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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打德国人的湛山一号炮台,总共伤了两个弟兄,一个打在屁股上,一个打在腿肚子上,都没伤着筋骨。蒙克尔医生给他俩做了简单的治疗,养几天就可以好了,对身体无大的妨碍。蒙克尔医生在小崂顶山寨里看见生哥训练的这帮子人马很是正规,过去在他的想象中生哥、疤根、强子在青岛港上这个特殊的社会里,只是个练把势招揽人,打架斗殴的能手。在小崂顶山寨里拉绺子,充其量也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只不过扩大势力吓唬山民,鱼肉百姓。在一起弄个吃喝,混个肚子饱就算完事了。令蒙克尔医生惊奇的是,生哥的这帮子兄弟除了在山寨里训练外,从不下山扰民。且个个都不吸烟不饮酒,生活及其简朴。蒙克尔医生抛开当时的社会生活条件,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些穷兄弟们也说不清。只是告诉蒙克尔医生他们在入绺子时就已经履行了与生哥发誓的诺言。蒙克尔医生还发现,山寨里的兄弟们还经常地发饷,因为这些穷兄弟们拖家带口,他们要养家糊口。生哥、疤根、强子从不拿饷,因为他们家里已没有了亲人。蒙克尔医生这会才解开他请疤根吃饭时,疤根几次空着手赴约的原因。他更加佩服疤根,觉着自己的女儿没白爱过他。蒙克尔医生觉着自己明白了生哥要干得大事,但如果要让他说时,他也像那些穷兄弟们一样,也是说不清。
蒙克尔医生决定留在山寨里为这些举义旗的穷兄弟们治伤治病,生哥、疤根、强子哪里忍得,小崂顶山寨里太苦了,再说这些穷兄弟们从小摔打出来了,很少生病。他们劝蒙克尔医生下山,蒙克尔医生固执不肯。老儒腐道:“蒙克尔医生,你比不得这些人哪!有句话叫做出生不嫌地面苦,狗不嫌家贫。这些人在这里受苦受惯了,是正宗的崂山土著,只要崂山在,崂山人就在。”
老儒腐真不愧是生哥的军师,当生哥、疤根、强子商议再次攻打德国人的炮台时,老儒腐道:“我们现在还不是跟德国人比势力的时候,咱们的家底太薄刚起步,需要继续增厚。等咱们的人和枪枝扩展到比德国人多的时候,到那时再一举把青岛港拿下来。”
老儒腐说完他们三人有些发愣,过了好一会生哥才回过神来,道:“先生说得对,我们不是为了把青岛港拿过来,把德国鬼子赶出青岛港去,我们招兵买马拉绺子干什么?”生哥一说,疤根、强子心里亮堂了许多。老儒腐说出了他们正在干,但没有说出来的事。强子问老儒腐,道:“先生,你刚才说咱们的家底需要继续增厚,不知怎么个增厚法?”
老儒腐笑了道:“我这次上山来,就是为这事来的。德国人在湛山到芙蓉山南北一线修建了五座大型炮台,这说明德国人对生哥在崂山上拉绺子,已经开始提防了。生哥又不失时机的趁着德国人还没有完全布防好,去打了德国人一家伙,与德国人较量了一番。这只能证明人家德国人垒炮台设防是对的,德国人没错估计了咱们的生哥。德国人现在知道咱们的生哥袖筒里有只小老虎,但这只小老虎还小,与德国鬼子硬咬不行,我们得把它养大。我们的家底厚了,老虎也养大了,到那时再把它放出去……”
生哥在静静地听着老儒腐的演说,强子的性子比疤根急,没等疤根说话,强子又问道:“先生,你得快说说咱们的家底怎么个增厚法?”生哥、疤根见强子越发急了,忍不住哈哈着笑了起来。老儒腐手捋着含下的那几根稀稀拉拉的山羊胡子,也跟着哈哈着笑了起来,然后放低了声音道:“这增厚家底的方法和地方,我早给你们物色好了。”老儒腐把身子往前挪了挪,又把声音压低了些,道:“前些日子,我花费了十几天的时间,专门到胶(青)济铁路线,楼山火车站到蓝村火车站将近六十华里的路段上去看了几次。在这段路段上的三个站空里,我们随时都可以拦截德国人的火车。”
老儒腐一说要拦截德国人的火车,生哥立刻想起了他从大狱里出来找桂枝,遇上土匪炸火车抢旅客财物的事,同时也想起了慧子,他对慧子的真实身份至今还不摸底细,心里还在怜悯着慧子当时的遭遇。他想起了那些遭了抢劫的难民们,还有慧子当时的那副悲惨的样子。他对老儒腐慢慢地摇了摇头,道:“先生,这个注意不好,作害老百姓的事咱们不能那么去做,咱们都是中国人下不去手!”
老儒腐猜测着生哥领会错了他的意思,便含着笑,道:“生哥,我能叫你去当土匪,抢劫老百姓吗?”
