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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澄红一听,又把唐劲唠叨了一遍,却忘了问问儿子谁请的客。
唐劲胡乱应着,推着他老妈回了厨房,转出来无奈吁了一口气,回房间里输了手机号,接着去冲了个凉。
而后唐劲蹿回房间,抓起手机就想拨,最后一瞬却卡住了,挠头——拨了说什么?
唐劲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玩着手机在房间转悠了半晌,没寻着理由。
可是明天早上好遥远啊好遥远……
太遥远啦!
所以唐劲坚持不懈、继续努力!
当然,同时唐劲也没打算亏待自己:他开了风扇吹着就要往床上歪。
——却发现床已经被整好了!
问也不用问,刘澄红的劳动成果。
唐劲都朝后倒了一半了,到底没好意思躺下去,腰上一挺,扳住桌子角起了身,坐去了电脑前。
可电脑椅老旧,小了点儿,唐劲坐了一小会儿不大舒服,关了风扇,溜达到了客厅,开了老吊扇,把自己往沙发里一扔。
就在这之间,唐劲无意间瞟见茶几下面一格搁了一份东西,题头瞧着好像……用得着?
当即抄来就看!
是雅典奥运会火炬传递的安排细则。一部分内容是新闻发布了的,人人看得到。还有后面几张,属于组织人员工作人员要熟悉的,什么分组啊条例啊应急预案啊之类。
是唐启松的东西。
唐启松是北京体育大学武术学院教授,不仅属于武术圈子,同时也是体育界人士,顶着几个协会名衔。这不,人手一份计划细则,上面什么都有了:路线人员时刻表,节目安排应急处理。
眼下唐启松一身运动服出门忙儿去了,这细则他用得到的几条,早划出来了,烂熟于心,无足轻重,结果就被他拉下了,便宜了唐劲。
唐劲扫了一眼,嘿然乐了,看看厨房那边,拿着东西溜回房间,把门一关,清清嗓子,拨手机。
八点多的时候,简丹正敲键盘敲得十指翻飞:就像跑步跑到极限过去一样,简丹预热完毕,进入了高效运作的状态。
正在这时候,手机响了。
简丹摸过来扫了一眼,见是陌生号码,习惯性就掐掉搁下了:作为私人信息,这女孩的手机号码保护得并不好,接到过不少广告短信诈骗短信。
旋即简丹才想起可能是唐劲,又当即捞起来打过去:“喂,唐劲?刚才按错了。”
那边唐劲刚开始沮丧,简丹已经拨回去了,唐劲一下子就高兴了:“今天奥运火炬过这儿,我们去看吧?”
她早看过了!她还做了志愿者了!还有……
“不是零八年么?”
唐劲乐了:“嘿,那还早呢,今儿是雅典的。”您、真、逗!
简丹注意力尚有一大半在工作里,难得反应慢了半拍,茫然重复:“雅典的?”
迷糊!这回轮到你了吧?风水轮流转啊!
唐劲乐坏了,倒还知道强忍下去、没冲着手机笑出声儿来,瞅着细则第一页,现炒现卖:“今年八月份,雅典奥运会,火炬传递,昨天飞机刚送到,今儿过北京。从人民大会堂到颐和园,会经过鼓楼外大街。”
“噢。”简丹听出了唐劲的笑意,不过她毕竟不是真的十八岁女孩儿,这点取笑,她还真生不了气,“好啊。现在?”
现在?唐劲一怔,马上“唔”地用力应了一声,迅速翻翻他老爸的那几张详情安排——可他不知道简丹住哪儿,这要给出个行动计划就不成了!唐劲抓头,当机立断:“咱们碰面说吧?我这儿有份打印的,地图时间都全啦!”
“行。”简丹干脆利落答应了,手机换到左手,关了文档关了电脑、收拾活页笔记本,又关了空调,“那你骑个自行车,带上证件。我们公园东门见。”
唐劲一怔:“啊?哦。”怎么好像……杨队在给他们派活儿?
简丹听他懵然,就解释了一遍:“要追着瞧热闹,自行车最方便了。证件么,他们总该有警察开路吧,可能拉了线,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带着吧,万一要用。天安门出发、颐和园终点,那这会儿应该还在我们南边,从公园东门去鼓楼外大街,逆着过去,怎么也碰得上,顺路。”
唐劲从慢一拍进步到了慢半拍:“噢。”
简丹听着就有点儿不放心,无奈道:“别忘了帽子,太阳厉害。拜拜。”
“拜拜。”
那边唐劲挂了电话还有点茫然,不过紧接着,他意识到简丹答应了,当即就忘了那点儿奇怪的感觉了,嘴一咧乐了,翻了一遍衣柜抽屉,找了一件白体恤一条运动短裤穿上,转而瞅瞅自己左膝上方的疤,一顿,扯了扯裤腿瞧着遮不住,无奈搔搔脸儿,又脱下换了一条长的。
哎,这都啥时候置的?
他该买衣服了!
