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一进墓园,看过指示,按图索骥,很快找到了简丹的墓;而后她瞅瞅四下,眼见无人,当即手一翻甩出一抹幽黯的锋刃,“嚓嚓嚓嚓”四刀、再戳进去一撬,削石如泥,当即照片到手;末了夏晓雪收刀,骤然发力、一脚踹下去墓穴应声崩塌。
夏晓雪将照片丢进背包,低头瞅瞅,眼见墓穴里有个箱子,当即搬开石头、打开看了看,把里头的东西统统捞出来,也装进背包里。
做完这些,夏晓雪背包甩上肩,抱起唐劲留下的那束花,脚底抹油,溜了……
因为这里较为偏僻、以至于以前出过刑事案件,墓园里安了几个监控,但没人注意到夏晓雪偷花砸墓——门口值班室里的两人正玩棋。
何况摄像头里瞧不见坟墓的情况,倒是捕捉到了夏晓雪抱着花、背着包走过的身影,奇怪虽然奇怪了点,却无人在意——来墓园带着花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哦,带走啊
哪又怎么啦?
死人的东西都有胆儿拿……那就拿呗
唯独看门老伯的四岁小孙子正戳在值班室门口,周末偶尔一来,瞧什么都新鲜,发现了一点端倪——他咋看着这束花儿眼熟啊?
夏晓雪上车点火,迷彩吉普低低咆哮一声,倏然启动、马力十足,一溜烟儿飞快跑了幼儿园小朋友瞅着那车子远去,呆呆地抓着他的喜之郎吸吸冻兀自吮啊吮。
葡萄味的果冻不一会儿便统统被吮完,小朋友意犹未尽地呷呷嘴,把吸吸冻吹胖了、倒过来仰头抖了抖,吃掉了最后一点果汁与果冻,眼看什么也没有了,这才丢开手。
这一丢开手,没好吃的分散注意力,这位四岁小帅哥终于想起来了——那束花,那束又多又漂亮的鲜花是刚才一大哥哥抱进来的,这会儿被这大姐姐抱走了他赶紧撒腿奔去他爷爷那儿唐劲在地铁上的时候,他手机响了起来。
是杜馨菁。
唐静看着显示屏,没接;他揉揉眉心,只觉耳膜又隐隐刺痛,干脆直接一卸电池板、扣上,没再开机。
他与杜馨菁都不是彼此第一个,说不上什么负责不负责的。是,他对杜馨菁是不如对简丹上心,杜馨菁又何尝对他有多满意,吃个饭一多半的时间在冲他皱眉头。
他只好把丹丹那范儿端出来。
这种小事,本来也没什么。大家都有过去,谁也别埋汰谁,磨合磨合,日久生情,日子慢慢儿也就过出来了。
可今天早上吵成这样儿,唐劲实在深感疲惫,还厌烦。
他们不是第一次吵架了。
上回是上个礼拜的事。贺明刚刚被抽调到北京不久,韩青扬则是去年八月份进了医院,养了几个月后就来了这边做测试。好不容易那俩大忙人对上了一天功夫,他们三个聚了一次,难免多喝了些酒,结果回家里,也吵了一回。
还有上上回、上上上回……
唐劲吐出一口气,下地铁。
……
路边的理发小店放着歌。
唐劲进了小超市,跟老板两块钱买了个纸箱子,出来时正好听到,一时站住了。
“没有你,世界寸步难行
我困在原地,任回忆凝集
黑夜里,祈求黎明快来临
只有你,给我温暖晨曦
走到思念的尽头我终于相信
没有你的世界,爱都无法给予
忧伤反复纠缠,我无法躲闪,心中有个声音,总在呼喊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你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
你快回来,把我的思念带回来
别让我的心,空如大海
……”
太悲悲切切了
唐劲可不喜欢这个调调,却不知为何,站在那儿听完了。
店里面的歌还在接着放,只是换了一首。
唐劲听了两句听不进去,就回他的房子去了。
一进门,唐劲直接收拾了杜馨菁那寥寥几样东西,搁进纸箱里;又想了想,估摸了一下国庆时候杜馨菁给他买的那几件衣服的价格,多加了点,装了一信封的钱,也放进箱子里;而后唐劲寻出装修时剩下的胶带,将箱子牢牢打包,招了个快递发出去。
做完这些,唐劲去厨房看了看冰箱——里面没什么东西;唐劲没心思弄饭,开了手机给刘澄红打了一个,回家了。
只是走在路上,唐劲总觉得哪儿有一点不大对头。
走啊走,走啊走,一直都走到家里楼下了,唐劲掏钥匙,目之所及,忽然想起他还拷了人家房东两把钥匙没还、跟着想起去年正月里两人吵架那一回,终于恍然大悟你大爷的——他被丹丹附体了
唐劲摇头失笑,一步一步上楼。
他还真不怕这个。别的鬼还没准索命,丹丹又不会怎么了他,也就欺负欺负他了。
所以昨天夜里做噩梦?
可他跟人约会、跟人上床,又不止这一天了,先前怎么不冒头?
生气?
得了吧丹丹不是那种人他好好儿努力往前走,丹丹只有夸他的份儿那么……
莫非路太远?
对啊八成就是这个了
……
拐弯就是最后一条楼梯,唐劲一抬眼,大惊失色:“您干啥?”
