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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茶壶也不痴不傻,见这情形马上带着看门的把大门反锁了起来,并亮出了家伙。
他从桌上抓起茶碗猛地往地上一摔,那茶碗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冬生他们一看心里有了底,知道这把大茶壶是个“二唬头”瞎诈唬没什么真本事。别看他手里拿着刀,他连拿刀的拿法都不在行,行家一看就知道是个没练过真功夫的半生野路子。他猛力摔那茶碗是想来给自己壮壮胆子,震住冬生他们。
这些在黑场上的小动作,冬生、疤根、强子他们见得多了,说句不中听的话他们本身就是搞这些小动作的。冬生根本就没理这个碴,他见大茶壶把座位让了出来,便不慌不忙地坐到了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
这个观海楼的营生不错,皮肉生意钱来得快当,屋内一色的明清红木家把什。冬生坐在太师椅上,用拳起的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和桌面,然后又低头细细地看着八仙桌的构造。疤根和强子等几个伙计也找地方坐了下来,老儒腐和强嫚在说着什么。
疤根坐在了八仙桌对侧的太师椅上,用手拍了拍八仙桌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东西真好,即好看又滑溜而又耐用。”他抬头看着冬生又道:“从小就喜欢学个木匠,那时家里穷,学不起……”说着话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这时的大茶壶摔了茶碗,在他的心目中起码能把这伙子人震一惊,最少也能长点自己得威风。没想到这伙子人到了他的妓院里象是到了无人问津的公共场所,摸桌子看凳子地观起光来。尤其是他手里攥着的那把刀,在这伙人眼里象是孩童手中拿着的玩具,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刀能杀死人似的。大茶壶不摸这帮子人的底细,他虽属大把头黑道上的系列人物,但真正地抢场子夺地盘的买卖,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干?他只属于喽罗后面的喽罗,到了月底往上交银子就行了。真干起真事来就傻了眼,他不知道这黑道上的腕儿们,杀人放血摘心肝犹如吃田鸡,你给他捅上刀子他不带眨眼的。大茶壶只隐约地听说过,但他没真正见过。他见冬生他们如此的平和,一点没有要拼命的架势,反而没了主张。他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时,只听冬生道:“茶杆子,我们是来赎人的,这女子多少钱?”
大茶壶见冬生是来赎人的,心里轻松了许多。他又估计错了,认为冬生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本事,如果真的有本事,进来这么多的人早就动手抢人了。看起来我摔的那茶碗还真的起作用,还真的把他们震住了。不行,我得给他们点厉害尝尝,叫这帮子鬼混子们早早地给我离开这里,别耽误了我的买卖。他给身旁的那个看门的伙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动手显示一下他们的本领,好把这帮子人唬出去。
看门的那个家伙也不是白给,功夫深浅不知道,看起来能舞画两下子。只听他嗷的一声,往前一跳来到了屋子的当央,拉了一个金鸡独立的动作。
强子看了他一眼,道:“去,一边玩去,别在这里搅扰爷们弄事。”
看门的这家伙真是末见过世面,不开面,不知个倒把正把。说白了还象十几岁的孩子打架,咋呼几声壮壮胆子。听强子一说话,立刻转身对着强子拿了个老鹞子叼食的动作,想对强子动手。强子身边坐着的伙计屁股并末离凳子,飞起一脚踢在这家伙的腿杆子上,这一脚非同小可,踢的时候也是挺下狠的,用了力气往死里踢。只听那家伙哎的一叫,扑嗵一声栽到了地上,他想爬起来,刚撅起腚,又被那个伙计抬起一脚踢趴下了。
强子有些恼火,脾气有些急噪,见窑子铺里的人不识抬举,不知趣。索性从腰里抽出单打一手枪和手雷,用枪顶着趴在地上的那个家伙的脑袋,道:“小子,老实点,再动就废了你!”又把手雷伸到大茶壶的鼻子底下,道:“闻闻,什么味儿?想吃一家伙吗?”
大茶壶一看惊了,吓傻了。手枪和手雷他都在沧口火车站上见过,沧口火车站的德国站长经常腰上别着手枪,屁股上挂着手雷在站台上遛达,有时也到沧口村的集市上来。他见过德国人扔手雷的威力,三头耕牛都叫它给炸死了。大茶壶想到这里腿有些打颤。
人不怕死是假的,逞强只是一时的工夫。这时的疤根正端着大茶壶用过的茶壶,嘴对着茶壶嘴儿吸茶水,吸了两口没了,他把茶壶往八仙桌上一蹾,道:“生哥,别在这里跟他们磨蹭时间了,别耽误了咱们找阿毛弄正经事。”
疤根的话一出口,大茶壶听得清清楚楚,这生哥、阿毛都是青岛港上响当当的有名人物。大茶壶一听面前坐着的是生哥,忙上前抱拳施礼,他刚要说话,强子道:“我说哥们,你能否把刀放下?你又要说话,又要舞刀,你是唱的哪家子的戏?”
大茶壶这才发觉自己吓慌了神,竟两手抱着刀把,那刀尖直指冬生,他慌忙地把刀放在了八仙桌上,然后后退重新抱拳施礼道:“上面坐着的就是攻打总督府衙门,打败俄罗斯大力士的生哥?”强子接茬道:“哥们睁开眼看好了,青岛港上不认得生哥的人不太多,你看仔细了,别走了眼,看看坐在你面前的这位是真是假?”
