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耽搁时间,陆明一行人马上出发。
我和释南去机场送机,在他们领登机牌时,龚叔把我拉到一边,表情少有的凝重,“……小柠,你别看陆明现在和个正常人一样。其实他已经乱了,不然你这点小心思他一定能看出来。”一顿,道,“叔想看着他和萧晓那孩子好好的。可你和释南也不能有事……你明白叔的意思吗?事关生死时,你有什么能耐就不要掖着藏着了。叔比谁都清楚你底细,你应该懂,叔说的不只是你那一蛇一鬼……”
机场人很多,耳边乱糟糟的,脑子也跟着有些乱。不等龚叔把话说完,我对他点头,“叔,我明白,我全明白。我保证,我们不会有事。”
“有你这句话。叔也放心了。”他拍拍我肩膀,见释南和陆明走过来,小声道,“叔这一辈子,就没和谁这么操心过。早知道,十年前说什么也得把你杀了……”
我鼻子一酸,笑道,“叔,你这年纪到底是大了,唠叨起来没完没了的。”
“行了行了。”龚叔往龚婶儿那里走,“我去看眼我小丫蛋。”
“小柠。”陆明走过来抱住我,轻声道,“都会没事,你给我两天时间。就两天……等我回来。”
“好。”我抓着他衣袖,连连点头,“我等你回来。”
陆明长呼出口气,在龚叔在另一边叫时,转身去了安检口。
我看着他们走进去,和释南并肩站着对他们摆手。
当最后一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释南拿出两张机票,道,“你骗他。”休吗节血。
我接过机票往另一个登机口走,“从小到大,我对他说过无数的谎。这次,是最后一次。”
声东击西,这计我们必须要上。
我和释南的事,归根结底,还是要我们独自去面对。
没有直达飞机,在北京转的机。到达拉萨的时候,是第二天晚上。
虽然在片土地上已经前前后后待了两个月,我高原反应依旧严重。休息一夜,到了第三天早上头痛才稍稍有所缓解。
中午,我们租车,自己开着去释行他们所在的那个帐篷群。
临近傍晚,快到地方时,释南给他师父打了个电话。
开的外放,释南这边还没说什么,释行波澜不惊的声音便从手机里传来,“……有什么话,到了再说吧。高原氧薄,你妻身体不好,路上慢行,不急。”
满满的,都是关切之意。如果不是偶然听到谢宏众的电话,我上哪知道是他千方百计的想要我的命?
至于他知道我和释南已经到了西藏又正在往他那里赶,我一点也不意外。
天朝除了人多外,就是老鼠多。
释南把电话挂了没一会儿,我手机响了。
我以为是陆明一行人或是帮我照顾小北的慕容,谁知,是个没见过的生号。
本不想接,可那号码却出奇的顽强。一个接一个的打进,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看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几只牛羊,我接了起来。
一放到耳边,陆明妈特别伤心的哭声传到了我耳中。
我神经一震,马上坐直了。
不是陆明出事,传回去消息了吧?
没等我问,陆明妈抽噎几声,哑着嗓子道,“小柠啊,你回来趟吧。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恨我,怨我。你回来,我给你跪下都行……你赶紧回来趟吧……”
话没说完,又上气不接下气的哭了起来。
我被她哭的莫名的心慌,握着手机,道,“出什么事了?陆明怎么了?你和我好好说……”
陆明已经回东北了?这么快?
“不是陆明……”陆明妈打断我的胡思乱想,道,“是你爸。就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怎么了……翻翻园子,突然就晕过去了。我找车送医院一看,医院说脑出血……怕是,怕是坚持不了几天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陆明妈的哭声盘绕在耳边,说的话似远又近,“……小柠,当年错的是婶儿。你二叔活着时,虽然是个瘫巴,可也是个顶大梁的,是家里的主心骨。你二叔死后,二婶带着陆明,被他奶欺负的,连地都种不消停……本来,你爸和我是一起长大的,要不是你奶不同意,你就是我亲闺女……小柠,千错万错,都是婶儿的错。你再恨你爸,也回来看他一眼。他叫你小名儿时,你答应一声……小柠,好好坏坏,这是你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了。你让你爸,走时把眼睛闭实了。”
这辈子,最后一次见了。
我闭上眼,眼泪滑了下来。
释南把车停在路旁,回头问我,“怎么了。”
“释南,我要回家。”我道,“我,我想回去看看我爸……”
释南伸过手,把我眼角的泪擦下去,“苏青柠,你身上的毒不能拖……再有一个小时,我们就到地方了。”
我闭上眼,半天没有说话。
电话里,陆明妈带着哭腔的劝说一直没停。
在知道我没死还活着时,释行和付耗子就已经做好救或不救我的打算了。不然,这几天他们不会一个电话都没给释南打,在刚刚释南把电话打过去时,释行的语气也不会那么淡然。
换句话说,我们是来听结果的。然后,再根据那个结果而做出相应的措施。
如果,那个结果是释行和付耗子同意给我解毒,那我们晚过去两天,不会对这个结果产生任何影响。
我不知道我爸还能坚持多久,要想,回去看他一眼。是活的他,而不是脱离肉体后的一屡灵魂。
如果,释行和付耗子没有救我的打算。那,此行我们凶多吉少。
就算撑过了今晚,我也活不过下一次毒发。
既然如此,不如,让我们父女活着见这辈子最后一面。
归了阴,过了奈何桥,不管以前关系是好是坏,我们的缘分都尽了……
释南拍了下方向盘,长长一叹。
电话里,陆明妈一声大吼喊过来,“苏青柠!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你爸快死了,他咽气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见见你!你想让他把遗憾带到棺材板下面去?”
