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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子时打通了第三处窍穴:风府穴!原本大病初愈勉强能够行走,但是打通这风府穴之后,行动已基本无碍,如同常人,只是仍旧不能够做剧烈运动。对于般若金刚掌的练习只能一推再推,在偷学“归元真火”尝到甜头之后,吴小三对“般若金刚掌”这种普通的民间武学已经不太看重。
十天的时间,一晃而逝,朝天辫脸色越来越差,这么长时间依旧不见铁算子回来找她。众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云: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吴小三父子二人自然不能讲心里的猜测说出来,只是劝朝天辫吉人自有天相,道长法力高强不会有事的。朝天辫刚开始还能听得住劝,到了后来便不再相信,一想到自己唯一的亲人可能有什么差池,小姑娘的眼泪就开始吧嗒吧嗒地掉个不停。二人无奈,只能一通苦劝,捡好话安慰她。
因为身体虚弱,早上吴小三也就多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睡的正香,只听哐的一声王常有踹门而入,脸色阴沉地说:“莹儿走了,这是她留下的信!”
吴小三顿时睡意全无,一把将信抓过来,上面写着:三哥,我去寻爷爷,不管能否寻到,三日即归,勿念。莹。寥寥几句,显然是留信人匆忙之中写下的,仔细分辨,那墨迹早已干涸。人已走掉很长时间。
“这傻丫头!也不跟咱们商量商量,?”吴小三急道。
“跟你商量?你是她什么人?要是商量管用,她就不会走了。”王常有冷静地说道,“别看她柔柔弱弱的,其实这丫头骨子里倔着呢!自己认定的事谁劝也白搭。”
“那怎么办?外边那么乱,她孤零零一个人遇到危险怎么办?”吴小三有些六神无主。
“别慌,这种时候一定要冷静。”王常有镇定地分析道:“你想,那铁算子说过最多半月,只要办完事情就来把莹儿接走。可现在十天了迟迟不归,我觉得这事有两种可能性。”
“哪两种?”吴小三急切问道。
“第一:这老道士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再等两天就回来。”
“那第二种呢?”
“第二,”王常有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这铁算子可能出事了!”
吴小三心中一咯噔,对于铁算子这个曾经救过他一命的人,他还是心存感激的,更何况那珠子对他的练功帮助极大,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心中对这老道很尊重。铁算子出事,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当时老道临走之时,曾说过要和他的什么师弟联手去捉妖,结果在咱们这里耽搁了,现在八成是跟妖怪打了起来!所以,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极大!”王长有忧虑地说。
“不行!我要去救她。”吴小三连忙坐了起来,但是被眼疾手快的王常有摁住了。
“铁算子那么大的法力,能用你去救?你这身子骨,还不够妖怪塞牙缝儿呢!不许去!”
吴小三一下子也冷静下来了,自己这点儿本事去了也只是添乱,他焦急地问道:“那咱们怎么办?”
“等!”王常有沉声说道。
“等?”吴小三声音都变了调,感觉很不可思议。
“等那老道回来,毕竟现在还没到半个月呢。越是大事,就越不能乱。小三,这句话是我半辈子的来的教训,你要切记!”王常有语重心长地说。
“可是,万一莹儿……”吴小三还是有些担心。
“没有万一!”王常有蛮横地打断他的话,“就算有万一,莹儿至少会仙术,有机会逃掉。你若去了,等于多了个累赘……”
“也是啊,我怎么忘了莹儿也是会仙术的了?”吴小三这才傻傻坐下,虽然依旧担心,但是对方的一番话已经让他恢复了镇静。
吃饭、练功、睡觉。
吴小三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只是心中记挂着莹儿和老道的安危,更多的时候想的却是那个长着大眼睛喜欢哭鼻子的朝天辫。
又过了三天,二人苦等多日的铁算子终于回来了!
