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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点了点头,道:“也好。”说罢,他又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道:“你没别的事情?”
“没有啊。”我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老爸不信。
我苦笑道:“你连你亲生儿子都不信了!”
老爸道:“你这孩子,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本事,说谎话没有任何征兆!虽然说是老子生了你,养了你,但还是看不出来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我“嘿嘿”笑道:“放心吧,老爸,我跟您说的话都是真的!就算骗老妈,也不能骗老爸啊!”
老妈立即在里屋高声问道:“元方,你刚才说啥?”
“那啥,我去我奶奶家了啊!”我赶紧溜走。
奶奶家与我家同村,只不过分家之后,奶奶住在村北,我家住在村南,两家只有一公里的路程,她家和我二叔家是挨着的。
奶奶今年六十多岁了,身体还好得很,整天骑个自行车,带着几个老太太,去四里八乡的庙上乱窜。她也不愿意住我们家,偶尔会骑着车子到我的几个姑妈家里住一小段时间,所以她通常是清早出门,而且夜不归宿,经常不在家,今天也不知道她在不在。
到了老家门口,我看见大门虚掩,并没有上锁,心中一喜,推门就进去了。
进去以后,我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瘦削老太太列着一条围巾,正弯着腰教训一条狗,那条狗明显听见我走路的声音了,老太太却没有听见。
奶奶家的那条狗是我们家老黑搞大了我们邻居家的母狗,生下来的小狗崽,以前是在我们家养的,后来奶奶说要买狗看家,老爸就把小狗崽送给她了,于是它被称作小黑。
小黑看见我进院子里,就探头探脑地看我,还摇头摆尾起来,那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也就是我奶奶用手指点着狗头责备道:“让你吃饭你不吃,让你吃肉还不吃,让你吃骨头你也不吃,你想吃啥?吃屎?说你呢,看啥呢看?把狗头给我扭过来!咦,说你还挺高兴的,我是在骂你,不是在夸你,你摇头甩尾巴干嘛?”
我忍不住好笑,看奶奶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假意逗狗,还是人老耳聋听不清声音了,我走到奶奶身后,轻轻地拍了她一下,奶奶顿时被吓了一跳,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捂着心口大呼小叫道:“你个兔崽子,吓死我了!怎么走路一点响也不带,也不喊我一声?”
我笑道:“我走路怎么没有声音,是你在教训小黑太专注了,才没有注意到我。”
奶奶“哼”了一声说:“你这个兔崽子从小就不老实!吃饭了没有,一大早就过来。”
我说:“当然吃过饭了,不然到你这儿,谁知道你在不在家,万一不在,我不是饿着了嘛。还有,奶奶啊,不是我说你,你不要老是兔崽子、兔崽子地叫我,好歹我也是你的孙子,你这不是骂自己吗?”
奶奶不屑道:“你少来,你是你爸妈从野地里捡来的!”
我翻了翻白云,心想:“我这都几岁了,还拿这说事儿!”
看着奶奶满头白发,我忍不住打趣道:“哎,奶奶,你现在怎么满头白发啊,我前几天见你的时候不还是黑头发吗?这是一夜变白,白发魔女啊!”
奶奶瞪着眼道:“魔女你的头!我老了,头发早就白完了,以前是染黑的,这几天忘了染了,这不,马上就又白完了。”
我点点头说:“哦,是这样啊,奶奶,你可真是越老越发可敬啊,这一头白发实在是太霸气了,就像是那什么神仙婆婆似的,由此可见您为我们老陈家做了多少无私的贡献,你把我老爸、二叔、姑姑……”
我话还没说完,奶奶就打断我的话头,骂了一句:“马屁精!快说,找我有什么事?”
我尴尬地一笑,说:“奶奶啊,什么事都瞒过您那一双炯炯有神的慧眼啊!那什么我是想问你一件事啊,爷爷走之前有没有特意交代过什么事情,是关于我的,或者给我留什么东西没有?”
奶奶诧异道:“你爷爷给你留的东西不都给你爸了吗?咋,你爸不给你?”
我说:“就那么一点东西?”
奶奶没好气的说:“什么叫就那一点东西!《义山公录》和《麻衣相术》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
我挠了挠头。道:“我也不知道还想要什么,总感觉少点东西。”
奶奶翻翻白眼说:“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怪事?”
我笑道:“您老真聪明,我呀,昨天从早到晚遇了一天的怪事。”我把从老公馆那里的遭遇连带晚上的各种奇遇都跟奶奶说了一遍,奶奶听完唏嘘了半天,嘟囔道:“早说那里不能动,不能动,怎么老是有人要动,怎么样,又出事了吧……”
我说:“那你说我为什么能看到那些东西,我老爸为什么看不到。”
奶奶沉吟道:“你不是说有几个工人也看到那个什么姓高的人脸上有青灰色的气吗?他们不是也看见了嘛。”
我说:“他们能看见是因为他们在挖狮子,不让他们看见他们怎么会害怕,怎么会停手?关键是身为局外人的老爸和老王怎么都没有看到?”
