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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坐下,拿起店小二送人的清茶嚼了一口,道:
“也有道理,不过,一些随身的衣物与银两,却无法搁置不带呀。”
狐偃罗汉一拍肚皮,大笑道:
“呵呵,所以说你的经验尚嫩,俺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俱是这付打扮行头,至于银钱么?天下之大,何处没有?只要俺一高兴,哪个达官巨贾府中也可予取予求,而且不会有一丝麻烦。”
楚云笑道:“这样岂不是成了偷儿了?”
狐偃罗汉一瞪细眼,龇了龇牙,大声道:
“岂有此理,俺姓严的岂会走这下三流门路?老实说,俺只要下手,便定然将那主人唤醒,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要多少由他亲自点取。”
楚云心中早已明白,但他还是问道:
“这主人家怎会如此听话?难道他就不呼救告警么?”
狐偃罗汉咧嘴一笑道:
“呼救告警有啥鸟用?而且,他敢么?”
楚云暗自一哂,忖道:
“这狐偃罗汉倒是条铁铮铮的硬汉,行事丝毫不苟。”
于是,他又道:
“老兄,今天的晚饭钱及住店费可有?”
狐偃罗汉向腰间一阵(奇*书*网。整*理*提*供)摸索,掣出一块像有几许的碎银来,在手中微掂了一下,道:
“暗,这不是白花花的银子?”
楚云有些啼笑皆非的道:
“只有这一点怎会够用?我倒有几两银子放在身上。”
狐偃罗汉摇头道:
“算了,你整年捕鱼,所得若干?还不如俺随手捞一票来得过瘾,怎能挪用你的银钱?奶奶的,这个世界,都是些凌弱畏强,欺贫爱富的东西,他们刮得的臭钱,俺用起来还嫌腥哩。”
二人谈笑了一阵,狐偃罗汉已扯开嗓门叫道:
“喂,店家,大爷要吃饭了。”
片刻之后,一个樟头鼠目的店小二撅着屁股,噔噔噔跑到桌前,恭身呵腰道:
“爷们有什么吩咐?小的即刻去办。”
狐偃罗汉大刺刺的道:
“你这破店可有膳厅?”
店小二匆忙应有,狐偃罗汉神气十足的道:
“嗯,马马虎虎,叫一桌酒席摆到膳厅,要厨司务必下点功夫烹调一下,大爷吃对了胃口,说不得赏你一封。”
店小二口中连连应诺,脚步却并不移动,一双鼠目,犹自贼溜溜的向房间四周张望,又不时往楚云及狐偃罗汉身上打量。
原来,他是在看看二人所携带的行头及身上的打扮,是否可以吃得起一桌全席,但是,这一看之下,却令他十分担心。
本来么,除了楚云有一个狭小的粗布包袱外,又有什么呢?
狐偃罗汉是个出名的老狐狸了,店小二肚中有什么坏水他岂会看不出来?
于是,他一瞪眼,吼道:
“咦,怎么着?俺看你倒有些犹豫似的,奶奶的,是不相信俺哥们吃得起一桌大菜是不?别瞧俺们穿得不行,家里开的可是金山银矿,快去,快去。”
店小二被他吼得浑身哆嗦,一迭连声答应着去了。
狐偃罗汉大马金刀的坐于椅上,吐了口气,伸出舌头舐了舐嘴唇,笑道:
“伙计,稍停咱们便可以痛快的吃喝一顿,嗯,好久没有尝过芙蓉鸡的滋味了。”
楚云微微一笑,闭目不言。
膳厅中,
楚云及狐偃罗汉严笑天,正分据圆桌左右,面前,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酒菜,以二人的食量来说,这些酒菜未免太丰盛了些。
一个店小二,愁眉苦脸的站立一旁侍候,他心中定然在想:
“这两个一定是吃霸王饭的来了。”
狐偃罗汉兴高采烈的殷殷向楚云劝酒布菜,视左右满堂的食客如无物。
楚云喝了一口黄酒,正待说话,狐偃罗汉嘴中嚼着鸡腿,已经含混不清的唱了起来:
“呢唷;
媳妇不上坑哟,
为了俺尿床啊……”
他一面令人肌肤起栗的“唱”着,一边以着击碟,好一副兴致勃勃的德行。
楚云闻声之下,几乎将喝下的黄酒自鼻中呛了出来,有些手足无措的摇手道:
“喂喂,老兄,别唱,别唱了,我实在受不住……”
狐偃罗汉瞪目道:
“怎么受不住?是俺唱得大好,还是唱得太坏?”
楚云望着周遭纷纷自耳旁放下双手的食客,苦笑道:
“老兄,你的武功确实令人佩服,不过,这嗓门么,可就叫人不敢恭维。”
狐偃罗汉望着楚云,微怒道:
“楚……咦,你在路上告诉俺你叫楚什么来着?”
楚云道:
“楚非。”这是他惟恐被人识破行藏,临时编造的假名。
狐偃罗汉哼了一声,道:
“楚非伙计,俺这调子在山西狐偃山,谁听了也拍手叫好,你为何却受不了?哼,你定然没有仔细体会其中妙韵,来,俺再用心唱一遍,你仔细听着。”
楚云心中暗叫一声“苦也”,尚未来得及阻止,狐偃罗汉已扯开嗓门,石破天惊的拔了一个过门,“唱”道:
“呕唷……
媳妇不上坑哟,
为了俺尿床啊,
可恨哪,你这小没心肝……”
声调宛如杀猪扯肠,刺耳难听已极,楚云强忍笑声,坐立不得的受着活罪;
一干食客早已个个笑得前仰后翻,有些更是嘘声迭起,倒彩四出。
这时——
一个年约四旬,面孔阴沉的马脸汉子,蓦而站起身来,破口骂道:
“闭嘴!老杂碎,要号你娘的滚到外面号去,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卖乖出丑,也不怕丢了你祖上的脸!”
