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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默公无动于衷。
血玲珑身左、身右的陈汉琪、陈汉昌却一起出手,两股掌力呼啸而出,身隔一丈多地的我,都能感受到那惊涛骇浪般的压迫!
天默公这时候却动了,两手轻轻一挥,漫天柔和的劲气,却是奔着陈汉琪、陈汉昌的掌力而去的。
刹那间,两兄弟的掌力已被泯没。
血玲珑的辫子,也在这一刻,猛然砸在天默公的胸口,天默公身子猛一趔趄,然后轻咳一声,方才站稳。
“父亲!”陈汉昌、陈汉琪齐声而呼,天默公却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这一下,谁都看得出来,天默公是故意要挨血玲珑的那一击。
血玲珑笑了笑,道:“陈天默,你是在让着我。”
“你既然非要想打我,那就让你打一下好了。”天默公微微而笑。
邵如昕在一旁轻轻“哼”了一声,江灵也低声道:“为什么非要让着她。”
两个女人,都对血玲珑充满敌意。
或者说,所有的女人,在见到血玲珑之后,都会把她当做敌人。
因为美貌。
我所见过的女人中,江灵是清秀脱俗之美,阿秀是乖巧玲珑之美,木仙是娇艳尤物之美,邵如昕是孤芳冷傲之美,其他诸如薛横眉、程丹青,也各有姿容,但是血玲珑却独自一人,坐拥万般容颜,无论是喜欢清秀脱俗者,或是偏好乖巧玲珑者,又或是追慕娇艳尤物者,青睐孤芳冷傲者,均可以在她这里找到寄托。
这样的女人,哪个同类见了会不恨?
血玲珑也听见了邵如昕和江灵的反应,却看也未看,只轻轻一抚已然收回的辫梢,笑道:“我终究还是碰到你了,早知道,我便用手,不用头发了。”
天默公没有吭声。
“你可知道,我从来都不舍得杀了你。”血玲珑那两只本来充满肃杀冷意的眼睛忽然变成了柔和的光芒,她看着天默公,轻声道:“陈天默,如果我没有记错,陈名城是陈义山的第二十八代孙,你是陈义山的第三十三代孙吧?”
天默公点了点头,道:“你没有记错。”
血玲珑道:“你们是同一类人,你们的定力也真好,昔年陈名城情愿独守空山,也不愿意跟我师父好,而你在血金乌之宫呆了二十年,对我,竟然从头到尾都无动于衷。你们陈家的人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又高傲,又自负,仿佛天地间除了你们自己之外,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动你们的心?”
这几句话从血玲珑嘴里说出来,恍惚间,变得十分幽怨,幽怨的仿佛是出自一个独守空房多年的怨妇心中,而且那话语之中的酸楚之意如此之明显,以至于在场的人,几乎都能听得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天默公沉默了,所有人都在沉默。
而血玲珑眼睛中的光芒突然又变得柔和了,仿佛是起了一层薄雾:“我自负自己的容貌和才情均是举世无双,我师父也是一样,即便我们不是血金乌之宫的宫主,也不知道天下会有多少人愿意拜倒在我们师徒的门下,可是在你们眼中,我们却似乎只是一个皮囊而已。我们生于这天地间,纵得拿到天书得获长生,纵然容颜倾国倾城长春不老,纵然地位尊贵一呼百应,纵然本事无双惊才滟滟,纵然……呵呵,纵然拥有所有的一切,却唯独不能让自己心仪之人垂青哪怕一眼,那又有什么用?”
血玲珑的眼中波光,似乎突然变成了一泓秋水,深得无底,又似要溢出来。
她的话,令所有的人都心惊,最起码是我。
一个人,活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敌不过寂寞,敌不过没有爱人的寂寞。
“玲珑,还有我,你还有我……”
闵何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清醒了些许,他在地上挣扎着,想要大声地喊出来,可是话说出时,却变得勉强而微弱。
“我不需要一个把我看得高高在上的人,我需要一个人,去看他高高在上。”血玲珑一笑,指着闵何用,一粒命丹弹出,口中道:“闵何用,你去吧。”
话音刚落,那命丹已经滑入闵何用的嘴里。
这是一粒要命的命丹。
闵何用在断气前,说了一句话:“若有来生,我去做你高高在上的人,我等着你……”
血玲珑毫无动容,却将目光转向了江灵和邵如昕,轻笑道:“你们,也是女人,却能得到陈元方的心,这不公平……不过作为血金乌之宫的宫主,该做的事情,我还是要做的啊!”
话音未落,血玲珑右手一抖,“呛啷”一声,江灵身上那柄金木双锋,竟陡然出现在血玲珑的手里:“好剑。”
江灵猛然一惊,手诀立起,便是一道白色符纸飘然而去,血玲珑瞥了一眼,道:“有净化之力的符,却是少见。只不过,道行是浅了些。我这里魔高一丈,你如何净化得了?”
