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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市一共有多少这样的停车场?”
他耸耸肩要走开。“不止一个。”他说着就走开了。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然后奔向利昂的汽车。
当我们找到那个停车场时,天已快黑了,这里一半用铁链连着,用铁蒺藜拦着,里面堆有数百辆废旧汽车,排放混乱,有些车堆到了别的车上面。
我和利昂站在通道上一排一排地看。“在那边。”我一边指着一边说道。我的车就停在一个小棚子旁边,正面对着我们。当时撞车时是左前方,所以左前方已损坏,护板已没有了,发动机已露在外面,也撞坏了。
“你真是挺幸运的。”利昂说。
在我的车旁边就是那辆豹牌车,顶篷已成扁平状,所有的车窗玻璃全都碎了。
小棚子是个办公室之类的屋子,但门关着,没有开灯。大门都已用粗铁链拦起来了,铁蒺藜在雨中闪着寒光。有几个彪形大汉在拐角处转来转去,离我们不远,我能感到他们在看着我们。
“我们从这儿出去吧。”我说。
利昂开车送我去国家机场,那是我唯一知道可以租到车的地方。
餐桌已摆好了,中国餐馆买来的外卖放在炉子上。克莱尔在等着我,有此为我担心,尽管我说不准她担心的程度,但总还看得出来。我告诉她我租了一辆车,是根据我的保险公司的意见办的。她就像一个耐心的医生那样给我检查了一番,又叫我服了药。
“我想你该休息一下。”她建议道。
“我试了,可是不行。我现在饿了。”
这可能是作为夫妻关系的最后一餐,我们开始是一起吃饭,结束时也是一起吃饭,只是地点不同而已,但都是快餐。
“你认识一个叫赫克托·帕尔马的人吗?”
我使劲将食物咽了下去,回答说:“认识。”
“一小时前他打电话给你,说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他是干什么的?”
“公司的一个帮办,我原定上午要和他一起商量一个案子的,他一定有困难。”
“想必是,他说今天晚上几点钟在M大街的纳森酒吧见面。”
“怎么在酒吧?”我沉思着。
“他没说为什么,但听起来挺神秘的。”
我的食欲一下子就全没有了,但我还是装着若无其事地吃着。并不是真想吃,而是不让她太注意此事。
我步行走到M大街,原来下着小雨,现在已变成了雨夹雪了。而且我还忍着疼。我想周末停车太困难,我又想趁此机会活动一下肌肉,清醒一下头脑。
我估计这次约会准没好事,我一边走,一边想该怎么办。我想出一个谎言来掩盖我的行径,然后再编出一些谎言来掩盖前面的谎言。既然东西已经偷到手,撒个谎那就是小事一桩了。赫克托还可能为公司工作,他很可能被装有窃听器,所以我只听不说。或多听少说。
纳森酒吧还没坐满,我提前了十分钟到达,但他已经坐在那儿了,在一个小包间里等着我。当我走进时,他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把手伸向我:“你一定是迈克尔,我是赫克托·帕尔马,在不动产部工作。很高兴见到你。”
简直是突然袭击,这种人常使你感到窘迫。我同他握握手,几乎有些站不稳,也说些“很高兴见到你”之类的话。
他指着一个包厢说:“这里,到里面坐。”他满脸堆笑,一片热情。我小心地弯下腰,侧着身子进了包问。
“你的脸怎么了?”他问道。
“和我汽车里的安全气袋接了个吻。”
“对了,我听说过这次事故,”他说得很快,非常快,“你还好吗?没有伤着骨头吧?”
“没有。”我说得很慢,想弄清他的来意。
“听说其余的几个人都死了。”他紧接着说,他在主宰着这次谈话,我只好跟着走。
“是的,那是几个毒品贩子。”
“这个城市,”他说,这时酒吧招待走了进来,“你要吃点什么?”赫克托问我。
“咖啡,不加奶。”我说道。正当他挑选喝的东西时,他的一只脚在我的腿上轻轻地碰了几下。
“你们都有什么啤酒?”他问招待,这是他们最不爱听的问题。这位招待双目直视,一口气报上一连串的品牌。
他的动作把我们的目光带到了一起,他的双手都放在桌子上,利用招待当做掩护,他把右手的食指弯曲着指着自己的胸部。
“莫尔森牌。”他突然说出一种品牌,这时招待走开了。
他被装有窃听器,他们在监视着。但不管他们在哪儿,他们绝不能透过招待看见我们的。我本能地想要转过身来看看周围的人,但我抑制住这种诱惑,这还真得有点感谢我那板一样僵直的脖子。
这就让我明白了我们刚见面时赫克托为什么那么热情的问候,就好像我们从未见过面似的。赫克托今天一天都在受盘问,但他否认了一切。
“我是不动产部的帮办,”他解释道,“你曾见过布雷登·钱斯吧,他是我们的一名股东。”
“是的。”由于我的话会被录下音来,所以我尽量十分简短地回答。
“我就是帮他做事的,上星期有一天你来到他的办公室,你和我说过几句话。”
“如果你这样说,那可能吧,我已记不得见过你了。”
我淡淡一笑,目光显得有些轻松,监视器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在桌子下面,我用脚碰了碰他的腿,希望我们说话更合拍。
“你知道,我之所以请你来这儿是因为市雷登办公室的一份档案丢失了。”
“怎么,认为是我偷的吗?”