奶奶笑道:“局外人?你糊涂了!你们每个人都是局内人,都在那个一门六狮和千年老树的气局之内!看见的和看不见的都在,只不过是别的东西想让你们看见,或者不想让你们看见而已。”
我一听感觉有门,忙问道:“局内局外?什么意思?”
第047章 老庙鬼事
奶奶说的话好像暗含玄机,我连忙追问,不料奶奶眼中蓦地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她无声一笑,忽然转换话题道:“对了,你发烧没有?”
我被问的莫名其妙,愣了一下道:“发什么烧?”
奶奶说:“发烧了,神志不清了,才会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来,让我摸摸你的头。”说完,奶奶就把手伸到我额头上摸了一把,刚摸一下,奶奶就惊叫道:“呀,这么热!你这个倒霉孩子,发烧了,知不知道?”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明明凉的很啊,而且我神智也清醒的很啊,我呐呐道:“奶奶,您不会是老,老那什么了吧?我哪里发烧了,明明好好的。”
奶奶说:“你发烧你怎么会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快跟我走!”
我发烧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被奶奶的话绕的糊里糊涂的,见奶奶推着我走,便问道:“你要我去哪儿?”
奶奶说:“去庙里!”
“去庙里?去庙里干嘛?”我不解地问道。
“哪那么多废话,去了不就知道了!”奶奶态度十分蛮横地说。
奶奶说的庙是我们村北的神庙,准确来说,也算是我们老陈家的家庙,因为庙本身就是由当年的爷爷出资建造的,我在小时候没少跟奶奶去庙里上香,但是上了小学三年级以后基本上就不去了,因为搞封建迷信活动是不符合少先队员的要求的。所以到现在也有十来年的时间没去了,里面供奉的神祇是谁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有个女的,长的还挺好看的。
那个庙落脚的地方十分荒凉,当然,那片地方不是因为有了庙才荒凉,而是因为荒凉,所以才建了一个庙,供奉上神祇镇住当地的邪气。
在我的印象里,庙所在的地方后面和左侧都各有一条深沟,后侧的是干涸的河道,左侧是废置的渠道。在庙的前方不远处的一条小道上,有棵老柳树,老柳树下面还有一口水井,是村民浇地时挖的,那个水井的井沿很低,低到你可以毫不费力地直接踩进井里,村里也没采取什么措施,全屏你自己注意。
那井地处偏僻,周围阴气森森的,据说柳树上还盘踞着一条大蛇,整天在那里采集阴气,准备修炼成精,虽然此事无法考证,但却足以吓坏当时年幼的我们。每次我从那条小道上走过的时候,我都提心吊胆。我不是害怕我会一不小心掉进井里,而是害怕井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把我拉进去,或者树上忽然垂下来一条碗口粗细的蛇,朝我吐信子。
在没有建造庙的时候,也就是我六七岁之前吧,河道里遍布着村民扔的垃圾,几乎随处可见被人丢弃的死猪、死狗、死鸡的尸体,臭气熏天,污秽不堪。
更可怖的是,你有时候会看到一个、两个婴儿的尸体,用破衣服或破被褥包着,脸颊和眼珠子都已经腐烂,两个黑漆漆的洞正对着你。
八几年时候,农村里的医疗卫生水平十分有限,婴幼儿死亡的现象也很多,死婴儿也并不罕见。
那时候,我还经常看见一些走街串巷的无良商人,到那个河道里,把死牲畜的尸体拖出来,撞装进大口袋里,然后用自行车拉走。我曾经问过老爸他们那是干什么用的,老爸阴沉地说,他们回去做假香肠、假火腿。这件事情搞得我恶心不已,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永久难以磨灭的痕迹,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再要求老爸老妈给我买香肠吃。
言归正传,对于那个庙,其实爷爷本来没有要建庙的意思,只因为后来发生了一件怪事,以致于村民人心惶惶,这才促成身为族长的爷爷建庙的。
据说(是二叔说的,说的时候比较严肃,而且没有笑,所以可信度较高),在我六岁那年,农历七月的某天晚上,月亮很明很亮,星星也很多,天气不热也不凉,一位外乡的走脚商人贪天气好,就赶夜路。
当他经过河道附近时,看见一个穿着碎花布衣服的长头发人,抱着个东西,坐在那口井旁边的柳树下,身影一晃一晃的。
那个商人趁着月色往前走,靠近以后才发现那是个女人,抱着个孩子正在哭,声音高高低低,哭的让人揪心。
那个女人的头发很长,又是散着的,遮住了脸,夜色朦胧下,让人看不清,但是看身影还是很好看的。
商人怜爱有加,就喊了一声:“你是哪里的人啊,这么晚了在这哭?”
那个女的没理他,还是哭个不停。
商人又问了一声:“你是咋了?有什么事回家好商量,你说说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吧,大人不怕天凉,小孩子可害怕。”
那个女的停住了哭声,低着头,回了一句:“我回不了家了,他们都赶我出来。”