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办法。他们都在大眼瞪着小眼地互相看着,须臾老儒腐道:“咱兄弟们要想在青岛港上站住了脚跟,必须黑吃黑。我曾经多次观算过,这青岛港上黑道势力虽然很多,为首的当属大把头,这家伙与社会上层盘根错节的复杂,咱们现在,在这种情况下不要去动他,即使把他扳倒了,他的那套社会关系也不会理咱们。用句自贬的话说,咱们还不够格。二把头更不用提了,他是大把头的人,咱们即使把他弄到一边去,德国人也不会叫咱们去管理码头。这是阿毛轻易不到码头上去对付二把头的原因。那么剩下来的就是阿毛了,阿毛既无靠山又无后台,单凭自己指挥着手下的几个喽罗头目,就能把青岛港上的下层黑道控制起来,应该说这家伙的本事不小。阿毛的位置就是咱们的目标,咱们把阿毛扳倒取代,上不影响德国人的统治,下不损害那些黑道哥们的利益,不会引起大的震动和风波,不开杀戒,一切咱们都默默得低调进行,我看这事肯定能行,就看咱兄弟们的智谋和胆量了。”老儒腐说得入耳堪听。
这时街上传来一种不太引人注意的声音,疤根侧耳听了听,道:“生哥,你们等会,阿毛那边的眼线报信来了。”疤根说完出去了。老儒腐对冬生、强子道:“好厉害呀!咱们藏在这里这么秘密,人家怎么就找上门来了?”生哥接茬道:“先生,这些人和你一样,谁也逃不过你的眼睛!”说完三人笑了起来。
一袋烟的工夫疤根回来了,他把门轻轻关上,招了招手向前轻声地道:“昨夜强子弟干的事明白了一半。”冬生、老儒腐、强子三人都露出了纳闷的神色,心想:事情大凡都弄个全明白,这个张嘴就来了个明白了一半,看起来后面还大有疑问?疤根接着道:“咱这个在阿毛那里的眼线与大把头的眼线连着,大把头的人今天早晨告诉他,昨夜强子到德康诊所去刺杀他们的三头目,被三头目认出来了。大把头发话了,拿强子头来的给十块光洋。”强子摸着自己的头,笑着道:“这么大个头就值十块洋钱啊!太少了。”说完自己先哈哈着笑了起来。
“乱麻得从头理,已经理出头了,现在乱就乱在俄罗斯大力士怎么会变成大把头的三头目?”疤根耿耿于怀,他想解开心中的迷惘。老儒腐把八卦图拿出来占卜了一会《易经》,他面有喜色道:“卦象上说了,咱们已得头绪,剪乱结,震而有应。”老儒腐怕他们三人不明白自己说的什么,他瞅了瞅他们三人解释道:“这个意思就是强子弟去刺杀俄国大力士惹出了麻烦,现在大把头要把他弄死。咱们现在所要干的是:不是去理会俄国大力士的下落,把这个迷团剪掉。而是要震,震就是炸雷,意思就是让咱们象老天打雷那样去呼隆着干。”
“先生的意思我懂了,咱们不能再这样躲躲藏藏了……”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德国人咱们还是要躲的,咱们现在还没有能力去跟德国人分庭抗礼。”老儒腐打断冬生的话道:“我的意思是黑对黑,暗地里。不象你去打擂台那样呼隆着让青岛港上的人都知道,而是悄悄的不动声响的先把阿毛扳倒。”
疤根和强子也齐声道:“生哥,现在是时候了,青岛港上从上到下,不知生哥大名的人不多了,生哥得大名足可以震倒一批子没有主见的人。何况趁着阿毛那帮子人,手头还没有快枪,咱们应先下手为强,先控制住了青岛港上这帮子下流黑道再说。”
生哥沉默了一会问道:“咱们先怎么下手……”疤根、强子齐声道:“生哥,这事我们就办了。”老儒腐接话道:“这事好办,到他家里胁迫他退出黑道去。”
这些人急脾气,说干就干,置生死与度外,等不迭半点的时间。他俩马上找来几个得力的兄弟,到湛山寺衣冠冢取了枪枝弹药藏在身上,然后直奔阿毛的公馆。
疤根、强子带着几个兄弟赶到时,阿毛正在午睡。这家伙派头不小,大白天在公馆外守侯着的就有六七个喽罗。别看他们怀揣斧子、菜刀,咋咋呼呼,实则色厉内荏,酒囊饭袋。他们见疤根、强子等兄弟往公馆走来,便大声咋呼叫他们止步。疤根见大白天的声音大了,怕引来围观的人多了,不好收场,便让强子等人停下,他自己走向前去。
那几个喽罗的头儿见过来一个,不再咋呼,打着官腔问疤根道:“喂,问你呢,你是干什么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疤根眨巴着眼,装出傻呼呼的样子,道:“噢,老总,我想打听个人,你先抽支烟。”说着把手伸进怀里装做掏烟的样子,蓦地把那支单打一手枪掏出来顶在了他的脑门子上,道:“把刀拿出来。”那家伙见了枪哆嗦不成个样子,道:“爷,爷爷,没刀,是,是斧头。”说着把斧头从腰里拽出来扔在了地上,其余的也都把菜刀、斧头扔到了地上。
