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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的可能性大,但三名案犯年龄较轻,体力一般,控制力弱,心理素质不强,还有一点,其中极可能有案犯受伤,比如案犯的头面部、颈部、前胸部、双手等部位,再排查的时候尤为注意。”
“哦?这个判断倒很有价值啊,有什么依据吗?”市局副局长郑阳言外之意,法医对案犯刻画的准确性和可信度有多大?因为这会直接影响案件的侦查方向和进度。
“郑局,是这样。史浩然生前和案犯进行了激烈的徒手搏斗,从损伤来看,史浩然当时至少在和两个人进行打斗,直到其中一人拿刀刺死了他。在这一切发生的过程中,必定还有人一直在控制着谭文梅,为了活命,谭文梅同样也在拼死反抗,最后被案犯掐颈窒息而死。可见三人以上作案的可能性最大。再有,史浩然身高只有170厘米、体态瘦弱,谭文梅身高只有162厘米,这一男一女,在三四个案犯面前,还能如此强烈地反抗、搏斗,可见案犯体力不强、控制力弱,综合其他一些情况,也可以反映出案犯的年龄并不大,比如未成年男子。”
叶剑锋话刚落音,魏东升紧接着说道:“叶法医汇报的情况,也是我们几个法医统一的分析意见。综合刚才志国汇报的侦查情况和陈卫国汇报的现场情况来看,现在案情已经逐渐明了。我初步梳理了一下,谈谈我的看法。”
魏东升把眼镜拿下来用餐巾纸擦了擦,接着说:“现在我觉得可以确定这是一起抢劫强奸杀人案。接触阶段就是在东侧门的马路上,案犯最开始对谭文梅实施了抢劫行为,随后案犯又见色起意,几人采取拖、拽、捂口鼻等控制行为将死者强行带到了山林里,准备实施强奸。实施强奸的地方应该不是谭文梅被杀死的地方,而是史浩然死的位置。”
“哦,为什么一定是这个位置?”郑局长插问一句。
“因为我问过陈主任,现场只有这位置的围墙墙面有些擦蹭痕,而谭文梅衣服上的多处擦痕处泥灰迹与墙面泥灰迹吻合。”
“嗯,你继续。”
“案犯在这里已经开始撕扯死者内衣和强行扒死者裤子等行为,而且裤子已经脱到了膝盖处,但强奸却未遂,未遂的原因是因为男死者史浩然的出现。史浩然路过附近的时候,显然听到异常情况,也许是呼救,也许是叫喊,为了制止正在发生的犯罪行为,他与案犯殊死搏斗,而且双方势均力敌。史浩然的双手骨折,就是拳击案犯所致,可见激烈程度,其中一名案犯见占不到任何便宜,就一怒之下,掏出匕首刺死了史浩然。从谭文梅尸体上看得出,她原本脱到膝盖处的裤子又重新被提到了裆部位置,但却未完全穿好,我分析这是史浩然在和案犯搏斗的时候,谭文梅趁机提起裤子逃跑,但在跑到十几米的时候被案犯抓住并掐颈致死。而从史浩然的尸体上看,他当时至少在与两名以上的案犯搏斗,换句话说,史浩然在与两名案犯搏斗的过程中,第三名案犯则在控制或侵害谭文梅并将其掐死。”
“政委的意思是说,两名死者是同时被杀的?”郑局长递给魏东升一根烟说。
“可以这么理解,我个人后来反复推敲认为,两名死者几乎是同时死的,但谭文梅可能被杀得稍微早些。谭文梅是被掐颈窒息死亡,明显杀死他的案犯没有凶器,而谭文梅左心脏的那一刀是死后补上去的,而且是在尸体被拖移之后的位置补的一刀,因为移尸的这一趟草皮上没血迹。这说明,谭文梅没被移尸的时候,刺死史浩然的案犯还在和史浩然打斗,如果他先杀死的史浩然,自然会接着拿刀再杀死谭文梅,毕竟用刀杀人比徒手掐颈方便多了。”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案犯刺死了史浩然,接着就叫另一名案犯把谭文梅的尸体拖过来,随即补上一刀,这也是怕她不死。”郑局长完全听明白了。
“嗯。案犯是三名以上,但我个人认为三人的可能性最大。如果是四个人的话,那么史浩然要难对付多了,三个人更合理些。还有一点,刚才叶法医没提到,我仔细看了看谭文梅颈部掐痕,尤其是指甲形成的几处表皮剥脱,从这些损伤看,这个案犯手不大,比较瘦,这也是比较符合未成年人的一个特征。”
魏东升这一大段的叙述,也算是简单地进行了一次现场重建,作为一名省内的刑侦专家,在座的各位领导不仅关注他的依据和理由,更注重的还是最后的推论。
显然魏东升的这些观点得到了大家的肯定,崔耀军更是直接地说:“法医和政委刻画案犯可能是未成年人,我仔细想了想,很有道理,也符合当今社会上未成年犯罪的特点,结伙作案、劫财劫色、易冲动、易激怒、不计后果,下一步工作首先重点调查外来务工的子女和在校学生,年龄段我看暂且可以划定在1420岁的范围,尤其是香山北侧的那所职业技术学校是重中之重。还有些问题也要加大力度搞清楚,第一,案犯来去是否乘坐交通工具;第二,案犯什么时间来的现场;第三,案犯是有预谋蹲点守候,还是偶遇死者;第四,死者的挎包、手机还要继续查找。现场勘察工作,明天麻烦陈主任你们还要扩大范围、深度勘验,看能否找到些新的线索。”
叶剑锋知道,崔耀军所提到的现场勘验,他明天也是必须要参加的,自己也迫切想再深入到现场,寻找蛛丝马迹需要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从现在来看,此案的突破口不少,我相信此案必破,究竟是明天,还是后天,或是更久,这个就看你们在座的各位。同志们,老百姓在看着我们、死者的家属在看着我们、死者的冤魂在看着我们。我们必须快速破案,给死去的、活着的一个交代,给社会一个交代。”郑阳局长以此段话作为今天案情汇总分析会议的结束语。
第二天,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会给此案的破获带来希望吗?