我吸吸鼻子,把电话挂了。
刚想说话,一直沉默不语的无止真人道,“释南,开车,去见你师父。”
我回头对无止真人道,“师父!”
“你父亲不会有事。”无止真人道,“你师弟在那里看着呢。”
我师弟,九安?怎么扯到九安了……
一愣,我脸刷一下白了,“师父,犯呼的……”
“是你们家。”释南把车启动时,无止真人道,“起呼的人是你亲三爷,里呼。现在还差最后一个。应呼的人都是运道差的,有你横在这里,你父亲不会有事。所以你只管顾好你自己,家里那边有你师弟照看不会有事。”
“七天?”释南问,“过去几天了?”
“两天。”我擦擦眼泪,回道,“过去两天了。”
释南一脚油门踩到底,道,“足够了,只要九安能稳住这三两天不出事,咱们在第六天赶回去就行。苏青柠你别担心,这个我破过,摆平不成问题。”
听了释南的话,我心中亮堂起来。攥着安全带,把电话给陆明妈拨了回去。
如果今天晚上我丢命,就算是应了呼,我爸不会有事。
如果释行和付耗肯救我,那我们还有时间回去破呼,我爸也不会有事。
陆明妈把电话接起,我吸吸鼻子,对她道,“婶儿,我现在在西藏。我三天后回去。你放心,我爸……”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不回来看他一眼!”陆明妈咆哮一声,“你就是个白眼狼!”
嘟的一声,电话被挂了。
我揉揉被震的生疼的耳朵,长呼出一口气,把电话给九安打了过去。
一连打了两三遍九安都没接,在一个羊群显现在眼前时,他接了。
没等我说话,他道,“师父和你说了?”我嗯了声后,他语调极为轻松的道,“放心,妥妥儿的。我现在的本事破呼是有点难,可保住大爷的命是没问题的。师姐,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我笑了,这小兔崽子。平时能把人气的乱蹦,可懂起事儿来,一点也不像个十五岁的孩子。
释南戴上蓝牙耳机,把话接了过去,“九安,我和你说,你准备……你师父和你说了?那你小心点,别逞强,姐夫和你师姐三天后回去。”
嗯啊几声,车子在路边停下。
地方,到了。
上次来时这里一片荒凉,如今,春来草绿,一幅生机昂扬的影像。
就是,帐篷群里的帐篷减少了许多。
上次来时,足有三十几顶,老褐色,和长在雪地里的蘑菇似的。如今,只有那么五六顶,而且是白色的,被新绿的草衬托的像天上的白云。
只是,阴气萦绕。
很正常,这里厉鬼众多,要是没有阴气反倒不正常了。
无止真人藏到了我身体里,顺着小路往下走时,我刻意瞄了眼释行给鬼诵经的的小树林和被付耗子咬了一口的天葬台。
来西藏的一路,我都在心里做建设,让自己在面对释行和付耗子时尽量保持正常。
毕竟,这次来的目的是求命。
可真当走近这个地方,我发现,心中的恨意止不住。这些恨,甚至化做一种力量,源源不断的浇灌在心头。
让我想把眼前的一切全部毁掉!
无止真人在我耳边道,“小柠,你心不静。”
“师父,我静不下来。”我握紧发抖的双手,小声道,“怎么办?”
释南走下一个小短坡,回头对我伸出手,轻声道,“小心,有些滑。”
夕阳很好,给释南的侧脸渡了一层金色。他嘴角轻挑,看向我时,黑眸闪亮,瞳孔里折射出火烧云的颜色。
我把手放在他手心,本烦躁不堪一下子平静下来。
在快靠近帐篷时,付耗子迎了出来,和上次我们来时一样。
连和释南说的话都差不多,“以为你们会上午到,午饭都准备下了。”
唯一的不同,是无视我。
从头到尾没用正眼瞧,仿佛,我是个他看不到的灵魂一样。
好吧,如果我不是被谢宏众救走。此时,我已经是个灵魂,不,可能连灵魂都没有。
右臂上,被付耗子咬的那地方隐隐做痛。
我咬牙,垂下眼帘,把恨意压在心底。
恨意才降,滔天怒气骤然而起。
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