然后唐劲抓了细则书与钥匙,揣了手机,拉开抽屉拿了几张钱塞裤兜里,到客厅找了一顶棒球帽,一边换鞋一边冲厨房喊了一声“妈我出去啦”,就带门走人了。
刘澄红正趁早上凉快些,忙着做炸酱呢。等她握着铲子探出头来,唐劲早已经不见人影了。
21、心动
这边简丹端了椅子归位,拿了手机钱包餐巾纸,丢进米奇小背包里,开门。
客厅里,简芳刚洗了碗没一会儿,在沙发里看英文儿小说:这也是专业熏陶哈。
孙兴华则早已吃过早饭、去了公司了:他们得倒班,所以今儿他在简丹之后不久就起了,下了白菜肉丝面,自己三口两口吃完了,又端了一碗送去房间里,瞧着简芳被勾得肚子咕咕叫、睡不住了,才笑眯眯出的门……
那会儿简丹还在跑步呢。
简丹一边从衣架上摘了帽子,一边与简芳说了一声。
简芳一口答应了,欣然目送简丹换鞋出了门,这才真正把目光移回书上:简丹以前太内向,心思又重,她一直巴不得女儿多跟同学出去玩,散散心,多笑笑。
当然,现在简丹好多了。
可出去玩不好吗?
很好呀!
简丹轻快下楼,从储物间里推出山地车。黄黑的捷安特。压岁钱买的,第二期训练计划的个人用品,同时也顺便熟悉了附近的大街小巷——后者很重要。
那边唐劲也出了门了,骑着他老爸的古董,二八寸凤凰牌,只觉得天特别蓝,云特别白,树叶特别绿,阳光特别灿烂……连麻雀都特别机灵!
简丹顺路买了两个矿泉水,丢包里。
唐劲离得远,一路卖力蹬,哼小曲儿。
简丹收起找零装了包,还没蹬起速度来,转头看见迎面而来的柳阿姨。柳阿姨是十二号院里的邻居,挺泼辣的老北京。
柳阿姨逮着简丹问高考。
简丹便笑眯眯下了车:“还行,发挥正常。”
柳阿姨一听,很替简丹高兴:她也是瞧着简丹长大的,清楚这母女俩前些年可不容易!
不过同时,柳阿姨也羡慕,又有点儿泛酸:“我那假小子,要有你一半,我就没啥可求的了!估分了没——能上北大吧?”
他们家可没离婚,孩子也聪明,两人也抓得紧,然而这成绩,怎么反而比不上简丹的?
简丹对考试成绩心里有数;不过这种话,没法儿一口应下来,所以简丹笑了笑,打太极:“琴琴才上初中吧?聪明孩子都贪玩,高中赶上来的多的是呢。估分还没算,老师大概没这么快拿到卷子。再说估分也做不得准,算不算都一样——得等分数下来才晓得。”
柳阿姨又絮叨了几句,这才放过简丹。
简丹一者了解柳阿姨这心情,二者感激柳阿姨替她高兴的这份真心,三者看中柳阿姨心直口快,存心借了柳阿姨之口散八卦,所以简丹逐一耐心回答——她就是要让人知道,简芳再婚后过得好,还养大了个好女儿!
传开了,大家都羡慕那两人,那两人不就更开心了么。
所谓幸福感,一种来自比较,一种来自自我成就、自我满足。
再说了,说不定会有人跟吕一鸣提呢,嘿!
结果简丹这一耽搁,还是唐劲到得早些。
唐劲百无聊赖,五分钟里掏了两回手机看时间,忍不住摁到通讯录想拨电话;想想他一大老爷们儿,实在不该跟一小娘们儿计较这种小事,又搁了回去。
只是时间过得好慢啊……
唐劲又换了一个姿势,开始有一点儿哀怨了。
然后他就看到浓绿的树荫下,简丹蹬着一个明黄墨黑的山地车,身姿舒展动作流畅,白帽白衫白长裤,穿过细碎摇曳的光影,倏然而来,快得叫人悬心,偏又稳得让人安心。
唐劲当即乐了。
简丹骑得快,是因为她耽搁得有点儿久了;也因如此,远远地见了唐劲,简丹不仅一颔首招呼,还歉然微笑。
唐劲正贪婪望着这一幕,见简丹冲他笑,高兴得见牙不见眼儿,左边胸膛里有什么“砰砰”一撞!
一只小小的花骨朵趁机破土而出,扭了扭身子……
他这么开心,简丹瞧着心情跟着好,笑意更盛了;到了跟前刹了车,一脚支地,反手从包里抽了一瓶水朝唐劲怀里一抛:“路上碰到熟人了,说了几句。让你久等了。”
不止有解释,还有水喝!
“没事,没有的事儿。”唐劲忙忙否认,利索接了水,夹去了后架上。
而那只小花苞一鼓、又一鼓,“啪”一下绽开了!至于之前那点哀怨,早就灰飞烟灭,化作春泥更护花去了……
所以唐劲就直冲着简丹乐。
好好看的小姑娘哇!
结果简丹瞧着唐劲的样儿,难得笑出了声儿:“走啊。”
“噢。”
两人并骑行了一路,碰上火炬,又跟着回转。
火炬所过之处,各个城区各个街道,各自组织了节目。秧歌集体舞。他们也顺便瞧了几眼。
不过,这两人虽然看上去很像热情市民、一直孜孜不倦地跟在非机动车道上,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唐劲十之八九的注意力在简丹身上,还有一两分,一半放在路上,一半在火炬车队那儿。
简丹倒是好一些,可她也就花了五六分之一在火炬手那边;三分之一的心思,用来瞧沿路风景,用来怀旧了;余下了一半左右,则归唐劲。
不知不觉,已经快十一点了。
唐劲手机响,两人便停下来了。
“喂,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