翌日,太阳刚刚升起,叶剑锋和魏东升、陈卫国几个人就早早地来到了现场。
昨夜起风,现场又布满了更多的桂花和树叶,白花花厚厚的一层。复勘现场,重点是寻找那些不易被察觉、容易被忽略的一些隐蔽性的位置和细节,复勘方式就是地毯式地搜寻,不过一半的时间都耗费在清除飘落的枯叶花草上。
经过一个上午的不懈努力,又有重大收获,一是在东门北侧水泥墙面上发现了4根长度在8毫米左右的毛发,经分析可能是其中一个案犯头部触碰了墙壁,头发嵌进了水泥墙体上。二是在东门北侧墙角的草丛里发现了两处带有血迹的唾液,最有可能的就是,其中一个案犯嘴部受伤,随口将带血的唾液吐在这里。
与此同时,宋志国的侦查组已经把嫌疑对象划定在了平江县职业技术学校,该学校于2008年从平江县迁移到林阳集镇新建的校址,距离案发现场约5公里路程。据调查,案发当日是学校假期最后一天,大批学生开始返校,很多学生都去集镇上的饭店吃晚饭聚餐。学校要在晚上9点关门,所以9点之后进出学校的学生都是偷偷地从南侧铁栅栏翻越进来。得到此信息,宋志国去经常翻越的地方看了看,结果发现了铁栅栏的栏杆上有些比较新鲜的泥草迹,宋志国立刻将此情况通报给了魏东升他们。
此处栅栏高近两米,栅栏外是居民区的一条小弄堂,紧贴着栅栏内侧种满了一排广玉兰,因为此处有一路灯,这也给翻越栅栏的人提供很大的便利。
栏杆旁已经架好了竹梯,魏东升毕竟年事已高,爬梯子的任务只有交给叶剑锋了。陈卫国在勘验地面和栏杆,叶剑锋则爬上梯子,检查树叶和路灯。
“重大发现啊,师父!”叶剑锋在黑色的路灯杆上发现了指甲大小、很像血迹的印痕。
“哦,是血迹吗?仔细看看。”魏东升也很惊喜。
叶剑锋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说:“应该是血印痕,印痕一边很直,另一边半月形,看这纹路,像是衣服上的血迹沾染上去的,我看应该是袖口的血迹。”
“嗯,还有其他的痕迹吗?”
“其他都是擦蹭的泥迹。”
“卫国你们处理下吧,我们去学校里转转。”魏东升同时也叫上了宋志国他们几个侦查员。
现在学校正在上课时间,魏东升带着大家直接来到了宿舍楼。
“政委,看你这架势像是去抓人啊?”宋志国开玩笑地说。
“你说对了。”魏东升笑了笑说。
“真的啊?现在?”宋志国他们满脸狐疑。
“不过,还是要看运气啊。”魏东升说完,转而又对叶剑锋说,“小叶,看看宿舍前晾晒的衣服哪件纹路比较接近。”
“好几千人的学校,那么多衣服很难认定啊。”侦查员小于感叹道。
“放心吧。肯定不多!至少能把范围缩得很小。”叶剑锋似乎不以为然。
“哦!叶大师有何高见?”小于瞪大了双眼问道。
叶剑锋上扬着嘴角说道:“一是基本可以排除女生宿舍,二是学生刚放假回学校,不会有很多人在这几天换洗衣服的,现在学生放假哪个不是带一大包脏衣物回家洗干净了再带回来?尤其是男孩子。所以俺师父敢断定昨天洗衣服、现在晾洗衣服的人中很可能有案犯。”
这么一说,大家茅塞顿开。
“乖乖,叶大师也不简单,这你们都能想得到啊。不过,案犯也有可能直接把衣服扔掉。”
“这不能排除,但我分析案犯衣服上的血如果并不多,不会轻易把衣服扔掉的,而是会洗干净照样穿。我看干出这种事的学生,经济条件也不一定好,不会舍得把衣服扔掉的。”
“希望如此啊。”
“所以说,看运气了啊,小叶看仔细点儿啊。”魏东升话虽如此,看上去却信心十足。
3000多人的学校,两幢7层男生宿舍楼,从楼下一眼望去,就能看见宿舍楼层阳台上晾晒的衣物。衣服的确不多,但是走进楼内逐一检查却未发现符合的衣服。难道真的这么倒霉吗?
“大家别灰心,别忘了还有一个地方——盥洗室。”魏东升一句话提醒,大家各自分头寻找。
真是印证了那句老话: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最后在2号男生宿舍楼3层的一处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