刹时,一切声息骤而静止,包括狐偃罗汉的“歌”声。
他面孔上毫无怒色,向楚云龇牙一笑,转首道:
“这位马脸仁兄,俺哼个小调,关你屁事?如此出口伤人,须知要受割舌之罪!”
马脸汉子仰首狂笑道:
“哈……哈,我毒心蛇范子文倒想他不出,在这龙口地面,有谁能割去范大爷的舌头!”
狐偃罗汉却有气无力的接道:
“马脸仁兄,须知‘满饭好吃,满话难说’啊,现在与阁下说话之人——俺,说不得就想试他一试!”
他口中说出这句充满火药气息的话后,神色上却十分平静,好似在和一个不十分熟悉的朋友打招呼一样。
但是,那毒心蛇范子文却早已忍耐不住,他狂吼一声,飞起一脚,将面前的桌椅,“哗啦啦”一声,纷纷踢倒在地上。
坐在一旁的两个彪形大汉,则早已站起,分立于毒心蛇左右,似是他的跟随。
狐偃罗汉面孔上已透出一股不易察觉的怒色,他缓缓离座行出,笑意不善的道:
“朋友,有不少日子,没有听到他人当面辱骂于俺了,你或者不识于俺,但是,俺却势必要割去你这鸟舌!”
毒心蛇范子文,乃是龙口当地市井无赖的大哥,下层势力极为庞大,又拜了江湖上名震一时的“五雷教”第五教头“迅雷手”康仰山为师,更加气焰高张,不可一世。
此刻,在他地盘之中,又是众目睽睽之下,毒心蛇岂甘平白受此凌辱?
他此刻面色全变,厉声吼道:
“好极,咱们出去见个真章,赖在此处不算英雄!”
狐偃罗汉一笑道:
“奶奶的,竟给俺来这一套江湖下未流的把戏,呵呵,想俺叱咤江湖之时,你大概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哩!”
毒心蛇范子文,闻言之下,再也忍耐不住,狂吼一声,抖掌猛然劈向狐偃罗汉胸前。
狐偃罗汉沉声道:
“你这是找死!”
在他语声甫出之际,右掌已闪电般扣向对方腕脉!双腿亦无声无息的连连扫出一十七腿!
毒心蛇范子文随迅雷手康仰山习艺不及一载,根基虽已不弱,却怎能与名蜚武林的一代巨盗狐偃罗汉相提并论?
狐偃罗汉出手之下,毒心蛇范子文登时悚然一惊,知道遇着武林高手了,他不由大叫一声,竭力向后跃退,双手急扬之下,已将暗别腰际的两柄锋利匕首射出。
狐偃罗汉身形不停,如影附形紧随而上,看也不看射到面前的两柄匕首,左臂倏挥,右掌则径自抓向毒心蛇胸前!
于是,在两道银芒的飘然倒飞下,毒心蛇再也闪避不开,胸前宛如加上一道铁箍也似,被狐偃罗汉一把抓了个结实!
毒心蛇范子文不由吓得魂飞魄散,狂声大叫:
“老匹夫,你……你敢把范大爷如何?须知大爷乃是五雷教康教头门下,你自己估量着……”
狐偃罗汉豁然大笑道:
“管他娘的什么人门下,俺今天非要割去你这鸟舌不可!呵呵,五雷教康老儿出了你这种现眼徒弟,只怕也要气得吐血三日!”
狐偃罗汉适才说到这里,背后蓦的传来两声厉叱,两股锐风,猝然分袭肋下!
他呵呵一笑,淬然将正在面红气喘,手舞足蹈的毒心蛇范子文凌空提起,顺着身形周旋之劲,向后猛扫而出!两条人影,只哼得半声,便被摔出寻丈之外,提在狐偃罗汉手中的毒心蛇范子文,则早已闭住了气,昏死过去!
狐偃罗汉适才以手中之人充做兵器,将毒心蛇自后偷袭的两名爪牙撞击而出,不由感到十分得意,哈哈笑道:
“奶奶的,这也算是些在江湖上闯名立万的么?呵呵,如此不堪一击,真个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说着,他又将手中抓着的毒心蛇范子文重重摔落地下,向仍然静坐原位的楚云龇牙一笑。
而这时,整个膳厅的食客,早已奔逃一空。
狐偃罗汉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告诉楚云:
“呵呵,俺老严自来说一不二,既然要割下这厮的舌头,便不能食言罢手!”
说着,他抬起一柄落在地下的钢刀,右手一捏毒心蛇下颔之“承浆穴”,便待动手割去。
楚云缓缓浅啜一口黄酒,忽然说道:
“老兄,且慢动手,新麻烦可能就要来了!”
狐偃罗汉正自微愕,一片急骤而隐约的马蹄声,已疾逾奔雷似的向店门外移到!
劫后恩仇……七、敌踪复现 一战再战
七、敌踪复现 一战再战
马蹄声是如此繁密与紧凑,显示来骑当不在少数,而且,好似极为迫切和焦急!
楚云又悠闲的夹起一块“糖醋里脊”放在口中咀嚼,目光似笑非笑的向狐偃罗汉瞥去!
狐偃罗汉右手一松“轰”的一声,毒心蛇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