“噢,不,但你也是有一定嫌疑的。上周你闯进他的办公室时,你要的就是那份档案。”
“这么说我已受到指控了?”我有些火了。
“还没有,别紧张。公司正在全面调查这件事,我们会找每个有关人员谈话的。因为我曾听说你向布雷登要过这份档案,所以公司就叫我找你谈谈,如此而已。”
“我不知道你都说些什么。还如此而已!”
“你对那份档案一无所知吗?”
“当然是一无所知。我怎么能从一位股东的办公室里拿走一份档案?”
“那你愿意接受测谎仪的测试吗?”
“当然愿意。”我十分坚定地说,甚至是十分气愤地说。看来我除此以外也别无选择了。
“好吧,他们让我们每个人都接受测试,不论远近,只要和那份档案有关的人概莫能外。”
这时咖啡和啤酒都上来了,这给我一个喘息机会来考虑刚才的话有无失当之处,或可做何调整。赫克托曾说他已深陷麻烦之中,那测谎仪很可能会毁了他。你在迈克尔·布罗克离开公司之前见过他吗?你们谈起过丢失档案的事吗?你是否帮他得到了那份档案?是还是不是,尖锐的问题,简短的回答。他无法说谎,他无法渡过这一测试关。
“他们还取指纹。”他说。他说这话时声音很低,这倒不是为了害怕装在身上的窃听装置,而是为了气氛放松一下。
那倒不一定有效,我不会留下指纹的,在这事之前不会留下,在以后也不会。“他们真可以。”我说。
“实际上今天一上午他们都在取指纹。从门上,从灯的开关上,还有档案柜上,取了不少。”
“希望他们能找到他们要找的人。”
“说来也巧,你知道,布雷登办公室里有上百件正在使用的档案,他丢失的那份正是你想要看的那一份。”
“你想说什么?”
“随便说说,巧合,真正的巧合。”他说这话实际上是说给听我们谈话的那些人的。
我想我也该表演一下:“我不喜欢你这种谈话方式,”我简直在冲他吼,“如果你们要指控我什么,就去找警察,要个逮捕证来,把我抓起来。要不然就收起你那馊主意。”
“已经惊动警方了。”他说,语气冷冷的,而我故作发脾气的气势也缓和下来,“报的是失窃。”
“当然是失窃,去抓偷你们东西的喊吧,别跟我浪费时问。”
他喝了一大口啤酒:“有人给你过一串布雷登办公室的钥匙吗?”
“当然没有。”
“怎么有人看见这个空档案袋在你桌子上,里面装有一个纸条和两把钥匙,一个是门的,另一个是档案柜的。”
“我根本不知道这码事。”我一边故作气愤地回答,一边努力回忆我把空档案袋放到了什么地方。
我的思路变得开阔了,我受过的训练应是以律师的方式进行思维,而不是以罪犯的方式进行思维。
赫克托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我也喝一口咖啡。
该说的已经都说了,信息也都得到了。一方面是公司的信息,另一方面是赫克托本人的信息。公司想找回档案,而且其内容又不泄露出去。赫克托的信息则是他很可能因此而丢掉这份差事。
只有我能救他,我可以返回那份档案,承认是我干的,并答应保守档案的秘密,公司很可能会原谅我,这样就不会引起对他的伤害,对公司也好。保住赫克托的工作可能只能以返回档案作为条件了。
“还有别的事吗?”我问道,突然想立刻离开。
“没有了,你什么时候可以做测谎检查?”
“我给你打电话。”
我拿起大衣,起身走了。
第16章
我很快就明白了莫迪凯为什么对特区的警察没有什么好感,尽管其中大多数都是黑人,按他的看法来说是他们对待无家可归的人太粗暴。对待无家可归的人的态度如何成了他衡量一个人好坏的标准。
但是他所认识的警察为数并不多,其中之一是皮勒巡长。莫迪凯把他形容为“大街上长大的”。皮勒在法律事务所附近的一个社区的少年管教中心工作,他和莫迪凯同在一个教堂做礼拜。皮勒社会联系很广,他能有办法使我接近我的汽车。
星期六早上九点刚过他就来到律师事务所,我和莫迪凯正在喝咖啡,在屋里暖和暖和。皮勒星期六是不工作的,给我的印象是他爱睡懒觉。
莫迪凯驾着车,一边不停地说话,我坐在后排座上。我们一起穿过路面很滑的街道进入了城市的东北地区,天气预报说是有雪,结果现在下起了冻雨。街上车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