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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元伏在铁蝶的耳旁,轻声地说了一阵,她立即展开了笑容,笑道:“你可真行!”
江元笑道:“你先别夸我,成不成还不知道呢!”
铁蝶向四下打量一下,见并无人前来,于是问道:“我们现在做什么?”
江元答道:“我们也先隐伏起来,有人来再说……”
江元才说到这里,面色突然一变,说道:“有人来了!”
铁蝶毫无所觉,闻言仔细地听一下,果然觉得左近有了声息。
江元又屏神听了一阵,低声道:“这人武功极高,现在我们赶快把苏老头送进去!”
铁蝶与江元一同把苏明照托起,他被那块毯子裹得只露了半个头在外。
江元掀起了石板,与铁蝶小心地把苏明照托进去,江元一见这座坟,比石老人所居的还要宽大,不禁失声道:“这个坟不是更好?师伯为何不住在这里来?”
铁蝶一面把苏明照放在石床上,一面说道:“这间房子是师父最早盖的,平常都住在这里,可是没设机关,昨天师父就搬了出去!”
江元这才明白,说道:“刚才那人我已恍然看了一眼,好像是个白发老婆婆,一定是刁玉婵!”
铁蝶对江元的耳目之灵大为钦佩,闻言答道:“你怎么知道?说不定是苏月雯呢!”
江元打断了她的话,摇头道:“我的判断不会错的,因为苏月雯脾气暴躁,刚才要是她,她早就冲过来了!你等着吧!她来的时候,一定是大模大样的,绝不隐藏形迹!”
铁蝶听他说得有理,又问道:“那么你怎么确定是刁玉婵呢?”
江元微微一笑,说道:“刁玉婵本领虽高,可是为人最持重,况且苗人性最多疑,以她的功夫和经验,明明是可以把师伯历劫的时间推算得很准;可是她却不放心,这么早就到了,现在她正在观察呢!”
铁蝶不禁担心道:“那么,她是志在必得了?”
江元点头道:“不错!她志在必得,可是说不定会叫她失望!刚才她看见我们抬一个人进来,就够她费解的了!”
铁蝶见江元双目射出坚定的眼光,心中安慰了不少,和江元在一起,会有很大安全感。
江元又说道:“当然,刁玉婵不见得灵活,她会认为,刚才我们抬的就是师伯,但我们要做得极像,你千万不可向那座坟看,尽管放心,师伯那里,一点差错也没有。”
铁蝶这时惟江元是从,闻言不住的点头。
江元面上挂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接着说道:“本来,我对刁玉婵还伤脑筋,现在我就放心了!”
铁蝶连忙问故,江元摇头道:“你不必问了,到时就知道了,现在我出去看一看,你一切按着我刚才的话去做好了!”
江元说罢拾阶而上,出了坟屋。
当江元掀开石板的一刹那,他双目如电,看见一个白发的老人一闪而逝。
江元心中暗笑,忖道:“哼!刁玉婵!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文瑶的师父,我还要你上大当呢!”
江元本性敏锐,加上追随花蝶梦十多年,亦学到了那分精明沉着。
他出坟之后伸了一下懒腰,自言自语道:“啊,真他妈的活见鬼!人都快死了,还要我在这儿守着,大清早上看坟,不人不鬼的!”
江元说着,在坟前坐了下来,好似非常疲倦似的,他靠在了石碑上,用手支着头。
但他的一双眼睛,却在掌隙之中四下扫射,凡他目光所及之处,都被他搜索遍了。
他发现在自己右侧七八丈远处野草丛有一小块有些弯曲,就在那堆野草之后,有一块极大的石头,石头后面又有一座大坟。
江元心中暗笑,忖道:哼!这倒好!刁玉婵也陪我守起坟来了!
江元正在思索之际,突见铁蝶由坟后走出,一脸惊慌之色,边走边道:“师哥!你快去看一看,师父怎么越睡越沉?”
江元懒洋洋地站起了身子,说道:“师妹!不要急!师伯度劫的时候是在晚上,现在,睡一睡也好!”
铁蝶却急得跺脚道:“你不去看看怎么行?师父身上一点热气都没有了!”
江元这才惊慌地说道“这……这我也不懂的,到底是好抑或是坏呢?师伯前几天没对你说过吗?”
铁蝶不答,却流下了两滴泪。
江元急着道:“你哭什么?快说!”
铁蝶止住了眼泪,说道:“师父说,这一劫因为养气不慎,所以很难度过,恐怕……”
说到这里,铁蝶又低声地哭了起来。
江元心细如发,他虽然正与铁蝶“做戏”,可是对于四下却一点也没有放过。
这时他已觉得至少有四五个人来到了,他们都把身子隐藏起来,偷听他们的谈话。
铁蝶也微微察觉到了。她又尽量地干哭了两声,由于是装出来的,所以声音特别的难听,引得她自己几乎笑了起来。
江元见状连忙瞪了她一眼,可是铁蝶已然笑出了声音,无奈之下,只有把声音拉长,掩着脸,干脆大声地装起哭来。
江元见状心中也是好笑,几乎要笑出来,极力忍住,强装劝慰的道:“师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快把话说完呀!”
