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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啤酒刚刚引入青岛港,青岛港上的民众不认那东西,很少有民众去喝它,民众都称那东西是“驴尿”。青岛港上的民众喜欢的是老白烧,老白烧这东西喝大了往死里醉,那“驴尿”就不,“驴尿”喝多了充其量反胃吐出来,也不至于醉死。天底下喝“驴尿”的人都知道即使醉了心里也明明白白的,更何况那些德国人喝他们的传统酒,醉了也没醉。他俩也尝试着买通那些拉洋车的车夫,可那些车夫都是阿毛帮会的人,大部分都认得他俩,一旦泄露又引来阿毛的追杀。他俩每夜晚只能在靠近啤酒吧的黑暗处等待,眼睁睁地看着德国人进出啤酒吧,没有下手的机会。
德国人的啤酒吧是不准中国人进入的,中国人只能在里面干杂役,但不能在里面消费。干杂役的也得经过保人的推荐,作保花押后才能录用。疤根和强子真的要进那啤酒吧都困难。
天无绝人之路,事情总有罅隙之处。一天傍晚,码头里没有货船,停工休息。疤根和强子装扮了一下,又来到啤酒吧附近转悠。
酒吧厅里无酒客,酒娘闲来无事,便出门来放风透气。当她看到不远处的疤根和强子时,就招手让他俩过来闲谈。原来疤根和强子打零工时,时常地被雇来从啤酒厂往啤酒吧里运啤酒,那酒娘对他俩很熟。疤根和强子对这位酒娘没上心,因为啤酒吧里有七八个酒娘坐台,岁数差不多一般大,且都胖敦敦得挺着个大乳房,黄头卷发,蓝眼睛,来个三次四次的根本就分不出个谁是谁来?
疤根见酒吧里的酒娘招手叫他们过去,便对强子道:“兄弟,咱俩要交桃花运了,那个德国酒娘不知叫咱俩过去干啥子?咱俩过去看看。”强子随着疤根来到了酒娘的面前。酒娘用她那不太通顺的德式汉语友好地道:“你俩好!近期没见到你俩,到那儿去了?怎么不来送啤酒了?我好想你们哦!房间里坐吧!”发音虽然别扭,但能听懂意思。
门僮见酒娘召唤中国人进屋只当是她的朋友,也不去过问。进了厅来见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人,疤根才问酒娘道:“那些个酒娘呢?”
酒娘先是给强子一个飞吻,然后在疤根的脸上亲了一下,道:“她们休息拉,我值班哇!”
“你们这里我每次来都有那么多的酒客,今天怎么了?”疤根被酒娘吻了一下,心里挺刺激的,有种别样的感觉。他从发育成熟起,对女性有种朦胧的认识,对于性的渴望他不敢去深想,每日为了果腹东奔西忙,为了躲避刺杀,东躲西藏。没有时间也没有财力去寻思和亲近女人。今天被这位酒娘亲了一口,他的心有些酥麻,有些慌乱,毕意是第一次,在强子面前他强忍着,故作镇静,道:“是不是都上水师饭店啦?”
“这个钟点本来酒客就少,加上兵舰近几天不靠岸,所以……所以人就少了,我就把你两人唤了进来聊聊……”酒娘说着端来两杯啤酒,疤根和强子不喝这东西,两人勉强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酒娘站在他俩的对面,说:“有的中国人很喜欢喝它,你们俩怎么不喜欢?”
“这东西有点臊,像驴尿。”强子说。疤根接话茬,道:“我们主要不惜惯,以后习惯就喝了。”疤根说着从兜里掏出两块大清银币来递给酒娘,又道:“我带得不多,你自己换成马克。”
酒娘本来唤他俩进来就情有独钟,又见疤根给了她银币更是眉开眼笑。这位酒娘年轻,处在青春期,虽不是窈窕淑女,但属于那种激情人物。音乐一响屁股就动,她就想跳,一接近男人她就想拥抱,巴不得时时有男人陪着。早在疤根和强子往酒吧送啤酒时,她就看上了这两位华人小伙子,苦于没机会接触,今天机会终于来了,她那早已被激情煽起的情感,已经支持不住内心的激动。她有经验,男人给女人钱的目的,就是引诱女人干那种事。她于是很高兴地收了起来,道:“你太好了,我用什么样的方式感谢你俩……或者……”她觉着两个男人同时在房间里不太合适,肯定能影响情绪和感受,甚至影响作爱的效果。但她不知道怎样用中国话来婉转地解释而使两人能心领神会,顺从她的意愿。她知道酒精能丧失男人意志,只要酒精进了男人的肚里必定引起男人得冲动。她见面前的两个男人不喝啤酒,又道:“喝点红的吧,我请客!”
