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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四喜……还在下面……”我一边喘息着,一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但是由于过度乏力,我挣扎了两下,便硬生生跪了下去。
我现在就想一条干涸的鱼,真的很想四仰八叉地倒在甲板上。
我相信只要我稍稍松一口气,我绝对会闭眼晕厥过去。
但是我的心里记挂着四喜的安危,所以这种精神力一直支撑着我没有倒下。
我就这样跪着,一步一步爬到船舷边上,冲着江面大喊:“四喜!四喜……”
江面上一片黑压压的,那些头发丝在水里涌动,如同浓浓的墨汁,完全看不见水下面的动静。
我挣扎着想要再次跳入水中,张梦雪一把抓住我:“小七,你疯啦?”
我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四喜还在下面,我……我要去救他……”
“就你这点本事,非但救不了人,反误了卿卿性命!”疯道士瞥了我一眼,二话不说,扬起真火燃烧的桃木剑,凌空舞了个剑花,然后飞身跃入水里。
疯道士就像旋转的陀螺,唰地没入水中。
我们瞪大眼睛,屏息凝神地看着水下的状况。
只见一道道火焰在浓密的丝网里面闪烁,那些头发丝变成一缕缕飞灰升腾起来,整个水面就像被煮开了一样,咕噜咕噜的沸腾着。
不过片刻的工夫,就听哗啦一声响,碎玉落珠中,疯道士右手挥舞着桃木剑,左手搀扶着四喜,飞身从水里跃回甲板上。
一大团头发丝跟着冲出水面,就像一只恐怖的黑色鬼爪,紧随其后,闪电般抓向疯道士后背。
疯道士的后背仿佛长了眼睛,也不回头,直接回身一剑横扫而出。
呼啦啦!
凌空扫出一排澎湃的火焰,犹如一波海浪,翻涌着扑向那只鬼手。
“呜……”
凄厉的叫声响起,那只鬼手被澎湃的火焰瞬间击退,变成一只燃烧的鬼手,化作一团飞灰升上空中,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疯道士松开左手,四喜跌坐在甲板上,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湿漉漉的,嘴里还在不断地喷水。
“四喜,你怎么样?”我关切地看着蔡四喜。
蔡四喜摇摇头,吐出一口浊水:“死不了!不过那禁婆的头发丝确实有些厉害!”
蔡四喜话音刚落,就听船尾传来“啊呀”一声惨叫。
不好!
我们回过头去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船员被头发丝拖入水中。
那家伙一直拿着竹竿站在船舷边上,将靠近船舷的禁婆赶开。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禁婆的头发丝已经贴着船舷爬了上来,一下子缠住那个船员的双脚,猛地将他拖入水中,霎时就被头发丝缠成一个虫蛹,咕噜噜沉入水下,很快就没了影儿。
“啊呀呀!救命啊!”
忽听砰的一声闷响,负责开船的船长突然撞碎驾驶舱的玻璃,从二层船舱纵身跳了下来,脚脖子都拗断了,疼得他在地上抱着腿,哎哟哎哟的叫唤。
我们抬头一看,顿时后背一阵冰凉。
妈的!
这艘货轮已经完全被禁婆占领了!
驾驶舱里面爬满了头发丝,那些头发丝就像水草一样疯长,很快填满了整个驾驶舱。
驾驶舱的玻璃上出现了一张惨白色的人脸,那张人脸紧紧地贴在玻璃窗上面,不停地挤压变化着形状,如同一张扭曲的鬼脸,黑色的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爆裂出来。
我滴个乖乖!
只听四周传来窸窣声响,越来越多的头发丝爬上货轮,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还有一张张白色的人脸在网里滚来滚去。等到这张网将货轮完全覆盖之后,整艘货轮就会被无情地拖入水中。
无奈之下,我们只好离开甲板,退守船舱。
然而,当我们走进船舱的时候,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恐怖的头发丝从船底钻进来,爬满整个机房之后,又继续爬入上面的船舱,现在船舱里面也满满都是头发丝,张牙舞爪,有些头发丝已经爬到顶上,就像倒挂在顶上的毒蛇,不断滴下湿漉漉的液体。
“现在怎么办?”我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禁婆本身不是很可怕,最主要的是那些头发丝,一直都在疯长,如同一波又一波的潮水,怎么挡都挡不住。
疯道士说:“那些头发丝都是由禁婆体内的怨气生成的,只要禁婆体内的怨气不灭,那些头发丝就不会停止生长!”
“你有办法对付这些头发丝吗?”我擦着脸上的汗水问。
疯道士抬手将一张藏匿在头发丝里的人脸劈成两半,回头对我说道:“有个法子可以试一试,用火攻!”
我蓦地一怔,火攻?!
疯道士正色道:“世间万物生生相息,一物降一物,这些头发丝属性是水,按照常理来讲,应该惧火!”
第三百一十一章头发丝(下)
疯道士的说法挺有道理的,现在也没有其他有效的法子,那就尝试着用火攻吧!
可是,哪里有火呢?
光知道用火。可惜没有火源呀!
船长喘息着说:“机房……里面……有……有油桶!”