而且身上还背了一个人,此人并不是莹儿,而是一个中年道士,面色煞白双目紧闭,身上的道袍已经被火烧的破破烂烂,更为骇人的是,他的整条右臂已经不见,只剩下空空荡荡的袖管随风轻轻摆动。
铁算子满脸憔悴地将那人背到一间客房,平放在床上,然后从腰间取出一把一尺来长的短剑,连续几下将那人的上衣割破。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熏得王常有和吴小三连忙掩住口鼻。只见那人胸前数刀很深的伤口,有的地方已经化脓,还有的隐隐呈死灰色显然已经坏掉了。
“打一盆热水来!”铁算子早已顾不得那许多,焦急地喊道,手中短剑连续在那道士胸前的伤患处挥动着,将一块块腐肉切除丢在一边。剑上袖口沾染了令人作呕的污秽,铁算子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不停施救。
热水端来了,铁算子将剑在那水中清洗一下,满盆清水立刻黑了大半,显然不能用了。吴小三连忙将水倒掉,重新去换热水。
就这样,来来回回换了七八次热水,那水颜色一次比一次淡,直到最后一次洗剑,已经与清水无异。铁算子这才停了下来,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一瓶又黑又粘的药膏来,将那道士身上的伤口细细密密地抹了一遍,然后用纱布仔细包好,终于大功告成。吴小三抱来一床干净被子,给这道士盖上。从进门到现在,这倒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忙完这一切,铁算子已是身心疲惫,长长吁了几口气,这才缓过气来。
“王施主,这是我师弟在元华山与妖人相斗受了重伤,如今我们兄弟二人被那群妖怪拦截了去路,不能回山门复命,只还在你这里暂避一时,冒昧之处还请施主谅解则个。”铁算子做了一揖,神色疲倦,眼窝深陷,似是几天几日没有休息。
“路见不平,施以援手,应该的!道长放心住下便是……”王常有心虚地看了一眼铁算子,连忙答道,心中有些不知该不该开口说出朝天辫的事情。
“那就多谢王施主了,对了,我那孙女莹儿在这里住了多日,给诸位带来不少麻烦吧,怎么不见她人呢?”铁算子终于问到朝天辫的事了。
吴小三和王常有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做声。
铁算子见二人神色古怪,有些不悦:“莫不是这丫头出去,到哪里玩耍未归?”
吴小三摇了摇头,面露愧色。
“难道她出了什么事不成?”铁算子凝神一探,方圆数里竟然没有朝天辫的气息,不由得加重语气问道,眼中满是厉色。父子二人一下子觉得肩上仿佛压了千斤的重担一般,压力倍增!王常有连忙上前,将吴小三护在身后,面色发白。
“道长来的时候,难道没有看到她吗?”吴小三被这如山的压力压得气喘不止,胸口的荷包传来一丝丝凉意,这才让他呼吸平静下来。
“哦?”铁算子收了法术,平静地道:“此话怎讲?”
虽然语气平和许多,但是吴小三觉得心头一股无形的惧意去再也抹杀不掉,似乎那铁算子随时都有暴起伤人的迹象。他心中不由得深感对方法术了得,不敢再顿半分侥幸,一五一十地讲情况道来,没有丝毫隐瞒。
“你是说她留书出门去寻我了?那书信现在何处?”铁算子见对方态度诚恳,心中自是相信了七八分。
吴小三将信交给铁算子,心中忐忑不止,万一这老道怪我们没看护好那丫头再把我们爷儿俩给一刀喀嚓了,那岂不是大大不妙……
“嗯,果然是莹儿的笔迹。看来你们没有骗我,既然这样我就不追究了。”老道点点头,似乎很满意。
吴小三顿时觉得心中的那股杀意快速退去,一溜烟的功夫便无影无踪。
“但是!”老道语气突然一顿,双目似电,一把将吴小三揪在手中,仿佛揪着一只小鸡。
“休伤我儿!”王常有大惊,双掌交力,猛烈拍出,大有气吞山河之势。
老道一声轻哼,轻描淡写地一挥手,王常有硕大的身体便被击飞,砸翻了满地的桌凳,在地上“哎幺”不止。
这下完了,这老道果然要下杀手!
吴小三浑身上下提不出一丝力气,不由得双眼一闭,任由他动手。
。
第十五章大狗
等了半天,想象中那种浑身碎裂的痛楚并没有出现,甚至于一点细小的动静都没有,吴小三奇怪地睁开眼,不解地看着老道。
铁算子面目微含笑意,口鼻未动,默默看着吴小三。
这道长,怎么了?吴小三心中纳闷。
“我文虚门中的归元法诀你是如何而来?可是从我那孙女莹儿口中骗来的?”吴小三脑海中传来这么一句话,不由得心头大惊,看来这老道眼力果然毒辣!
正要开口,脑海中再次传递来一个声音:“千万要说实话,倘若敢有半句谎言,老道为了保全门派真传,只有……”
再仔细看那铁算子,嘴巴并未张开,刚才的话竟是他直接引入吴小三的识海中去的。而躺在地上昏迷的王常有却是听不到两人的交流的。
“我偷学的!”吴小三心中默念道,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如何偷师、如何发现珠子的秘密、又如何利用这秘密练习真气等种种情况道来。
“贫道明白了,这珠子本是贫道用真火淬炼了二十年的寒玉,只为压制你身上的尸毒,没想到这寒玉也着实通灵,竟然不知不觉沾染了我的归元真力。我那孙女天性淳朴不懂防人,练功时催动归元真火被这珠子感应到,竟然使你身体粗通了我文虚门中归元法诀的运行之法……”铁算子连连称奇,没想到自己留下来的看似随意的珠子竟能引出这样一桩机缘。
吴小三臊眉耷眼地将荷包从衣服里面取出,放到铁算子身前:“这是道长的东西,还请道长拿去。小三自知触犯了贵派的门规,是杀是剐任由道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