铁蝶又呜咽了半天,脑中想一些悲惨之事,把声音放得悲不自胜道:“据师父自己说,这一劫怎么也度不过。现在看来是这样,他老人家从昨天一直昏迷到现在。”
她说着又干嚎两声,接着道:“我还请你来护法,怕仇人来报仇,这样看来,用不着仇人报仇,他老人家就己……”
说着她又装起哭来,江元心中暗笑,忖道:她装得真像!
这时铁蝶正用目光向江元看来,二人一对目光,铁蝶又想笑了,江元连忙低声道:“不能笑!”
他紧接着,提高声音道:“这可怎么办?我对这些坐关历劫一点也不懂得,偏偏师父又不能来,这……”
江元说着搓手顿足,作出无限焦急的样子,铁蝶见状想笑。
江元见她香肩频动,双手掩面,喉中发出了一连串奇怪的声音,看来好似悲痛已极,实际上明明在笑,不禁皱了皱眉头,心道:“这姑娘真是不知轻重,还是叫她进去,不然,定会露出马脚来……”
江元想到这里,立时扶着她的肩膀,假作劝慰道:“好了!你哭也没有用,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吧!”
于是,铁蝶便在江元的伪意劝慰之下,一同进了这座坟屋。
铁蝶才入内,立时掩着嘴笑了起来。
江元又气又笑,连忙正色道:“姑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刁玉婵狡黠多智,极易被看出来!”
铁蝶这才忍住笑,说道:“对不起……实在是太好笑了!”
江元皱眉道:“好了!我们刚才的表演很成功;可是要想让他们就此退去,那是不可能的事,只不过叫他们以为师伯在这座坟里,而不注意那一座坟,这样要能拖到午时就大功告成了!”
铁蝶连连点头道:“我知道!现在我们再出去表演一下,怪好玩的!”
江元气得瞪眼道:“怪好玩的?你真不知轻重!再表演就是假的了!现在你先在这呆一会,只要听见我的叫声,立刻出来,我现在要出去了,不然他们有人涌进来就完了!”
江元说罢,不待铁蝶答言,立时转身而去。
铁蝶自语道:“江元真是了不起!”
自此,铁蝶对江元更是一往情深,但她是否能得到他呢?任何人也不知道。
江元这次出来,一望之下,发现了五处风吹草动。
江元丝毫不露形色,仍靠在那块石碑上坐了下来。
他再次偷眼向刁玉婵藏身处望时,见有几株小草无风自动,心知她还没移动地位。
江元心中想道:“这老婆子也真有耐性!”
又坐了一阵,果然不出江元所料,只见在十丈以外,有一三十余岁的中年人,由一座坟后转过来了。
江元伪作不知,口中喁喁地自语着。
那人也不隐藏形迹,一直朝江元走来。
江元容他到离自己还有三丈时,这才故作惊奇地望了他一眼,随即又把头低下去。
那人倒被江元这种不关心的样子,弄得莫名其妙,他停了下来,又向前走来。
他一直走到江元面前,才停下了脚步,含笑道:“小兄弟,向你问个路!”
江元懒洋洋地抬了一下眼皮,摇头道:“这里全是坟,没有路,你回去吧!”
那人见江元长得一表人材,说出来的话却是憨里憨气的,叫人分不出真傻还是假傻。
他怔了一下,说道:“有个石老人,可是住在坟里面吗?”
江元睁大了一双眼睛,充满了惊奇地望了他一阵,说道:“坟里面哪有人呢?”
江元抬目之下,才把这人打量了一下,只见他中等身材,可是双肩太窄,一个头却极大,显得不太相称,看来不太顺眼。
那人听江元如此一说,才知道江元胡意捉弄他,不禁大怒,冷笑道,“哼!哼!好小子!给你老爷来这一套,你可真是太聪明了!”
他说到这里,向前近了一步,喝道:“小子!告诉我,姓石的可在坟里?”
江元吓得缩成一团,用手指着入口道:“他……在里面!”
那人有些意外,皱了一下眉头道:“哼!这种货色居然还来护法,真太不自量了!”
江元面上不动声色,仍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却道:“像你这种货色,才不值得我动手哩!”
那人毫无顾忌,大踏步地走向坟后,他伸手拉着石板,用力掀开来。
就在这一刹那,江元大叫道:“姑娘!抓贼呀!”
接着便听坟内入口处,传出了一声娇叱之音:“我来了!”
那人才掀开了石板,正要入内,便见眼前白影一闪,随着“啪!”的一声大响,自己早已挨了人家一个大嘴巴,打得痛得很,一连退后几步,那块石板“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那人大怒之下,见那块石板上站着一个绝美的少女,正是先前与江元谈话的人。
江元这时也赶了过来,见状拍手大笑道:“师妹打得好!”
铁蝶用手指着那人,问道:“师哥,贼就是他吗?”
江元笑着连忙点头道:“是!是!他就是贼!”
铁蝶回过了头,柳眉一挑,娇叱道:“贼!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