酒娘从酒柜中拿出一瓶威廉红葡萄酒和一瓶樱桃白兰地,她知道白兰地这酒很多人喝不来那口重而浓的甜味,喝它的人有的是强喝,目的是为了提兴奋。酒娘又从吧台下的柜厨中拿出一盘巧克力糖豆。她殷勤的招待,使疤根和强子忘了他俩到这里来的目的,飘飘然地进入了酒娘的情网。她见他俩吃着巧克力喝着红葡萄酒和白兰地没提出异议,就知道他俩不会拒绝她,因为喜欢这种味道的男人都喜欢她。在疤根和强子中,她比较喜欢疤根。于是对强子,道:“你在这里等一会……”
当她再看强子时,他已两杯酒进肚,嘴里爵着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品尝到得香甜美味,他似乎没有听懂酒娘的意思,看那眼神像是酒精在起作用。酒娘又对疤根说:“你跟我来,到我房间去看样东西……走啊!”她说着已经走出了吧台,走在前面,那屁股一拽一拽的而显得性感万分。
疤根来时肚子早饿了,对那可口的甜食和着美酒他猛吃海喝,这时酒意已经初上,脑袋有些发蒙,但身体还没失去平衡。他见酒娘示意召唤他跟着她走,便随后跟着,
他俩走过一段狭长的走廊,进入一间小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台欧罗巴洲梳妆台。
进入门来,一股德国香水味,夹杂着一种独身女人房间中的,那种穿过而不洗涤的内衣内裤的酸腐味扑鼻而来。疤根在脏乱的环境中生活惯了,对于这种气味他不呼吸也能适应。据说有的香水能提高男人的性兴奋,酒娘用的就是这种。
这时疤根胃中白兰地的特有酒香气和着巧克力的苦香味和扑面而来的香水味都聚集在了他的喉咙部,使他觉着有种从没有过的芳香涌进他的大脑,他从没呼吸过这种味道和感觉,这种味道和酒娘身上发出的一样,不是清而香,而是浓而浊。
酒娘对疤根说:“坐吧!”可还没等疤根挪步,她却两只胳膊抱住疤根的脖子亲吻起来。两只胖大的乳房隔着衣服在疤根的胸前柔软地滑动,疤根木讷得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酒娘松开手,梳理了一下金黄的头发,慢慢地把上衣解开脱下,从梳妆台的镜子里看着疤根,道:“怎么不过来……”
疤根往前挪了挪,酒娘转过身来,摘下兜托乳房的乳罩,乳房耷拉垂了下来,胖而丰满的乳体在白皮肤的内面呈现出红晕得嫩腻,嫩嫩的是那么的诱人,激起异性的性欲。有人说,女人有两爱,都是用自己的乳房来摆平,一是爱自己的孩子用乳房来喂养,二是爱心爱的男人;用乳房来诱惑;显露乳房也是女人对爱的付出。
酒娘用手托了托细腻而略带红晕的乳房,看着疤根道:“喜欢吗……来呀!”
疤根靠上前来,他觉的那乳房在他的胸前温暖柔软而滑溜,他紧紧抱住了酒娘。“感觉好吗?喜欢我吗?”酒娘亲吻着疤根问道。
生理性欲的要求换来疤根短暂的情爱。
“太好了,我……”
当疤根和酒娘回到吧厅时,强子自斟自饮地喝过了量,他趴在吧台上做着西山云雨梦,已呼呼大睡过去了。疤根推了他两把,他嘴里不知咕噜着说什么,疤根只好连拖带拉地把他架出了吧厅。
第十一章 说谶语 算命先生戏美女
生哥病好后,随爷爷下海捕了几天鱼,他待不住了,对爷爷说他要去找疤根、强子。开始爷爷不同意,但又想到像自己这样默默无闻地过一辈子没什么出息。年轻人总得到社会上去闯一闯才能体现出自己生存的价值,让社会知道自己的存在。
生哥换上山里妹给他洗涤过的衣裳,干干净净,不像是做苦力的。他正要把那把盒子炮往腰里掖,爷爷劝他道:“我说小子,你还是先放下吧!等用时再往腰里别。”
冬生听了爷爷的话,心想也好,自己很长的一段时间没到街市里去了,街市上的情况自己一概的不知,先摸摸情况再说,于是他把盒子炮递给了爷爷。
山里妹对爷爷说:“爷爷,我跟生哥一起去吧!我去看着他,别让人家欺负他。”
爷爷笑了道:“傻丫头,孩子气,你生哥去街里找疤根和强子,又不是去打架,你去顶啥用。”爷爷说完话又把烟袋噙在嘴里,爷爷嘴里总是噙着烟袋,像是已经习惯了,一整天他不噙烟袋的时候不太多,有时烟锅里的烟已经灭了他也噙着,除非做那些摇头晃脑的活计他才拿出来。
“好妹子听话,哥哥去去就回来,等咱有了钱哥哥给你扯件新花衣裳。”
乞丐攻打总督府后,生哥没了踪影,芳芳知道生哥当了帮主。她以为生哥永远的不能回来了,她与生哥的这段感情将成为她终生的思念。芳芳变得成熟了许多,少言寡语,时常一个人沿着和生哥一起走过的路慢慢重走。
丽娜脚好后像是长大了,她和芳芳在一起谈论的话题,不再是学习,不再是男女同学之间得搬弄是非,出口而来的多是谈婚论嫁。丽娜说的那些话,芳芳像是早已考虑过或早已听谁说过,在她的心中早已不算新奇。别人的一切爱与恨或恋爱奇闻都不如自己的浪漫。人世间的一切在她的心目中都已经暗淡。
“我妈妈前天对我说不让我上学了。”
“噢,为什么?”
“我妈妈说女孩子家上学没什么用,早晚得嫁人。”
“嫁谁呀?”芳芳这话问得乖乖的。
“我也不知道哇!”
“不知道你就嫁,这不是乱嫁吗?”
“我妈妈说给我找个阔佬呗!”听语言看丽娜的神气阔佬像是具体到了人,世上只有一个阔佬似的。
“给人家做小妾?”
“我才不呢!”丽娜像是从芳芳的这句话中悟出了什么,又道:“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