170、寻补 上
是夏晓雪。
坐在扶手转弯处,腰背端正、晃悠着小腿,手里握着一个两寸左右长宽的便笺本,就着唐劲家门口的感应灯,钩钩画画,很快翻过一页又一页。
这要是简丹如此行径,唐劲只会冒星星眼;可这是夏晓雪,唐劲瞧着就不顺眼了:“哟,稀客”
听话听音,同样是“稀客”,这跟祁栋可截然不同。
夏晓雪却不在意:“你手机打不通。”她合上便笺本,看向唐劲,“我有笔生意还不错,想问问你的意思——不过,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居高临下,对在低处的人而言,这架势可不算舒服。眼下的新仇加先前的旧恨,唐劲就很没好气,更不肯说实话、嫌丢脸:“有啊你消息很灵通嘛”唐劲慢吞吞往上走,冲夏晓雪假笑,“干嘛,突然发现爷儿好了?我都要结婚了记得送红包啊您”
夏晓雪一言未发,静静端详了唐劲片刻,倏然笑了:“没问题,我会给你包个厚的。只是你既然有家有室,我这买卖就不合适了。”说着她便下楼了,走到唐劲面前还剩两格台阶时,脚下略顿了一顿,直视唐劲,“对了,记住你今天自己说的话”
唐劲一懵,直觉不妙。
夏晓雪却没耽搁,就这么一眼,又往下走了。
两人擦肩而过。
唐劲趁机睨了夏晓雪一眼泄愤
夏晓雪蓦然迎上了唐劲的目光
唐劲一惊忙别开眼装无辜;因为被抓了个现行,到底有一点悻悻然。
夏晓雪并没纠缠,径自转过了弯角,下去了。
唐劲虽然看夏晓雪不顺眼,但夏晓雪到底是简丹的姐儿们,唐劲睹物思人……好吧,睹人思人,不大乐意夏晓雪如此来去匆匆;加上刚做了坏事被逮着了,有那么一丁丁内疚,所以唐劲扳了扶手追着多问了一句:“哎,你回来干什么?”
要不要帮忙呀?
要帮就开口嘛看在丹丹的份儿上
夏晓雪头也不抬一下、脚下轻快不停,丢下“抓药”两个字,回答犹在,人已经一溜儿下楼去了。
真没礼貌
前文后文都没有,唐劲就没听明白。他十分没好气、又一头雾水,摸摸自己的左脸,肚子里唾了一句“流年不利”,直摇头,开门进屋。
——他长到这么大,就被两个人打过脸都是女人,今天还都给赶上了……
次日。
二六六零年,十月二十三号。
霜降。
祁栋自个儿做了早课、吃了早饭,瞅瞅也过了七点了,估摸着夏晓雪应该起来了,就忍不住了,赶着打了电话过去——首先他想去玩儿;其次他内疚、他担心:他好歹比唐劲知道夏晓雪,所以他虽然明知不会,却还是怕一夜之间,唐劲被夏晓雪拆得骨头都不见了……
而因为祁栋之前帮工帮得兢兢业业,所以他偶尔开一回小差,他老爸一句话也没有,还让祁栋把车开过去了。
时针走过九点半。
三辆车前后驶入停车场。
祁栋跟在最后面。夏晓雪那辆花花吉普在中间,不过她在副驾驶座儿上,没自己开车。开车的是虎子。
另一个人称“老四”,开了一辆崭新的欧宝在前头开路。
虎子与老四,祁栋都算是认得,但姓名叫不全。这两个均是夏晓雪拉起来的那个“包包”工作室里的人。骨干。
对“包包”这种名字,祁栋彻底无言,但他又能说什么呐?还好里头是真有货色,祁栋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而先前祁栋跟夏晓雪互通有无时,夏晓雪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调剂设备使用时间,祁栋少不得直接与工作室那边联络,所以也算与这两人混了个脸熟。
只是那会儿两边都各自有事,尤其这几个,那是狠命抢时间,结果祁栋与他们相处不多、并不熟络。
……
车子入位。
夏晓雪与虎子说了句什么,下车朝祁栋走了过来。
虎子与老四就从侧门先进去了。祁栋看这架势知道他们另外有事,也没问,与夏晓雪一同入内。
奇夏晓雪带路从正门走,经过五层楼前的庭院。
书祁栋看看四下,发现这里花木普普通通,压根没有一株名贵的,但伺候得好;加上四下里宽敞高阔,收拾得非常整洁,让人一见之下,就心神舒爽。
网两人拾阶而上,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隐约有乐响。
夏晓雪惋惜了一声“居然晚了”,微微无奈:“八成又是外宾。”
“外面”来的人不稀罕本地的工业产品、农业产品,可是稀罕第三产业里的一些特色文化产品。KTV他们没兴趣,但“人工剧种”,就是歌剧啊京剧啊黄梅戏啊之类,他们乐意瞅个热闹。
“这么热门?”
“点唱的人多。”
“唱得好?”
“好坏我不知道,反正花样儿多。”
“怎么个多法儿?”
“比如你点个‘夫妻双双把家还’,有四个版本可以选。”
“哪四个?”
“黄梅戏原版,现代流行歌曲版,Rap版。”
“还有一个呢?”
“真人包厢版。”
“……”
感应门无声无息滑开,门童欠身引路,两人进了大厅。
东北角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