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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美文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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辏∷绦耍骸白詈笠皇资荘unk音乐,比较吵,每次都跳过去,Replay第一或第七, 特别慢的环境音乐,变得性感……她的器官是最奇怪也最完美的,进不到最里面, 像会转弯,变窄,平凡的音乐与她的神奇是背离的,让人兴奋……” 让人如此兴奋。眼前的他,敏感,多愁善感。我无意提起喜欢电子音乐,他 会皱皱眉头:“快节奏,低音效果,喧闹,容易联想到酒吧的一夜情,不好。” 我闷笑。 “你会在一夜情时听什么?” “那是因为喜欢她的肉体,而跟她做,不顾及音乐,不刻意营造,听听也无 妨,但选择什么无所谓。” 其实,我和他的今夜也是一夜而已,我们都明白。他从容地更换CD,最后放 了一张类似小资介绍过的《REDHOT+Rhapsody 》,Trip…hop Jazz 风格的音乐, 沉缓的鼓声与Bass,我们在黑暗中进行。 “保重身体。” “呵,如果今天消失后就分别死去。” 我向恐慌的人群不断地问着同一个问题:“你在做爱时喜欢听什么音乐?” “我在做爱时听过最通俗的商场超市都有卖的《神秘园》,但我希望在做爱 时听Pink Floyd的《迷墙》或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我有个男性朋友一定要听张国荣的歌做爱,我不知道。” “我喜欢Chill…out ,常听Air 乐队的,迷幻,舒服,还有很多男人喜欢Sade 的音乐,也适合做爱。” “我喜欢交响乐和室内乐,但做爱时会听柔情一点儿的,最喜欢川井郁子的 《红色迷情》,小提琴像温柔的倾诉,也有很快的节奏……” 多可爱的答案。 当我自问时,手头刚好有张歌特风格的LYCIA 选辑,“与死去的君王交欢”, 我最喜欢第七首《The Morning Breaks So Cold And Gray 》。



你性什么 海市蜃爱

那个遥远的夏天,我迷恋吕克。贝松的影像,想知道潜到最深的海底、天空 与地面完全从大脑抛开的感觉,独自一人飞去了三亚。 在亚龙湾,我穿上连着蛙鞋的潜水衣,绑上复杂的配件,戴着面罩,像条难 看的带鱼,被潜水教练放生到海里。和每个观光旅行的人一样,嬉戏着斑斓的水 族,触摸到小灌木林般的珊瑚丛……不同的是,我的右耳发生了一次疼痛,匆匆 浮出水面,脱下面罩的瞬间,看到另一条“带鱼”。 他也刚上岸,僵持着,裹在紧绷的潜水衣里,身材匀称,除了过分凸起的像 男芭蕾舞演员的“中点”。该死的诱惑人的海,无法掩藏的不合时宜的“反应”。 我自以为洞穿了秘密,眼神相碰,他掠过一丝尴尬的坏笑。 会发生点儿什么,也许,发生点儿什么吧。直觉、预感、天涯海角。迢迢而 来的男女,不就为了一场荷尔蒙失调吗?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各自进了更衣室, 各自离开潜水场。 回到酒店,狠狠睡了一觉。醒来已入夜。夜里的海最是迷幻,虽然起了风, 挂了警报。我穿着大大的白色棉浴袍,坐在细软的沙滩上,听浪拍打,海风中有 盐花的味道。一个影从海水的边缘慢慢放大,一个男人向我走过来。 “喝点儿啤酒吗?”是他。 呵,显然不是预谋,昏然的海滩,他可能遇到任何一个她,只是碰巧,又。 我们不禁笑了一下,然后并肩坐着观海。 “你在想什么?”他问。 “我在想《碧海蓝天》那部电影,我在想贾克抱着海豚游向大海深处,真像 是……” “像跟一个女人做爱。”他直截了当接过我的话,聪明得有点儿可怕。 “我没有在海里做过,水性极差,如果我套着救生圈在海里做爱,是不是很 可笑啊!”“那也是可行的。不过你可以试着在浅水处。” “怎么做?” “面对着面,我托起你的脚,你浮仰着,搂着我的脖子。水有浮力,一点儿 都不费劲。”他居然用了第一人称和第二人称,并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啤酒。 浮力,性感的阿基米德定律:F=PVG。 “好吧,我们来幻想。幻想在海的深处。”说出这话时,我开始迷离。 他摊开双臂,让自己舒服地躺下,“那需要一个气垫船,迷你型的,最好是 红色或白色,我们漂出去,开始躺在船上,海阔天空地接着吻……到了非常动情 时,我们一起潜到水里,紧紧相抱,亲吻着等高潮到来。” “会窒息的,会死在海里的。” “就是要那种双重窒息的感觉,自然而野性。” “哈,我胆小,有没有安全模式?” “那就从船上牵一条绳子,以绳子为圆心,船为半径,做完一圈就差不多了。 我们再回到船上,看蓝天白云……”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抱在一起。夜里没有蓝天白云,只有一次次冲刷上来的 海水,一次次漫过我们的身体,最后连同湿漉漉的高潮一起退去。 他睡着了,我冻醒了。渐渐清晰的轮廓像消失的海市蜃楼。没等到天亮一起 漂出海就离开。但愿没有金枪鱼袭击他。



