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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琴拿自己的手机报了警。我们所里接到报警后在10点28分到达现场。出警的是我们副所长李德军和民警小宋,到现场后,李德军一个人从南侧门围墙边走到两具尸体旁,并确认死者已经死亡。”
“李德军没破坏现场吧?”崔耀军有些担心。
“没有,李德军进去的时候很小心,他也是个老侦查员了。”
“那个报警人呢?靠近过尸体吗?”
“她是快走到半山腰看见了死者,就没敢下去。”
“陈主任等会儿把他们进入现场的鞋印采集下。”采集无关人员的鞋印足迹是为了排除干扰,这是必做的工作,陈卫国当然知道,但崔耀军还是强调了这点。
“你接着说。”蔡忠良对黄鸣发说。
黄鸣发继续介绍道:“男死者叫史浩然,今年25岁,是隔壁临游县郡马镇人,学计算机的,前年大学毕业后就到香山村做了一名村官,今年正在准备考公务员。据我们调查,史浩然平时如果不回家一般就住在村委会的宿舍里,就是香山北面那个村。昨天晚上死者在村委会加班到7点,就和几个村干部去镇上吃饭,大概吃到8点半,死者说太晚了不回家了,王村长就开车把他送回到村委会。但是,因为死者的手机落在了饭店里,所以后来他又返回饭店找手机。这一点我们已经找过饭店老板证实了。”
“手机找到了吗?”
“没找到。他还用店里的座机打了自己的手机,但已经关机。他还怀疑是店里服务员拿的,和老板吵了几句,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大概几点?”
“据老板说是大概9点半。”
“死者亲属通知过了吗?”局长蔡忠良关切地问。
“已经派人去接了。”
“你们所里要做好镇上,还有村里两名死者家属的善后、安抚工作。”对于蔡忠良来说,稳定家属的情绪也是当前必要的工作和任务,交代好第一项工作后,他接着问,“那名女死者什么情况?”
黄鸣发给每个人发了支烟,然后自己点上一支接着说:“女死者叫谭文梅,28岁,是香山村人,2005年和一个叫钱进的结了婚,有个儿子已经4岁,去年两个人离婚了。这个钱进是我们镇上河西村人,今年31岁,是个木工,他原来是倒插门过来的。离婚后,钱进就离开天香镇去外面打工了,孩子由谭文梅一家人带着。”
“他们为什么离婚?”
“谭文梅在外面和一个叫赵玉其的男人好上了,以前经常暗地里和这个男的在一起,后来钱进知道了,就整天和谭文梅闹。这个赵玉其是江苏人,在我们镇上卖油漆、搞装潢,是个小老板。”
“这个赵玉其也是重点调查对象!她和这个赵玉其结婚了没有?”
“没有,据调查,赵玉其在江苏老家有个老婆,也没离婚。昨天晚上6点多钟,谭文梅在香山村自己父母家吃完饭,说是去镇上打麻将,就一直没回来。直到今天早上才发现死在山里。”
“她昨天晚上一夜没回来,家里人没报警?”
“没有,她父母说,她有时候就睡在镇上自己开的服装店里。”
“她昨天出门骑车了没有?”
“骑了,但是现场没发现,还在调查。”
“那男死者和女死者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吗?”蔡忠良说这句话时,有意压低了声音,这是一个最敏感的话题。
“根据目前调查,还没发现有什么关系,但应该都认识,毕竟在一个村里。”
“女死者有什么随身物品?比如包。”
“是有个黑色的皮包,一般出门她都带着,但现场好像没发现。”
“陈主任,你们现场好好找找,看在不在现场附近。”蔡忠良知道这个包是一个关键线索。一般女性都是随身携带挎包,钱包、手机、日用品等都会放在包里。有它没它都对案件侦破有一定的价值。
“还有什么情况吗?”