强子和兄弟们过来把他们关进公馆楼底的房间里,由兄弟们看着。疤根和强子径直来到二楼阿毛的卧室,阿毛正在搂着小妾呼呼大睡。那小妾见进来两个陌生人,吓了一跳,尖叫着把被子蒙在了自己的头上。她这一折腾,阿毛醒了。这家伙毕竟是黑道上得大腕儿,他睁开眼来见是疤根和强子,心里并不慌,反倒有了数,知道不是来要他命的,顶多再弄个万八千的洋钱花花。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把两只胳膊向上举了举,以示自己很轻松,并不惧怕他俩。
对疤根、强子道:“我是不是得穿上衣裳……”
“不用啦,这次不是来问你要钱的。”疤根走到墙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用手试了试茶几上茶壶里的水还温乎,倒在茶碗里喝了一口,道:“毛哥,这次和你来协商,你什么时候搬出这座公馆去?你不介意吧?”说完并不去看阿毛,而是在看天花板上的花纹装饰。
阿毛听了没做声,他心中的那个气,几乎气的他哆嗦起来。但看到强子肚子上的那把单打一手枪,和挂在肚子前面的两枚手雷,在开着怀的衣襟下似露不露,他一时的那火气就烟消云散了。他怕触怒了这两个亡命徒,一时性起把他及家人都扫了槽子。
本来就指令手下的喽罗追杀过他俩,没想到自己手下那么多的人都不是这哥俩的对手。最令阿毛厌恶的是,在他派人追杀他俩的空当,有人竟混水摸鱼把他俩的家人都杀了来嫁祸于他。不是他嘴巧会说溜道,出那么多的钱,恐怕小命早就没了。这次他俩来要挟他让出公馆来,看来是有了谋划和图谋的。他有些佩服生哥、疤根和强子,佩服他们敢与俄罗斯大力士比武打擂。居然能把号称:拳打东北三省,脚踢长江黄河的外国狂徒打趴下在擂台上。在阿毛看来这不一般,自从他知道这个生哥带着疤根、强子领着乞丐们去攻打总督府衙门,被德国人抓着,德国人对他没咋的。他就觉着这个生哥不是善茬,有一定的政治背景,把话说白了就是说人家背后有人,这人是谁?德国人?他跟德国人什么关系?如果没有关系他哪来的那支二十响的盒子炮?你可要知道这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德国造,青岛港上的德国军官都还没佩带上,他却有了,这不能不让那些喜欢短枪的人遐思。阿毛多想有一把,但这东西凭着光洋买不到。他不是不眼馋疤根、强子腰里的那些叮当响的武器。买这些家把什,来武装自己手下的兄弟们,他早就有这个打算,如若不是德国人控制太严他早就买上了。
最近他刚刚与日本商人秘订了十把日本造手枪,什么时候到货还是个未知数。不过他估摸着又被这些日本商人耍了,因为他首付了一半的订金,这些外国的奸商们比中国的奸商还奸宄,他们肯定是拿了他的钱去干别的买卖去了,等挣足了钱再贩枪给他,这真是一本获多利啊!阿毛不是不急,他多次催促卖家,但人家说德国人的关口检查得太严,货物一时偷运不进来,等缓缓这段时间再说。
这也是天命,他忙来忙去终没忙到生哥他们前面,人家手里拿着的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自己兄弟们手里拿着的是原始的菜刀、斧子,这怎么去跟人家对抗?人家手中有快枪,没开杀戒,只是叫自己让出已是很仁慈了。就说现在他们掏出枪来顶在自己的脑门子上一搂扳机把自己打死,他们溜之乎也,谁替自己喊冤去?阿毛看看自己,的确敌不过眼前这两个来抢他饭碗的人,只有让了。但他又不甘心,他要做最后的挣扎,对疤根和强子道:“我说兄弟,你俩回去对生哥说,你们手持快枪来对付我这个手无寸铁的人,就算你们‘逼宫’成功,也惹的民众们耻笑,我也不服。要想叫我真正服输,咱们得比试比试。”
疤根、强子听了好生奇怪,这个阿毛真是别有高招,要不,他能一个人单打独奏成了青岛港上一方黑道的掌门。疤根道:“可以,毛哥,不管提什么条件,我们都将彻底奉陪,你说吧,怎么个比法?比什么?”
阿毛伸出右手搔抓了一把头皮,他真想不出他手下的喽罗都有什么样的本事?实际他心里明白,自己手下的这些喽罗耍个无赖,合伙抢夺,群殴,逛窑子嫖娘们,青岛港上当数第一。至于他们能有什么出类拔萃的特殊本领,在他看来那是痴心妄想。但他痴心不死怀抱希望,幻想能在自己众多喽罗中蓦地窜出一匹黑马,怀揣特种技能崭露一小手,来把生哥这帮子人吓退,一时的幻想成了阿毛的精神支柱。他不想让疤根、强子在他的面前待下去,便道:“这样吧,三天后听我的口信。”
疤根、强子回来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冬生觉得事情有些简单,他似乎不太相信,在他的想象中起码疤根和强子得先跟阿毛打斗一番,或胜或败,然后再另当别论。没想到就轻易地拿下了头一局,他以为他俩的嘴巧,可平时也看不出他俩的嘴巧在哪里?倒相反他觉着他俩的嘴比自己的嘴还拙,拙得象个棉裤腰。
不管怎么说,有些人虽会说会道,那嘴儿乱嘟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