随笔 把自己钉在墙上

我会孤单,孤单时把自己钉在墙上。
这是一条浅蓝色的裙子,夏天我时常穿着它出入陌生的人群。它看起来纯情,可它的纯情是欺骗,只因搭配了一件浅褐色的大露背短装,空荡荡,过度地空荡荡。
冬天已来到,它们压在箱底,下一个夏天也不会再招摇。死在哪里都要死在出生的世纪,和出生的天气。死后就是一个装饰品,成为我的实验材料。
还有头发,再假不过的头发,棕红色,爆米花的形状。没风时,它就蔫着,音乐一响它就像爬满跳蚤,神经质地飞扬。
还有披风,披风不是它的名字,它是一块从黎族人那里淘来的蜡染,曾经时常把它披在肩上。上面有背箩筐的一男一女,我把他们就这样背着,穿过被汽车尾气蓄养的城市,跟文明分享尘粒。
还有一对墨绿色的布鞋,它们不叫军鞋,长了半高的跟,有两寸或者更多。见到它们是在旧货市场,跟绣满珠子的鞋摆在一起,看起来朴素,但没有气质。我穿过它们一次,踩在地上,很不踏实,当然,这是其次。它大了足足一码,贪心地总把我的裤腿吃进去,进去就出不来,我得扯,扯了还是吃,只好把它们扔在床下。
这些都是废物了,可拼在一起时,很像我。
我找来钉子,多年来收藏的钉子,种类还算齐全,木钉、水泥钉、图钉,长的、短的,坚硬的、柔软的,扎手的、秃了顶的,不整齐地排在一起,等候使唤。
我还找来粘胶,胶水、浆糊、透明胶、不干胶、万能胶。用它们贴过邮票、粘过礼花纸、补过鞋,大概就是这样。
还有回形针,装在透明塑料盒子里的,红、绿、青、紫、黄、橙、黑,买来时不知能干什么用,它们就一直很没用。
还有别针,从校徽上拆下来的,从玫瑰胸针上拆下来的,看起来差别不大。还有锤子、钳子、剪刀,很金属的东西,在工具箱里待了很久,奇怪我居然会有工具箱这么职业的物件。似乎这个工程的预备由来已久。
好吧,动手了。在墙上找一个缝隙,在假发的顶部找一个缝隙,取一根水泥钉,拿起锤子,狠狠砸去,砸去,到第五下时,棕红的东西就老实地挂在墙上了。没有脸、没有眼睛,把它转一个60度,很好,像侧头微笑的我。
把蜡染摊开呈蝴蝶的形状,露背短装卷成虫的躯体;把蓝裙子剪开,拉成170度,是个跳舞的女孩呀,真的很像。别针、万能胶、图钉,统统用上。墨绿的鞋子,就那样不知疲倦地张望在墙上,再吃不到任何织的、染的布。还要吃,就只能吃到雨水一样的眼泪。
《2000年公众服务宣言》的音乐一直响,锤子断断续续地响。砸了整整39锤,砸了整整29分钟,终于把自己钉在墙上,把孤单钉在墙上,把快乐钉在墙上。

随笔 女人现在,祖国现在

女人只对现在有用,拉拉说。
我的现在正过马路,小鸡第1001次过马路。从南走到北,只为找一个直达目的地的公共汽车站。它不存在,我拐一个弯,过马路。
在马路上的事情总是司空见惯,有红绿灯,不会有车祸,你停在马路中央,司机就慢慢等着你,你不走,他也不走,反正不能按喇叭。
lady now; china now。这个命题,按我的英文水平,只能翻译为“女人现在,祖国现在”,拉拉说。但他确定这个翻译是错的,所以在网上他首先公布了这个错误,再写诗。他的诗被点击了101次,还会更多。
我侧头,一张男人的娃娃脸对着我,它笑,暧昧地笑,很不协调,进一步,亲切地笑。在马路中央,第一次有陌生人对我笑,我报以嫣然一笑。马路的现在时在唐突的笑中完成。
“小姐,我是推销五金电器的。”
“哦,我不买电器。”
“你误解了,我只是想认识你。”
“我正在忙,找一个公共汽车站。”
我手中拿着一本《新广州,新线路》,比32开小两倍,售价一元,购于报摊。在广州四年,我重新变成路盲,生活总是不可熟练的东西,况且内环路修得那么厉害。
“或者,我给你留一张名片。”
“我不需要。”
“那么,你给我留一张名片。”
“我没有。”
“那用我的。”
“这是哪跟哪?”
娃娃脸推着半旧的山地车,轮胎当然是旧的。你在碾什么呢,碾每条马路,粘每个女人,跟着你不争气的主人,一个电器都没推销出去。
“我是1973年出生的,不比你小。”
我拒绝跟70年代出生的人交朋友。继续往前走,省博物馆站就在前面。一个女人站在离我十米的地方,车来了,她跟许多人拥挤在不透风的车厢里,下班时间,正是高峰期。拉拉的《女人现在,祖国现在》,也是这么写的。
娃娃脸把他的名片塞到我的手里,可惜他不是塞给我一张“让你与亲密的人更接近”牌刮胡刀或者其他电器产品。我把它夹在《新广州,新线路》里。
“你给我留一个电话吧。除了马路,我不可能再遇见你。”
一个电话忽然打进,我告诉他实在找不着直达目的地的线路,打算回家。娃娃脸此刻和他的山地车停在一起。停在另一个完成的现在时。
我转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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