说话间,血玲珑轻轻吹了一口气,那张白色符纸立时消散。
我朝江灵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用管她,这时候,她已经没有了伤人之意。”江灵这才不再动了。
第568章 生死不知
只见血玲珑手握剑柄,长剑一指,一股强大的气场陡然发散,她嘴角慢慢弯起一个弧度,一缕笑意噙上嘴角,随即倒转剑尖,竟猛然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直至末柄!
这一刻,所有人都悚然失色。
血玲珑自尽了!
虽然说,她的覆灭是必定的结局,可是谁都不会想到,她是要自己死在自己的手中!
“血玲珑,你……”
连天默公都有些发呆。
“如你所愿了不是?”血玲珑淡淡一笑。
天默公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天意,天意吧。”
“小姑娘,你是命门中人,我也是。”血玲珑嘴角流着血,却兀自笑道:“可是,为什么你的命好,我不好?”
“你作恶,我不作恶。”江灵呆呆地说。
“是么?”血玲珑笑得更加凄美:“我怎么觉得是自己太美了……我用了你的剑,我会给你一些补偿,我的命术,会残留一部分在这剑上,我看得出,你有净化之力,净化了这剑,那命术的修为就是你的,只不过,可能要用的时间会很久,很久。”
血玲珑猛然抽剑,又是“当啷”一声,剑重新入鞘!
血玲珑胸口的血,在她的衣服上,映出了一朵绝美的花。
她缓缓扭过头,从天佑公身边走过,天佑公一动不动,血玲珑道:“我已经好大年岁了,我若死了,容颜会很丑很老,你们还是别看了……”
她就这么走着,一直到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片黑暗,黑的令人心悸,就好像它一旦吞噬了人,就再也不会吐出来。
“血玲珑就这么死了?”邵如昕迷惘着眼神。
江灵喃喃道:“她会死吗?”
“她会死的。”天默公幽幽地说了一句。
天佑公叹息一声:“昔年的五行六级,又少了一人。西金,陨落了,继南火之后,陨落了……”
“二弟,你见过天养吗?”天默公突然问道。
“没有。”天佑公摇了摇头,道:“老怪也失踪了二十余年了,是死是活,我一无所知。”
“老三,你有他的消息吗?”天默公又问向陈汉昌道。
陈汉昌摇了摇头,道:“没有。”
陈汉昌身为麻衣五老之首,陈家的消息机关由他和五爷爷陈汉名共同掌控,这也是他变成另一个身份——晦极的时候,消息也那么灵通的缘故。
我突然想起来一事,不由得道:“三爷爷,七爷爷是不是发现了你什么蛛丝马迹?”
“汉礼?”陈汉昌笑了笑,道:“他是个精明人,曾经猜到晦极是陈家内部的人,甚至怀疑到了我的头上,但是我移花接木,将嫌疑按在了老五头上,他的疑心,可能更在于老五,怎么,他对你说过什么?”
我恍然大悟,道:“七爷爷曾经特意对我交待,小心陈汉名,只是当时无暇细说,原来却是这样。”
陈汉昌道:“汉名并不知道晦极便是我,我便是晦极,或许他心中也有怀疑,但是他从来都不问,也不说,他对我信任至极,我说什么,他便做什么。甚至有几次,我外出时,老七他们寻我,便是汉名替我打幌子,甚至我在离族之时,让汉名住进我独居的屋中,模仿我的声音、背影,只以此声此形示人,不露真面目,所以老七寻我能寻到,寻汉名反而寻不到,于是便以为是汉名无缘无故离族外出,假扮晦极,应该也是因此,他才提醒你小心汉名。”
我点点头,道:“之前去桂省之时,我曾打电话到家,让你派人来援助柳族,当时你人已经在柳族了,接电话的人,恐怕也是五爷爷吧。”
陈汉昌道:“不错,是汉名。”
我叹息道:“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越是熟悉的人,也是经常在你眼前的人,你越是怀疑不到。”陈汉昌道:“这就是灯下黑。”
我看向天默公道:“太爷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刚才说有一半的授意都是出自你,那么另一半呢?”
天默公看了一眼陈汉昌,道:“老三,你说。”
陈汉昌道:“是大哥。”
我悚然一惊,然后又是一喜,道:“是爷爷?”
“不错。”陈汉昌点了点头。
我心中一阵激动,声音都几乎颤抖了,道:“爷爷,他,他还活着吗?”
陈汉昌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看陈汉昌的形容,却又像是没有任何虚假,我道:“爷爷去世以后,他的遗体火花的时候,只有三爷爷你和五爷爷在炼化室中,点火键,也是你们按下的,爷爷到底去世了没有,三爷爷你居然不知道?”
“确实。”陈汉昌道:“大哥的身子,是我和老五火化的,而且我和老五也没有将大哥的身子给炼化。不论大哥愿不愿意,族中,没有一个人是同意把大哥火葬的。他的身子被我和老五瞒天过海,偷梁换柱,掉包了,现在大哥墓穴中埋葬的骨灰盒里,盛放的只是大哥平时经常穿的衣物所化成的骨灰。”
我急切道:“那爷爷被你们给放到哪里去了?”
陈汉昌道:“大哥生前已经对族中的事情,以及你的事情做了妥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