“那……”生哥有些茫然,他对德国人的铁路货运不及对港口货运知道的多,他以为铁路是以客运为主,码头是以货运为主,岂不知这两条运输线是相辅相成,货运相当的。火车拉来多少货物;货船就运走多少货物,反之也是如此。生哥在土匪炸火车的那天看见了客车,到了晚上他翻进火车拉煤的大箱,从那以后他只当是火车除了拉客就是拉煤。当时的铁路线是不进青岛港码头的,在青岛港码头的大北侧建有专门的铁路货运货场。就是生哥那天夜里货车到了青岛港终点,从拉煤的货车大箱中跳下来的那个货场,他以后再也没有到过那里,所以生哥就没注意到火车什么货物都运。来到青岛港后,他完全把德国人的这条铁路运输线忘到了脑后。当老儒腐主张他去拦截德国人的火车时,生哥顿时感到懵懂和不解。老儒腐看出了他的困惑,道:“生哥,你以为那火车只拉客拉煤拉矿石?金子银子枪枝弹药和布匹他们也偷着运哪!国内军阀混战,南方跟北洋政府对立,德国人趁机倒卖军火和军需品……”
生哥听到金子银子军火布匹,立时兴奋起来,他怎能不兴奋呢?小崂顶山寨里急需这些东西呀!有了这些东西就敢跟德国人叫板,就敢跟德国人抗衡,就敢抗御外侮。
胶(青)济铁路楼山站到蓝村站这一段,自从生哥、疤根、强子把马山上的土匪马大瓢把子灭了以后,这一段路着实安顿了些日子。德国人在铁路上的防匪重点放到了蓝村站以西的,蓝村站到济南站这条远长的路段上。生哥、疤根、强子在老儒腐的指点下,三个人到铁路线上选地形来了,他们最终选定了从蓝村站往青岛港方向到南泉站的由西往南的拐弯处。这里的弯度挺大,在蓝村站与南泉站十五华里的空当之间基本成九十度。所以火车跑到这里速度一般放得特慢,正是拦截火车的最佳地形。大概德国人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他们发车也不及时了,客车箱与货车箱混挂,等旅客与货物积攒的差不多了才发车。生哥他们早已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们没有采用炸火车的这种方式。
几天后生哥他们带了十几辆大车,大车上拉了几块五六个人才能抬得动的大石块。生哥、疤根、强子带了一百来号兄弟,趁着黑夜他们悄悄潜伏隐藏在铁路拐弯处的庄稼地里。强子要把兄弟们分开,埋伏在铁路的两侧。生哥对强子道:“兄弟,那样不可,我们这次是为了德国人的东西来的,不是为了德国人的命来的,你总得给他们留条退路。如果两面夹击,他们没了退路,定要负隅顽抗。一拖延时间,两面车站的德国士兵出动增援,咱们什么也就得不着了。”
强子见生哥说的有道理,便把兄弟们都埋伏在铁路东侧的青纱帐里。他们从黎明一直等到了傍晚,那列客货混挂的火车才吐着长长的浓烟,喘着粗气,轰轰隆隆地从南泉车站往蓝村车站的拐弯处爬来。这时早有那些强壮的兄弟们抬了大石块挡在了铁路的轨道上,火车只有发出泄气的响声,然后发出一声声长鸣停了下来。那声声长鸣是告诉押车的德国士兵,前方有了危险,列车要停车了,你们要做好应急的准备。押车的德国士兵从车上跳下来马上就进入警戒战斗的状态。列车两侧的德国士兵大概有二十多人,他们迅速地往挂在火车头后面的两节闷罐车箱跑去。生哥见了也令兄弟们往那两节闷罐车箱前冲,果不出生哥的所料,车箱东侧的德国士兵很快被密集的子弹逼到了车箱的西侧。那些德国士兵没想到的是这些来劫他们的村民们,竟然拿着和他们相同的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看上去衣冠不整,但个个训练有素,像猿猴一样敏捷。不象他们遇到的那些劫匪,乌合之众,枪一响便跑得没踪影了。
德国士兵退到了列车的西侧,趴在路基和车箱轮子旁负隅顽抗。强子见了对生哥道:“生哥,不给他们点厉害,来点硬的看来不行了,再拖延下去我们就要吃亏了。”说完他带着七八个兄弟迅速冲到了路基旁,向车箱西侧的德国士兵扔起了手雷。这东西管用,杀伤力大,德国士兵见顶不住,便撤到了路基下的庄稼地里。强子他们迅速占了路基这块有利的制高点,趴在那里向庄稼地里的德国士兵射击。其余的那些兄弟在生哥的指挥下,打开了闷罐车门,他们迅速把成件的布匹等,一些物品装到了大车上,一会儿工夫他们就消失在茫茫的夜幕里了。
第七十五章 德军军火失密 楼山车站爆炸
德国人对生哥这次拦截他们的列车事件感到很震惊,在胶(青)济这条铁路线上,不是没有土匪骚扰他们,但那都是些小股的乌合之众。
那个年代所谓的土匪实则是大清朝倒台后,军阀混战,社会混乱,小股的民间黑恶势力迭起。他们鱼肉百姓,百姓们受不了这些歹人的欺凌,便结伙自卫,有的形成了帮派和会门的性质,有的形成了专职拦路抢劫的劫匪。但这些人乌合在一起是欺软怕硬,鱼肉手无寸铁的百姓们,倘若真正让他们去跟德国鬼子面对面地叫板,他们早抱头鼠窜了。也有些依仗着手中的铁铳,土炮能打响的土制炸药之类的东西来与德国人动真格的,但这些东西与德国人的先进武器比起来,却是天渊之别,根本不是德国人的对手。有时他们也能把德国人的机车炸了,但那是劳而无功,德国人列车上的东西他们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