如果能够拿到油桶,就能点燃里面的柴油,用火来对付禁婆。
我们总算是看见了一点点希望,可是这点希望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又是非常渺茫的。
因为我们都知道,船舱下面的机房已经被禁婆占领了,里面到处都爬满了头发丝,能不能成功取到油桶还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可是,纵然机房非常危险,我们也不能放弃这一点点的希望。
如果能够拿到油桶,我们兴许就能逼退禁婆,存活下去。
但是。机房里面那么危险,谁去拿油桶呢?
“我去!”四喜第一个站了出来。
“我们也去!”张梦雪和颜苏紧跟着同时站出来。
“大小姐。还是让我们去吧!”溢泽和阴阳兄弟也陆陆续续站了出来。
“大家别争了!”我张开双臂,喝止道:“这样吧,我和四喜还有船员老六一起下去,老六带我们寻找油桶。其他人全都留在船舱里面,听候……听候这位道长的吩咐!”
说到这里,我伸手指了指疯道士。
自从上船以来,疯道士相继救过我们的性命,即使以前有什么恩怨,此刻也要暂时放下,我也不好意思再用恶毒的话语辱骂他,所以改口称他为“道长”。
疯道士点点头。同意我的安排,然后转过身调派其他人去了:“你去那边!你,还有你!去那边!你和他们两个守着后面!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反正一定要阻止头发丝爬进船舱!”
我冲四喜扬了扬下巴,然后招呼上船员老六,走向船舱后面。
老六一脸苦色,双脚都在打着哆嗦:“为什么是我?我不去!我不去啊……”
“你他妈不去谁去?”船长喘息着破口大骂:“老王已经死了,我的腿也残了,就你他妈的还活着!给我把胆儿提起来,哭哭啼啼的,真是丢死人了!记住,一定要带着他们找到油桶,否则……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老六打了个寒颤,抿着嘴唇涩声说道:“好吧。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老子不怕!”
老六狠狠一跺脚,就像一个赶赴刑场的烈士,掏出钥匙走了上来。
船舱的后面有一扇铁门。打开铁门走下去就能到达机房。
那些头发丝从门缝下面不断冒出来,就像涌动的黑色潮水,还有不少头发丝爬上铁门,交织成一张大网,将铁门笼罩起来。
我刚刚拔出定尸笔,蔡四喜已经当先冲了上去:“我来吧!”
地上的头发丝感应到活物靠近,唰地扭动起来,朝着蔡四喜的双脚席卷而去,如同两只恐怖的鬼爪,直接抓向四喜的脚踝。
“给我滚开!”蔡四喜一声暴喝,剑气汹涌而出,一道寒光闪过,靠近他的两只鬼爪瞬间变成了飞灰。
蔡四喜挥舞着夺魄剑,在身前划出一道道飞旋的剑光。
头发丝尽数断裂,变成一团团飞灰,呼啸着向后退去。
蔡四喜的身影自头发团里面一闪而过,直接杀到铁门前面,飞旋的剑光将他笼罩在其中,使得那些头发丝无法靠近他半寸,凡是剑气所及的地方,头发丝全都变成了飞散的黑烟。
蔡四喜站在铁门前面,忽听“呜哇”一声鬼叫,一张巨大的浮肿人脸从铁门上面凸显出来,距离蔡四喜近在咫尺,几乎与他脸贴着脸。
蔡四喜猛然一惊,反应也是极快,在那张人脸张嘴想要啃噬他的一刹那,左手按在那张人脸上面,右手握剑。自下而上,用力将夺魄剑插入禁婆的脑袋里面。锋利的剑尖刺穿皮肉,发出噗嗤的撕裂声。夺魄剑自禁婆的下巴处贯入,从禁婆的右眼眶里穿透出来,剑尖上面还戳着一颗滚圆的眼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滴着黑色的黏液。
唰!
蔡四喜拔出夺魄剑,一缕黑血飞溅出来,那张浮肿的人脸就像漏气的皮球,迅速干腌下去,只剩下一层皱巴巴的人皮,变成了一张人皮面膜贴在铁门上面。
蔡四喜厉喝一声,手腕轻抖,夺魄剑划出重重剑光,幻化成一个急速旋转的光圈,将覆盖在铁门上的头发丝尽数斩断。光圈就像一个漩涡,将那些头发丝统统吸入漩涡里面,绞杀成一团团的黑烟,很快铁门上就露出一个很大的空当。
“还愣着做什么?快开门啊!”我对老六喊了一嗓子。
老六哦了一声,如梦初醒,踉跄着跑上前去,掏出钥匙往锁孔里塞。
老六大概是很紧张,手腕一直在哆嗦发抖,老半天都对不上锁孔。状女叉巴。
四喜有些急了,一把抓住老六的手腕:“你他妈别老发抖呀!”
终于,钥匙塞进锁孔,老六使劲一扭钥匙,传来清脆的卡扣声,咔嚓,铁门应声而开。
不!
确切地说,铁门是被推开的,一股强劲的力道从铁门后面冲了出来。
老六哎呀一声叫唤,竟然被那股力道反弹出去,重重跌落在地上,摔了个鼻青脸肿。
四喜反应迅速,下意识地侧身一闪,就看见一大团头发丝如同潮水般从铁门后面涌了出来,气势骇人。
就算我们不去打开这扇铁门,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铁门都会被头发丝硬生生推开。
那一大波头发丝就像潮水般涌过,老六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一下子就被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