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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羊婆却不理他,她抬目之下,望见了屋檐挂着的冰条,心中为之一动,笑道:“有了,你们看见这些冰条没有?”
江元及百里彤抬目望去,但却不解地问道:“看见了!你可是想吃冰?”
五羊婆不禁怒骂:“放屁!这一排一共是四十六根冰条,你们先算清楚!”
江元及百里彤一起极快地数一遍,百里彤笑道:“不错!一共是46根,怎么样?”
五羊婆脸上挂上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现在你们各在中间选一根,用掌力把它震成两节,不可多,不可少,这两节断冰,要飞向两头,打在头尾的两节冰条的上面,而那两节断冰都不能有所损伤,并且还要将它接在手中。”
江元及百里彤,听她说了一大堆,想了半天才明白,心中暗暗吃惊。
这不但需要极高的掌力,并且还要运用得非常恰当,但他们自己估计,还可以办到。
百里彤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好吧!就照你说的做好了!”
五羊婆是想趁此机会,看一看这两个年轻人的功夫,不料江元说道:“这点功夫算不得什么,不过你先要露一手!”
五羊婆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声音,说道:“好小子!你以为我故用难题?”
她说着走到了房檐之下,抬头望望,扬起了肥大的袖子,说道:“你们可注意看了!”
一言甫毕,只见她二指轻弹,只听得“波”的一声轻轻的响声。
江元及百里彤注目时,只见第二十一根冰条,突的断为两节,向下落来。五羊婆好快的身法,那两节断冰尚未落下一寸时,只见她枯瘦的手掌,向上轻轻一托。
那两节断冰,立时化为两条冰箭,向两头飞去,分别撞在第一和第四十六根冰条上,把那两根冰条,撞得粉碎,冰屑洒了满空。
五羊婆肩头微晃。闪电般地向左右各一闪,笑吟吟地立在原地。
二人见她双掌之中,各拿着半截冰条,虽然经过了撞打之后,把头尾两根冰条,撞得粉碎,可是她手中那两节断冰,却是完整无恙。
她轻笑了一声,而后笑着说道:“就照我这个样,如何?”
五羊婆满以为,这等功夫,足以使江元及百里彤吃惊了,却不料江元及百里彤二人,都目为雕虫小技,神态甚为狂妄。
百里彤微微含笑,说道:“我以为是什么惊人功夫,其实也不过如此!”
五羊婆脸上不禁变了色,转头向江元望去,江元也面带微笑,说道:“雕虫小技!雕虫小技!”
江元说罢此话,五羊婆气得瞪目道:“雕虫小技,我且看你们的!”
百里彤转过了脸,对着江元说道:“江元,我们谁先来?”
江元笑了一笑,说道:“你先来好了!我实在没有什么兴趣。”
江元的话,把五羊婆气得说不出话,忖道:小子!等下叫你知道厉害!
百里彤含笑自若,缓缓走到房檐下。
江元亦含笑退向一旁,他知道百里彤绝不会与五羊婆用同一个方法,江元心中揣度着,即站在一旁静静地观望着。
百里彤打量了一下地势,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把肥大的衣服袖子,缓缓地卷了起来,而露出了粗壮的手臂。
他把右臂高高的举起,只见他食、中两指,微微地抖动着,江元及五羊婆一目便可了然,心中不禁暗自惊奇,忖道:啊!江湖上已很久没见过“金蛟剪”这种功夫,想不到在他身上发现!
二人正想之际,又听得非常微小的声响,只见那垂挂着的冰条,中间部分有如刀削一般,纷纷地落着脆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突然,那根冰条一分为二,同时地落了下来,百里彤轻轻地把手掌一挥,那两节断冰,受到了一股极大的动力,立时像箭似的向两旁射出。
那两条冰箭,好像长了眼睛似的,疾快如闪电的向两旁射去。
只听得“波”的一声轻响,那两根冰条已被撞得粉碎,满空落下,就在同时,百里彤又用“移地换步”的轻功,把两节断冰接在手中。
他笑吟吟地走到五羊婆面前,伸开了双手,两节完整的断冰,在他手中轻轻地滚动着。
五羊婆心中确实吃惊,她发出一声极为难听的笑声,用尖锐的嗓子说道:“好!好!你真不愧是马百里的儿子……”
她话未说完,百里彤已怫然不悦,把手中的那节断冰抛掉,微愠道:“五婆!我父是百里青河,并非马百里,你怎么非认定马百里是我父亲呢?”
五羊婆细细的眉毛向上扬起,百里彤的话,使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可是她却没有发作,只是冷笑一声道:“好了!就算不是……反正现在已不很重要了!”
百里彤及江元都不太理解她的话,五羊婆明亮的眼睛,望了望江元,说道:“该你了!我们快些把事情结束吧!”
