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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瑶用力地向后躲,可是江元的神力,岂是她所能抵拒的,于是她被他慢慢地拉近……
她恐惧又喜悦,她怕看到江元发光的胴体和火般的眼睛。
她低声道:“骆……骆大哥!你做什么?”
由于文瑶的称呼,他霍然清醒,松开了手,低下了头,不安的说:“你别见怪!我情不自禁!”
文瑶并不恼怒,她望着这个热情而又怪癖的年轻人,心中有说不出的混乱,低声道:“刚才发生的事,你还是忘了吧……那是不应该的!”
江元很了解她的话,可是他摇头道:“不!我忘不了!你也忘不了!”
文瑶慢慢地向后退,口中轻语:“一定要忘记……一定要忘记!”
江元把头埋在枕上,闭目叫道:“我忘不了!我忘不了!”
当他抬起头时,那个姑娘已消失了!
五天匆匆地过去了,江元与百里彤及文瑶三人,每日饮酒谈心,并不时地谈论些拳脚功夫。
这五天下来,江元已与前大不相同,虽然他疾恶如仇的天性仍在,可是已随和多了!
他第一次发觉到朋友之爱,他第一次尝到了男女之情,使他渐渐地爱上了这个世界。
每当他与文瑶单独相处时,他总不时的记起那永不可忘的一夜。
可是文瑶却显得恐慌和不安,总是巧妙地躲开;但她这么做,只有更增加江元的决心——他一定要光明的得到文瑶!
这一段时间内,百里彤除了陪江元外,其余的时间都显得很忙碌,会见了不少人物。
江元与他谈起时,百里彤总是有些支吾,江元知道这些人,一定是与他通消息的人。
这天傍晚,江元与百里彤聊天,兴儿送上了一张名帖,百里彤接过一看,不禁笑道:“啊!原来是他……他怎么会来看我?”
江元在旁问道:“是谁呀?”
百里彤把手中的名帖,递给了江元道:“这个人你认识吧?”
江元接过一看,只见名片上写着:“陈小浪”三个黑字。
不禁奇道:“啊!原来是他!他不是一向在南方么?”
百里彤点头道:“此人一向居住南方,听说武功很高,曾与冷古较技,不分上下呢!”
江元有些惊异,接着道:“这人武功听说是不错,但料不到居然与冷古不相上下!”
百里彤转身对兴儿道:“你们准备香茶,我亲自去接他!”
兴儿应声而去,百里彤转对江元道:“江元,我们一起去一趟吧!”
江元点头道:“好的!”
当下二人一同出房,顺着甬道往大门而去。
当他们二人快到大门时,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青年,年纪十八九岁,生得短小精壮,两道浓眉,一双俊目精光四射。
百里彤连忙赶上一步,握着他的手,笑道:“陈兄千里来访,真个盛情可感,小弟接驾来迟,还请恕罪!”
陈小浪含笑道:“我们都是年轻人,不必太客套!”
二人听他京话讲得不太流利,其中夹杂着一些粤语土腔。
陈小浪双目向江元望了一眼,笑道:“听说百里兄宴请天下豪杰,小弟专程赶来此地,希望能够见见各位……”
他说到这里,又望了江元一眼道:“这位仁兄是……”
江元赶上了一步,笑道:“我姓骆,叫骆江元。”
陈小浪闻言双目一闪,紧拉着江元的手道:“啊!原来你就是骆江元,哈哈……你的名气在江湖上可真不小呢!”
他说着又说了一句广东话,意思是表示赞许之意,怪腔怪调,使得二人都笑了起来。
江元笑着说道:“你的大名我也久闻了!”
陈小浪摇着头道:“哪里!哪里!差你太多。”
这句话后面还加了个“那吗”,尾音拖得极长,二人又笑了起来。
陈小浪有些不好意思,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望了两人一阵,又问道:“还有很多人呢?”
百里彤笑道:“他们都已离此,陈兄你来晚了!”
陈小浪闻言眨了一下眼睛,说道:“你没有请我,我怎么来?”
百里彤料不到陈小浪说话如此爽直,当下不禁面红过耳,忙道:“陈兄一向居住南粤,我到哪儿去请你的大驾啊!”
陈小浪又笑道:“和你开玩笑吧,别认真!”
江元见他一副孩童气概,心中对他颇为好感,含笑道:“我看现在才来,也不算晚呀!我们可以盘桓几天……”
江元话未说完,陈小浪已说道:“不行!我有要紧的事,不能在此停留……我是来找冷古的!”
百里彤见他就要走,不禁有些失望,说道:“冷古已经走了,难道你就不能在这儿住上两三天吗?”
小浪摇头道:“你这儿,我早晚还要来的,不必急在一时!我这次是冷古约来的,我要赶快去找他!”
二人闻言,均料想不到,冷古这人生性高傲,从不交友,而陈小浪竟能千里来访,好似与冷古有很大的交情似的。
二人见陈小浪去意甚坚,百里彤道:“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再留你,不过暇时请你无论如何再来一次,我们好好叙叙交情!”
