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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吴小三眉毛都立起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声悠扬的轻响,紧接着一老一少缓缓踏入门里来。
“二位施主有礼了”老的一身破旧道衣,做了个揖,“贫道铁算子来迟一步,还望二位施主恕罪。”
“爷爷快看,那孽畜被人斩断了脑袋!”小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扎着两个朝天辫,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极度不可思议。
“住嘴!还不是你贪睡误事,才使得这孽畜有了可乘之机逃出来害人!回去之后,看我不好好责罚与你!”铁算子冷声喝道,那朝天辫小姑娘嘴巴一扁,眼泪汪汪。
铁算子从怀中掏出三张黄色道符,右手指天一挥,道符上边燃起了蓝色火焰,生生不息,看的王常有师徒二人张大了嘴巴。铁算子老道也不怕烧手,持道符缓缓来到僵尸的面前,那孽畜似乎也知道大事不妙,无头的身体竟然跪在地上求饶不止。
“哼!你这孽障,我已经饶你一次,仍不知悔改,还敢偷了我的紫金葫芦出来害人。贫道只能将你肉身毁去,以敬上天!”铁算子手中道符脱手而出,道道蓝光瞬间涌遍了那僵尸全身,滋滋声中,肉身渐渐化为一滩黄水,缓缓渗入地下,消失于无形。
吴小三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修真者,嘴巴张得大大的,刚想说出点什么来,突然胸口一阵腻烦,大口大口鲜血从喉头涌出。面色土灰,转眼间他就倒地不起,不得动弹。
这一举动,吓了三人一跳。
老道面色一紧,连忙将其搀起,双手试其鼻息,感觉有一息尚存,不由得缓和一些,从怀中取出一白一黑两粒药丸送入吴小三口中。
“拿酒来,莹儿!”老道吩咐道。
那朝天辫也顾不得哭鼻子了,从腰后取出一个葫芦,递给老道。两口酒下肚,吴小三的面色开始有所缓和,鼻息却还有些微弱,仍旧是昏迷不醒。
王常有只觉得心中一阵狂跳,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敢问仙长,我孩儿是怎么了?能痊愈吗?”
“他中了尸毒,虽然毒性已经解了大半,但是依旧无法完全排掉,这些尸毒会残存在他体内,此生只怕在武学上很难再有大的成就了!”老道满是歉意地说道,语气沉重。
“啊?”王常有双手冰凉,颤抖不止。
。
第十一章铁算子
昏迷之中的吴小三安详地闭着眼睛,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而且……”铁算子艰难地补充道,“这孩子的寿元恐怕……”
“恐怕什么?”王常有颤声问道,指间微微抖动。
“能活到三十岁,便是上天保偌了。”铁算子歉然说道,“冤孽啊,天不留人,施主还请节哀顺便。”
朝天辫见那吴小三如此年轻便受此重创太过可怜,不由得悲从中来,小嘴一撇,两行泪水珍珠一般吧嗒吧嗒直往下落。
“难道连道长如此仙法高明,也不能救我儿一命?”王常有急切地问,嘴唇哆嗦不止。
“这位公子倘若有我老道的护身道符,便是再厉害的尸鬼也能安然无恙。”说着老道还拉过朝天辫的衣衫,翻开后领,脖颈上露出一张土黄色符纸来,“可惜……”
看这老道的意思,一句话,吴小三现在是老房子着火,没得救了!
“咳咳……”吴小三睡梦中咳出一口血,便又昏昏睡去,只是那脸色却多了几分病态的潮红。
王常有颤巍巍地站直了身体,双眼清明,似有了断决,“仙长,王某可否斗胆问您一事?”
“请讲”铁算子有些诧异,感觉静静听着。
“仙长可知这孽畜是从何而来?”
“哦,他是我‘文虚门’之中养的一只百年铁尸,一直是由贫道看管。近日来,因妖魔鬼怪频频出没,贫道受门派之令,前去金阳地界捉妖,这才将这百年铁尸交与小孙女莹儿看管。谁曾想,这孽障竟然趁莹儿不备,盗取了我的紫金葫芦,逃出山门,并连伤数命,伤了令郎……”铁算子嗟叹连连。
那王常有听罢眼前一亮,故做恍然,冷冷说道,“仙长养的好牲畜!”
仙风道骨的铁算子就算再粗线条,此刻也听出了对方的语气不善,老脸一红,“这只是个意外,意外……”
“哼,仙长一句意外,我儿便要搭上一条性命”王常有怒极反笑。
“我爷爷不是给这哥哥治过伤了吗?”朝天辫见老道吃了憋,不由得反驳道。铁算子终日修道,打嘴仗根本不在行,见朝天辫替自已解了围,不禁朝她投去一个笑脸:这孙女真没白疼啊。
“治好了吗?”王常有一句反问,二人顿时没了声音。
“就算是你家的狗咬了我孩子,给孩子治治伤难道不是你该做的吗?更何况是一个如此凶残的僵尸!”