江元从容自若,含笑点了点头,只见他走到屋檐之下,不看不瞧,右臂轻轻往上一举,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
五羊婆和百里彤,只见两节断冰,像箭般射出,紧接着又是一阵轻响,头尾两节冰条,已被撞得粉碎了,可是,那两根断冰却并未下坠,反而被弹了回来,正好落在了江元的手掌中。
这一手功夫在江元使来,真是轻松平常,若无其事,他连脚步都没有移动一下。
五羊婆的面孔,立时变得丑恶起来,她提起了一双枯瘦的手臂,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笑声,说道:“好!好!这真是后生可畏,如此看来,我今天破例,要与你们晚辈动手了!”
百里彤及江元互相对了一下目光,江元笑道:“我们在哪里动手?”
五羊婆见江元含笑自若,却没有半点畏惧,心头又惊又怒,尖声地叫道,“我们就在此动手!你们二人一齐上吧!”
却不料江元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我们都是江湖知名人物,哪有两打一的道理呢!五羊婆!你不要太狂了!”
江元这句话,确实大出五羊婆的意料之外,她一生中就没有见过这么狂妄的年轻人,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
她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怪笑,摇着满头的白发,说道:“唔,骆江元,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我刁玉婵由苗疆来到中原一地,谁不畏惧我三分?你还是想清楚的好!”
江元似乎毫不把她放在眼中,若无其事地说道:“你也不要小看我骆江元!我并非徒有虚名!”
江元的这句话,气得五羊婆说不出后来,忖道:看这个样子,这个孩子说不定真有出奇的功夫。
五羊婆想到这里,不禁用牙齿轻轻地咬着嘴唇,用她特殊的尖锐声音说道:“好!想是你已得到了花婆的真传,我数十年前,曾与花婆较技过一次,想不到今天竟然与她的高足相遇!骆江元!看样子,是你先下场子来吧!”
江元听她把话说完,含笑说道:“正合我意,我们这就开始吧!”
五羊婆心中虽然怒极,可是她也不禁佩服江元这种胆量和气魄。
百里彤见江元要先动手,他已知道,花蝶梦是死在“五羊针”下,虽不是五羊婆所为,可是毒由她起,这时动手,已是暗暗含着报复之意。
这时前后院都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冷古他们那场混战尚在继续着,石老人及依老头尚未结束,而这第三阵也要开始了!
百里彤走到江元面前,含笑说道:“江元!我要到各处去看一看,一会儿就回来……”
百里彤话未说完,江元已含笑说道:“你放心吧!这里的事交给我了!”
江元说得非常有把握,百里彤虽然知道江元有一身奇技,可是面对着这个苗疆第一怪人,也不禁为他暗暗地担心。
他拉住了江元的手,恳切地说道:“江元!谢谢你大力相助,我去一下马上就来……小心‘五羊针’。”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声音很小,可是他话未说完,江元已理解地点着头,说道:“你放心!我若没有把握,就不会与她动手了!”
这时五羊婆早已不耐,怪声叫道:“小辈,与你们这些人动手再用暗器的话,那么我可真是白活了!”
江元斜目望了她一眼,笑对百里彤道:“老婆子发怒了,你快走吧!”
百里彤这才向江元点了点头,又向五羊婆拱了一下手,含笑道:“五婆!我一会儿就来,让江元先领教你的绝技,少时我再来请教!”
五羊婆只是由鼻中哼了一声,向他摆了摆手。
百里彤一垫脚,如飞而去,再一闪身就已经消失了踪迹。
这时五羊婆斜目望了江元一眼,冷冷道:“你还不动手?天都快亮了!”
江元暗自运气,把周身的穴道都打通一遍,因为他在中毒之后,时常感到头昏,加上已劳累了一夜,觉得有些疲倦,这时劲敌当前,哪敢大意?
五羊婆仍守着江湖规矩,她一个老辈,自然没有先动手的道理。
江元运了一遍气,自觉疲劳已除,渐入佳境,他双掌一分,含笑道:“五婆,我进招了!”
他一言甫毕,已挺身而进,双掌交错,前掌迎敌,后掌护心,肩平身直,疾进如风。
他到了五羊婆面前,右掌猛翻,化点为击,掌心吐出一股莫大的劲力,直向五羊婆天庭按到。
五羊婆见他直取中宫,毫不避忌,心中不禁又惊又怒,她冷笑着说道:“哼!小子,你太狂了!太狂了!”
这时江元右掌已拍到,尚差两寸之时,五羊婆把头轻轻一晃便自让过。
她正要还击之时,却不料,江元这一招原是虚招,他闪电般地收回了右掌,可是左掌却猛然吐出“五指大分”,整个向五羊婆左肩抓到。
这一招来得奇猛无比,大出五羊婆意料之外,一惊之下,江元钢钩般的左掌,已然抓到了。
五羊婆既惊且怒用力地向后一拧身,算是躲了开去,可是后肩已被江元奇劲的掌力扫上,只觉一阵奇痛,直入骨髓。
她垫步之下,已然跃出了八尺,立时发出了一阵桀桀怪笑。
由于她过于轻敌,万料不到第一招才上,就几乎折在江元的手下,这确实是五羊婆数十年来,初次失利,这时幸好只有他们二人,旁边无人,否则五羊婆真要羞愧欲死了!
虽是这样,五羊婆也被羞了个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