梧的身子和一流的武艺,在军中这个崇拜强者的地方,要真是带不好这支军队就是笑话了。
接受了自己后世那么多的知识的“洗脑”,朱亥本身又是耿直不乏灵活,如今的朱亥可不是历史上那个只露个一面的“酱油客”。无论如何,韩王然已经把朱亥这个名字推到了历史的大舞台。数年后,他和他手下这支名为“虎贲”就有名言天下的机会,韩王然可是对此抱着极大的期望。
“朱亥,新军编练得如何了?寡人前段时间可是听说,有几个人嘲笑新军服,还要罢训!”
对于韩王然直呼自己的名字,朱亥没有半分不高兴,相反却是觉得韩王然是把自己当作心腹之人。说起那几个不争气的小子,朱亥也很是羞恼,言道:“王上说笑了。当初羽林军不是也闹了这么一出嘛。臣罚他们洗了两次全军的衣服,他们还不是乖乖就范了。这新式军服,可是便易得很。”
“你啊!少拿这套来敷衍寡人!寡人可是听说,你们虎贲营虽然成立最晚,却叫嚣着要和羽林军一较高下。可有此事?”韩王然笑吟吟地说道。
朱亥挠了挠头,赧颜道:“末将这不是想让他们知道天高地厚,涨涨见识嘛。王上,你不如安排一次军演如何,末将也好讨点经验?”
韩王然乐了,反问道:“你们都是步兵,羽林军都是骑兵。你真想好了,要和我们最为精锐的羽林军对决?”
“步兵怎么了?步兵就打不过骑兵吗?王上你这是偏心!”朱亥不满地说道。
朱亥这样的语气直令周围的近臣们咋舌,王上可是一国之君,居然允许一个臣子这样和他说话。这交情,不浅啊!那是相当不浅!
“既然你想来一场军演,那寡人就成全你们。不过,你们有轻重步兵,羽林军也有轻重骑兵,到时候你们是捉对厮杀,轻步兵对轻骑兵,重步兵对重骑兵呢还是混战?”韩王然饶有兴趣地问道。
朱亥想了想自己手下数目可怜的重步兵数量,当即说道:“既然是两营间的比试,自然在不分兵种,来一场真正的较量了。”
韩王然点了点头,知道朱亥的心思,也不点破。
“你们虎贲营毕竟成军最晚,这样,寡人再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等来年开春后,你们以一万兵马对五千羽林军,如何?”
“不妥不妥!”朱亥却是出言反对,羽林军人马毕竟少于己方,自己以二敌一,有些胜之不武!
韩王然皱了皱眉,说道:“一名骑兵的用度足够养活三五名步兵。那这样,你们一万,羽林军三千!”
朱亥知道韩王然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再次摆手解释道:“末将的意思是,双方各出五千人马!我们虎贲营不想以多欺少,胜之不武!”
韩王然听后就笑了,“他们可是一人一马,你们算不上欺负!他们要是赢了,怕也会觉得胜之不武!这样子,你们一万人,羽林军全营皆出,六千人。如何?”
“好吧!”朱亥心不甘情不愿地应道。
“这些天你给寡人好好练兵,一切吃穿用度,寡人会吩咐陈少府那边全力支持。三个月后,你若是败了,寡人可绝不轻饶!韩腾那边,我也会通知过去。”
说起韩腾韩王然就是一叹,在原本的历史上应该就是此人投降秦国后,率兵俘虏了自己的“儿子”,灭掉了韩国。只不过,他的姓氏失考了,只因官居秦国内史而被称之为内史腾。
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他居然辞去了县尉的职务来招贤馆。这样的冒险却也是有回报的,在确定他身怀大才后自己将其下放到羽林军,从千人将做起,直至升为校尉。
“王上权且放心,末将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朱亥大大咧咧地保证道。
出营之后,韩王然对一旁的郎中令蒙骜嘱咐道:“等春耕结束后,新军的编练要抓紧了。如今我韩国只有羽林、虎贲两支新军。时间刻不容缓啊!”
蒙骜知道韩王然的担心,小心翼翼地说道:“王上放心,等臣回去就去办!”
ps:
太忙了,今天就三千字了。抱歉!
第一百六十八章孔尚
韩国,新郑。
昭仁殿里,韩王然一边享受着身后美人的按摩,一边长长舒了口气。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自己才能将国事暂时抛在脑后。
王后姬淼一边自得于自己的技艺,一边揶揄道:“王上又在为国事烦心了?”
说起国事,韩王然无可奈何地一叹,“我现在算是知道了,儒家真是厉害!”