陈小浪闻言大笑道:“我知道你最好交朋友,我也是一样,不用你请,我总会再来的!”
他说到这里,转对江元道:“今天能够碰见你,真是太令人高兴了,等我见了冷古之后,再来找你,还要请你引见花婆婆呢!”
江元心中一痛,强笑道:“这个自然!不过……家师已不在,不知何日才回来呢!”
陈小浪笑道:“那就看我运气了!”
他说到这里,向二人拱了拱手,笑道:“好了!我走了!”
二人见他说走就走,百里彤笑道:“你真是牛脾气,进来饮杯茶如何?”
陈小浪摇摇头,笑道:“我不能留了,阿古哥说不定在家等我呢!”
他说着又向二人拱了拱手,大踏步而去。
他一边走着,并不时回身招手。神态甚是滑稽。
二人望着他的身影,直到他完全消失了,这才相视一笑,百里彤笑道:“想不到他竟会到北方来……听说他功夫极好,曾独闯蒲田少林寺,掌门的方丈对他都无可奈何呢!”
江元有些奇怪道:“冷古和我一样,一向难处,陈小浪叫他阿古哥,可见他们相处甚好,真是奇怪!”
百里彤道:“这有什么奇怪?我和你不是也相处得很好吗?”
这句话说得使江元大笑了起来,二人挽手慢慢向内走去。
江元说道:“以前听师父说过,南粤的恽南田,武功奇高,陈小浪是他的得意传人,想来一定是不错的。”
百里彤点头道:“不错!听说恽南田还有个女儿,名叫恽冰,不但人长得美极,武功也是高得很呢!”
二人说着,已到了客房。
江元对百里彤道:“文瑶姑娘呢?”
百里彤道:“她已经回去了!”
江元点点头,故作不在意的问道:“她家住得可是离这里很近?”
百里彤点点头,说道:“她就住在山北,有个叫桃花岭的地方。”
江元暗记于心,又道:“大哥,最近如果没事,我想回家去了!”
百里彤有些不舍之情,说道:“我本想再留你住些日子的,可是恰好我也要出门,咱们就一同走吧!”
江元答应一声,他已久未到师父坟前祝祷,心中很是不安;何况他还有重大的任务——一寻找谋害他师父的仇人。
百里彤又问道:“江元,你此去要多久才能再回来呢?”
江元略为思索道:“我要到外面走走,最少也要三个月!”
百里彤定目思索一下,说道:“好吧!三个月以后,你再来一趟吧!”
由于二人才吃饭不久,所以百里彤不再吩咐摆酒送行,仅命兴儿备马,又对江元道:“江元,你既然是各处游历,不妨骑一匹马去,一路上方便多了。”
江元摇头笑道:“我很少骑马,对牲口有些不惯,还是免了吧!”
百里彤闻言不再说话,进入内室,把家中之事,再三安排了一阵,提着一个长形的包袱出来。
这时兴儿回报,马已备好了。
江元随身只有一个长形的方盒,大约有半尺长短,揣在怀中,与百里彤一同出房。
百里彤对江元道:“江元,你到哪里?我可以送你一程!”
江元含笑道:“我现在回山去,你送我到山脚就可以了!”
于是百里彤飞身上马,江元也跃了上去,坐在百里彤的身后,百里彤对兴儿道:“小心看守着门户,有人来访,叫他们留下名字!”
兴儿答应一声,说道:“是……少爷,你多保重!”
何敬也赶到马前,对江元一礼道:“一路保重!”
他说到这里,眼圈一红,不禁要流下泪来。
江元哈哈一笑道:“真是小孩子,快回去吧!”
他一言甫毕,百里彤抖缰之下,马儿扬蹄狂奔,带起了一阵风沙,飞快地驰出了大门。
马行如风,晚风寒凉,吹得人的口脸发颤,江元在马上叫道:“天寒了,恐怕要下雪了!”
由于风太大,江元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百里彤接口道:“可不是?你山居比我们还要早见雪啊!”
二人坐骑一马,江元双手扶着马股,心中泛起了一阵阵的遐想。
在师父死后,他已是孤苦之身,想不到却得到如此情重的义兄,真令他悲喜交集。
马行如风,一时已到山下,百里彤勒住了马头,回身道:“是这里么?”
江元含笑道:“就是这里,谢了!”
他说着自马背跃下,走到马头,紧握着百里彤的手,一脸惜别之情,黯然道:“大哥!你一路多保重!”
百里彤也是依依不舍,紧紧的握了一下江元的手,说道:“江元,不要忘记我们的结义!”
江元点头,说道:“我永不会忘记的!永远!”
这句话出自这样一个怪人之口,越发值得珍惜与可贵,百里彤非常感动,点头道:“我也不会忘记!代问花婆好!”
他说罢,双腿一夹马腹,骏马长嘶,绝尘而去。
江元直望着他背影消失,这才回过了身子,低声自语道:“他果然是个英雄人物!”
江元久别师坟,心中甚是挂念,这时展开身形,如飞而去。
黑夜无光,山路非常难行,可是江元双目如炬,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