“可怜我老汉一生孤苦,一把屎一把尿把这孩子拉扯大,到头来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好一个堂堂仙道大派‘文虚门’,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吗?一句狗屁天意就换走我孩子的命……”
铁算子越听越是羞愧,只得朝那莹儿使眼色,想让聪明伶俐的孙女儿给解解围。谁料到那朝天辫本就似个水做的丫头,看到此情此景,水汪汪的大眼睛早已泛滥成灾,哭得一塌糊涂。最后还很有胳膊肘外拐嫌疑地来了一句:“爷爷,这个哥哥好可怜……”
眼看着宝贝孙女有临阵倒戈的倾向,饶是铁算子道心坚定,此刻也觉得自已后脑勺直冒汗,嘴里支支吾吾地竟不知如何劝慰这一大一小两个哭材。
“别哭了!”老道一阵烦闷,大声喝道。
王常有见对方面色不善,不由得心头大惊:不好,这老道要灭口!连忙止住了哭声,准备往回遁逃。
那朝天辫被这一吓,也停了下来,泪眼婆娑地看着老道。
铁算子与朝天辫相处多年,深知这丫头一旦哭上瘾,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每次劝她停下来都比渡一次心魔劫还要不易。见到自已这一嗓子颇有成效,深感意外。铁算子一叹气,缓缓走到王常有面前,将手伸进了衣袖中……
糟了,这老道要掏刀子了!王常有见对方眉头紧皱,面色凝重,不由得撒腿往后跑,谁曾想力战之后,脚步虚浮,竟一下子瘫坐在地。看对方慢慢逼近,自已力疲之下万万不是对手,索性怒目圆睁,瞪着老道,一幅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大丈夫姿态,奈何自已那两条瑟瑟发抖不听使唤的小腿却深深地出卖了他。
“拿着!”老道从怀中掏出一颗半透明的珠子,递到他面前。
“嗯?”王常有楞了楞,咋不是刀子呢?转眼一想便明白了:这老道心肠果然歹毒,竟然是要逼我吃毒药,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呀,想必这毒药定然有化骨散的效果,人死之后连骨头都能化成水,丝毫痕迹都不会留下。这老道果然阴险,不愧是大门派出来的能人!
想到这里,王常有一咬牙,横竖是死,不如干脆利落,一扬脖,将那珠子吞了下去。不料那珠子质地坚硬,体积又大,卡在喉咙里下不去,噎得他满脸通红,遍地打滚,眼睛瞪得滚圆。
心中这才终于明白了对方的真实意图:“这杂毛老道竟然如此毒辣:故意误导自已吞下这珠子,原来是要将我王某人活活噎死!这种用心,便是蛇蝎心肠也敌不过啊!
正自难受呢,忽然后背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喉中一松,竟是将那珠子吐了出来。回头一看,原来是那铁算子施展道法将那珠子逼出他体外。
王常有心思缜密,先是一楞,随后便明白了过来:这杂毛老道竟是不想让自已就这样舒服地死去,看对方架势,竟是想让自已受尽千百般折磨之后,才肯放自已去死!万鬼噬骨、毒蛇穿心、剥皮抽筋……
一想到还要受到那么多的折磨,还不如噎死呢,好歹留个全尸!于是乎王常有扑上前去,一把将珠子抢在手中,生怕被对方抢了回去,第一时间吞了下去。一边拼命地往下咽,一边为自已来去如风的身手感到得意:幸好我王某人功力尚在,换普通人,哪里能从这老道手中抢到珠子?
铁算子傻了眼,看着王常有脸憋得像红烧猪头一般在地上拼命打滚,连忙再次上前将他搀起,不顾对方的强烈反对再次一掌将那珠子逼出,有些焦急地说:“施主,有事不要冲动,万万不可想不开呀!”
哪里知道王常有听了这话差点没哭出来,“你这老杂毛,老子都被你折磨成这样了,你居然还说这种风凉话来寒碜我!老子跟你拼了!”
说罢,两眼通红地扑在对方身上,双手扼住铁算子的脖子,死命地掐着,边使劲还边喊道:“我掐死你,掐死你个老杂毛……”
铁算子一时没防备,竟被对方扑倒在地。可怜老道修道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哪里经历过像今天这种流氓打架一样的赤膊交手,本能地用双手去抵挡,竟然是落了下风。被王常有冷不防地踢了几脚,其中一脚还踢在了命根子上,疼得老道呲呀咧嘴,连连吃憋。
“啪”一道灵符贴在了王常有的后背上,他一下子不能动弹。原来是朝天辫见形势危急,这才出手止住了王常有,救了差点断气的老道一命。
“你娘了个腿的牛算子老杂毛,老妖怪,老棺材,老扒灰……”王大厨师虽然手不能动,但是口齿伶俐,一连串乡村泼妇大骂偷鸡贼似的脏话更是骂得铁算子瞠目结舌七窍生烟,险些背过气去,成为被活活气死的修道者,不能说后无来者,但绝对称得上前无古人。
“啪!”又是一张灵符贴在了王常有的背上,那令朝天辫面红耳赤的声音总算告一段落!铁算子气喘不止地瞪着王常有,强忍着将对方挫骨扬灰的冲动,心中默念往来清心咒数十遍,这才稍稍平静下来。
“这珠子本是一块通灵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