姬淼笑得更得意了,手上的力道也是加了三分,说道:“王上,你可是一国之君!要称孤道寡。要不然,那些御史少不得劝谏你!”
韩王然不以为然地一哼,脸上的不屑清晰可见。“当着众人的面,我一个寡人一个寡人地自称就算了。但现在左右又没有旁人,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是不是啊,淼儿?”
姬淼脸色顿时一红,心中却是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韩王然知道自己的王后表面不说什么,心里却是喜欢自己这样称呼他,当即一口一个淼儿不停,斗得姬淼羞愤难加。
“王上刚才说被儒家烦的不得了,可是孔老夫子又惹王上了?”姬淼虽然喜欢韩王然一直这么称呼自己,但终究面皮薄,当即转移话题道。至于她所说的孔老夫子乃是孔子后人孔尚。
韩王然笑得很是勉强,“你可知孔尚到阳翟的第一件事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听王上的语气,肯定很有意思!”姬淼笑嘻嘻地说道。
“颍川郡守荀况你知道吧?”
“知道,我在蓟城的时候就听过荀子的大名!那可是儒家的名士!前稷下学宫的祭酒!等等,孔老夫子是孔子的后人,莫非?”姬淼捂着嘴巴,震惊地说道。
韩王然点了点头,说道:“孔老夫子前去阳翟时。荀郡守前去迎接。毕竟,孔老夫子名满天下,荀郡守年轻的时候还曾前往曲阜游学,向其行过弟子之礼。哪料到,孔老夫子一下车就大发雷霆。”
“为什么?”
“因为荀郡守没有穿儒服啊!孔老夫子觉得荀郡守对他不敬,很是无礼。于是当着众人的面。将荀郡守骂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们的荀郡守心里虽然恼火,但也只能忍着。这就是儒家讲究的孝道。”
姬淼点了点头,有些同情地说道:“这样听来,荀郡守是有些可怜。不过孔老夫子年龄摆在那里,年轻人嘛,尊敬长者应该的。”
韩王然想想年过四十的荀子在姬淼口中,居然成了年轻人,不禁哑然失笑。“这还只是开始。淼儿你可知,诸子百家,儒墨两家为显学,这两家也是斗得最为厉害!”
“儒家讲求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吾日三省吾身,这和墨家的兼爱非攻其实很是类似。不过,我却觉得在这个乱世有些不切实际了。”姬淼坦言道。
“呵呵,想不到我的淼儿看问题很是清楚嘛。不过。儒墨两家如今却是颍川学院最大的两股派系。在阳翟还好说些,那里的墨家代表陈巨偏向于‘工’。孔老夫子找其辩论。当然是大获全胜!一时之间,学院中的儒士士气大振!不过,孔老夫子可不知足,他早就放出话来,要和墨家钜子来一场辩论。看时间,他们今天就会到新郑来。”
“王上是在担心儒家一家独大吗?”。心思乖巧的姬淼听出了韩王然的弦外之音。
“还是淼儿知我!”韩王然又一口淼儿赞道。瞧了瞧红晕又起的王后,不乏得意地言道:“在我看来,无论是儒家还是墨家都有些理想化了,这乱世需要的是强权,是在一时间增强国力的良策。他们的想法缺乏实际。像孔子、孟子周游列国,一生落魄,他们还不承认自己的做法不对,反而归结于君王不识货。”
“那王上还把孔老夫子千里迢迢地诳来新郑,这太不厚道了吧!”姬淼装出一副鄙夷的表情。
“我这哪是诳啊!明明是请来的好不!鲁国已经被齐国灭亡,孔老夫子那食古不化的,说不得就惹恼了齐王。我明明是拯救了孔老夫子,淼儿你再编排我,当心为夫家法伺候!”
姬淼的脸色更红了,韩王然所说的那个家法也太羞人了。幸好周围没有人旁听,不然姬淼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韩王然故意色露出眯眯地样子,直到姬淼啐了一口才收敛了起来。
“王上待会要去接孔老夫子一行吗?”。姬淼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知道王上虽然不欣赏儒家的做法,但却顾忌儒家的影响力。王上现如今一心想增强韩国的影响力,树立尊师重道的形象。因此,这次孔老夫子来新郑参加第一次朝会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去!为什么不去!不过,寡人可不会去城门迎接,我在王宫等着就行!哈哈!”韩王然虽然知道见到孔老夫子少不得被说教一番,但为了形象,还是答应下来。不过,韩王然却是耍了个心眼。
其实去城门迎接也未尝不可,不过这样的架势太过隆重,韩王然怕群臣百姓们心里会误以为自己推崇儒家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