“目前就这些了,其他还在调查。”
“没什么情况,我去所里等郑局长,等会儿还要一起来看看现场情况。崔局你在这里负责下各项工作,这方面你还是内行啊。”蔡忠良作为平江县公安局的一把手是负责全面公安工作,具体到刑事案件还是要靠崔耀军实际坐镇指挥。
听完这些,叶剑锋不得不佩服天香派出所的工作能力,黄鸣发所长掌握的一些情况,也得益于平时派出所扎实的社区基础工作,对各个村的人员信息情况了解得很详细。也难怪他们经常被评为全市公安工作先进单位,今天算是真正领教了。
蔡忠良走后,崔耀军接了一个电话就说:“去现场,市局的人到了。”
刚走出景区办公室,江川市、平江县的各个媒体新闻记者就围了上来,这阵势把叶剑锋吓了一大跳,有些像香港TVB的警匪剧似的,这种场面只有领导才能招架得住,叶剑锋有意躲在最后面。本以为崔耀军也会躲开他们,但是他却主动迎了上去,并且郑重地对各位记者说:“各位媒体朋友,目前一切情况还不明了,现在我们正在全力开展调查工作,请大家耐心等待,一有新的进展,我们会在第一时间通告大家,谢谢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也请广大人民群众不要以讹传讹、相信传言,我们会尽快弄清事实真相的。”
叶剑锋算是完全明白了,这原来是为了辟谣和稳定民心的一个举措,借助媒体的报道来攻破那些流传在社会上、网络上的谣言。
记者散去,叶剑锋在人头攒动的人堆里看到两个最为熟悉的面孔,一个是市局支队政委、他的师父魏东升,还有一个是刚考入市局支队,唯一的女法医、他的师妹司徒爱喜。
“师父,来得挺快的啊。师妹,也来了啊。”叶剑锋快步迎了上去。
“师兄好,难得有机会来看看你啊。”这位师妹还是那样伶牙俐齿。
“这种场合咱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叶剑锋苦笑一声。
“叶法医,你们今天好好跟着你师父学学。他现在不轻易出马了。”崔耀军也附和了几句。
“那必须的。”有师父参与到此案中来,叶剑锋当然满怀信心。
“哪里的话,崔局,小叶不也是你们局里一把刀吗,不比我差啊。”
魏东升这几句话说得叶剑锋面红耳赤,他赶紧给自己解围:“师父,你又在忽悠,这是给我压力啊。”
跟在魏东升这位刑侦专家身后,叶剑锋的确很兴奁,但同时也感觉到颇有压力。兴奋的是可以从他那里学到更多的东西,而压力其实主要还是来自于叶剑锋自身,因为这些年来他不仅把自己的师父作为标杆,更是在内心深处把他作为自己追赶的目标。自从魏东升离开平江县后,和他一起工作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一旦有此机会他都暗暗和师父较劲,每次感觉很接近,但从未超越。不过叶剑锋自己倒是乐此不疲,因为能学到更多的东西,这种压力也是最好的动力。
和市局支队的各位领导寒喧之后,大家就紧跟黄鸣发所长走到香山外围现场附近。一路上除了崔耀军在向魏东升他们介绍案情外,其他人都没有说话。
香山四周都是砖石砌成的围墙,南侧广场处和东侧公路边各开有一扇大门,南为正门,东为侧门。按照派出所民警的介绍,案发中心现场应该正位于香山南门与东门之间的山脚下。从两侧大门到山顶有三条蜿蜒曲折砖石铺垫而成的台阶,远远看去类似于英文字母“W”。
黄鸣发把大家带到香山的南大门门口,然后拿出包里的相机说:“政委、崔局你们看,这是我们处警时拍的现场照片,两名死者就在南门和东门之间、东南侧的山脚下,尸体的位置离东门要近点,东门附近现场痕迹很多,我们不敢过去,南门这边感觉还好,我们当时出警的民警就是从南门沿这围墙进去的。那个报警人应该是在这个半山腰看见的尸体。”
按照现在公安部文件规定,公安民警出警时除了要配备枪械、警棍、手铐、辣椒水、录音笔等装备外,还要携带照相机,以便第一时间固定下出警现场的照片,他们拍摄水平虽然比不上专业技术人员,但是这些照片的作用绝对不可小觑。
看到这些照片,再结合现场实际情况,魏东升和陈卫东几个人开始讨论现场勘验方案。
进入南门沿着山上青石台阶和石路走到东侧门,再从外围来到南门,观察完周边情况,叶剑锋首先提出建议:“我看还是从南侧门围墙边进去吧,这里是比较合理的一条通道了。”为了尽快靠近尸体,他想马上开辟蹊径。
“嗯,我看行。”陈卫国是现场勘验的专家,他一说基本也就定下来了,不过还是要征求下魏东升的意见,“政委看怎么样?”
“可以,你们拿主意吧。”魏东升点头,这算是通过了。
市局和县局的技术人员共有12个人,不可能一次都进入中心现场,那会严重破坏现场。按照魏东升的方案,12个人原则上分成三组,魏东升、陈卫国、叶剑锋和周伟四人先从南门进入现场中心,也就是尸体所在位置;刑科所所长杜自健负责一组从东侧门勘验,张国安和周权根负责一组重点勘验外围。
陈卫国带着周伟两人一边勘验一边拍照沿堵脚慢慢移行,叶剑锋则提着一包通行踏板,跟随他们的脚步一块一块地铺垫。
四人缓慢前行了60多米,用时近30分钟,才来到了两具尸体旁边。
叶剑锋把自己完全置身于现场中心,站在离尸体最近的地方,凭自己最为专业的嗅觉来感知现场异乎寻常的东西。
男死者就在眼前,尸体呈半侧卧位,头西脚东,面朝南:身体微微蜷缩,尸体发凉,四肢僵硬;上身白色T恤衫已经被血浸湿,胸部有两处破口。看得出这就是致命伤的位置,蓝色牛仔裤上有多处断断续续流柱状的血迹:飘落的桂花印染在周围鲜红的血泊之中,再也没有那沁人心脾的清香。
向前一米望去,是女死者的尸体,整个躯体仰面朝天,头南脚北,凌乱散落的披肩长发夹杂着大量的杂草、花瓣:僵硬的四肢微微外展。上身粉色长袖针织线衫翻卷在肚脐上,左胸部破口周围只浸染着少量血迹。左腰部衣摆下,露出了一部分被扯断的文胸扣带。黑色短裙上的腰带被扯断,丝袜和内裤也被退于裆部之下,一双皮靴穿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