大茶壶心里有数,从冬生进到他的妓院里来,经过几番地较量,他就看出冬生不是一般的茬口,手上没有几下子,心里没有底气的小混混早就被他吓跑了。他听强子说完后接着道:“哪里哪里,小弟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生哥大驾光临,小弟在这里给您老赔不是了。”
冬生微微一欠身表示了还礼,他示意伙计把从王小五酒楼带来的钱放在了八仙桌上。对大茶壶道:“哥们,我妹妹今天要赎回去,这些光洋你自己留,剩下的我们带走。”
这时的大茶壶哪里还敢提钱的事,象生哥这么有名气的人得罪不起,得罪了不如交往着好。再说,走黑道,做买卖,轧伙巴结的人越多越好,尤其这做皮肉生意的交往拉拢的熟人越多越好。大茶壶的心眼活得很,为人活在世上混事,得多留几条出路。象生哥这么有名气的人,别人想巴结还找不着巴结的理由呢。今天看起来他无论如何都要把人带走,咱软得挤不过硬的,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赎身的那点钱,大茶壶还真的没看在眼里。白牡丹没了,咱再花钱去弄个红牡丹,绿牡丹来。这贫穷的世上,劈拉着腿挣饭吃的女人有的是,丑的,俊的都有,就看你识货不识货。我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人、钱我都不要了,只要你生哥以后听我使唤就行了。大茶壶的胃口还不小,这就叫小人谋食,得寸进尺,最后想吃天。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银洋,又指了指强嫚,道:“生哥,小弟确实不知这是妹妹,有道是不知者不怪罪吗,今日知道了,就送还妹妹。这银洋小弟不敢收,也不能收,生哥把妹妹和银洋一并带回去。我愿认生哥为哥哥,不知生哥意下如何?”
冬生知道大茶壶说的认他为哥哥是恭维他的话,不实在,让他把强嫚和银洋带回去才是真正的实意。大茶壶知道生哥不能跟他去拜把子,他想跟生哥交朋友是真的,因为他手里有资本,他这里姐儿有的是,是男人就没有离开女人的。生哥和他交了朋友,有个事情出个门什么的,到他这里来住下,还有姐儿陪着,随心所欲,爱叫哪个姐儿就叫哪个姐儿,比住旅馆睡土炕睡光板床强多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看生哥上不上了。
大茶壶的心思是这么想的,实际上世上的正人君子,谁去跟开窑子铺的大茶杆子交朋友?这些祸害女人的帮凶打进地狱里还不解恨呢!再说进妓院嫖窑子不是件光彩的事,都是背着老婆家人偷偷摸摸地干的,谁去明目张胆的,跟大茶杆子称兄道弟,那是离家破人亡不远了。
冬生见大茶壶把话说到这里,那见好就收吧,他站了起来想应付几句脱身走人。转而又一想刚才大茶壶要称自己为哥哥,人家给了自己这么大的面子,自己也不能太傲气,也不能太小气。总得给他点温柔,给他个台阶下。于是两手抱在胸前对大茶壶施礼道:“弟弟,生哥我不打扰了,告辞了!时间长了影响弟弟的买卖。”说着已往门口走去。
大茶壶忙拦住道:“生哥,不忙。”他用手指了指太阳,道:“正晌午了,在小弟这里吃了饭再走!”
冬生也不虚着套着,对大茶壶道:“这么多的人,一时供不上,咱们还是各吃各的吧!”
大茶壶见生哥说的不是那么死,非得走的样子,看起来有饭就吃,没饭就走。便道:“生哥不知,这沧口街上三盛楼酒店的包子颇有名气,我跟三盛楼酒店掌柜的有合同,用餐时先济着咱这观海楼,一叫就到。”
三盛楼酒店的包子,在那个年代是青岛港上的一绝。三盛楼酒店位于沧口街的中段,三盛楼酒店是哪个朝代沿留下来的大概是无法考证的。据传有沧口渔港码头时就有了三盛楼酒店,几百年来几经盛衰。到了清朝末年一个叫三盛的人盘下了这爿酒店,在后来的一百多年中三盛楼酒店几经易主,但三盛楼酒店的名字始终没改。几个朝代夸了覆灭了,这爿酒店留了下来,它没随着朝代的覆灭而消失,它随着地方的经济繁荣起伏而兴衰。
沧口村的靠海处是胶州湾内的天然渔港码头,那海岔沟延伸到了三盛楼酒店的边沿,涨潮时鱼船往三盛楼酒店供海货很是方便。当时的渔民们开玩笑说:到沧口渔码头卸货卖鱼是假,吃三盛楼的包子解馋是真。由于年代久远,天荒地老,事过境迁。德国人在三盛楼酒店的靠海处填垫了海湾修建了铁路,近代又在海湾上填海造地,高楼林立,修了环胶州湾高速公路。使在三盛楼酒楼上吃包子,观海听涛成了过去的往事。
第三十三章 老叟话狐仙事 美女崂山追仙
生哥他们从观海楼出来,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楼山,强嫚执意要去寻找感谢那位与她只有一面之交的小伙子。
人吗,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古训。生哥他们拗不过她,只有顺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